沈宴行愣住了。
他似乎在努力地回忆他说过的这句话。
沈宴行沉默了许久,才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我真的……真的要失去你了吗,老婆!”
他低着头落泪,消瘦了不少的肩膀颤抖着。
看起来十分可怜。
这样的形象和多年前那个向我发誓一辈子对我好的身影重叠。
叫我有些恍惚。
但我很快被人搂进了怀中,身体上的温暖将我的思绪拉扯回来。
张牧曳不知何时结束了会议,匆匆赶来了。
我的眼中覆盖了一层水汽,垂眼的同时,一滴泪掉落了下来。
不是因为沈宴行,只是为我失去的八年不值。
张牧曳握紧我的手,看向我的眼神带着一丝担忧。
像是害怕我会回到沈宴行的身边。
我擦了擦脸,笑着看向张牧曳摇了摇头。
沈宴行被警察带走时,眼神灰暗,他看着我和张牧曳,不死心地追问。
“如果我没有出轨,你会跟我白头到老的对吗?”
“我们会有孩子,有孙子,有一个温暖又幸福的家庭对吗?”
他知道我不会再回答他,于是自顾自地喃喃:“我们的婚姻签,和求子签,明明都是上上签的。”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是我混账,是我被迷了心窍。”
“我不奢求你的原谅,馨柏,我……是我咎由自取”我冲警察摆了摆手,警察停了下来,我轻笑了一声,轻声对沈宴行开口:“你说的没错,那两只签确实是上上签。”
“只是你忘了,抽签的人是我不是你。”
他忘了,人世间的一切都有因果,真心的人才值得拥有幸福的人生。
沈宴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底最后一丝光芒也彻底熄灭了。
张牧曳凑过来问我:“什么上上签?”
我笑了笑:“我告诉他,我和你的未来才是上上签。”
张牧曳听完也笑了,温柔地搂住了我。
一个月后,我听说沈宴行住院了。
从我离开后他就有了酗酒的习惯,再加上和许星疯狂又荒唐的苟且透支了他的身体,长时间损害肝脏,最终发展成了肝部坏死。
医生说沈宴行活不过一年,全靠药物维持着肝部的正常运作。
可是已经疯癫的许星跑到了医院,非说自己是沈太太,要沈宴行跟她结婚,把公司给她。
沈宴行拖着病体跟许星大吵了一架,后者一气之下,在他喝的水里下了毒。
沈宴行本就肝部不好,又重金属中毒,没几天就死了。
我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实验室里完成新技术项目书的最后一页。
一转身,就看到了笑着在门口等我的张牧曳。
他迎上来,声音满是柔情:“宝宝,今晚去挑戒指吧。”
我看向他,点了点头。
窗外,是万家灯火,是美好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