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他。
“天南海北健康旅游公司的车,挂靠在某民营医院名下,手续‘合法’。”
他翻出一张罚款单,上面红章刺眼——“违反《道交法》第97条,罚款200元整。”
“就两百?”
我声音嘶哑。
多吉苦笑,又抽出十几张一模一样的单子:“近三年,他们被罚了12次,全是200块。”
我盯着那些单子,每一张的违章记录都写着“非法使用警报器”。
“他们算准了。”
多吉咬着烟,没点,“根据《道交法》非急救车辆滥用警报器,最高罚200。
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个运营成本。”
我攥紧拳头,指甲刺进掌心的伤口,血渗出来。
“上个月在日喀则,他们也是这么干的。”
多吉压低声音,“一辆旅游大巴让道,侧翻死了两个人。
最后公司赔了五万,车被扣了几天,继续上路。”
“五万?”
我盯着他,“两条人命就值五万?”
多吉没回答,只是从手机里调出一段王欣善的直播间回放视频。
她正对着镜头哭诉:“我们尽力了,但救援失败……”弹幕刷着王姐不哭你已经很棒了。
而背景里,小雨的血还在流。
“已跟县刑侦大队报告了,可他们说提供急救包,司机高原驾驶经验少车辆熄火,正在设法调查”多吉无奈的摇着头。
06回到家,妻子坐在小雨的床边,手里攥着那张染血的纸条。
她没哭,只是盯着我,眼睛红得像要滴血。
“老陈。”
她声音冷得吓人,“你看这个。”
她把纸条翻过来,背面有一个模糊的水印——西藏海北公司LOGO。
“他们连孩子的台词都打印好了……”她手指发抖,“‘不得喊疼’?
他们当我女儿是什么?
道具吗?!”
我伸手想抱她,她猛地推开我,抓起桌上的离婚协议撕得粉碎。
“离什么婚?”
她突然笑了,笑得瘆人,“你现在该想的不是这个。”
<她转身从抽屉里抽出一把刀,我跑长途防身用的藏刀,刀刃雪亮。
“他们得偿命。”
她说。
我夺下刀。
她却揪住我的衣领,指甲抠进我脖子:“你当时为什么要让道?!
为什么?!”
我哑口无言。
是啊,为什么?
因为那刺耳的警笛?
因为那蓝白涂装?
因为骨子里还信这世上有人讲规矩?
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