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告诉陛下。”
她将断剑掷入火盆,毒烟“滋啦”腾起,“本侯的姻缘,早在萧家祠堂烧成灰了。”
钦差踉跄后退,却撞上林骁的刀鞘。
帐外忽然传来号角声,地平线上黑压压的骑阵如潮涌来。
萧云昭跃上城楼时,七皇子的金甲在雪光中刺目如日。
“云昭,何必负隅顽抗?”
他扬鞭指向身后大军,“交出虎符,你仍是尊贵的镇北侯。”
她反手扯落发带,任长发与战旗纠缠:“殿下可知,我为何独爱边关的雪?”
七皇子眯起眼,却见城头突然竖起九百面铜镜。
正午的日光经镜面折射,化作灼目火网,十万铁骑的战马惊嘶人立。
萧云昭搭箭拉弓,箭簇裹着油布点燃:“因为这雪——最衬血色!”
火箭离弦的刹那,埋藏地底的硫磺轰然爆燃。
火浪吞没先锋营时,七皇子金甲下的冷汗已结冰。
他嘶吼着冲阵,却被惊马甩落雪地:“萧云昭!
你疯了!
这是弑君大罪!”
她立在火海中轻笑:“陛下派你来时,不早算准本侯会疯?”
三日后,焦土中扒出一具烧糊的金甲。
京城的史官颤抖着落笔:“镇北侯萧云昭,殁于永昌七年冬,北疆烈焰焚天,百里焦土无一生还。”
笔锋忽顿,一滴墨污了纸页——案头不知何时多了根凤钗,钗尾刻着“九霄凤栖梧”。
边关的牧民传说,每逢雪夜便能听见女子哼唱战歌。
有人曾在狼群中瞥见红衣银甲的身影,腰间别着半块虎符;更有人说,西域三十六国的盟书,如今都烙着凤羽徽纹。
皇帝盯着密报上“凤主临世”四字,将丹书铁券砸向烛台。
火光吞没“赦”字的瞬间,北疆最高的烽燧台上,一柄断剑忽地鸣响如凤唳。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