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砸在地上溅起半人高的水花,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这样的天气,连江临渊的宾利都寸步难行。
“感冒药在第三排。”
沈砚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刚用便利店的医药箱给一位冒雨赶来的老人包扎完伤口,白大褂袖口沾着碘伏痕迹,“先喝杯姜茶,你的体温已经37.5了。”
柳如烟抬头,正对上他眼底的血丝。
从校园祭到现在,他已经两天没合眼,眼下青黑得像被水墨洇开的宣纸。
她想开口说自己没事,却突然一阵眩晕,额头重重撞在冰柜玻璃上。
“笨蛋!”
苏晚棠的声音从收银台传来,她不知何时换上了便利店的员工围裙,头发用橡皮筋随意扎起,“退烧药在我这儿,过来吃药。”
柳如烟被按在高脚凳上,看着苏晚棠用一次性纸杯泡退烧药,指甲上的黑色美甲剥落了一块,露出底下淡粉的甲床——原来她也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张嘴。”
沈砚秋递来温水,指尖不经意间蹭过她的下唇。
柳如烟忽然想起小时生病,他也是这样一勺勺喂她喝药,用棉签沾着凉水擦她的掌心。
“烫……”她嘟囔着,退烧药的苦味在舌尖蔓延,“像中药。”
“你小时候喝中药总哭,”沈砚秋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像台风前的闷雷,“非要我在旁边弹《卡农》才肯喝。”
柳如烟猛地抬头,撞进他深褐色的瞳孔。
那里映着便利店的暖光,却藏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苏晚棠将空纸杯扔进垃圾桶,发出清脆的响声:“你们柳家人都爱听《卡农》?
我妈以前在实验室总放这首。”
“你妈……”柳如烟抓住她的手腕,“是不是姓林?
林月如的同事?”
苏晚棠眼神一暗,抽回手时碰倒了货架上的罐头。
金属罐滚落在地,发出空洞的回响,像极了十年前那场沉船事故的警笛声。
“我妈叫林星阑。”
她蹲下身捡罐头,声音闷闷的,“和你妈一样,都是柳氏医药的研究员。
她们当年负责研发LY-03,一种能治疗心脏病的新药。”
沈砚秋的身体瞬间绷紧。
柳如烟注意到他攥着医药箱的手指关节发白,箱角露出半张照片——正是那天在他卧室看见的,沈母抱着婴儿的旧照。
“后来呢?”
她轻声问,喉咙因发烧有些沙哑。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