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来临时,你在1802的书架顶层发现个积灰的纸箱,里面躺着小满大学时的插画本。
翻到2017年那页,褪色的彩铅画着穿格子衬衫的男生在图书馆睡觉,袖口露出半截鲨鱼挂件,旁边标注:“周延的睫毛比我的画笔还密,他不知道自己说梦话时,喊了三次‘薄荷’。”
“那是你在准备英语六级的晚上,”小满正蹲在阳台给新分盆的薄荷搭防雨棚,雨珠顺着她伞沿滴在鲨鱼图案的雨靴上,“我假装借橡皮,其实偷偷数了二十三次你的睫毛眨动。”
她忽然举起个玻璃罐,里面泡着去年秋天的樱花,“你看,连时间都知道我们的秘密。”
你摸着画纸上的折痕,想起那个总飘着桂花香的十月。
她总说“插画课作业要画男生侧脸”,于是你被迫当了三个月的人肉模特,却在交作业那天发现,她的画册里夹着张字条:“周延转头时,后颈的碎发会翘起来,像只想露头的小鲨鱼。”
雨夜的烤箱飘出姜饼的香气,这次是薄荷口味。
小满把饼干摆成鲨鱼形状时,你看见她无名指根的茧旁,新添了道浅红的烫痕——是刚才帮你拿高处的鲨鱼马克杯时蹭到的。
你忽然从抽屉翻出个铁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她这些年送的创可贴,每款都印着不同的薄荷图案。
“其实我早发现你收集这个,”她指着铁盒里2018年的樱花款创可贴,“就像我知道,你每次帮我修画具时,都会偷偷调整画笔的握柄角度,和你打游戏时的手势一模一样。”
雨滴在阳台玻璃上划出银线,她忽然凑近,眼镜片上蒙着水汽,“上周你改代码到凌晨,我在17层听见你哼《小情歌》,跑调的那句——”你突然把姜饼塞进她嘴里,甜辣的薄荷味在舌尖炸开:“那你知道吗?”
你望着她发梢滴落的雨水,想起毕业旅行的暴雨夜,她躲在你伞下的模样,“我哼错的那句‘你知道,就算大雨让这座城市颠倒’,其实是故意的,因为想等你说‘我会给你怀抱’。”
梅雨季的周末总带着潮湿的温柔。
你们窝在沙发上整理旧物,小满忽然抖开条洗得发白的蓝围巾——是她大三那年织的,针脚歪扭却密得不透风,标签上写着“给怕冷的鲨鱼先生,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