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
温衡知道，他比任何人都紧张。
连续几个晚上，她都能在图书馆的角落找到他。
他伏在桌前，草稿纸上写满密密麻麻的公式，眉头紧锁，手指偶尔烦躁地揉着太阳穴。
有时，他会突然抬头，目光穿过书架间的缝隙，恰好对上她的眼睛，然后微微一笑，像是疲惫的旅人找到了短暂的栖息地。
今晚是最后一夜。
温衡站在图书馆门口，怀里抱着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她熬了一整晚做的笔记﹣﹣她把所有可能考到的难点都整理了出来，字迹工整，重点用荧光笔标得清清楚楚。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陆文隽果然还在老位置，但今晚的他有些不同。
他没有在演算，而是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像是在听什么旋律。
温衡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纸袋放在他面前。
他睁开眼，目光落在纸袋上，又移到她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