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陆文隽站在她面前，手里抱着几本厚重的物理参考书，微微低头看着她。
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他的轮廓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这里有人吗？”
他问，声音低沉而干净。
温衡的心跳漏了一拍，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笔。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只能慌乱地摇摇头。
陆文隽拉开椅子坐下，把书放在桌上。
温衡偷偷瞄了一眼，发现全是英文原版的物理教材，书页边缘贴满了彩色标签，密密麻麻的笔记挤在空白处。
她收回目光，强迫自己继续做题，可那些数字和符号突然变得陌生起来，她的思绪飘忽不定，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无意义的线。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温衡能听见他翻书的声音，偶尔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她悄悄抬眼，发现他正专注地写着什么，眉头微蹙，薄唇抿成一条线，神情认真得近乎严肃。
她低头继续做题，忽然，余光瞥见他伸手过来，轻轻点了点她摊开的书。
“你也喜欢《红楼梦》？”
温衡这才发现，自己刚刚随手放在桌角的正是那本翻旧的《红楼梦》。
她点点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嗯。”
陆文隽笑了，眼角微微弯起：“林黛玉像你。”
温衡一怔，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慌乱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
“不是说你爱哭。”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窘迫，补充道，“是那种……很安静，但心里藏了很多东西的感觉。”
温衡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
他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浅琥珀色，清澈而深邃，像是能看透她所有的心思。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记得她。
但那一刻，她忽然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遥远。
他们开始断断续续地聊天。
陆文隽问她为什么喜欢《红楼梦》，温衡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因为……里面的人都很真实。”
他挑眉，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感兴趣：“怎么说？”
“林黛玉敏感，但她的敏感是因为在乎；薛宝钗圆滑，但她的圆滑是因为生存。”
温衡的声音渐渐放松，“没有人是完美的，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
陆文隽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