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落叶,长安城的阳春楼前挤满了男子。
我知道,他们为我而来。
如今我不过是风尘女子,再也不是荷蒙皇恩的京城歌伎。
又如何呢?
我坐在铜镜前,细描眉间赤红的花钿,耳边是男人们在楼下吵吵嚷嚷的催促。
我走上高台,勾手弹唱起旧曲小调,秋风看似不经意的撩拨起我的衣裙,恰好露出我轻打节拍的赤足,精心设计绑在脚腕的红绳银铃也应和着我的歌声,男人们立刻屏气凝神,再也没有了半分吵杂。
还要什么脸面呢?
其实我知道,这里再也不是属于我的长安。
1那年端午,娘亲手为我缝制了艾草香囊,我与邻家女伴一同踏青游玩。
望着这绿色葱郁、溪流潺潺,我忍不住清唱一曲,空灵的歌声传的很远很远。
我看见林中沉睡的画眉鸟歌声吸引过来,溪流卷起碎石竟然格外有节奏感,风中夹杂着甜甜腻的花香和草地的清幽,也送来了翩翩起舞的蝴蝶。
当时我我不过豆蔻年华,只觉得美好。
又怎知这歌声会为自己带来的是福是祸呢。
第二天清晨,家中来了一位身着官服的人。
我只见娘笑意盈盈看着我走来,献宝似的把我轻推向那人,父亲拱手作揖笑的一脸谄媚:“那就拜托花鸟史大人多多关照着。”
从那以后,家里多了一位专门教我声乐合奏的嬷嬷,少了每日来唤我一同玩耍的邻家女伴。
再也没了以前的欢声笑语,取而代之的是嬷嬷的管教和我的哭闹。
可哭闹又有什么用?
幸好我真的有些天赋,学得很快。
所以三个月后,那辆接我去长安的马车停在家门口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惊讶。
临出发前娘紧紧握着我的手,她说了很多,我都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其实我只记住一句:“要做人上人!”
车夫用力一挥马鞭,车子就飞驰出去。
我从马车那小小的窗户里看出去,看见越来越小的家和娘。
我并不想做什么人上人,现在只想离开这里。
2马车进入宫门那天我永远会记得。
记得宫门深深,每走进一道宫门,它就在身后“嘭”的一声紧紧关闭。
像是一点点切断我的退路。
宫中女子整日玉阶斗春,拉帮结派耍不完的心思与手段。
我不愿意这样活着。
宫中的乐器、乐本都是最顶级的,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