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飞,一圈,一圈,在他的眼里,心里,他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随后似乎是心头忽然一点微酸,他若有所感地抬头。
就看见她鲜红的裙角,终于旋出一个决绝的角度。
“将闾,快逃……”舞未尽,她已经倒下了。
带着无数的秘密和没人知道的情绪。
他很惊讶,他觉得自己应该惊讶,但是他只是忽然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怀中的阿瑶渐渐失去体温,他伸出手想要触碰,阿瑶却变成了一道阳光散去,随后,漫漫的长夜也结束了,他的怀里空空如也。
他忽然想起一个说法,据说秦二世身上是没有王气的,他的一个弟弟将闾才是天定的王者,于是胡亥要把弟弟将闾的王气夺过来,他派方士徐福做法,将闾昏迷了八十个昼夜没醒,但是第八十天晚上胡亥死了,将闾醒了,从此没有人再见过将闾。
也没人知道这天下的主人该是谁。
他忽然觉得头很疼,好像以前大醉了三天三夜后的那种恍如隔世的疼,也像宿醉后的清晨,无数个恍恍惚惚的景象在眼前晃过,他看到了自己,穿着一身陌生而熟悉的秦朝礼服,也看到了阿瑶,带着一副凄绝却美艳的镣铐……他甚至看到了一只羽毛稀稀落落的呆呆的小雀。
他看着自己拢起的手,还是环抱的姿势,他怔然地摩挲了一下,似乎还能感到一点熟悉的温度。
忽然他的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你们所谓的爱有时廉价到可以被利益衡量,你们所谓的恨浅薄到可以为权位屈服。”
他自嘲地一笑,继而又有些莫名,他在笑什么。
然而上天却没有留给他思索的时间。
他握着手里的剑,看着眼前层层叠叠的敌人,遥遥地,还能看见敌方战旗下,那个有些熟悉的男子。
他竭力杀出了包围圈,直到乌江在前,他遥遥认出了船上的渔夫,渔夫额心一点朱砂,像是一点鲜血,充斥着一种杀戮的庄严。
他只问了渔夫一句话:“费尽这般周折,为什么不早杀了我?”
“别拿王气这套来敷衍我,我不是阿兄。”
他淡淡地说。
“你已经想起了一切?”
渔夫皱着眉。
渔夫想是觉得他无力回天,终于还是说“不过是因为杀了你,支持秦朝的势力依旧会有其他人,将失忆的你送去项家,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