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场算计。
我又气又委屈,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出来:“那你为何不早说?
现在我成了这替嫁的新娘,以后还怎么见人?”
李砚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我:“是我对不住你。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勉强你。
等过些日子,风波过去了,我会给你一笔银子,送你回家。”
我接过手帕,心里五味杂陈。
原本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倒霉的人,却没想到,这倒霉事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
只是,接下来的日子,我又该如何在这李府里自处呢?
原以为李砚的承诺能让我在李府稍作喘息,可第二日晨起请安,我便撞进了一场暗潮汹涌。
雕花木门推开的刹那,檀香混着脂粉气扑面而来,主位上的李夫人捏着翡翠佛珠,目光如针尖般扫过我粗布缝制的裙角。
“当真是山野丫头,连晨昏定省都敢迟来?”
她手腕轻抬,铜香炉里的青烟猛地晃了晃,“听说你昨日在新房哭闹,让我儿一夜未眠?”
我攥紧裙摆屈膝行礼,余光瞥见屏风后闪过几个丫鬟的身影——定是昨夜之事被添油加醋传进了婆母耳中。
还未开口,李夫人已将茶盏重重搁在案几上,滚烫的茶水溅在我手背上:“既嫁进李家,就要守规矩。
去膳房领二十板子,学学什么叫三从四德!”
“母亲!”
李砚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他大步跨进厅堂,玄色锦袍带起一阵风,将案上的拜帖都卷得簌簌作响,“阿宁昨日车马劳顿,是儿子让她多歇了片刻。”
李夫人的脸色瞬间沉如寒霜:“你倒护起这来路不明的东西了?”
她猛地起身,珠翠满头的发髻晃得人眼晕,“若不是陈家悔婚,我怎会容这样的庶民进李家大门!”
我垂眸盯着青砖缝里的苔藓,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原以为这场替嫁只是权宜之计,却忘了在婆母眼中,我始终是个鸠占鹊巢的外人。
李砚温热的手突然覆上我的,他挺直脊背直视母亲:“阿宁已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若母亲容不下她,便是容不下儿子。”
话音落地,满室死寂。
李夫人颤抖着指着我们,突然冷笑出声:“好,好得很!
既然你翅膀硬了,明日就带着你的好妻子,去庄子上好好‘过日子’!”
当夜,我坐在收拾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