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喉。
东方愿未退缩半步,只是喉间腥甜,血液已经盈满她的口腔,指尖还在止不住的发抖。
方才施如此庞大的幻术耗尽了她七成内力,疲惫感席卷全身。
“你当我怕死?”
东方愿忽而仰天大笑,喉间翻涌的鲜血凝成箭镞,直射他眉心!
她指尖嵌入他下颌骨,迫使这暴君仰起沾满血沫的脸,“我的剑悬在你咽喉,是要你数清——七王的黑翎军是如何撞碎你的宫门,千万双赤脚如何碾平你的乾极殿。”
嬴沧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嘶吼,却见东方愿身后的朱漆宫门上,正映着无数人影……是举着锄头的农夫;是攥着剪刀的绣娘;是推着独轮车的货郎。
他们踩着御林军的甲胄拾级而上,鞋尖滴落的血珠在白玉阶上开出红莲。
而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分明是七王的军队踏碎了最后一道宫墙!
“看见那些黑影了么?”
东方愿松开手,持剑刺入他的胸口,将他钉在宫墙上,“嬴沧,你见过浴火蚁群吗?
它们能啃穿铁铸的城墙。”
7 终章当东风吹化城墙上的冻雪时,悬于城门的槁骸已辨不出形貌。
最初掷向槁骸的烂菜叶,被晨霜凝住的马蹄声覆盖——新帝的车辇碾过青石板,车舆两侧插着的不是旌旗,而是丈量土地的竹尺。
旧恨在春耕的泥水里泡软了。
人们扛着锄头从槁骸下走过时,不再抬头咒骂,眼里映着运河解冻的波光。
新帝的政令如融雪渗进土层:以工代赈,让碎冰下的运河重涌春潮;大赦囚徒,使铁锁锈断在荒芜的矿坑;广兴书院,令墨香漫过干涸的山脊。
当栖梧书院的飞檐出现在每座县城,当第一批工匠在废墟上竖起丈量的木杆,悬挂槁骸的城门已改作布告栏,新刷的桐油香气里,写着明日开工的河道图纸。
叶永康自从成为难民营的总领,每天忙的脚不沾地。
东方愿找到他时,他正在为了从西南来的一批难民而焦头烂额。
“永康?”
“哎?
阿愿你来了!
快来帮我看看这事究竟该如何解决?”
叶永康惊喜地从满案的书卷中抬起头来。
东方愿笑着摇摇头,“我能帮你这一次,那以后呢?
永康我要走了,我想去看看这大好河山。”
叶永康这才注意到东方愿的身侧背着一个小包袱。
如今的东方愿竟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