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滚动:“若有来日,永乐必将涌泉相报!”
叶长安笑着点点头,把油纸包塞进她包袱,“江湖路远,自己当心。”
她忽然伸手,替永乐理了理歪掉的发带,“若累了,就回来。”
直到叶永乐的背影没入黑夜,叶永康才抹着眼泪,举着火把冲出房间:“阿姐,我让她明日早晨再走!”
“砰!”
火把摔进草丛,火星溅在永乐手背上。
叶永康追得太急,一脚踩空,整个人跌进路边泥坑,溅起的泥浆糊了半张脸:“哎哟!
疼死我了!”
永乐下意识伸手去拉,却被他一把拽得踉跄。
两人摔在泥坑边,看着彼此花猫似的脸,忽然都笑了。
“腿断了?”
她戳了戳永康歪着的脚踝。
“没断也快了!”
永康哀嚎,“叶永乐,你得对我负责!”
月光下,泥坑里的水映着满天星斗。
永乐忽然想起乱葬岗的夜,她也是这样盯着星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温暖。
此刻指尖沾着的泥浆带着青草香,远处小屋的灯还亮着,像坠落人间的繁星。
自从叶永康成了病患,天天吵着永乐帮他换药、洗脸、刷牙……似乎是在赌气她的突然离开。
叶永乐一开始也尽心尽力,后来明白这小子在捉弄自己,于是反过来故意“折磨”他。
叶永乐每天上山采药,下田浇菜,叶长安负责打理好家中的一切,而叶永康则每天咿咿哇哇地在院中唱着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民谣。
这样的日子很累,叶永乐的内心却如春日里晒透阳光的棉絮,蓬松温暖。
春去冬来,叶永康的腿也利索了许多。
三人在冬日降临前囤积了许多粮食,每日就躲在屋子里,围在火炉旁,看着满天白雪一点点吞噬着世间的斑斓色彩。
屋外那棵大树吐出第一枚新芽的那天,蜗居了快一个月的叶永乐迫不及待地往山上跑。
叶长安反复叮嘱她要早点回来,现在的天还冷着呢。
叶永乐还是贪玩了,将近傍晚才恋恋不舍地下山,不过她采到许多平常不多见的草药,能卖个好价钱,让日子过得再好一点。
可小屋的灯灭了,去年刚修的篱笆倒了,刚播下菜籽的地被踩得稀巴烂……到处都是鲜血和遗留的箭矢,以及无边的死寂。
叶永乐就这样在院中呆坐了一夜。
日出无论如何也破不开初春时期那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