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角落里侍立的太监连呼吸都放轻了。
我缓缓抬头,迎上皇帝探究的目光,眼角的泪痣在烛火下微微颤动:“不瞒陛下,民女自幼体弱,府中太医说多接触草木之气有益身体,故常去后山采药。
今日追一只受伤的白狐,才误入险境。”
我从袖中取出半片沾着露珠的白色花瓣,正是猛虎涧特有的 “忘忧草”:“此花只在险峻处生长,民女想采来为母亲安神。”
这话半真半假,前世母亲确实受嫡母磋磨夜夜难眠,而那只白狐,是她今早特意用诱饵引到涧边的。
萧玄墨接过花瓣捻在指尖,忽然轻笑一声:“你倒是坦诚。”
他示意侍医退下,亲自拿起案上的茶盏,却因手臂伤口牵动而微微蹙眉。
我见状上前一步,又及时顿住:“陛下,需民女代劳吗?”
“你倒不怕朕?”
萧玄墨将茶盏推到我面前,眸光深邃,“方才在涧中,你敢用辣椒粉泼刺客,敢拿针管扎朕,现在倒懂得规矩了?”
“民女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我端起茶盏时,注意到他指节上有层薄茧 。
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痕迹。
我想起前世记载,萧玄墨年少时曾在军中历练,难怪身手如此矫健。
“至于规矩,民女虽为庶女,却也知君臣之礼。”
说话间,我已用银针试过茶温,才双手奉上。
这细致的举动让萧玄墨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接过茶盏时,无意间触到我指尖 。
那双手虽因常年做活有些粗糙,指腹却异常温暖,不像寻常深闺女子那般冰凉。
“你那‘土方子’倒是奇特,”萧玄墨呷了口茶,状似随意地问,“尤其是那支能让人瞬间止痛的针管,是何来历?”
我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是民女外祖父云游时从西域带回的‘麻沸散’改良之物,只余下这一支了。”
我早料到会被问及急救用品,早已编好了说辞。
西域蛮荒之地,最适合掩盖现代物品的痕迹。
萧玄墨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再追问。
他想起方才在涧中,我包扎伤口时精准避开了几处重要血管,那份镇定自若连久经沙场的将士都未必能及。
这样的女子,真的只是个普通庶女?
“陛下,羽林卫统领求见。”
门外传来太监的通传声。
萧玄墨示意我退到屏风后,自己则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