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病患和狼藉的医馆,丁甘仁缓缓蹲下身子,将沾着尘土的当归、黄芪一一拾起。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脑海中却思绪如电:“日本人如此逼迫,若假意应承,或许能借机救治更多同胞;但若拒绝,医馆必遭毒手,无数百姓将失去庇护……师父,我们怎么办?”
徒弟红着眼眶,握紧了拳头,“不如咱们连夜转移,离开这是非之地!”
丁甘仁抬起头,目光扫过墙上“悬壶济世”的匾额,沉声道:“医者不能弃患者于不顾。
我若逃走,这些重伤的百姓怎么办?”
他突然想起十年前鼠疫横行时,那些在贫民窟挣扎求生的面孔,心中涌起一股决绝,“就按日本人说的办,我进他们的战地医院。
但我们要做好准备,这将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
三日后,丁甘仁踏入日军战地医院。
刺鼻的消毒水味中,夹杂着血腥与腐臭。
担架上躺着的日本士兵,有的断肢残臂,有的高烧昏迷。
一个满脸横肉的军医冷笑道:“丁先生,听说你医术高明,可别让皇军失望。”
丁甘仁默不作声,开始为伤员诊治。
他表面上一丝不苟地包扎伤口、开方抓药,暗中却在观察医院布局。
当他发现地下室囚禁着许多中国劳工,且这些人大多染上了严重的伤寒时,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这些畜生,不仅发动战争,还如此虐待同胞!”
深夜,丁甘仁趁着巡岗士兵换班,悄悄溜进药房。
他迅速将治疗伤寒的关键药材——黄连、连翘、板蓝根装入布袋,又在日本士兵的退烧药中混入微量泻药。
“不能直接下毒,否则日本人定会察觉。
但让他们腹泻不止、浑身无力,也能稍稍削弱战斗力。”
他一边操作,一边在心中盘算。
就这样,丁甘仁白天在医院“救治”日军,晚上冒险为地下室内的劳工送药。
每次进入地下室,他都强忍着泪水:劳工们骨瘦如柴,伤口溃烂生蛆,却依然用微弱的声音说着“谢谢”。
他握着一位少年劳工滚烫的手,轻声道:“坚持住,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
然而,好景不长。
一周后的清晨,那个满脸横肉的军医带着一队士兵闯入医馆,将丁甘仁按在墙上:“八嘎!
你竟敢在药里动手脚?
皇军士兵集体腹泻,肯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