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甜铺门口,手里端着杯热牛奶,见我盯着摄像机发愣,悄悄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周晓雯的问题比我想象中好答。
“每天几点起床?”
“四点半。”
“研发新品失败过吗?”
“昨天刚倒掉三盆打发过头的奶油。”
直到她突然问:“你最难的时候,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下意识看向墙角的旧烤箱。
它的炉门没关严,露出里头烤糊过九十次饼干的痕迹。
“它比我更清楚。”
我走过去摸了摸炉身,“五年前我偷运它出来,怕我妈追上来,大半夜骑三轮车往陆沉店里赶。
那时候我想,要是连这台烤箱都保不住,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现场安静了两秒,然后是掌声。
王婶举着锅铲从早餐摊探出头,喊:“昭昭说得对!
这烤箱比那些破道理金贵!”
陆沉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旁边。
他把热牛奶塞进我手里,指尖凉得像刚从外面进来,声音轻得只有我听见:“他们要剪你哭的镜头,我就去砸摄像机。”
我低头喝牛奶,甜香混着暖意漫上来——他当然知道,我最怕的从来不是吃苦,是被人当苦情戏里的女主角。
节目播出是在周五晚上。
我和陆沉窝在甜铺里,盯着手机看回放。
当镜头扫过旧烤箱时,弹幕刷成一片“破防了这才是真创业”。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
陌生号码,显示“本地”。
“林昭昭女士吗?”
男声带着点沙哑,“我是你爸林建国的老同事张叔,在恒兴食品干了二十年品控。”
我手一抖,牛奶差点洒在手机上。
恒兴是省知名食品集团,我小时候爸爸总说:“等昭昭长大,给恒兴烤最甜的桂花糕。”
“我们看了节目。”
张叔的声音有点发颤,“你筛糖的手法,跟老林当年分毫不差。
我们想请你做产品研发顾问,专门负责中式糕点线。”
我望着玻璃柜里的桂花糕,突然想起七岁那年,爸爸举着我看他揉面,说:“昭昭的手,天生该碰糖霜。”
夜风掀起门帘,陆沉把我的手揣进他兜里。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面“苏晴”两个字突然跳出来——是市创业孵化中心的老师,之前加过微信没说过话。
“接吗?”
陆沉问。
我把手机扣在柜台上,伸手拿了块刚烤好的桂花糕。
甜香裹着咖啡香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