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告诉她:“我爹因为这事无故病死,如果当初不是你以死相逼,他老人家就不用过度劳累而死了。”
在牢里的日子很艰苦,常常只有臭不可闻的泔水可以饱腹。
父亲知道我肠胃不好。
为了让我在牢里吃上干净的食物,唯有不断拿银子去巴结衙役。
“他白天在地里耕种,夜里挑灯织布,只为了赚少得可怜的零碎银子,以供我在牢里吃上一口干净的饭菜。
难怪后半年他没来看我,因为他死了。”
“如月,一切都因你的突然反悔、你的无端污蔑,他才会这般辛苦,你连半点愧疚都没有吗?”
听到我的责怪,江如月立即变得怒不可遏。
“你父亲自己短命关我什么事?”
狠厉的一巴掌打在我脸上,尔后轻蔑地看向我的手。
我左手生来多了两根指头,非常突兀地挂在大拇指旁边。
打小因此遭受过许多嘲笑,说我天生多指是当小偷的料。
若不是发奋图强考上状元,被圣上任命到埠州城就职,我这一生遭受的谩骂还要更多。
巡抚大人有意把女儿许配给我之时,我是自认不配的。
也表明过我的手异于常人,是江如月不顾世俗抚摸着我的手道:“多么特别的一双手啊,你不该妄自菲薄的。”
3可如今,她一脚将我从马车上踹了下去。
“常人一双手都是十指,你多出的两根指头很恶心,我不能嫁给一个怪物。”
“何况我已经嫁给冯郎,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前来寺庙烧香的人很多,这会儿全看向我。
江如月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势要坐实我图谋不轨的心思。
那些妇人本就仗义,围住我指指点点。
“一年的牢狱之灾还不足以让你受到教训吗?
如今人家都嫁为人妇了,你还要来纠缠?”
“好歹以前是个父母官,怎的一点格局都没有?”
我的腰摔得很重,疼得龇牙咧嘴。
无论我怎样辩解,都抵不过那么多张嘴的指责。
江如月的马车在这时不偏不倚从我身上踏过去。
围观的人群生怕担责,一下子散开了。
老天也似乎要同我作对,突然乌云密布下起暴雨来。
我在泥泞污水中爬行,叫天,天不灵。
求生欲望刹那间便没有了。
死了也好,死了就可以和父亲团聚了。
偏生心中的恨意在加深,恨这世道薄凉,恨人心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