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本中最关键的几页折好塞进内衣口袋,然后把剩下的部分装进书包。
如果真有人想杀我,至少不能让他们轻易得到全部研究。
“妈,我出去一趟!”
我朝厨房喊了一声。
“这么晚还出去?
马上高考了!”
“去同学家问几道题!”
我没等她回应就冲出了门。
4六月的晚风带着闷热的气息,路灯下飞蛾乱舞。
我骑上自行车,朝城郊的废弃化工厂驶去。
那里曾经是国营企业,五年前倒闭后就荒废了,成了我们学校学生偷偷抽烟喝酒的地方。
骑到半路,手机又震了。
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别走大路,陆战的人在桥头埋伏。”
我猛地捏住刹车,轮胎在柏油路上擦出刺耳的声响。
桥头就在前方两百米处,路灯下似乎有人影晃动。
我调转车头钻进一条小巷,心脏狂跳不止。
发信人是谁?
顾维?
还是修正派的其他成员?
小巷幽深曲折,我不得不推着自行车前进。
黑暗中,老鼠在垃圾堆里窜动的声音格外清晰。
转过一个弯,前方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我差点叫出声来。
“嘘,是我。”
黎晓从阴影中走出来,今天她穿了一身黑,头发也扎成了利落的马尾。
月光下,她锁骨下的金属接口闪着微光。
“你怎么——跟踪了你,”她坦然道,“从你出家门开始。
陆战的人确实在桥头,他们打算抢走你的笔记后就动手。”
我后退一步:“那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来抢笔记的?”
黎晓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那支金属钢笔:“再看一段记忆吧,这次是原始时间线。”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钢笔。
蓝光闪过后,新的画面涌入脑海——大学实验室里,年轻的我正在操作一台简陋的设备。
黎晓——穿着白大褂的黎晓——躺在实验台上,太阳穴连着电极。
她脸色惨白,手腕上缠着绷带。
“最后一次尝试,”记忆中的我声音沙哑,“如果这次还不能恢复你的记忆……”画面切换:医院病房,黎晓眼神空洞地躺在床上。
医生对另一个我说:“抑郁症导致的自杀未遂,海马体受损严重,她可能永远记不起你是谁了。”
最后一个画面:我跪在实验室里,面前是一台精密的仪器,屏幕上闪烁着“记忆编码启动”的字样。
我挣脱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