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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晚宁春桃结局免费阅读主母她从地狱来,重生后杀疯了番外

青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陆晚宁死在儿子高中状元的那年。全府上下皆露出久违的笑容。十五岁那年,她被接回京中才知自己是国公府嫡女,从小被调换的真千金,只是假千金在她回府的那日上吊了。陆晚宁的父兄埋她,怨她,处处拿她跟上吊的假千金陆清瑶比较。只有从小定下婚约的江熠坚定娶她做了侯府主母,进府第一年,她捡到一婴孩,江熠利她善心视若亲子,一养就是十八年。儿子高中状元,本该死了十八年的陆清瑶出现在的家宴,多谢她将孩子养的这么好。而她的父兄,夫君都是帮凶。她受不住,父兄死死捂住她的嘴,夫君称她精神错乱关入地牢,更是被养了十八年的儿子一杯毒酒给活活害死。眼前白光闪烁。…“小姐,早知二公子和三公子如此态度,这家宴便不该去,二小姐占了您的身份十年,本该是赎罪的一方她倒好一根白绫...

主角:陆晚宁春桃   更新:2025-05-27 17: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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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晚宁春桃的其他类型小说《陆晚宁春桃结局免费阅读主母她从地狱来,重生后杀疯了番外》,由网络作家“青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晚宁死在儿子高中状元的那年。全府上下皆露出久违的笑容。十五岁那年,她被接回京中才知自己是国公府嫡女,从小被调换的真千金,只是假千金在她回府的那日上吊了。陆晚宁的父兄埋她,怨她,处处拿她跟上吊的假千金陆清瑶比较。只有从小定下婚约的江熠坚定娶她做了侯府主母,进府第一年,她捡到一婴孩,江熠利她善心视若亲子,一养就是十八年。儿子高中状元,本该死了十八年的陆清瑶出现在的家宴,多谢她将孩子养的这么好。而她的父兄,夫君都是帮凶。她受不住,父兄死死捂住她的嘴,夫君称她精神错乱关入地牢,更是被养了十八年的儿子一杯毒酒给活活害死。眼前白光闪烁。…“小姐,早知二公子和三公子如此态度,这家宴便不该去,二小姐占了您的身份十年,本该是赎罪的一方她倒好一根白绫...

《陆晚宁春桃结局免费阅读主母她从地狱来,重生后杀疯了番外》精彩片段

陆晚宁死在儿子高中状元的那年。
全府上下皆露出久违的笑容。
十五岁那年,她被接回京中才知自己是国公府嫡女,从小被调换的真千金,只是假千金在她回府的那日上吊了。
陆晚宁的父兄埋她,怨她,处处拿她跟上吊的假千金陆清瑶比较。
只有从小定下婚约的江熠坚定娶她做了侯府主母,
进府第一年,她捡到一婴孩,江熠利她善心视若亲子,一养就是十八年。
儿子高中状元,本该死了十八年的陆清瑶出现在的家宴,多谢她将孩子养的这么好。
而她的父兄,夫君都是帮凶。
她受不住,父兄死死捂住她的嘴,夫君称她精神错乱关入地牢,更是被养了十八年的儿子一杯毒酒给活活害死。
眼前白光闪烁。

“小姐,早知二公子和三公子如此态度,这家宴便不该去,二小姐占了您的身份十年,本该是赎罪的一方她倒好一根白绫了却往事,反倒是让您担上骂名。”
春桃愤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见陆晚宁毫无反应,担忧的挥了挥手。
“小姐......小姐......”
“我在听。”
陆晚宁牵开车帘,看着周边白雪皑皑,街上的路人都因这突如的大雪行色匆匆。
她重生了。
回到嫁给江熠的第一年,接近年关,大哥传信以家宴为由让她归府,宴上江熠以要紧事弃她离开,二哥对她一再刁难,三哥后悔不该接她回来,那样他们的好妹妹陆清瑶就不会受到刺激而想不开。
父亲冷眼旁观,直到三哥给了她一耳光,大哥才慢悠悠开口,催她回府。
陆晚宁握紧双拳,恨意在心底无限蔓延,他们明明在陆清瑶上吊的那一刻就知道那只是演戏。
却将所有罪过归咎在她身上,动辄打骂!
她的身子在轻微颤抖,上天垂怜让她重新活了过来。
这一次她不想忍了!
那些加诛在她身上的苦难和欺辱,她势必要讨回来。
“夫人,前面的路被大雪堵住了,若改道从东面回府需多花一个时辰。”车夫的声音从外传来。
“怎么堵的这么不是时候!”
春桃最为不满对车夫喃喃道,“就没有更近点的路?”
“小的还知一条近路只需一条小巷的距离就能到达,只是马车过不去,得步行穿过。”
车夫被寒风吹得踉跄,见陆晚宁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指着不远的小巷。
“夫人就是那儿。”
陆晚宁冷冷的瞥向车夫指的小巷,眸光晦暗。
“改道从东面绕路回府。”
车夫对陆晚宁的决定明显一愣,“夫人,老夫人急着要见您,您不如从小路回去也免得耽搁一个时辰。”
“我说绕路你没听懂?”
陆晚宁不轻不重却带着以往不同的威慑力。
车夫在与陆晚宁视线对上的一瞬,暗自叫苦,明明有近路不走,非要绕远路。
果真是在国公府受了难,就拿他们这群下人发泄。
埋怨归埋怨,陆晚宁到底是府上的主母,她的话车夫只能照做。
“小姐,奴婢觉得车夫说的不错,一条小巷的距离又何必多花一个时辰。”
春桃不解,只觉得眼前的女子身上带着和以往不同的疏离。
陆晚宁却只盯着小巷的方向,前世她那位婆母谎称身子不适,她为了能尽早赶回去,便听了车夫的提议,进了小巷。
也是在那条小巷她看到一个被厚厚的襁褓裹着,被放置在篮子里的婴儿。
孩子的哭声加上到处冰天雪地,让她生起恻隐之心,将孩子抱回侯府,谁知这一抱就是十八年。
今生的她只愿离那孩子远远的,陆清瑶造下的孽凭什么让她来还!
“那小巷黑沉沉的,我看了不舒服。”
陆晚宁淡淡的说着,没有过多的解释。
马车一路颠簸,将近一个时辰才回到侯府。
“夫人炉子。”
春桃给她系上披风,将炉子塞到陆晚宁手中,从远处看便造就陆晚宁整个人鼓鼓囊囊,似怀里抱着什么东西。
她刚下马车,便听到管家朝里大喊,“侯爷,夫人回来了!”
脚步声接踵而至,急步赶来的江熠当看到回来的陆晚宁时,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喜悦。
陆晚宁没有上前,只是冷冷与他对视。
前世的江熠从成婚之后对她都是相敬如宾,他会在婆母刁难的时候维护自己,更会在父兄面前为她说话,唯独从未碰过她。
直到她将孩子捡回来的那年,态度有着从所未有的改变。
“夫人,我远远的就听到有孩子的啼哭声,快将......”
江熠在看到她出现的那刹那脸上的笑容愈发浓烈,直到他走近,看到陆晚宁拿着的东西时,身形一僵,笑意戛然而止。
江熠心乱如麻,一丝恐惧感逐步蔓延,他快速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目光又定格在马车内。
大步上前,力道大的将车帘直接拽下,直到四处都找了个遍。
陆晚宁正欲进府,手腕被江熠死死拽住,“孩子呢?”
陆晚宁在江熠眼中捕捉到一起慌乱,“孩子?夫君怕是糊涂了。”
她嫁到侯府一年并未有孕哪里来的孩子。
“可你为何迟了一个时辰回府?”
他双眼猩红,咬牙道。
“自是大雪封路......”
“你没走那条小巷?”
江熠总算意识到不对,目光凌厉的仿若要将陆晚宁给活剐,又朝车夫呵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车夫吓得战战兢兢,“侯爷,夫人说那条小巷不安全,便从东面改道回来。”
江熠身形踉跄,“不该的,上辈子你明明......”
“夫君,那小巷里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东西,我当时见着小巷一点光亮也没有,隐约还听到狗吠声便没敢靠近。”
“若真有什么重要之物,哎呀,现在怕是......”陆晚宁面露惊恐。
“狗吠!”
江熠面色极为难看,也顾不得陆晚宁,猛地推开她,带着人快跑着朝小巷赶去。
“小姐,侯爷这是怎么了?”
春桃大步上前,想着侯爷方才的目光似要将人活剥了一般。
陆晚宁看着江熠飞奔的身影,陆晚宁眸底一片冰冷。
看来重新活过来的不仅只有她。
江熠也重生了!

天刚亮,房门便被人用力踹开。
江熠冲进屋,见陆晚宁坐在镜前由春桃梳妆打扮,怒从中起。
他快步上前,推开春桃,拽住陆晚宁的手腕恶狠狠的道,“陆晚宁,亏我以为你端庄得体原来先前一切竟是装的!”
“侯爷......”春桃正欲上前,却被陆晚宁的眼神制止住。
陆晚宁一脸不解的朝江熠看去,“侯爷,我做了什么让你说下如此重话!”
“你好好的为何要改道而行,为何不走那条小巷!”
江熠目光死死地盯在陆晚宁身上,在触及对方眼底的冷漠时,神情一滞。
前世的陆晚宁看他的眼神不应该是这样,除非......
江熠深吸一口气,“陆晚宁你是不是也想起来了?”
只有这样,陆晚宁才会避开小巷。
“侯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陆晚宁露出惊恐的神情,如同前世那般眼眶发红,“那条小路漆黑一片,当时又下着大雪,再加上附近的狗吠声。”
“侯爷,可是巷子里有什么东西?”
江熠皱着眉,见陆晚宁如此一时竟分不出真假。
“哼!”他猛地松开拽着陆晚宁的手腕,不管这毒妇有没有重生,他自是有办法试出来。
“侯爷,不好了......”
侍卫慌忙的走进来,凑近江熠耳旁说了些什么。
江熠听后脸上正要离开,却意识到刚才的举动,沉着脸对陆晚宁道,“总之这件事便是你的不对,母亲因为等你,得了风寒,你之后的几天就禁足在这院中替母亲祈福盼着她能早日好起来!”
说罢江熠便带着人大步离去。
“夫人,侯爷这是怎么了......”
春桃看着陆晚宁一脸担忧,跟在小姐身边一年来,还是头一次见着侯爷如此神情。
“恼羞成怒。”
陆晚宁眼底一片冰冷,只在看向春桃时有了暖意。
前世,她遭父兄苛待,夫君婆母欺骗,身边能信得过的只有春桃。
可最后春桃也因为救自己而死。
陆晚宁握紧拳,上天既让她重新活了过来,她定要让这些人全都下地狱。
“小姐......”
春桃语气更加担切。
“江熠之所以这么恐慌是因为那小巷里有一个刚出世不久的孩子。”
“孩子?”
春桃震惊,“冰天雪地,谁家这么狠心会将孩子放在那地方,难道孩子跟侯爷有关系?”
陆晚宁点头,“是江熠在外的私生子,那孩子的母亲是陆清瑶。”
“可二小姐不是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吗?”
“她们怎么会......”春桃意识到什么,猛地睁大双眼,“小姐您的意思是二小姐没死,而且还跟侯爷有个孩子。”
“那他还有国公府那些人......”
“他们全都心知肚明。”
陆晚宁只觉得讽刺,她刚回到国公府就传出陆清瑶上吊自杀的消息。
自此之后,国公府的所有人包括父兄都将她是做仇人一般,对她更是百般刁难。
实际上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无外乎是想替陆清瑶掩盖未婚先孕的事。
不然以他们的性子怎么会这么轻易的答应她嫁给江熠。
想想都觉得讽刺。
“这群人未免也太可恶了!”
“小姐,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揭穿二小姐的阴谋,您没做错什么不该受这磋磨。”
“不急。”
陆晚宁冷声回答,她现在根基未稳,陆清瑶的背后更有国公府一帮人以及江熠护着。
她现在揭穿非但不能起到作用,反而会打草惊蛇。
最重要的是江熠也跟自己一般重生了。
对此,她要更加谨慎。
“春桃你去将我柜子中放置的锦盒拿过来。”
“锦盒?小姐,您不是从不让奴婢......”春桃惊诧之际,在对上陆晚宁的目光不敢有片刻犹豫,很快将东西放在将陆晚宁面前。
陆晚宁抬手触上锦盒上的花纹,只觉得恍如隔世,抬手将头上的发簪取下插入锦盒暗格的圆孔里。
只听咔的一声,锦盒被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三枚银针,以及一块木牌。
木牌上的赫然写着一个宁字。
这些人只知道她与陆清瑶身份调换,却不知她在三岁时被养父母发卖,是药王谷主也是她的师父买下带入谷中被破例收为徒,直到十三岁那年,养父不知怎的找到药王谷,以养母病重为由将她要回。
那时的自己,不愿养父做出有损谷中声誉的事,同意跟她们走这一趟。
在临行前,师父将这三根银针还有代表药王谷的令牌放在锦盒。
原以为只是普通的医治,却没想一晃就是两年。
陆晚宁握紧木牌,那两年来她几乎是尽心尽力为养母医治,一刻都不敢懈怠,眼看着养母身体就要痊愈,可在国公府人找到她的前两个月,养母突然吐血而亡。
而她的养父更是联合村里百姓,将养母的身亡归咎于她的医治,要她发誓不准将药王谷以及会医术的事透露给任何人以免引来祸端。
却没想国公府找来的前半个月,养父因喝醉酒掉入河中,被人发现时已然断气。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养父母的死都是陆清瑶设计好的,为的就是怕这两人会因身世的调换而对她有所纠缠。
到头来却将罪责归咎于自己。
而她那位养父之所以让她隐瞒药王谷的经历,不过是害怕国公府追究她们将自己三岁发卖的罪行。
如今想来当真是讽刺。
重来一世,她绝不会重蹈曾经的覆辙,因为那点愧疚而从此将自己隐藏起来!
“春桃我当下需要出府一趟,你可否留在这,暂先假扮我,待我处理完很快便回来。”
春桃眼神坚定,“小姐,奴婢的性命是您救下的,别说假扮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也在所不惜!”
“只是侯爷将您禁足,要想离府怕是难度重重,小姐您必定得小心。”
“这个我自有办法。”

陆晚宁避开府中的耳目从侯府的后门出府。
她嫁进府中的这一年里,每日矜矜业业操持家务,孝顺婆母,一日都不敢松懈。
后门这条出府的路还是她无意中发现,本想寻个日子找人重新修一修,却没想会用在这个时候。
她拿着木牌一路来到京中城南的一处医馆,刚进去便有一小厮走了上前,“夫人,您是要看病还是抓药。”
“我要见你们掌柜。”
“这......”
小厮面上有所犹豫,打量了陆晚宁一番谨慎的问,“姑娘,不知您找掌柜有何事?”
陆晚宁从怀中拿出木牌。
小厮看清上面的字时瞪大双眼,“你......你是师姐?”
“我师兄可在这儿?”
“在......”
“师姐还往里请。”
小厮忙将陆晚宁带进一间屋子,再一面墙上摸索了一阵,只听咔的一声,一处地道便出现在她的面前。
“师姐,掌柜......不对,秦师兄正在给一位贵人医治,我还要顾着铺子,不能随你进去。”
陆晚宁点头,一人进了密道,在几个月她便得知药王谷的弟子在京中开了一家医馆,多番打听才知是那儿的掌柜是她的大师兄。
前世的她在经历那些事后,已认无颜面对师父师兄,选择避而不见,却不想在她死后只有师父和师兄得知她的境遇为她讨回公道,可正因如此惨遭那些人的报复,下场凄惨。
这世她绝不会再让这种事再次上演,陆晚宁穿过密道的长廊来到一处屋内。
却见屋内并没有她大师兄秦砚的身影,倒是......
陆晚宁往前走了几步,一股血腥味尤为浓烈,透过屏风,似有一人躺在地上。
难道......
她快速穿过屏风,却见一浑身是血,长相俊逸的男子躺在那儿,此人面色秦白,再搭其脉象,陆晚宁皱着眉,这是濒死之相。
更遭的是这人还中着一种极为罕见的毒素,百日寒,若是在一个时辰内得不到医治,此人必死无疑。
虽不知对方的身份,可能被对方称为贵人的定然来头不小,若在这里出事难保不会引来麻烦。
对此,陆晚宁拿出针灸包将那三枚银针取了出来,百日寒这种毒素虽是罕见,可并非没有医治的办法,前世陆清瑶的孩子身子病弱,为了能让他康健,她没少磋磨医治的办法,却在一次偶然发现百日寒的医治办法。
虽说现在仅靠着针灸,条件有限,可将其压制,保住性命还是可行的。
只是银针所对应的位置隔着衣服可不行,陆晚宁看了眼四周目光落在桌上的利刃上。
撕拉一声,撕开男子上身的衣服,嘴上轻念着,“医治所需,公子得罪了。”
在银针的作用下,男子体内的百日寒开始趋于平稳。
此时陆晚宁的后背被浸湿,直到男子的脉象恢复,这才松了口气。
刚才当真是好险。
在她将银针一一取下,收回针灸包准备起身,却被眼前的景象犯了难。
刚才情况紧急,她也顾不得这么多,如今这衣服怕是不能穿了。
若是男子清醒,怕是很难解释发生了什么。
总归是没人见着......要不......
就在陆晚宁想着要不要先行离开时,却见衣服中一块玉佩掉落出来。
这玉佩是......
陆晚宁神情一滞,前世在她意识即将消散之际曾看到一个男子朝她奔来,在他的腰间便挂着这块玉佩。
死后的一段时间,她的灵魂并没有飘散,更是亲眼看着国公府的消亡,按理她应该记得他的。
为何除了这块玉佩外,那段记忆会这么模糊。
陆晚宁顾不得多想,不管如何人已经没事,她该离开了。
突然她的手腕被人猛地拽住,原本昏迷的男子不知何时睁开双眼尤其是发现身上的衣服尽褪,那双漂亮的双眸此时冷若冰霜。
“这是你干的?”
“我是在救你性命。”
墨辰寒看着地上的衣服,再看眼前的女子,一时既不知该说荒谬还是旁的。
就在气氛僵持之际,匆忙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这是......”
秦砚不过离开一晃的功夫,便见屋内成了这样。
女子背对着他,虽看清其面容,总觉得眼熟。
陆晚宁手腕被墨辰寒紧紧的拽着,目光朝秦砚看去,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师兄。”
秦砚瞳孔骤然一缩,盯着陆晚宁半晌,才不确定的问道,“师......师妹?”
“嗯,是我。”
陆晚宁想到当下的情形,不免有些窘迫,眨巴着眼朝秦砚道,“师兄,你可否替我解释一番,我方才仅是为了医治。”
秦砚进来时便注意到这一幕,眼下听到陆晚宁所说的医治,哪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拱了拱手,朝墨辰寒道,“殿下还请您暂且放开在下的......”
未等秦砚把话说完,墨辰寒已然松开对陆晚宁手腕的束缚。
秦砚见状忙将陆晚宁护在身后。
这位殿下的性情是出了名的孤傲,幸亏他来的及时,不然怕是......
秦砚很快让人重新取来一身衣服给墨辰寒送去。
在此期间,秦砚看向陆晚宁的目光有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师妹,自从你两年前离谷为何便失了消息,还有那村子为何会空无一人,以及你怎又出现在京城,还是这副打扮。”
面对秦砚的关心,陆晚宁心头一酸,已经很久没人这么询问自己了。
上一世的自己到底是有多愚昧才会避而不见。
“师兄这里面曲折太多,只是里面的那位......”
说话间墨辰寒已然走了出来。
“师妹,忘了跟你介绍这位是摄政王殿下。”
陆晚宁神色微变。
“摄......摄政王......”
“倒是本王不识陆夫人竟是秦神医的师妹。”
墨辰寒唇角轻扬,看向陆晚宁的目光满是探究,哪怕是身为药王谷主大弟子的秦砚也并不知他体内身中百日寒一事。
可眼前的女子竟能在医治的同时稳定住他体内的毒素。
当真是不简单。
这倒跟他所听到的传闻不同。
“陆夫人?”
秦砚面露惊色。
陆晚宁警惕的看着墨辰寒的方向。
这人认识她?!

但她成婚至今,因为种种原因,侯府与国公府都三缄其口,知晓自己身份之人是少之又少。
这位摄政王殿下又如何会得知?
她微微敛眸,压下心中所有的疑虑,恭敬的对着墨辰寒行礼。
“臣妇见过摄政王殿下。”
“今日多有冒犯,还往摄政王殿下海涵。”
墨辰寒闻言,眸中不由闪过一抹幽光。
有意思。
救命之恩被扣上了冒犯的名头,他若是顺着陆宁晚的话应了,那他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人?
秦砚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怎么感觉这二人的对话有些莫名诡异?
“摄政王,门中师妹虽是女子,但在医术上却是师父都认可的天赋。”秦砚出声为自家师妹维护,又瞧着这位摄政王殿下虽然衣衫......不整,但行动无碍,想来怕是解决了眼下之困境。
既如此,总不该追究师妹的冒犯了吧?
墨辰寒自是听出了秦砚话中的意思。。
他深深看了一眼陆宁晚,淡淡点头。
“医术极好。”
这便证明了陆宁晚的能力。
秦砚顿时挺起胸脯,一副与有荣焉之感!
“师妹自是妙手回春!”
面对师兄这般夸赞,陆宁晚倒是略显尴尬。
她上一辈子被关在侯府内不与外人接触,对于那些最起码的善意与夸奖,这会儿反倒是有些无所适从。
一时间也只能是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秦砚是知晓这位摄政王的手段与脾气,见话说开了后便准备送客。
“摄政王既已无大碍,那......”
“你懂百日寒。”
男人漠然开口,语气笃定,而非询问。
秦砚不由得拧眉看向师妹。
陆宁晚知晓躲不掉,况且她如今风雨飘零,也急需一个可靠的靠山。
思及此,陆宁晚便对着墨辰寒屈膝行礼。
“摄政王殿下,臣妇的确能够根治百日寒,但......”
*
一个时辰后,师兄妹二人从密室内走出。
那位摄政王殿下也早已离去。
秦砚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自家小师妹的眸中带着无奈。
“你太冲动了。”
虽是指责,但话语中却满满担忧。
“那位是行事乖张,能坐稳摄政王之位的,又岂能是正常人?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陆宁晚端庄娴雅的站在秦砚身侧。
她自是知晓师兄这般说是为她着想。
但如今她的身边财狼环伺,若不为自己破局另开一条路,仅凭她一人如何对抗得了国公府与侯府?
富贵险中求,她始终谨记这一点。
“师兄放心,那位殿下也是看中了我的医术,想来单凭这一点,我短时间内也是无碍的。”
秦砚自是知晓这个道理,但心中却始终担忧。
可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再惶恐不安也没有办法,随即便又问道:“对了师妹,你今日来此是......”
他这药堂在盛京已经开了一年有余,但师妹始终未曾前来。
莫不是有了难事儿?
陆宁晚点头。
“师兄,我如今身份出行多有不便,所以想劳烦师兄帮我查一桩陈年旧案。”
与秦砚细细交代了一番后,看了一眼天色知晓不能再久留,便别了师兄后离去。
却在行至半路时,骤然想起上一世她抱着个婴孩回来后府中开心热闹,但那江熠却是在午后不见了踪影。
之所以记得如此清楚,是那婴孩发了热,她寻不到江熠后,只能自己操针为孩子降温。
而这一世她未曾如他们愿那般把孩童给带回来,江熠与自己几近撕破脸。
可那婴孩到底不能成为了个外室子,所以......
她眸光缓缓落在了盛京城南街。
等她到了南街青柳巷时,从前往后数的第七家便是她的最终目的地。
朱红色木门留有缝隙,想必是来人着急未曾注意,又被风雪吹开。
倒是便宜了她。
悄无声息推门而入,潜了进去。
屋内传来细碎的交谈声,随即而来便是愤恨的咒骂。
“那陆氏怎么能如此恶毒!我的乖孙孙差点儿就被害死了啊!”
这声音熟悉无比。
是她侍奉了两年的婆母刘氏。
腔调与磋磨自己时的刻薄一般无二。
但随即她的话音便再次转柔。
“清瑶啊,你且放心,你可是咱们江家的大功臣,母亲定会记得你得好!”
这幅体贴之久,温柔至极的慈祥婆母,她陆宁晚便是端茶倒水,夜以继日的伺候着,都未曾听到过半分。
思及此,她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淡又嘲讽的笑意。
陆清瑶那生产后略显虚弱的声音柔柔响起。
“母亲别这般说,能为熠哥哥延续血脉,清瑶便是受再多苦难也都值得。”
这一番话自然是引得了那侯府母子二人的怜惜。
随即陆清瑶便是话锋一转,柔弱叹息了一声,声音中更是带着些许哽咽。
“就是可怜了铭哥儿,被冠上了个外室子的名头不说,甚至还感染了风寒高热不退,我的儿......怎生就与我一般命苦!”
女人的眼泪总是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尤其是江熠对陆清瑶更是爱得深沉!
当下他便柔声的安抚着,各种许诺。
甚至三人都开始了明目张胆的商讨要如何让着孩子名正言顺的进侯府做嫡长子。
听得他们那些阴暗歹毒的算计,陆宁晚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她抄起了一旁的棍子,对着那正屋窗户边狠狠的砸了下去!
砰!
“啊!”
“什么人!”
“哇哇哇——”
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以及孩童的哭泣此时交相呼应,显得格外动听又畅快。
在江熠匆忙跑出来时,院内哪还有其他人?
风雪中凌乱的脚步却清晰可见。
江熠眸中闪过阴狠,快步追随着出了院子,可巷子内早已没了人影。
“熠哥哥!熠哥哥你快点回来!铭哥儿不太好!呜呜呜——”
尖锐的哭声让江熠心中更慌,急忙转身跑了回去。
而那罪魁祸首陆宁晚此时却已然离开了那青柳巷,抚平了急促的呼吸后,快步离开。
在她离开后,青柳巷内侧便出现了两道身影。
为首的男人一身玄黑大氅,黑色皮毛裹着锋利的下颌线更添锐利与肃杀。

他看着脚步匆匆离去的女子背影,眸中闪过了一丝兴致。
而身边长随生喜却一脸的震惊,道:“殿下,刚刚那人是永安侯?”
“嗯。”
墨辰寒浅淡嗯了一声。
院内还有孩子的哭声,赢弱又撕心裂肺。
生喜嘿嘿一笑,道:“倒是不曾想,在外人面前那般温润如玉的永安侯,这背地里竟然养着外室子。”
当然,这是人家私事儿,他们不好过问。
但的确是有点儿被震惊到了。
墨辰寒收回目光,又冷冷的落在了那紧闭的房门前,未曾言语半分,转身带着生喜离去。
旁人的事儿,他从不掺和。
至于那陆宁晚,就要看她是否聪明了。
陆宁晚并不知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被某些人瞧了个真切。
她再次从侧门回了侯府后,春桃见自家夫人回来急忙上前。
“夫人!”
话落便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家夫人,见人好好的才松了一口气。
陆宁晚嗯了一声,外面风雪大,衣衫鞋袜均被淋湿,她先换了一身后,这才捧着春桃早早备好的姜茶喝着。
“府中可有什么动静?”
春桃摇头。
“没,连个下人也没来。”
说起这个就生气,春桃气得攥紧了双拳。
“夫人!您对侯府的这帮子下人们素来宽和,但今日您被禁足,竟然未曾有半个人来瞧,着实是气人!”
越想越是生气!
这帮狼心狗肺的东西!
陆宁晚对此倒是平波无澜。
上一世她被蒙蔽了双眼,一心燃烧自己照亮所有人,可到头来又有谁是真心待自己的?
根本没有。
婆母对自己便动不动疾言厉色,下人们自然也是见风使舵,怎么可能会把她放在心上?
况且,不来岂不是更好?
放下茶碗,她思索了片刻后,这才道:“我出嫁时的陪嫁可是在库房之中?”
春桃点头。
“在的,不过似乎当初交付钥匙时弄混了,奴婢原本想要清点一番,但......打不开。”
说完,春桃还有些羞愧。
本想要早早告知夫人的,但是夫人手中俗事太多,她却也就这么拖延着忘记了。
“且奴婢想着,若是真打不开,那这侯府......也动弹不得夫人您的嫁妆......”
陆宁晚自是知晓春桃这般是为了自己好。
但却也正是因为这般忠心的奴仆被国公府猜了个正着,所以才会有了这么一出。
“走,去库房。”
话落她便起身往外走。
春桃不明所以,但却还是紧紧跟在夫人身后。
到了库房后,瞧着那几大箱子的陪嫁妆陇,陆宁晚眯了眯双眼。
她嫁进了侯府后,身边也只有春桃一个信得过之人,其他的奴仆不是国公府之人就是侯府之人,又怎么可能会向着她?
转身扫了一眼跟进来的奴仆。
“本夫人清点嫁妆,尔等也要盯着?”
她声音威严,带着莫名的威压。
一瞬间便吓得奴仆急忙跪地磕头。
“夫人赎罪!夫人赎罪!”
“滚出去。”
那奴仆早就受了守夜的命令要盯着库房,若是此时离开怕是难以交差。
但夫人此时的脾气并不好......
奴仆斟酌了一番,跪着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离开。
库房的门被冠上后,那奴仆火速往外跑。
这等过失他一个奴才可承担不住,需要尽快告知侯爷才是!
春桃这会儿也是一脸的懵逼。
“夫人?”
陆宁晚心中知晓那奴仆必然会去通风报信,但奈何这时的江熠不在府中,她的时间充裕却不能浪费。
走到那装着银钱的妆陇时,陆宁晚眯了眯双眼,下一个便直接抄起库房的铜铸蜡台,狠狠砸向那锁!
春桃见此被吓了一跳,急忙上前。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夫人您别吓唬奴婢啊!”
“莫要废话!赶紧与我一同砸了这些妆陇,时间不等人!”
春桃虽然不知为何会如此,但她素来听话,闻言也急忙点头拿了蜡台开始叮叮当当的砸!
幸亏这院子被禁足,也未曾有其他下人走动,若不然她怕是也不好动手。
等把所有妆陇的锁扣都砸开后,陆宁晚喘息着打开了一个妆陇!
砰!
妆陇的感知落在地上的声音,那般响亮。
而当瞧见了里面的东西时,春桃却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砖......砖头!这怎么可能!”
这诺大的妆陇里,竟然是码着整齐的青色砖块!
春桃被吓傻了!
她直到现在都能记得,自家夫人出嫁那日,这嫁妆担子沉的几乎把抬担子的棍子压弯!
甚至因为如此,这国公府更是得了个爱女的好名声啊!
可谁能想到,不过是一年而已,珍贵又贵重的嫁妆竟然成了砖头!
陆宁晚却半点没有意外。
她连续又开了十多个妆陇,里面多数都是青色石头,只有寥寥几个箱子内是精心准备的陪嫁。
她成婚共有六十四担嫁妆,等全部打开看时,发现共有精美嫁妆的且只有八陇!
春桃在瞧见这一切的时候满目震惊!
怎么......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
再去看向自家夫人,却见陆宁晚的神色并无半点的震惊。
她手指在那精美的陪嫁中摩挲着,随即便呵的一声笑了。
“可知为何还会有这八陇?”
春桃摇头。
陆宁晚却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自是因为,来不及换了。”
春桃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怎......怎么可能......”
可话说完,却又想到了国公府众人对待自家夫人的态度,脸色便更是煞白一片。
国公府对自家夫人从来都称不上是一个好。
若是这般再想想妆陇的蹊跷,竟然都能说得通了。
春桃为自家夫人心疼,留下了泪水。
“夫人......他们,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啊!”
那二小姐自缢与夫人又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偏生要把一切都怪到了夫人的身上?
甚至还把夫人的嫁妆给替换了!
哪里有这么欺负人的啊!
陆宁晚叹息了一声,上前为春桃擦了擦泪水。

“与其在这里掉泪珠儿,还不如帮你家夫人我把这些锁全部都换了。”
锁是她回来前让师兄为自己准备的,目的便是要换了这些妆陇的锁。
春桃用力擦干眼泪,把敲碎的锁全部都扔到一个箱子里,然后重新换上了新的锁。
等主仆二人做完一切后,门外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下一刻库房的门边被骤然推开!
“陆宁晚!你要做什么!”
江熠愤怒的声音响起,夹杂着怒火!
彼时陆宁晚却在擦拭着妆陇,一副被吓到了的模样。
“侯爷?可是有谁惹恼了您?”
这幅与从前无二的模样,却是让江熠不由得拧眉。
上下打量了一番陆宁晚后,又眼神锐利的扫了一眼库房内的所有嫁妆妆陇。
锁都还好好的在上面锁着,且陆宁晚没有钥匙,便想要拿嫁妆也绝无可能!
他眯着双眼思索了一番后,这才低声警告道:“莫要整日做这些吸引本侯注意的事情来,无端掉了身份!”
话落,他甩袖便往外走。
陆宁晚把手里的抹布扔在一个妆陇上,呵的一声冷笑。
吸引他?
简直可笑。
春桃也因为侯爷的那一番话心中无限愤怒,但为了不给自家夫人招惹麻烦却也只能忍耐着。
这会儿见侯爷走了,春桃才快步到了夫人的面前,担忧的看向她。
“夫人,您还好么?”
陆宁晚上一世是爱恋江熠的。
即便与江熠有名无分了一辈子,但对他却仍旧是满目欢喜与爱怜的。
但十八年的磋磨欺骗与谋杀,她如今只剩下了恨!
江熠那种伪君子的任何话,对她都起不到任何的波澜。
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笑,陆宁晚轻声道:“改日,找个时机寻些人,把剩下的嫁妆都偷出去。”
春桃用力点头!
既然侯爷对夫人如此薄情,那么就不要怪夫人不义了!
她回到内堂,安静的受着被禁足的责。
内心无波无澜。
因为陆宁晚心中知晓,自己越是平静,那便越是有人坐不住。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侯府老夫人抱着个婴孩来到了她的院子。
坐下后便叹息,一副慈母做派。
“宁晚啊,你瞧瞧这孩子,猫崽子一般大,这寒风冷日的,也不知是被那个狠心的爹娘给弃了,今日恰好遇到了我,若不然怕是小命就不保了呦~!”
说完后,更是怜惜的摸着孩子的小脸。
陆宁晚全程未曾有任何的反应。
甚至素来在府中心善而得名的她,也没有做出任何怜悯心疼之色。
老夫人没听见陆宁晚的应和不由得一愣。
随即蹙眉看向陆宁晚。
“宁晚,你怎么不说句话?”
“母亲要让儿媳说什么?”
陆宁晚挑眉。
一句话,反倒是把老夫人说得愣住了。
她喃喃开口道:“这怎么说也是一条命,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那这婴孩是要送到寺庙去的。”
陆宁晚零帧起手接了这么一句。
说完后见到老夫人那副沉下去了的脸色时,陆宁晚一副诧异的模样。
“难道母亲刚刚的话,不是这个意思?”
老夫人的脸色阴沉难看,她都把孩子给抱回来了,结果这蠢妇竟然说要把孩子给送走!
她看这蠢妇就是故意的!
越是想到了这些,老夫人的脸色越是难看!
“陆氏,今日我既然已把这孩子抱了回来,那便不容许孩子再离开侯府!”
老夫人不装慈母了。
这是她江家嫡长孙,她怎么可能把孩子给送走!
陆宁晚听了后也不见丝毫惶恐,她甚至还赞同的点头。
“既如此,那便不劳烦母亲了。”
说罢,在老夫人以为她这是妥协而目露得意之时,却见陆宁晚侧目对着她身侧的春桃道:“春桃,你去一下大理寺,烦请大理寺衙门前来一趟,便说家中捡了个婴孩,看大理寺如何处——”
“陆宁晚!”
老夫人闻言厉喝!
声音太大,让她怀中本就熟睡了的婴儿顿时被吵醒发出凄厉的哭嚎声。
外间有人走了进来,是江熠。
他眸中有着心疼与担忧,这会儿看向陆宁晚的目光也带着怒意!
“陆宁晚!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这是一条人命,难道你要见死不救么!”
“救?”
陆宁晚闻言不由得蹙眉。
似是十分不理解。
“侯爷,不过是个不知哪儿捡来的弃婴,为何要救?”
“这盛京城内,多少人家活不起了丢失婴孩的,难不成咱们永安侯府便都要广开慈善之门而接纳进府么?”
她字字珠玑,不仅打压了这婴孩在他们心中引以为傲的高贵身份,甚至还把他们这等行径描述成了愚蠢!
江熠未曾想到这陆宁晚一个素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蠢货竟然如此巧舌如簧!
他眯着双眼,阴鸷的眸打量着陆宁晚。
她不对劲。
很不对劲。
“陆宁晚,你莫要胡闹!”
他不太敢确定。
毕竟这等事情,便是发生在了他一人的身上仍旧是让人匪夷所思,更不要说再有一个陆宁晚了!
况且,她是什么时间段回来的?
是从十八年后么?
想到了这些,江熠的后背便升起了冰冷之感!
陆宁晚却丝毫不在意江熠的警告。
她仍旧是端坐在哪儿,未曾挪动过半分。
“侯爷若是认为妾身说得不对,那么侯爷大可以请了大理寺前来与你我断案。”
话落她起身,眼神冷冷扫向了老夫人怀中抱着的婴孩。
她上一世视如己出的孩子,在十八年后长大成人之时,一杯毒酒送了自己上西天!
这辈子,她又怎么可能还蠢到了去养育这样一个白眼狼?
简直可笑!
陆宁晚就这么离去,脚步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
可等她走后,老夫人与江熠二人的脸色均是极为难看!
“儿啊!这可要如何是好?这陆氏堪比失心疯啊!她嫁到侯府后装得贤良孝顺,可现在这不还是露出了狐狸尾巴来!她哪里有半点比得上清瑶丫头的!”
江熠自然也是这般认为。
但为了让他的铭哥儿能成为侯府嫡长子,他必须要让铭哥儿记到陆宁晚名下!

江熠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上一世为了能够有好名声,不惜把陆宁晚一个被他半点瞧不上的女人娶回家,便足以能知晓这人对自己的狠!
而这个婴孩是江熠跟陆清瑶爱情的结晶,他更是不可能让这个孩子成为外室子的。
但这对陆宁晚来说,能够想象得到,甚至半点不放在心上。
春桃却有些焦急。
“夫人,瞧着侯爷那副模样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
陆宁晚嗯了一声。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再能折腾,也不敢把这一切闹的太大。”
因为一旦闹得太大,那么这永安侯府也就别想有好名声了。
到那时,不仅是永安侯府,怕是国公府都得受到牵连。
不过依照江熠的性格,虽然他不敢把事情闹得太大,但却可以用其他的办法镇压。
果不其然,下午的时候,国公府便来了人。
而且还是脾气最暴躁的国公府三公子陆易行,她的嫡亲三哥!
“陆宁晚!你可真是个恶毒至极的人!那不过是个婴孩,你竟然连孩子都见死不救!”
“我现在命令你,马上把这个孩子记在名下!”
“要不然,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陆易行见到陆宁晚的一瞬间便咒骂责备出声,看向陆宁晚的眼神,无比厌恶!
对于陆易行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跟他的清瑶妹妹相比!
这陆宁晚更是让他们国公府一家不能团聚的元凶!
春桃几乎要被气到颤抖!
三公子怎么能这么可恶!
三公子怎么能这么无情!
夫人可是他的嫡亲妹妹啊!
“三——”
陆宁晚拉住了春桃的手,阻止她继续说。
在国公府人的眼中,自己从来不是他们血浓于水的家人,自己不过是阻碍他们一家团聚的绊脚石罢了!
所以,若是跟陆易行提及血浓于水之情,不过是自取其辱。
若是上一世她还会难受,但如今,陆宁晚却神色平静得厉害。
不仅如此,她甚至还能笑着看向陆易行。
“三哥果然是菩萨心肠,既然如此,那么三哥便把那孩子给接回国公府养着吧。”
“反正国公府家大业大,又不是容忍不下一个孩子,三哥说呢?”
说完后,便是连陆宁晚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声音来。
他不是喜欢到别人家指手画脚么?
那现在陆宁晚把这个皮球踢给陆易行,倒是要看看他会如何抉择!
果然,陆易行在听了她的这一番话时,先是一愣,随后便是怒火中烧!
“放肆!”
“陆宁晚!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这么跟我说话的!”
陆易行是万万没想到这贱人竟然敢如此跟自己说话,那一瞬间他顿时怒火中烧!
他愤怒的冲上前便要去打陆宁晚!
“今日我便代替爹娘教训一番你这个恶毒的逆女!”
“你敢!”
砰!
陆宁晚狠狠一拍桌子,骤然站起身!
就这么一脸无惧又面色冰冷的看向陆易行!
“你当这永安侯府是你随时能来撒野的地方么!”
“本夫人乃是永安侯从正门抬进来的当家主母!今日你动我一下试试!”
此言一出,便是那张狂的陆易行也都不由得愣住了!
而这会儿才跟上来的江熠却也是在听到了陆宁晚的这一番话后,骤然冰冷的直视着她!
那双眼睛里,充满了震惊与厌恶!
陆宁晚不对!
她难不成与自己一般也......
想到了这些,江熠的眼神里闪过震惊!
下一刻便骤然走上前来,厉声呵斥道:“陆宁晚!你就这么跟三哥说话的么!你还有没有一点教养了!”
教养?
陆宁晚看向走进来的江熠。
他那双眼睛里闪烁着怨毒与愤恨,甚至半点遮掩都不曾。
尤其是在看向陆宁晚的时候,更是丝毫不避讳!
陆宁晚知道他这是猜出来了。
但......那又如何?
她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她会怕他们?
随即,陆宁晚便嘴角勾着一抹嘲弄的笑,再一次的坐了下去。
不顾陆易行还抬着手要打她而不敢的尴尬,也不顾江熠那双眼睛里闪烁着的怨恨。
“侯爷是娶我进门的时候不知我的经历么?”
“还是说侯爷根本就是健忘到了,把我曾经的人生给忘记了?”
“教养这东西......是一个农女该有的么?”
字字珠玑。
陆宁晚剥去了那柔软又息事宁人的外壳,现在的她,锋利无比!
陆易行未曾想到这陆宁晚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人,一瞬间人都傻了。
他看向江熠。
“这到底怎么回事?”
问的是关于陆宁晚的。
毕竟在他的眼里,陆宁晚跟个面团子似的,从来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一个言辞犀利之人了?
陆宁晚听了这话后,倒是也不由得呵的一声笑了。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陆易行。
她这个名义上的三哥。
相比较于前两个对她厌恶异常,甚至连一句话都不屑与自己说的两位哥哥,陆易行虽然也对自己恶语相向,但是却最起码愿意与她说话。
而上一世的她,却把这当成了是少年的别扭,甚至异想天开的认为三哥其实是把她给当成家人的!
所以以至于这陆易行从自己这里拿东西,拿银钱都是趾高气扬又半点不允许反驳。
可即便是那般,陆宁晚都未曾说过半个不字!
本以为这会是亲情,陆易行也会看在他们血浓于水的关系上对自己有着最起码的善。
可是直到死时,她才知晓,陆易行不过是把她当成了钱袋子,而从自己哪里得到的那些宝贝,都是巴巴儿的送给陆清瑶跟江一铭了!
她一辈子,都在为他人做嫁衣!
多么的可笑!
陆易行本就不知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眼下更是被陆宁晚这眼神给看得,异常不自在!
“你盯着我做什么!陆宁晚我告诉你!你便是表现得再好,那在我的心里你也都不及清瑶十万分之一!你别忘了!你是害死清瑶的元凶!”
说完,看向陆宁晚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厌恶!

若是上一世的陆宁晚,在听了这一番话后,一定是心如刀割!
但是现在,这一切都不过是笑话一般。
那群人那般拙劣的演技,为什么前世她就是看不清呢?
陆易行提起了陆清瑶。
陆宁晚嘴角勾着嘲讽笑容的转身看向了江熠。
“侯爷,我是害死陆清瑶的元凶,是么?”
江熠眯着双眼。
如果说之前他还是猜测,但在听了陆宁晚的这一番话时,江熠已经可以肯定,陆宁晚也与自己一样有了奇遇!
她也是重生而归的人!
陆易行仍旧是听不懂他们到底是在说什么,当下便拧着眉,对着陆宁晚继续厉喝道:“陆宁晚,你少在这里装疯卖傻!如果不是因为你,清瑶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就会......”
“三哥,那个字说了不吉利,你确定要继续说?”
一句话落下,陆易行的脸色当下不由得一变,倒是不再说了。
但是看向她的那眼神,却仍旧是带着厌恶。
清瑶是他们放在心尖儿上的妹妹,他们自然是不会允许清瑶有半点的不好。
“哼。”
最终,陆易行也只能是冷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喜,但却最终也什么都没说。
陆宁晚再去看向江熠。
“侯爷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她不遮不避。
而江熠既然已经猜到了陆宁晚是重生而来的,那么她的心里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清瑶炸死,甚至这孩子是他与清瑶的骨肉!
怪不得巷子里不愿意捡孩子。
怪不得把孩子给抱回来后,她执意送官府都不愿记在名下抚养!
江熠有一种恨不得要杀了她的冲动!
可却被她给死死的压了下去。
半晌后这才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陆易行。
“三哥,此事我与宁晚先行商议一番,此番麻烦三哥了。”
这是要送客了。
陆易行来了后便被陆宁晚夹枪带棒的一顿讽刺,现在江熠还要让自己走?
当下那陆易行的脸色便更是难看!
可却把一切的罪责,全部都怪在了陆宁晚的身上!
他眼神阴鸷的看向陆宁晚。
“陆宁晚,我劝你最好不要给脸不要脸!”
到现在为止,他们都还想要压着陆宁晚来接受江熠与陆清瑶的杂种!
陆宁晚的脸色,也一点点沉了下去,看向陆易行的眼神异常冰冷。
“滚。”
“陆宁晚你找死!”
被这般咒骂可是他这位国公府三少爷从来未曾经历过的!
这对陆易行来说无异于是奇耻大辱!
当下陆易行便愤怒燃烧理智!冲上前去就要扯陆宁晚!
他要把陆宁晚从这位置上扯下来!然后好好的收拾一顿!
啪!
却不成想!
手刚伸到了陆宁晚的面前,就被狠狠甩了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更是在这寂静的堂内,无比清晰!
不说陆易行震惊,便是那江熠也是震惊的看向陆宁晚!
“陆宁晚你疯了!你竟然敢对我动手!你信不信我让爹娘来收拾你!我要让爹娘将你逐出家门!”
捂着被打的已经发肿的手腕,陆易行愤怒咆哮!
那张称得上是帅气的脸,此时已经扭曲的如同恶鬼!
逐出家门么?
陆宁晚却半点无所惧。
甚至在听了陆易行的话后,道:“那还请国公府三公子快点,这般孽缘血亲,早断了的好!”
断亲!
她陆宁晚竟然胆敢大言不惭的说出断亲之话来!
陆易行与江熠均是满目不敢置信!
她陆宁晚到底是凭什么!
她有什么资格提断亲?
陆易行直觉被下了面子,当下呵的一声冷笑。
“好!好得很!陆宁晚你别后悔!”
“我现在便回去通知爹娘!你要记住了!等你后悔时,就算是跪地磕头,也都别想得到我们的原谅!”
话落,陆易行甩袖便走!
江熠没去追。
他就这么眯着双眼,打量着陆宁晚。
陆宁晚重新坐下,任由江熠打量。
如今的陆宁晚,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被人给蒙骗在鼓里的傻子了!
“看样子侯爷很诧异?”陆宁晚嘴角勾着笑看向江熠,继续道:“可侯爷有什么好诧异的?你都能有那等神奇的机遇,那作为被你们如此算计愚弄的我,又凭什么会含冤而死?”
“你果然是知道!”
虽然有着猜测,但这个时候在被陆宁晚亲口证实后,江熠的眼神中也充满了震惊!
他攥紧了双拳,脑海中疯狂的在回想着前世种种!
前世他们把一切都做的及其隐秘,是在十八年后铭哥儿功成名就后才卸磨杀驴的!
而刚刚陆宁晚的那一番话,很显然也是验证在了十八年后!
这个贱人!
她凭什么会有这等奇遇!
老天爷不长眼!
江熠愤恨的攥紧了拳头!
可随即想到陆宁晚无枝可依,便是重生知道一切,那她不过就孤身一人,又是能如何?
思及此,江熠倒是褪去了震惊与惊慌。
便是在看向陆宁晚的时候,也不过是嘴角勾着嘲弄的笑。
“陆宁晚,你就算是重活一遭又是如何?”
“你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不过是一个被国公府当成弃子的贱人,又能有什么能耐跟自己对着干?
江熠说完之后,甚至还坐下,嘴角勾着势在必得的笑容。
“陆宁晚,既然都是重活一遭的人,那本候也不跟你虚与委蛇,你若是能老实的把铭哥儿给记在名下,好好抚养他长大,我自会保你衣食无忧。”
“然后再等到把那狼崽子养到功成名就后,一碗毒酒了事?”
陆宁晚嘴角勾着嘲弄的笑,看向他。
上一世,可不就是如此么?
江熠闻言不觉得亏欠,反而是眯了眯双眼,眸中有着狠厉一闪而过!
“陆宁晚!那都是你应该遭受到的报应!若不是因为你,清瑶又怎么可能会在暗处藏了十八年!这都是你欠清瑶的!要了你一条命已经是对你仁慈了!”
想到自己最爱的人,上辈子就那么无名无分的跟了自己十八年!
每每想到了这些,江熠对陆清瑶都是满满的愧疚!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就是陆宁晚!

虽然知道他们必然是不要脸的,但是不得不说,在听到了江熠仍旧是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陆宁晚也的确是被他的不要脸给震惊到了。
这个世界上,竟然还真有如此不要脸的人。
真是可笑至极啊!
她好笑的摇了摇头。
果然啊,在不要脸的人眼中,错误永远都是别人。
可是上一世她无知无觉,被算计了倒也能说得过去,但这辈子......
陆宁晚上下打量了一番江熠。
“江熠,你认为......这辈子你还能得偿所愿?”
“想把那孩子记到我的名下......还想要让我养着......你难道就不怕我把那个十八年后亲手灌我毒药的狼崽子掐死?”
说完,陆宁晚便伸出了手,比了一个掐死的举动。
“毕竟,那狼崽子现在可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
“你敢!”
江熠果然是慌了!
铭哥儿是他的命根子!
上一世就是,而在知道了铭哥儿日后会光宗耀祖,那么江熠更是不会允许那孩子有任何的危险!
陆宁晚她敢!
“陆宁晚,我劝你最好识相点,若不然......”
他眸中杀机毕露!
陆宁晚却不怕。
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又怎么可能会惧怕这些?
陆宁晚瞧着自己把人给刺激得差不多了,便直接把真正的目的给丢了出来。
“和离。”
“江熠,我们和离,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这样你也不需要担惊受怕我会害了你与陆清瑶苟合生下的外室子,而我也不会再掺和你们的事情。”
这永安侯府,她多待一刻钟都感觉恶心!
江熠也从这一番话中,明白了陆宁晚的真正目的。
她竟然是想要和离!
她做梦!
“不可能!”
江熠直接拒绝!
娶了陆宁晚才可以把她逼死清瑶的罪名做实,而自己也可以继续借着深情来吸她的血!
和离对他并没有任何的好处!
陆宁晚心中明白这很难。
可在真正听见江熠拒绝的时候,陆宁晚眸中的恨意却再也控制不住!
他们竟然把自己所有的活路都给堵死!
两世为人难道她还要被他们给算计?
那她的重生又有什么意义?
既然江熠给脸不要脸,那陆宁晚也不需要再纠结了!
她的眸中闪过森然恨意。
看向江熠的眼神也带着刀锋般的凌厉!
“你不同意,那么大不了咱们就鱼死网破!”
“江熠,你真的认为你做的那些事情干净?不论是这个外室子还是炸死的陆清瑶,哪一件被捅出去,你江熠还有名声在!你这永安侯府还有名声在!”
陆宁晚豁然站起身,她这一身的气势,更是让人胆战心惊!
“既然你想要如此糟践于我,那我又何必让你们活的痛快!”
大不了一起死!
她反正孤身一人!
舍得一身剐,她就敢让国公府于永安侯府陪葬!
“你敢!
空气中都充满了寂静。
而这种寂静,却又满满都是肃杀之意。
陆宁晚垂眸看向那小石子儿。
明明是一粒不起眼的东西,但却能轻易击穿江熠的手掌。
那执子之人,又该是何等的能耐了?
再去看那江熠。
此时更是一副惊惧万分的模样,哪里还有什么所谓侯爷做派?
“是谁!出来!藏头露尾的又算是什么英雄好汉!”
而随着江熠的怒吼,空气中便是连呼吸都带着紧张与急促。
一道嘲讽的笑声响起。
“永安侯刚刚是要做什么?杀妻么?”
清冷,薄情,又满是倨傲。
陆宁晚听得这声音,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他,来了。
反倒是江熠,在听到了这声音的时候不由得一愣。
还不等想明白这等熟悉的声音是谁是,堂外便有人着一身黑衣,黑色大氅更带着威严与霸气,在风雪中走来!
他眉眼俊朗又冰冷,单单只是看一眼,便足以让人心中震惊又惶恐!
江熠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摄......摄政王......”
他震惊开口!
可话还没等说完,便被那裹挟着风雨走上前的人,一脚踹在了心口的位置!
“啊!”
砰!
江熠就这么被硬生生的给踹了出去!
陆宁晚也在第一时间让开了位置!
江熠被一脚踹倒在了椅子上,再狼狈的跌落在地上。
噗——
江熠被踹得狂吐了一口血!
他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这位摄政王大人要如此对待自己!
他做错了什么!
墨辰寒一步一步走上前。
在路过陆宁晚的时候,还侧目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平静又淡漠,但却又带着丝丝警告!
陆宁晚自然是知晓这是为何。
她借着摄政王来扯大旗,这位正主不愿意了。
可她别无他法!
所以,陆宁晚虽然是收到了警告,但却还是恭敬乖顺的行礼。
“参见摄政王大人。”
见这小女人一副避重就轻的模样,墨辰寒几乎被气笑了。
倒是个会顾左右而言他的。
果然也是个不老实的!
不过既然二人已有合作,那墨辰寒虽然心中不喜却也只能压下,随即便又看向了如同死狗一般的江熠。
“永安侯,你想要杀了本王的救命恩人?”
“什么?”
江熠浑身疼的打摆子!
可却仍旧是没有摄政王的这一番话来的震惊!
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复而又去看向陆宁晚!
那一瞬间骤然想起了什么,眸中更是如地震般紧缩!
他过的太过于顺风顺水,倒是忘记了这陆宁晚是会医术的!
而刚刚摄政王的话......
江熠不敢深究,急忙爬起来跪下,用力的给墨辰寒磕头!
“摄政王息怒!臣不知......不知......”
“不知便要杀人?”
墨辰寒垂眸,冷冷的看向他。
这永安侯不老实,他自然是听闻,但到底是未曾殃及朝堂,所以墨辰寒倒是也未曾在意过。
但却没想到,这有些事情,最终兜兜转转,反而是凑到了一起!
心里头不爽。
墨辰寒又扫了一眼陆宁晚。
麻烦。
陆宁晚自然是察觉到了这位摄政王不喜的目光。
但没办法,她有靠山那自然是要用的!
而且与侯府乃至于与国公府对抗,一般的靠山根本就无法抵挡,只能是这位最大的靠山才好。
想到了这些,陆宁晚权当自己是个五感尽失的傻子,不把这眼神放在心上。
反正,只要是自己不在意,那么便是摄政王也拿自己没办法。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墨辰寒也是呵的一声冷笑,几乎是被这个女人给气笑了。
她倒是敢啊!
随即,墨辰寒便垂眸看向脚边的江熠。
“永安侯杀妻这种事,若是被宣扬了出去,你说会如何?”
就这么一番话,让江熠彻底变了脸色!
“不要!摄政王饶命!”
江熠的心中慌得不成样子!
原本想要杀了陆宁晚也不过是因为便是把人杀了,也不会有人在乎陆宁晚。
可现在;陆宁晚既然有了摄政王这等靠山,那么他自然是不敢了!
墨辰寒眸中满是不屑。
又扫了一眼陆宁晚。
她是瞎了不成,找了个这种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实在是太过于直白,陆宁晚想要装作不知道都不行。
而且人都来了,她自然是要实施下一步。
当下,陆宁晚便毅然决然的跪在了这位摄政王府的面前!
“臣妇求摄政王做主,臣妇要与永安侯江熠和离!”
“陆宁晚!”
江熠低声厉喝!
这个贱人!
她怎么还敢提起这件事情!
“求摄政王做主!”
回应他的,是陆宁晚再一次掷地有声的恳求与诚意十足的磕头声!
江熠急忙看向墨辰寒!
“摄政王殿下!内子是疯了!求摄政王莫要当回事!”
墨辰寒却冷冷扫了一眼江熠。
又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脚边,眼神决绝的陆宁晚。
这便是她的目的吧?
既然如此......
“本王准了。”
“摄政王殿下!”江熠惊呼!因为愤怒这会儿也有些口不择言!“摄政王殿下!这是臣的家务事,难道殿下还要掺和臣子的家务事不成么!”
“放肆!”
生喜一声厉喝!
江熠脸色一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可他还是不服!
况且若是真的让陆宁晚离开,那么日后谁能保证不会有什么变故发生!
毕竟这往后十八年的记忆,可都是在她陆宁晚的脑海中!
墨辰寒垂眸扫了一眼江熠。
对于这种连思考都不会的蠢货,若是平日里,他是连半点眼神都不会给予的。
但此时此刻......
“你要对本王的救命恩人痛下杀手,怎么?难道永安侯以为,本王废物到了连救命恩人都无法保护了?”
江熠听闻此言心头打颤,急忙磕头连道不敢。
可他却又怎么能够甘心?
陆宁晚就该死在永安侯府的后宅!
她就活该要为铭哥儿燃烧一生的!
可眼下事情的发展与走向,江熠却发现自己完全没办法控制!
这让江熠的心中满是怨恨!
这摄政王也该死!
那毒为什么还没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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