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或许谢君怀便能摆脱束缚,去做心之所向之事。
毕竟,他身负血海深仇,却因这药物控制,总是有所顾忌。
正当苏青然忙碌之时,谢君怀处理完事务归来。
她抬眸看了一眼谢君怀,手上动作不停,专注地称量着药材。
而后,按照心中所想的克数,小心翼翼地投入丹炉之中。
谢君怀见她如此忙碌,眉头微皱:
“你一人在此操劳,如何使得?不如传几人来帮你。”
“不必。”
苏青然干脆利落地拒绝。
“人多反倒手忙脚乱,若是药材弄混,一切皆要从头再来,反倒耽误工夫。”
谢君怀见她如此坚决,心生怜惜,道:“那我一人帮你,可好?”
苏青然展颜一笑,道:“你若真心帮我,那便为我生个火吧。”
言罢,谢君怀走到炼丹大鼎之下,掏出打火石,动作娴熟地生起火来。
虽说他出身富贵,却是在边关历经多年。
这些活儿对他而言,早已轻车熟路。
不多时,火便生好了。
苏青然在旁精心捣鼓着药材,又仔细掂量着水的份量。
谢君怀望着她忙碌的身影,一时间,心中竟涌起一股“你耕田来我织布”的平凡夫妻之感。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念头惊到,暗自疑惑。
怎的见到这小姑娘,自己总会生出这般奇奇怪怪的想法?
莫不是与她相处久了?
亦或是自己久未接触女子之故?
想到此处,谢君怀不禁摇头失笑。
“过几日便是太后寿宴,太后特意嘱咐我,务必邀你同去,不知你意下如何?”
苏青然忆起太后曾助自己封为郡主,脱离奴籍,心中感激不尽。
想着定要去道声谢,毕竟是太后寿辰。
“既然太后相邀,自当前往,届时定要送上一份厚礼。”
苏青然又想起前几日王府门口被泼鸡血之事,不禁问道:
“侯府之人是否也会前往?二皇子在寿宴上不知是否会针对你,你可要多加提防。”
“那是自然。”
谢君怀未料苏青然竟如此坦诚,念及她虽为自己门客,却真心为自己着想,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威远侯府中。
侯爷见侯夫人自去了一趟王府后,不再噩梦缠身,也不再折腾侯府,起初心中甚是欢喜。
怎料侯夫人重掌管家之权后,行事雷厉风行,将侯府打理得犹如铁桶一般。
侯爷想要支取些银钱,都得被盘问再三。
侯爷尚且如此,更别提那些小辈。
大哥苏鸿天往昔常借科考之名,在外游玩。
如今母亲病愈,他反倒没了玩乐的银钱。
院里的美婢也被母亲逐一遣散。
他闹腾了几回,侯夫人皆冷面相对,不予理会。
直让他摸不着头脑。
苏月儿的日子更是难熬。
她趁母亲患病之时,每日与平阳王世子厮混。
怎知母亲病好后,直接将她拘在房中。
还派了几个老奴看守,令她丝毫不得自由。
连门都出不去,更别提银钱。
苏潇潇亦是苦不堪言。
侯夫人不知怎的像变了个人。
以往总是亲切地唤她女儿,自那日后,再未踏入她的房间。
往日的赏赐也没了踪影。
她数次去找侯夫人,欲增进感情,却都吃了闭门羹。
苏潇潇满心疑惑,难道是因为自己未曾请来林鹤观的观主为夫人治病,夫人就记恨在心?
可夫人的病已然痊愈了呀。
几位小辈满心忐忑,暗中打听。
这才知晓那日,侯夫人去了王府。
定是苏青然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