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他一眼看到她双手搭在半弯着的膝盖上,没什么生气的坐着,听到门推开的声音也不曾望过来,像个活死人似的。
陆淮川眉心紧紧皱着,这三日他不但要应付集结了包围过来的凉州军,还在从陈二牛的身上查西羌探子的消息,于今天才把会州乃至整个凉州大半探子拔除,作为赔礼交于凉州牧。
他可不是真想在凉州境内和凉州军刀戎相见。
如此,今夜才抽出一点空来见她,却听侍女说秦夫人日渐消瘦。
端来的膳食她都用,怕她不吃,她的侍女荞儿也没得吃,可即便这样,秦夫人还是枯萎的厉害,像是丧失了生机。
陆淮川原本不信,可这一眼,他信了。
秦夫人像是被折断了羽翼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连羽毛都失去了鲜亮的颜色。
陆淮川抬步走进去,关上了门,室内只燃着一盏灯,明明暗暗的。
他走到床榻前,许是浓郁的血腥味飘过去,秦意浓微微僵了一下。
她下意识的,居然是害怕他。
这个发现令他不悦,陆淮川低眸对她沉声:“夫人,明日我们便启程回幽州。”
她总算有了反应,确实不敢置信的抬头看他。
冷冷的,“我不去。”
她不去幽州,她要去长安找女儿。
陆淮川轻笑:“由不得夫人。”
“某就是绑着也要将夫人绑到幽州去。”
秦意浓如坠冰窖,要是他把她绑到幽州去,一路上她定然不会再有逃跑的机会了,到了幽州更是彻底落入他手。
她眼眸一闪,终是可怜的委屈的抬起那漂亮的双眸,映出水光,“我手很疼很疼。”
算起来她被绑了有五日了,她毫不怀疑再绑下去她的手腕都会废掉。
可他会心软吗?
她眸光定定的望着他,眼里竟隐有示弱之意。
陆淮川心中纳罕,却也有自知之明,秦夫人绝对不是真的想开了,她只是在企图让他心软,但不管她的意图是什么,人在他手里,她想跑是不可能了。
所以陆淮川愿意配合她的示弱,他低下身,问她:“我给夫人解开,夫人乖一点。”
秦意浓缓缓点头,缚着她双手的是铁链,需要特制的钥匙,她看着陆淮川摸出一把钥匙插进锁链,给她开了锁。
锁链应声落下,她两个手却似在打颤一样,难以恢复寻常的灵活,僵硬垂在空中。
还是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顺势坐下,把她两条玉臂圈过来,大手揉着腕关节,给她活动筋骨。
白皙的手腕上两道红痕明显刺眼,看着有些触目惊心,陆淮川眼眸闪了闪,从怀里掏出最好的药膏,用拇指捻出来在她手腕上打圈涂抹。
“这药一日三涂,定不会使夫人留下疤痕。”
秦意浓察觉到他指尖温柔,她直勾勾的盯着他给她涂药的动作,等他快收手时,她身子一软,倒入他怀中,被他接住。
陆淮川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投怀送抱的行为,秦夫人肯定不是真的想献身,无非又是有了什么新的花样。
他配合的抱紧她,低头暧昧道:“夫人是想通了,愿意做我的人?”
她抿紧唇瓣,良久后才似从唇齿间艰难的溢出一声:“恩。”
他蓦地低笑,胸膛都传来阵阵起伏,炙热的气息透过单薄的衣裳传递到她身上。
秦意浓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先前他进门看到的快要枯萎的秦夫人一瞬间又鲜活了起来,他眸光微暗,看着她大胆的抬起双手,颤栗的环住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