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忍怒离去,陆昀对澹台先生道:“兄长是否对秦夫人太过……”太过有占有.欲了些。
秦夫人逃就逃了,原也不是兄长的人啊。
“听秦夫人的意思,她有家世有亲人,兄长抢夺人.妻不好吧?”陆昀难得有道德感。
澹台先生微妙的看了一眼陆二少爷,要这样说也没错,秦夫人还挂着凉州牧夫人的名头呢,看来陆二少爷还完全不知晓秦夫人的真实身份。
澹台先生叹口气道:“二少爷,你若知晓秦夫人来自长安宗室,大概就不会如此说了。”
陆昀一下神情崩碎,长安宗室?那岂不是……
“秦夫人竟是那凉州牧新娶的州牧夫人……!”
陆昀裂开了,“兄长去夺取了人家的嫁妆不说,还强夺了秦夫人?”
“那也不能这么说,秦夫人是自己逃的,被主公‘从陇山山匪手里救’了而已。”
陆昀:……
他深吸一口气,秦夫人好大的来头,他兄长在人家凉州牧的地盘上这样嚣张,不太好吧。
罢了罢了,秦夫人要是逃了还好,若是被气到头上的兄长再次抓回来,他都不敢想秦夫人的处境。
郡守夫人院里,同样也是点着烛火,郡守夫人忧心忡忡:“这秦夫人因我之故被羌人掳走,那幽州蛮子不会记恨在我们郡守府身上吧?”
“都说他是幽州蛮子了,怕不只是记恨那么简单,”刘岩一脸阴郁,既郁闷秦夫人从他夫人手里丢了,还郁闷他眼皮子底下抛出西羌探子,让他在陆幽州面前丢了大脸。
这些可恶的西羌贼!
“你可传信给凉州牧大人了?”
“传了,约莫过两日就会有信传来,我们先配合陆幽州搜城吧。”
*
秦意浓想过她逃跑后,会州可能会被他搅和的满城风雨,但没想到他还强行调走了刘岩的兵,分两路抓她。
她和荞儿艰难的把晕倒的陈二牛连同老翁丢到河边,做完这一切,二人大汗淋漓。
这羌人探子和陆淮川一样,都因为她们是女人而掉以轻心,也亏得如此,她和荞儿才能侥幸逃跑。
扔掉陈二牛他们之后,她俩再度返回小船,原来的路线是短短不能走的,秦意浓只能依靠方向辨认,但夜黑风高的浍河之上,想要辨认方向是极难的。
荞儿艰难的撑着船一点点的划走,秦意浓就暗暗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们已经离开会州约有三四个时辰了,按照水流,应该已经离会州很远了,可她仍然不放心,怕功亏一篑。
可现在也只能赌运气,赌她和荞儿的方向是对的。
接近天明……秦意浓总算看到了一线希望。
“夫人,是渭水渡口!”荞儿惊喜的指着河岸上的旗子。
秦意浓脸上总算有了一分轻松,她赌对了。
“夫人,我们从渭水渡口坐船到安定,就可以从安定买马车直抵长安。”
“不可。”
“我们不走安定……”她们能想到的,陆淮川那个蛮子也能想到。
他知晓她要去长安,那她就更不能走安定。
“那夫人……”
“我们返程,回陇西。”
“陆淮川一定想不到我会杀个回马枪,我们在陇山遇匪两次,他定然不会想到我还敢再回去,陇山山匪被他剿了一次近日来肯定安定。”
“我们去陇西需要个两三日,在陇西藏个十天八天的,届时寻个靠谱的商队走玉门关,这样就能彻底避开陆淮川。”
其次就是这样一来至少过去十天半个月了,那时候说不准陆淮川都放弃抓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