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痛苦和绝望将我吞噬。
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2被要求模仿陌尘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还要难熬。
顾行舟似乎对陌尘的记忆有着近乎病态的完美追求,每一个细节,都不能出错。
吃饭时,我稍快一点,他就会放下筷子,用那种冰冷得能冻死人的眼神看着我:“陌尘吃饭很慢,他喜欢细嚼慢咽。”
走路时,我习惯大步流星,他会在身后冷声提醒:“迈小一点步子,陌尘走路姿态很优雅。”
甚至连睡觉时轻微的翻身,都能引来他低沉的训斥:“别乱动,陌尘睡得很沉,不会吵到我。”
天知道,我每次听到这些话时,心都在滴血。
他强行将一个死人的习惯套在我身上,抹杀我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所有痕迹。
我尝试过反抗,但每次都被他轻易压制。
他不会打我,不会骂我,但他有更残忍的方式。
他会剥夺我唯一的快乐来源——画画。
如果我表现出对替身身份的抗拒,他就会收走我的画具,禁锢我连看一眼外界的机会。
他知道我爱画画胜过一切,所以以此来威胁我。
他也知道我有多爱他。
这份卑微的爱,成了他掌控我的最好武器。
我爱他吗?
或许曾经爱过。
在他将我从困境中拉出来的时候,在他偶尔流露出脆弱孤独的时候,在他为了陌尘而痛苦的样子似乎与我同病相怜的时候。
但我现在开始怀疑,那份爱是否真实存在过。
或许那只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是对唯一能给我温暖(即使是假的)的人产生的依赖。
他身边也有其他朋友,但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很复杂。
有些人是好奇,有些人是同情,更多的是不赞同,仿佛我是一个闯入他们神圣回忆的入侵者。
其中有一个男人,叫苏扬,是陌尘生前最好的朋友。
他每次见到我,眼神里都充满了敌意和痛苦。
他看我的样子,就像在看一个亵渎了亡灵的恶魔。
“你根本不配站在这里。”
有一次,趁顾行舟不在,苏扬拦住我,咬牙切齿地说,“你以为模仿他的样子,就能取代他在行舟心里的位置吗?
异想天开!”
我当时痛得无法呼吸,我知道我无法取代,我从未想过取代,我只是一个可悲的替身。
“我没有想取代他。”
我辩解道,声音沙哑。
苏扬冷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