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嫂子。”
……裴沉舟送我们回老宅时,天已经亮了。
他把行李箱搬进客房,指腹蹭过我手腕:“擦伤了?”
我猛地缩回手,那是昨天父亲拽我时留下的抓痕。
裴沉舟盯着我,忽然从口袋里摸出片创可贴,包装上印着小熊图案,大概是给小桃买的。
“谢谢。”
我低头贴上,闻到他身上的雪松味,混着雨夜的寒气。
当晚,父亲拍门时,我正给小桃讲睡前故事。
他酒气熏天,拽着我的胳膊往外拖:“跟我回去!
裴家那小子死了,你还赖在这儿当寡妇?”
“放开她。”
裴沉舟不知何时站在楼梯口,手里握着车钥匙,“裴家的儿媳,不是你想卖就卖的。”
父亲梗着脖子:“结婚证都没领,算什么儿媳?”
裴沉舟从西装内袋抽出份文件:“婚前协议,你签的字。”
他顿了顿,“如果需要,我可以让律师陪你去警局聊聊‘拐卖’的事。”
父亲的脸瞬间惨白,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蹲在玄关擦地板上的酒渍,裴沉舟递来块抹布:“以后不用怕,有我在。”
我抬头看他,晨光从百叶窗漏进来,在他肩章上织出金线。
这个比我大五岁的男人,此刻像座山,稳稳地立在我面前。
03裴沉舟回部队那天,小桃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我透过门缝看见她抱着裴明城的相册掉眼泪,于是去厨房煮了碗面,加了双倍芝士——这是小桃教我的秘方。
“其实……二哥很好的。”
她吸着面条,眼睛还是红的,“他寄给我的乐高,都是他亲手拼的。”
我擦着灶台笑:“嗯,看得出来。”
书房里摆着一整面墙的模型,从航母到战斗机,每架都贴着小桃的名字标签。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
我在社区找了份家政工作,每天上午去照顾独居老人,下午接小桃放学。
裴沉舟每周都会打电话回来,有时是小桃接,有时是我,他总是问:“小桃有没有听话?”
“奶奶的药按时吃了吗?”
却从来没问过我。
04直到那个暴雨夜。
我冒雨从超市回来,看见裴沉舟的车停在楼下。
他站在玄关换鞋,军裤卷到膝盖,露出小腿的疤痕。
小桃在沙发上打游戏,旁边坐着位穿旗袍的女人,妆容精致,正用湿巾擦手。
“这是你大姑,从美国回来。”
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