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低头瞅着盛满清茶的白瓷小盅“只是我于灵异之事一窍不通,不知姑娘是哪一家的神仙?”
“众人只道狐黄白柳灰五家擅通阴、能得道,却不晓得日精月华下,万物有灵”少女俯身在水盆里盥净了双手,从怀中掏出一样事物,轻轻放在桌上,清脆之声如金石和鸣那是北国的和田,经千年的风蚀水磨,自成卵型,其表面之光洁柔嫩,恰似少女圆润的脸蛋这般大如鹅蛋而无纤毫瑕疵,纯净胜雪却又微闪着温润可人的油光我虽为将军,却也未尝见此珍宝“我,便是这玉”伸出手去的时候,我的指尖竟有些微颤抖以一介凡人身见此天灵地宝,王宫贵胄也难寻此机缘少女轻轻把左掌一并压上我的手,她的手,和那块玉浑然一体如指探春水,和暖,深沉思绪像戏台上的木偶,任傀儡师牵引那日,城外土烟漫飞我趁无事时带三两侍从沿市集漫步游子归故乡,行者纵单骑,向背皆在此处交汇;布匹马只、烟酒糖茶,闹市无一不有“看呐,那便是镇守我们雁去的花将军这等身姿的女将军,古今难见啊”身边的路人自然地散作两旁,母亲压低声音告知身旁孩童,摊贩侧耳与远游者攀谈,赞叹仰慕之言莫不环绕耳畔你对他们颔首微笑,示意身旁侍从谨收兵戈繁华太平,你愿以身相守的不过如此然而,静中偏生乱不知哪个顽童趁父母背身的空挡,一手握着神龛前折落的线香,手捧着就往那摊上的大炮仗上凑那母亲才听到星火窜动的哧哧声,回手就是一巴掌“将军大人就在一侧,你胡闹些什么?!”
这一下登时让孩子落了泪,却也打飞了燃着的爆竹母亲傻了眼只顾喊,身子早已僵在原地“小,小心呐!”
爆竹掠过众人头顶,引信微微跃动的流火让你想起阵前火箭而它飞去的方向,正是几位交谈甚欢的买马之人刚刚买下的几只马就静静站在一旁,缰绳垂散沙尘纷乱间,一位青衣少女站在马前,正俯身把玩欣赏着马鬃这市集上的乡野草马不似我胯下军马,性难揣度,定不知听令爆竹一响,马匹必惊,牲畜蛮力冲撞下,那姑娘必死无疑,周围众人亦难幸免千钧一发之际,我喝开身前闲人,纵马疾跃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