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抱着一个婴儿模样的“沈芷”,低声哼唱着从前的摇篮曲。
“小芷还小,我不能让她被那东西带走。”
她轻声说,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现在的沈芷说。
沈芷的心猛地一震,眼眶泛酸。
“妈……你一直……都在?”
母亲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泪光,“我不在这个世界,但我一直在等你。”
“我……我该怎么救你?”
母亲指向墙上的一面烧焦镜子,那里面并没有倒影,而是映出沈芷长大后压抑的每一幕:无法哭泣的夜晚、努力压抑痛苦的微笑、对父亲的失望、对“疯子”母亲的恐惧、对遗忘的自责……“我将自己封印在你记忆中最怕面对的地方。”
母亲走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你必须用心找到我,而不是靠别人的线索。”
沈芷闭上眼,泪水终于涌出。
那些年她强忍的所有情绪,如今如潮水一般汹涌。
就在这一刻,那面镜子突然开裂,露出一段被尘封的火海场景:火灾那夜——母亲将沈芷藏在床底,自己独自走进那间早已腐蚀的镜室,点燃火把,对着镜中裂口低声念咒:“我来承受这份代价,放过我女儿……”然后,一片火光吞噬了她。
沈芷惊叫出声:“你不该为了我……这是我选择的方式。”
母亲轻声说,“但你不能重复我的命运。”
下一秒,火焰在镜中缓缓熄灭,一道钥匙形的光从母亲掌心浮现。
“接下来的封印,由你来完成。”
沈芷颤抖地接过钥匙,光芒映照下,火海彻底熄灭。
镜中世界安静下来。
母亲的身影缓缓退去,她笑着说:“我爱你,别再为我痛苦。”
镜面碎裂。
沈芷睁开眼,已然跪倒在冰冷镜厅的地面。
她的手中,握着那枚由母亲记忆凝成的钥匙。
她已完成第二道封印的开启。
但她知道,这才刚刚开始。
因为,她听到了第三道裂痕的低语。
那声音,不是母亲,不是父亲——是她自己的另一面。
14.她的另一面沈芷站在镜厅中央,空气寂静得诡异,仿佛世界被按下了暂停键。
她缓缓抬头,看向那面泛着寒光的第三道镜子。
这一次,镜中没有任何熟悉的景象。
只有她——另一个沈芷。
她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脸庞也无异,只是那双眼睛,如黑潭般毫无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