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了自己一身。
警报声响起,保镖们冲出来。
“是那个疯子!”
有人认出了我。
拳脚如雨点般落下,我蜷缩着护住头部,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
最后是一声喝止:“别打了!
程总说送警局!”
我被像垃圾一样扔进警车后备箱。
透过缝隙,我看见别墅二楼的灯光亮起,陆轻轻的身影出现在窗前。
她看向我的方向,眼神复杂。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她从来不是我的敌人,我真正的敌人是自己的傲慢与愚蠢。
在警局做完笔录,因为证据不足,他们只能放了我。
路北来接我时,我已经不成人形:新伤加旧伤,连剩下的那条腿也骨折了。
“结束了,周燃。”
路北红着眼眶说,“陆轻轻撤销了起诉,还给了我一笔钱让我照顾你。”
我躺在后座,望着车顶无声地笑了。
多可笑啊,我恨之入骨的人,却是唯一没有放弃我的人。
三个月后,我在天桥下乞讨。
义肢早就卖了换酒喝,路北也终于受够了我。
报纸上说陆轻轻和程昱去马尔代夫度蜜月了,照片上她笑得很幸福。
一个穿校服的女孩往我碗里扔了枚硬币。
我抬头,恍惚间看到她有双和陆轻轻一样的眼睛。
“谢谢。”
我嘶哑着说,把硬币塞进嘴里。
金属的味道真苦啊,就像我的人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