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的冷硬与疏离。
夏雨薇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平静语气弄得一愣，准备好的更多斥责的话，一下子堵在了喉咙里。
“谢谢你。”
林默缓缓吐出三个字。
夏雨薇怔怔地注视着他，一种莫名的不安感如同藤蔓般悄然爬上心头。
眼前的林默，和她记忆中那个总是温和、甚至在苏晚晴面前显得有些懦弱的林默，简直判若两人。
他的身上，多了一种让她感到陌生的东西。
“你……你真的没事吧？”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你的样子……让我有点害怕。”
林默扯了扯干裂的嘴角，那与其说是一个笑容，不如说是一个带着彻骨寒意的弧度，转瞬即逝。
“我没事。
我好得很。”
他每一个字都咬得异常清晰，带着一股仿佛从九幽地狱深处弥漫出来的森然寒气，让病房内的温度都仿佛降低了几分。
“有些账，是时候该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算清楚了。”
夏雨薇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她感觉自己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她感到陌生而危险。
林默缓缓闭上双眼，剧痛与滔天的恨意在他残破的身体内疯狂交织、翻涌。
苏晚晴那张曾经让他魂牵梦萦的清纯美丽的脸庞，此刻在他脑海中变得扭曲而狰狞，与顾少辰那张轻佻傲慢的脸交替出现。
<“舔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些淬毒的词语，曾经让他痛不欲生，肝胆欲裂，现在却如同最猛烈的兴奋剂，注入他枯竭的灵魂，成了他复仇力量的源泉。
他想起了太多太多，那些过去被他刻意忽略、自我欺骗的细节，此刻都无比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苏晚晴一次次向他索取时的理所当然与心安理得，她对他呕心沥血完成的才华横溢的设计和商业项目时的轻蔑与不屑嘲讽，她与其他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所谓“朋友”、“哥哥”之间暧昧不清的界限。
原来，她从未真正爱过他。
她只是贪婪地享受着他的无私付出，把他当成一个可以随意使唤、予取予求的工具人，一个满足她虚荣心的垫脚石。
而他，竟然愚蠢到一次又一次地相信了她的甜言蜜语，相信了那个所谓“融资成功就订婚”的虚无缥缈的承诺。
可笑，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