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许暖的发梢流进衣领,冰冷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八个月的身孕让她的腰背酸痛不已,却仍被厉寒川强行按跪在苏媛的墓碑前。
青石板上积着水洼,很快浸透了她的羊毛裙。
“磕头。”
厉寒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比雨水更冷。
许暖护着隆起的腹部,艰难地弯下腰。
额头触到湿冷的大理石时,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脊椎窜上来。
她咬住嘴唇,尝到了铁锈味。
“媛媛死的时候,肚子里也有个孩子。”
厉寒川半跪下来,手指抚过墓碑上苏媛的照片,“你知道那天我有多痛吗?”
许暖没敢回答。
三年来,每个5月20日——苏媛的忌日,她都要被带来这座墓园,重复这场残忍的仪式。
但今年不一样,她肚子里有了厉寒川的孩子。
“起来。”
厉寒川突然拽住她的胳膊,“去把花摆好。”
许暖踉跄着站起来,雨水模糊了视线。
她弯腰去拿那束白玫瑰时,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高跟鞋在湿滑的青苔上打滑,她本能地护住肚子,却还是重重摔在了台阶上。
“啊——!”
剧痛从腹部炸开,许暖蜷缩成一团。
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内侧流下,在雨水中晕开淡红色。
厉寒川站在两步之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那张俊美的脸像戴着一副冰雕的面具。
“寒川......孩子......”许暖伸出手,却看到他后退了一步。
“备车。”
厉寒川对身后的保镖说,声音冷静得可怕,“别让她死在墓园,晦气。”
救护车的鸣笛声刺破雨幕。
许暖被抬上担架时,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恍惚间,她看到厉寒川站在雨中打电话,嘴角竟带着一丝笑意。
“血压下降,胎心微弱!”
护士的喊声忽远忽近。
刺眼的手术灯。
消毒水的气味。
金属器械碰撞的脆响。
“苏小姐吩咐带走婴儿。”
一个陌生的女声从麻醉的迷雾中传来,“小心点,别伤到婴儿。”
许暖想挣扎,想尖叫,但药物已经接管了她的身体。
她像一具尸体般躺在手术台上,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冰冷的器械探入体内。
没有麻醉的剖宫产,每一刀都是凌迟。
“是个男孩。”
有人低声说,“快送去三楼。”
她想问为什么是送去三楼而不是给她看,但舌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