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从夹墙缝隙望去,那人左眉上方有道疤,是76号特工总部的行动队队长王大麻子。
他腰间别着的勃朗宁手枪,枪管还在滴着水——和寒鸦后背的伤口形状吻合。
“头儿,后堂没人!”
一个喽啰踢开厨房门。
王大麻子用皮鞋碾过地上的血迹,弯身捡起寒鸦掉落的一粒纽扣,冷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给我拆!”
斧头劈门的声音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林秋白握紧了腰间的勃朗宁,这把枪是三年前他潜伏上海时,组织配发的唯一武器。
老陈按住他的手,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两锭烟土——这是他们应付突发情况的“买路财”。
“等等!”
王大麻子的手电光突然停在柜台后的财神像上,“这玩意儿看着眼熟。”
他伸手去搬,林秋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财神像底座就是发报机的天线接口。
千钧一发之际,老陈猛地咳嗽起来,手一抖,油纸包掉在地上,烟土滚了出来。
“老总,误会,误会!”
老陈堆起笑脸,“小本生意,孝敬各位老总买烟抽。”
王大麻子盯着烟土,眼神贪婪,但随即又瞥向财神像,抬脚就要踹。
林秋白摸出枪,指尖已扣上扳机,却听“叮铃”一声,店门口的风铃突然响了。
所有人都愣住。
雨夜无风,风铃怎会响?
王大麻子脸色一变,猛地推开喽啰冲到门口,只见湿漉漉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梧桐叶在积水里打转。
他骂了句娘,转身时目光扫过柜台,突然定格在算盘上——刚才林秋白拨出的最后一串珠子,竟排成了“35”的形状。
“他娘的,耍我!”
王大麻子拔枪指向林秋白,“说!
共党密电藏在哪儿?”
林秋白脑子飞转,35是绸缎庄的门牌号,王大麻子显然没联想到密码。
他故意露出惊慌:“老总,我们就是做买卖的,不知道什么密电……给我打!”
王大麻子话音未落,街角突然传来警笛声。
公共租界的巡捕房离此不远,想必是听到了动静。
王大麻子咒骂一声,踢翻了账桌:“撤!
给我盯着这家店!”
脚步声消失在雨幕中。
林秋白和老陈瘫在夹墙里,冷汗浸透了衬衫。
老陈捂着胸口直喘气:“刚才那风铃……”林秋白摇头,掀开暗门,寒鸦的尸体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