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老命地刮,依旧挡不住这泼天的大雨。
林妍的手紧攥着方向盘,骨节根根发白,手背青筋暴起。
座驾在积水的路面上横冲直撞,轮胎卷起的水花能拍到二楼那么高。
“林队,技术科那边有新发现!”
副驾上的小王划拉着平板,屏幕幽蓝的光映在他那张嫩脸上,平添几分邪气。
“过去五年,全市买这种松香的就七个倒霉蛋。
三个拉小提琴的,俩音乐学院教书的,还有……” 林妍太阳穴“突突”直跳,三年前那些沾血的画面又开始在脑子里倒带。
程野被塞进警车前回头那阴森森的一眼,实验室里嗡嗡作响的次声波玩意儿,还有丈夫脖子上那圈渗人的勒痕——法医说是“特殊材料的绳子勒出来的,褶子都跟别人不一样”。
“最后一个呢?”
她嗓音干涩得像砂纸磨过,指甲在乐谱证物袋上不自觉地划拉,留下一道道白印子。
“第七个买家是青山精神病院,收货人叫温斯顿教授。”
小王眉头拧成了疙瘩,手指在屏幕上戳戳点点,“可系统里明明白白写着,这位温斯顿教授,三年前就挂了!”
“吱嘎——!”
刺耳的轮胎摩擦声撕裂雨夜,林妍一脚刹车到底。
警车在马路中间画了个圈,差点亲上路边的消防栓。
后座的小王一头撞在前座椅背,平板“啪嗒”掉在了脚垫上。
“林队!”
小王捂着撞疼的额头,惊魂未定。
林妍置若罔闻。
她一把抄起证物袋,将那份血呼啦的《魔笛》乐谱凑到路灯底下。
乐谱背面,被红笔圈出来的“A4”音符,在灯光下格外刺眼,不多不少,正好七个。
血色数字“7”、七份松香订单、七个A4标记——这他妈的绝对不是巧合!
“掉头,青山精神病院!”
她猛打方向盘,警车在雨幕里甩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车载电台突然“滋啦”一声,一段《魔笛》的旋律被拧成了麻花,断断续续地钻出来。
后座的小王见了鬼似的指着窗外——雨幕里,一个白大褂的影子杵在路灯底下,手里好像攥着个什么铁家伙,可车子一晃神的工夫,那影子就像被谁按了删除键,凭空没了!
“刚、刚刚你瞅见没?”
小王舌头都捋不直了。
林妍没搭理他。
眼神瞟向仪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