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投出小片阴影,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两样,但陈默总忍不住盯着她颈后,总觉得那里会突然浮现出照片里油纸伞的影子。
“到陈家湾了!”
司机猛踩刹车,轮胎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陈默推醒小满,两人拖着行李箱往老宅走。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潮湿的空气里飘着腐叶的味道,屋檐下的青苔长得比人还高,老宅的朱漆大门斑驳得不成样子,门环上结满了蜘蛛网。
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扑面而来的霉味差点把陈默呛个跟头。
院子里杂草丛生,井台边的石磨斜歪着,上面爬满了黑色的霉菌。
“这地方……” 小满缩了缩脖子,突然指着廊下惊呼,“陈默,你看!”
陈默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廊柱上贴着褪色的符纸,朱砂画的符咒已经晕染成暗红色,边角被虫蛀得千疮百孔。
风一吹,符纸簌簌作响,像极了被撕碎的人皮在飘动。
祠堂在老宅最深处,两扇雕花木门紧闭,铜锁上缠着生锈的铁链。
陈默费了好大劲才撬开锁,门刚推开一条缝,里面就涌出一股腥甜的气味,像是腐烂的肉混着香灰的味道。
小满突然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发颤:“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哭……”陈默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供桌。
三牲祭品上爬满了蛆虫,苹果被啃得只剩骷髅状的果核,蜡烛油凝固成诡异的人形。
供桌后的族谱被翻到最新一页,陈默凑近一看,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族谱上四代长子的死亡记录触目惊心:1923 年,陈长庚,溺毙于婚礼前夜;1955 年,陈德昌,割喉而亡;1987 年,陈建国,爆炸致死;2015 年,陈立仁,勒颈窒息。
这些死亡时间,都和照片里油纸伞逐渐清晰的时间线吻合。
“这不可能……” 陈默踉跄着后退,撞倒了墙角的香案。
香灰扬起的瞬间,他看见暗格里露出半截泛黄的纸张。
抽出来一看,是张民国时期的休书,墨迹已经晕染得模糊不清,但 “不祥” 二字却格外醒目,落款日期正是中元节。
夜深人静时,陈默被一阵清脆的叩击声惊醒。
他摸黑坐起来,发现小满的床铺空着。
声音从祠堂方向传来,“嗒、嗒、嗒”,像是伞骨敲打青砖的声音。
陈默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