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芊芊说,“我不是非得靠这个证明自己。”
“可你已经在证明了。”
那一瞬,林蓁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寒意。
那不是赞美。
那是某种贪婪的靠近。
录音跳转到了另一时段。
尤梨的语气变得更轻:“我发现,别人总说你文笔好,可是你发言从来结结巴巴。”
“所以我帮你说啊。
你也不擅长应酬,我就去和编辑谈。
你不想录音,我替你读。
你不是说只想写字吗?”
芊芊没回答。
“你信任我,对吧?”
“……嗯。”
“那就好。”
林蓁听完这段音频,久久未动。
她意识到,那场“合作”的起点,并非压迫,而是亲近。
是一次倾慕、一次投射。
是“我不如你”衍生出的“我要成为你”。
尤梨不是一开始就夺走芊芊的声音。
她是一步步,从“帮你说”变成“代你说”。
从“共鸣”走向“同化”。
从“我喜欢你写的”,变成“我来写像你那样的”。
林蓁缓缓合上播放器。
她知道,该面对真正的对话了。
她拨通那个早已存在却始终未点开的号码。
电话那头响了三声,接通。
是尤梨的声音,低而平稳:“你终于想通了。”
12“你终于想通了。”
电话那头的尤梨,声音温和而笃定,像一位早已等在终点的讲述者。
林蓁没有回应。
“你是不是在看那些旧文档?
芊芊的录音?
还有那份合同?”
“我看到的,是你逐步占据她生活的证据。”
林蓁声音冷硬,“你从代写到代发,从代理人到署名人。”
尤梨轻笑:“你以为我想要那些吗?”
“你不是吗?”
“我只是想帮她留住被世界遗忘的部分。”
林蓁沉默几秒,“可你抹掉的是她自己。”
电话那头响起椅子被轻轻拖动的声音,仿佛尤梨坐了下来,准备好讲一个早就编织好的故事。
“你知道她有多胆怯吗?
她怕镜头,怕采访,怕签售会那种热度。
她说她只想写东西,可她写的东西,一旦被看到,就要承担回应。”
“那是创作者的责任。”
“可她不想承担。”
尤梨打断她,“她说她想当个影子,作品自己走路,她不想出现。”
“可你却走出来了。”
“是她让我走出来的。”
林蓁呼吸一滞:“你在说什么?”
“她说,如果你比我更能保护这些故事,那就交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