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2022年春节,转五千;今年二月,又转两千——微信账单都在。”
我划到汇总页,“我三年花了八万六,陈砚只出房贷和住院费。
您说他养的家,他养的是房贷,我养的是全家。”
陈砚凑过来看手机,喉结动了动:“妈,你真给小松转这么多?”
周玉梅猛地站起来:“我生你养你,花点钱怎么了?”
她抓起保温桶要走,又回头瞪我,“等你出院回家,有你好看的!”
门“砰”地撞上。
朵朵抓着我的袖子小声问:“妈妈,奶奶是不是不喜欢我?”
我亲了亲她发烫的额头:“奶奶只是……还没学会怎么喜欢。”
陈砚蹲下来,用温水给朵朵擦手:“蘅蘅,对不起。”
我没说话。
他的道歉太轻了,轻得像片纸,盖不住三年的账单,也盖不住朵朵烧得通红的脸。
下午陈棠来送鸡汤。
她把保温桶递给我,又塞给我个信封:“我哥说你跟妈吵了?”
我把手机里的账本照片给她看。
她翻到转账记录那页,眉头皱成川字:“难怪小松上周买了新电动车——妈说他自己攒的钱,合着是您的血汗钱。”
她把信封往我手里按,“这五千你拿着,给朵朵买水果。”
我推回去:“不用。”
“拿着。”
她硬塞,“我妈偏心不是一天两天了,您要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帮您说话。”
林芳是下班后来的,手里提着超市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儿童退热贴:“听说朵朵住院了?”
她把塑料袋塞给我,又往我兜里塞了两千块,“我工资刚发,你先用。”
我眼眶热了:“姐,这……跟我客气什么?”
她拍我肩膀,“你不是没本事的人,真要撕破脸,别怕。”
晚上朵朵睡了,我坐在床头翻账本。
蓝皮封皮磨得起了毛边,里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刚再婚时我怕算不清账,特意买了带锁的笔记本,后来锁坏了,就用红笔在封皮上写“苏蘅家计本”。
手机突然亮了,是陈砚发来的消息:“明天我调休,陪朵朵做检查。”
我盯着屏幕,手指悬在“好”字上半天,终究没回。
第二天我去超市请假,临出门前把账本锁进床头柜抽屉。
下午三点接到陈砚电话,说朵朵情况稳定。
我买了粥往医院赶,路过小区单元门时,碰见对门张阿姨。
她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