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中,枪膛里还剩最后一颗子弹。
她跪在结冰的血泊里,怀中杂记突然滚烫如烙铁,记忆像被撕裂的绷带般纷飞——解剖台的无影灯、书店里的旧书页、还有他教她握枪时掌心的温度,都在剧痛中化作碎片。
惊醒时,李慧娟蜷缩在飘窗上,手中杂记泛着诡异的油光。
窗外蝉鸣聒噪,方才的悲痛却如潮水退去,只剩心口空落落的钝痛。
几个小时后,记忆模糊得像浸了水的宣纸,唯有杂记里歪斜的字迹,在阳光下泛着暗红的光。
后来,家中表妹嫁到江城,我跟着亲戚们一起去了江城,游遍了所有景点。
江城婚礼那日,红绸花轿穿过青石巷。
但,江城最有名的是红色的墓碑,我们都去了。
莫名的,站在烈士陵园的玻璃展柜前,呼吸突然停滞。
泛黄照片里的年轻军官眉目清朗,胸前勋章与记忆里的弹痕重叠。
她的指尖抚过冰凉的玻璃,泪水砸在展台上,洇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