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牛皮纸袋,里面装着物证照片,暗红血渍在惨白鞋面上蜿蜒,如同某种诡异符咒。
沈逸尘的折扇顿住,眉头微蹙:“彼岸花,黄泉引路之花。
看来上海滩的故事,还远没结束。”
他望向远处百乐门,鎏金招牌在夜空中闪烁,“听说百乐门新来的歌女,每晚都会唱一首从未听过的曲子,歌词里总提到‘红鞋踏月’。”
次日黄昏,两人扮作富商走进百乐门。
水晶吊灯璀璨如星河,舞池中衣香鬓影,留声机里流淌着《夜来香》。
沈逸尘带着苏然在二楼雅座坐下,要了两杯威士忌。
“看六号桌。”
沈逸尘轻晃酒杯,目光投向角落,“那个戴珍珠面纱的女人,已经连听三晚《红鞋谣》了。”
苏然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那女子身着墨绿丝绒旗袍,颈间缠绕着铂金蛇形项链,举手投足间透着神秘。
就在这时,舞台灯光骤然变换,一位身着猩红鱼尾裙的歌女款步上台,怀中抱着把雕花月琴。
“红绣鞋,踏月光,一步一叩向阎王……”歌女开口,声音婉转却带着刺骨寒意。
苏然心中一震,这曲调竟与他在龙华寺残垣中,听到的诵经声隐隐相合。
唱到高潮处,戴珍珠面纱的女子突然起身,不慎碰翻桌上红酒。
那暗红液体在地面蜿蜒,竟渐渐汇聚成独眼小僧的形状。
沈逸尘眼疾手快,甩出银针钉住液体,却发现那不过是普通红酒。
“有趣。”
沈逸尘凑近女子遗落的手包,从中抽出张烫金请柬,“明日,法租界商会会长的寿宴,邀请上海滩所有名流。”
他指着请柬角落的暗纹,正是半朵彼岸花。
寿宴当日,苏然和沈逸尘以巡捕房顾问的身份出席。
宴会厅内金碧辉煌,名流们觥筹交错,却无人注意到角落那口朱漆木箱。
沈逸尘佯装欣赏古玩,靠近木箱时,隐约听见里面传来细碎的锁链声。
“别动。”
苏然突然按住他的手,目光落在宾客名单上,“商会会长的夫人,姓林。
林婉儿的远房姑姑。”
话音未落,灯光突然熄灭。
黑暗中传来瓷器碎裂声,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尖叫。
苏然掏出配枪,沈逸尘则甩出荧光粉,只见一道白影掠过,带起阵阵腥风。
待灯光重新亮起,众人惊恐地发现,商会会长瘫坐在太师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