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牛排上划出滋啦声,周扬突然说:“下周去巴厘岛吧,婚礼场地我看好了。”
“这么急?”
“三年了,还不够久吗?”
他擦擦嘴角。
我注意到他用了“三年”这个精确数字——正是林小蔓死亡的时长。
暴雨冲刷着卧室窗户。
我假装熟睡,听着周扬在阳台上压低声音通话。
“......她起疑了......程迪那个废物......必须提前......”风声撕扯着他的话语,但有个词清晰得刺耳——“最终阶段”。
床头柜的电子钟显示03:17,这个时间在心理学上被称为“魔鬼时刻”,自杀率最高峰。
周扬的论文里专门写过这个现象。
手机屏幕在黑暗里亮起,程迪发来一张模糊的照片:仁和诊所的地下停车场,周扬正将一个医用冷藏箱交给戴口罩的女人。
拍摄时间显示是今天下午,而他告诉我那是“门诊研讨会”。
我轻轻翻身,突然摸到枕头下的异物——一张对折的纸条,上面是打印字体:“明晚8点,青岚湖别墅。
带U盘。”
纸条边缘沾着淡黄色粉末,闻起来像周扬诊所里常用的镇静剂。
次日的律师事务所,我故意把日程表摊开在桌面。
“18:30与陈警官会面(程迪案证据)20:00青岚湖别墅(取文件)”茶水间里,小林好奇地探头:“简律师要加班?”
“嗯,有个案子要复核。”
我晃了晃U盘,“关键证据。”
监控显示器上,周扬的身影在20分钟后出现在我办公室门口。
他环顾四周,目光在日程表上停留了十秒,然后拿起了我的钢笔——笔帽里藏着微型摄像头,拍到他用左手写字的特写。
程迪给的资料里,林小蔓日记最后一页的潦草字迹,与此刻周扬的笔画习惯完全一致。
更可怕的是他离开时的动作:他摸了摸西装内袋,那里凸起的形状,像极了程迪照片里那支注射器。
青岚湖别墅的橡木门虚掩着。
我握紧防身电击器推开门,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客厅中央的波斯地毯上,赫然放着一个打开的空冷藏箱,内壁沾着暗红色凝固物。
冷藏箱旁散落着几支破碎的药剂瓶,标签上印着“丙泊酚”——这种麻醉剂过量会导致呼吸抑制,正是林小蔓尸检报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