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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不遇复余年无删减全文

境等花开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你在人间只能呆上十天,十天后就会魂飞魄散,记住了吗?”许清歌望着血泊里的自己,默默点头。她本来打算带着女儿去医院做检查,没想到撞到了林时夏的车。女儿昏迷不醒,无人救援,她苦苦哀求,才能有重回人间的机会。白光闪过,许清歌恍惚之间看见了陆临川,他匆匆赶来,越过了她。担忧的抱起了脚踝受伤的林时夏。“临川......救救孩子......”许清歌勉强伸出手,斑驳的血迹终于吸引了陆临川的注意。他瞳孔猛的一缩,指尖都在发颤。竟然是她。他苦苦找了她六年,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想起死去的姐姐,陆临川恨的牙关作响,终于有了报复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喊来秘书,将两人送进医院。许清歌终于松了口气,昏死过去。意识模糊之时,她似乎听见了秘书和护士的交谈...

主角:陆临川许清歌   更新:2025-05-24 14: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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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临川许清歌的女频言情小说《念念不遇复余年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境等花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在人间只能呆上十天,十天后就会魂飞魄散,记住了吗?”许清歌望着血泊里的自己,默默点头。她本来打算带着女儿去医院做检查,没想到撞到了林时夏的车。女儿昏迷不醒,无人救援,她苦苦哀求,才能有重回人间的机会。白光闪过,许清歌恍惚之间看见了陆临川,他匆匆赶来,越过了她。担忧的抱起了脚踝受伤的林时夏。“临川......救救孩子......”许清歌勉强伸出手,斑驳的血迹终于吸引了陆临川的注意。他瞳孔猛的一缩,指尖都在发颤。竟然是她。他苦苦找了她六年,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想起死去的姐姐,陆临川恨的牙关作响,终于有了报复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喊来秘书,将两人送进医院。许清歌终于松了口气,昏死过去。意识模糊之时,她似乎听见了秘书和护士的交谈...

《念念不遇复余年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你在人间只能呆上十天,十天后就会魂飞魄散,记住了吗?”
许清歌望着血泊里的自己,默默点头。
她本来打算带着女儿去医院做检查,没想到撞到了林时夏的车。
女儿昏迷不醒,无人救援,她苦苦哀求,才能有重回人间的机会。
白光闪过,许清歌恍惚之间看见了陆临川,他匆匆赶来,越过了她。
担忧的抱起了脚踝受伤的林时夏。
“临川......救救孩子......”
许清歌勉强伸出手,斑驳的血迹终于吸引了陆临川的注意。
他瞳孔猛的一缩,指尖都在发颤。
竟然是她。
他苦苦找了她六年,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想起死去的姐姐,陆临川恨的牙关作响,终于有了报复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过?
喊来秘书,将两人送进医院。
许清歌终于松了口气,昏死过去。
意识模糊之时,她似乎听见了秘书和护士的交谈声。
“许小姐的女儿和陆总长的真像啊,难不成这是陆总的孩子?”
秘书冷下脸,让她闭嘴。
“当年许清歌抛下受伤的陆小姐离开,害她死亡,陆总恨她到了骨子里,要是被他听见你这么说,小心你没命!”
许清歌眼泪滑落,嘴角不由得泛起苦笑。
是啊,陆临川恨自己,她是知道的。
六年前,她生日那天,陆临川的亲姐姐想给她个惊喜,亲自去城市的另一端接她来老宅。
回去的路上,雨天看不清路况,连人带车撞进了山沟里。
她摔断了胳膊,想要找来救援,可还没走多远,就栽进湖里,险些被淹死。
所有人都认为,是许清歌临阵逃脱,故意扔下他姐姐不管,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机。
却不知道她做过努力,还怀着孕,在湖中漂了整整一夜。
等她养好伤后,得到的便是陆临川的娃娃亲回国,两人订婚的消息。
这个孩子,是无数个日夜里,她的精神支柱。
过去的事情没机会说出口,如今她只剩下十天的时间,就更不应该说了。
让他过好自己的生活,是许清歌唯一能做的。
等到秘书离开后,许清歌不顾全身的伤痛感,挣扎着爬起来,寻找着女儿的身影。
想要带着她逃离这里。
可推开病房门的一瞬间,呼吸陡然停滞,血液涌上头顶。
陆临川嘴角浮起抹玩味的笑,那双手覆在念念的脖子上,逐渐缩紧。
“六年前,你扔下我姐离开,六年后,你故意撞伤时夏,又想带着孩子逃跑,许清歌,你真是毫无改变,还是那么没有人性。”
她脑海里一阵轰鸣,像是什么都听不见了,眼神死死盯着那双手,生怕他对念念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放过她,孩子还小,她是无辜的!”
无辜?
眼前人突然站起身来,将她逼到角落里,手背青筋暴起,掐的她几乎喘不过气。
“我姐不无辜吗!她就活该死吗!她又做错了什么!”
瞳孔墨色翻滚,喉咙里泛起腥甜感。
许清歌嘴角渗出血迹,止不住的爆咳。
“我到底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
念念还躺在床上,她不敢惹怒陆临川,生怕她迁怒到孩子身上。
“你们两个的医药费总共二十万,还钱。”
她紧紧咬着下唇,拿不出一分钱。
念念患有色盲症,分不清楚红绿灯,在五岁那年被车险些撞死,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
别说二十万,二万元都没有。
“没钱?哼,那你就偿还之前所做的罪孽,直到我和我姐都满意为止!”

她们母女二人被迫回到了老宅别墅。
陆临川完全不顾及她身上的伤痛,找来绳子将她五花大绑的捆在车后,硬是拖着回到了家。
念念被陆临川软禁在房间里,全身插着管子,时刻监控着身体状况。
许清歌双眼已经哭到红肿,狼狈的跪在玻璃门前,祈求他能让自己见见孩子。
“痛苦吗,难过吗?当初的我就是这样看着我姐死亡的。”
她无力的滑落,玻璃上留下五道血指印。
那些他承受过的痛苦,如今都要让自己再次感受一遍。
陆临川他做到了。
“许清歌,我只要你给我个交代,当年车祸,你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要抛下我姐离开!”
他双眼猩红,死死抓着她受伤的手腕。
姐姐死前的样子还在眼前挥之不去,他力度不由得缩紧。
鲜血顺着指缝流下,她忍不住吃痛的皱起眉头。
“还有,这个孩子是谁的!”
偏偏是六岁,偏偏是他们分开的时间。
许清歌泪眼蒙眬的抬起眸子,心中酸楚一片,想要冲动的将所有真相都告诉他。
可最后也只是吸了吸鼻子。
又换上那副无所谓的嘴脸,“陆大少爷总不会是还对我有念想吧?六年了,真正没有长进的人,原来是你。”
“分手了自然要多点几个男模来玩玩,玩多了,也就不知道是谁的孩子了。”
她嘴角的笑容刺的他双目生疼,心里泛起股无名火来。
“玩?那我今天就陪你好好玩玩!”
许清歌眼中闪过抹惊慌,不由得回头望向女儿。
念念已然醒过来,半阖着眸子看着他们。
“不要!”
身前的衣服被撕裂了大半,她惊声尖叫,拼命的挣扎着,不想让孩子看见这副狼狈的模样。
陆临川动作一顿,目光不由得扫过她车祸的疤痕,最后落在了念念身上。
瞬间冷静了下来。
“真是扫兴,把你身上的血都处理干净,脏死了。”
他嫌弃的离开,重重的摔门。
许清歌狼狈的合拢衣服,强忍着眼泪,转头牵强的对着念念笑。
“乖,你在里面等妈妈,好不好?”
她满身血污的来到卫生间,将水龙头开到最大,痛苦出声。
这样的日子,还有九天才能结束。
可九天后,念念怎么办?她才六岁,什么都不懂。
从小因为没有爸爸而受到别人欺负,如果自己真的走了,接下来的日子她又该怎么过?
至于陆临川,就像是个定时炸弹,稍有不慎,随时都会爆炸。
门外传来脚步声,她深知不能在这里躲太久,慌忙的涂抹了些碘伏和药膏走了出去。
迎面却对上了双探究的眸子。
“许清歌,你还真是命大,这居然都没被撞死。”
“看来,还是我下手太轻了。”
林时夏就这样躲开了摄像头,躲开了所有人,站在她面前。
她心里咯噔一声。
瞬间都明白了。
她想让自己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没错,我就是想让你直接掉进海里,谁能想到你命这么大。许清歌,谁允许你突然出现的?还生下了那个小畜生!”
“我马上就要和他结婚了,你偏偏这个时候回来,我绝对不会让你破坏我的幸福!”
林时夏笑容狰狞,拽着她的胳膊,故意后退了两步,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有气无力的倒在地上。
书房里的陆临川顾不得手中的文件,连忙跑到她身边,检查她的伤势。
“阿川,你别怪她,她听说我们要结婚了,心里嫉妒......”
陆临川眉头跳了跳,望向她的眼神中,竟然还掺杂着些难以察觉的欣喜。
“你真的嫉妒?”
可还没等她回答,怀里的林时夏察觉到不对,眼泪砸落在他手腕,
“阿川,我好痛......”
她小腿本来就受伤了,脚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不是的,她是自己滚下去的。”
“况且......你们结婚,我没什么好嫉妒的,是她想诬陷我而已。”
这句话说的尤为艰难。
她紧紧攥着裤脚,心难受的像是快要死掉。
怎么不会嫉妒呢?做梦她都想和他在一起。
陆临川眼中的欢喜逐渐淡去,那双眸子逐渐变得冰冷无情,直勾勾的盯着她,心生寒意。
“你是说,她故意摔下来?你拿我当傻子吗?”
她指尖微颤,眼睁睁的看着陆临川站在自己面前。
紧接着身子一轻,后脑重重砸在地板上。
从二楼滚了下去,疼的她全身发麻。
“只有让你感受到夏夏的痛苦,你才知道自己做的有多过分!”
陆临川居高临下,语气像是淬着块冰。
警告下人谁也不许主动搀扶她。
“伤人就应该得到处罚,省得你不长记性!”
别墅里传来窃窃私语声,那些下人们路过时也不忘记讽刺她。
“听说她就是当年害死大小姐的人,还好意思出现在这里,真是不要脸。”
“是啊,还带回来个孩子,不知道和哪个野男人生出来的,就是个不三不四的野种!”
这句话彻底戳痛了许清歌,她怎么挨骂都可以,但是念念不能受委屈。
“闭嘴!念念才不是野种,她是有爸爸的!”
“当年的事情......”
那些话如鲠在喉,震耳发聩。
下一秒,陆临川的身形顿住,眉心狂跳。
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住。
“所以呢?她的父亲是谁?”
下巴被挑起,许清歌被迫抬起头,眼神隐忍。
她不能说,也没办法说。
念念和陆临川一样,全部都是红绿色盲。
如果让林时夏知道念念是他的孩子,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护不了多久。
四目相对,陆临川心脏漏跳了一拍,他总感觉哪里不对。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到底说不说!”
许清歌只是哭着摇头,眼尾染上层猩红。
陆母曾经不顾形象,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让她离开。
以一个母亲的身份,不想让她再拖累陆临川。
千言万语,难以开口。
或许,她再跑的快一些,就能救下陆临蕊。
“我没什么好说的,是我对不起姐姐,所有惩罚,我领了。”
陆临川牙关咬的咔嚓作响,全身散发着戾气。
“那你就到我姐的坟前忏悔去吧!”
许清歌甚至连鞋都来不及穿好,就被他拖着来到坟地。
石板路上长满了杂草,还有些零星的碎石块,硌的脚心生疼。
等她走到坟前时,脚底已经鲜血淋漓。
陆临川皱了皱眉头,脱下皮鞋放在她面前。
“别脏了我姐的墓。”
可他不知道的是,她连自己穿鞋的力气都没有,双腿发软的跪在坟墓前。
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掩盖了她的哭声。

六年了,她不能来到陆家坟地,只好在村子里找到个无人的角落祭奠。
陆临蕊对她向来很好,从没有瞧不起她的出身,甚至过生日都要亲自来接她。
可偏偏那一次,下起了大雨。
她判断失误,车体侧翻,身受重伤。
往日一幕幕回现,许清歌崩溃的捧着脸,泣不成声。
如果,她动作再快一些,找来当地村民,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出现。
陆临川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望着照片里笑靥如花的姐姐。
她要是还活着,该多好。
手指微动,西装外套终于还是落在了她的肩头。
“许清歌,你没有抛下我姐对不对?你其实还爱我,对吗?”
他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压抑在心中许久的问题。
整整困扰了他六年。
这六年,他夜不能寐,眼里全是父母的哭嚎声,以及姐姐那张惨白的脸。
许清歌绝望的闭上眼,隐忍又崩溃。
她多想告诉他当年的真相,以及那些无数个撕心裂肺想念的日夜。
偏偏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不能,也不可以说出口。
何必再给对方徒增想念呢。
“陆临川,你抬头看看,这是你亲姐姐的坟墓,我爱不爱你,有什么意义?她能复活吗?”
“我都已经放下了,你还要这样执迷不悟吗?”
雨幕里,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难堪,心脏像是被人捅了一刀,狠狠搅动几次那样疼痛,指甲狠狠嵌入皮肉里。
“是,我太贱了,我还天真的给你脱罪,和我妈据理力争,直到她离世时,我都没有松口,还是说要继续找你。”
“许清歌,我就是贱。”
他眼底的破碎感深深刺痛着她,长久以来的信念轰然倒塌,绝望又让人无助。
那些压抑的情绪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砸的她回不过神来。
陆临川的眼神逐渐转为愤怒和怨恨,和她拉开了距离,赤脚走回车上。
任由她独自呆在雨里。
眼前逐渐模糊,晕了过去。
等到夜半时分,她才被人带回来,扔在了念念的病床旁边。
林时夏目光带着鄙夷,嫌弃的捏着鼻子,“她身上好脏,地毯都被弄潮了。”
说完,又转头望向陆临川。
“阿川,你脚底怎么在流血?”
他顿了顿,只是说自己无意间踩到了玻璃。
可林时夏刚才看得很清楚,他的皮鞋,套在了许清歌的脚上。
他有着严重的洁癖,自己的东西从来不许任何人动。
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她打破原则。
她表情逐渐变得难看,看着那张和陆临川有着八分相似的女孩,还是动了心思。
拨通了电话。
而与此同时,许清歌做了个漫长的梦。
梦里,陆临川将她拥在怀里,两人肆意接吻,彼此诉说着爱意。
可画风一转,他突然质问自己,为什么要丢下姐姐逃跑。
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孩子究竟是谁的。
那张愤怒的脸不断放大,她蓦然惊醒,慌张的抱住身旁的女儿,眼泪止不住的流。
“念念,九天之后,妈妈有事要离开,我带你去找爸爸,好吗?”
话音刚落,林时夏便推门走了进来。
恶狠狠的扫过两人。
她自诩直觉很准,这个孩子,八成就是陆临川的。

“看来去年的车祸让你没长记性,还敢带着她在我面前晃悠。”
许清歌大脑轰然作响,脑海中闪过车祸的场景。
那时她准备过绿灯,可侧后方的车却飞速而来,将念念撞飞。
肇事车辆逃跑,至今都未曾抓到。
竟然是她搞的鬼!
“林时夏,她还是个孩子!这两次车祸,几乎要了她的命,你好狠的心!”
许清歌歇斯底里的崩溃,全身剧烈的发抖。
医生说了,念念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这次受伤让她的身体机能远低于同龄人。
很有可能影响寿命。
“那又怎么样?我不喜欢的人,就不应该活着。”
“你,她,还有......那个躺在坟墓里面的人。”
窗外惊雷闪过,照亮了那张震惊的脸。
“你是说......陆临蕊......”
她整个人像是被冻结住那般,根本无法动弹。
怎么会?
许清歌跌跌撞撞走到她面前,那双美眸不自觉的放大,唯剩不可置信。
“是你动的手脚?”
她凭什么!
两人撕扯到一起,许清歌不知哪里的力气,双手掐住她的脖子用力。
“你凭什么随意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凭什么要让我活在痛苦里这么久,要让我女儿为你的爱情牺牲!”
六年,整整六年,无时无刻她不在愧疚和自责里。
愧疚感像是藤蔓,将她包裹吞噬的干干净净。
恨意在此刻无限放大。
门被咣当一声踹开,陆临川慌张的扯开许清歌,一把将她推倒。
玻璃碎片扎穿了手背,疼得她冷汗直流。
“妈妈!”
念念赤着脚丫跑过来,眼泪吧嗒吧嗒的坠落。
“坏叔叔伤害妈妈,你是坏叔叔!”
陆临川心烦意乱,没好气的扬起手推开,念念站不稳,坐在玻璃碎片旁边。
孩子的哭声换不来他的半分心疼。
泪珠滚落,许清歌抱着念念,默默地流着泪。
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
自己哪怕是有点擦伤,他都会心疼的落泪。
第二天,那些害自己受伤的东西都会消失的一干二净。
而如今的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个陌生人,冰冷又无情。
“许清歌,你到底要害夏夏到什么时候,她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她!”
“不是的,她才是当年的......”
林时夏脸色突变,喊着喉咙痛。
硬是没让他听见后半部分的话。
“我最大的错误,就是把你带回来。”
陆临川全身被戾气所笼罩,目光锐利,喊来保安。
“来人,把她和这个孽种给我扔进后院鳄鱼池里!”
许清歌顿时慌了,不顾身体的疼痛,拉着念念一同跪在了他脚边。
“临川,你行行好放过我们,念念才六岁,她会害怕的!”
后院的鳄鱼池凶猛无比,人进去非死即伤。
她不敢冒着险。
哪怕是没有尊严,亦或者下跪,她也要保住这个孩子。
“那你刚才掐夏夏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放她一马?”
他弯下身子,视线和她平齐。
“许清歌,孩子就是你的软肋,我偏偏要用你最害怕的人来伤你。”
他什么都知道。
那双眸子幽冷深邃,笑容像是淬着毒液的蛇,让她不由得从内心开始恐惧。
“来人,给我把这个孽种扔进去!”
念念被保镖拉扯到鳄鱼池旁边,双腿慌乱的扑腾着,嘴里喊着妈妈。
只要陆临川出声,下一秒就会被那些鳄鱼吃的干干净净。
“陆临川,我求你,求你放过她,哪怕让我去死都可以!”
“你不能伤害她,否则你会后悔的!”
可他最不怕的便是威胁。
“你死?岂不是太过便宜你了?你是伤害我姐的凶手,是我这六年来感情的污点,想死,未免太过容易。”
“我要你看着我和夏夏结婚,生不如死。”
“放!”
陆临川一声令下,保镖相互对视了一眼,准备松开手。
鳄鱼池里,危险涌动。
再有一公分,孩子的脚丫就会进到她的嘴里。
女儿的哭声敲打着她的神经,许清歌血气翻涌,出言制止道:“不可以!念念她是你女儿!”

全场骤然安静了下来。
保镖为难的停住动作,面面相觑。
“她是你女儿。”
许清歌绝望的闭上眼,嘴角腥甜,咳出血来。
“她有遗传病,分不清红绿色,只要你做DNA就能查出来。”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有关于念念的出生真相。
可如果再晚一步,她就要掉进鳄鱼池里,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下。
秘书已经取下发丝,加急化验。
陆临川额头青筋狂跳,抓着她的衣领,指节用力到泛白。
“你再说一遍,她是红绿色盲?”
压抑许久的话说出口,她终于解脱了。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现在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才好。
“对,所以呢,你还要让她进鳄鱼池吗?”
握紧的手缓缓松开,陆临川眼神逐渐染上一层欣喜,他是红绿色盲,平日里要佩戴眼镜才能生活。
女儿的突然出现,像是为他的生活中增添一抹光亮。
难怪他总感觉,这个孩子和自己长的有些相像。
他紧咬着下唇,眼神里难掩笑意,手足无措的走过去,想要抱抱她,却被念念躲闪开。
光着满是鲜血的脚丫,钻进许清歌怀里。
恍惚之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残忍。
仇恨懵闭了他的眼睛。
陆临川找人拿来苹果,放在手心让她挑选。
发现她分不清红绿色后,第一次笑的如此开心。
“我有女儿了,我有女儿了!”
许清歌眼眶发酸,这是她梦寐以求盼来的场景。
如今看他对念念的态度,想必自己就算走了,将来也不会被人欺负。
整晚他都开心的在屋子里乱转,联系了童装店,找来最好的服装送到念念房间。
别墅的气氛难得不再沉闷。
林时夏望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慌张的打鼓。
当晚联系了父母。
这婚,必须得结。
一大早,林父和林母就坐在别墅里。
陆临川脸上的笑容淡去,严肃的站在对面。
“我女儿跟了你六年,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她才是未来的陆夫人,你这样将别的女人和孩子养在这里,让外人知道该怎么想?”
林时夏目光扫过他,眼神不由得柔和了三分。
“爸,妈,你们想多了,那女人曾经害死了阿川的姐姐,他是不会对她动心的。”
“阿川,你说,我说的对吧?”
房间内弥漫着尴尬的沉默,他迟迟没有开口。
昨晚,他想了一整夜。
想让许清歌和女儿留下来。
“我只是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而已。”
林父勃然大怒,起身拄着拐杖,指着他鼻子吼道,“我们林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岂能让你们这样对待!”
“我女儿陪你这么久,必须得有个名分才行!”
“那孩子和姓许的,给我赶出去!”
陆家和林家有着密不可分的合作关系,各自为商业龙头,两家成亲,强强联合,直接垄断所有市场。
他这句话,无疑则是让资金链崩盘。
“姓陆的,别说我没有告诉你,如果你敢做出对夏夏不好的事情,别怪我动用所有关系,让你彻底从这个行业消失!”
林父气愤的扬长而去,别墅安静的可怕。
他们的对话,被许清歌听的清清楚楚。
生命的最后关头,自己不能拖累他。
“念念,你留在这里,妈妈要出趟远门,有机会再接你,好吗?”
她不知道该如何对孩子开口,自己要死了的事情。
日子离得越来越近,那天车祸的疼痛感也逐渐变得加剧。
她不想死在念念面前,给她的心里留下阴影。
“你要去哪?”

陆临川神情冷峻,步步紧逼。
她慌张的把女儿推到房间里,整理好心情后,玩味的迎上那双愤怒的眼睛。
“你当我为什么出现?目的就是把这个拖油瓶甩给你。”
“我照顾了她整整六年,也是时候该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许清歌心中钝痛,拼命祈求着,生怕念念听到。
“外面有的是人追我,我每天都忙得很。”
陆临川愤怒的紧掐着她手臂,眼中的恨意不加以掩饰。
“你再说一遍!”
“我,对你,玩腻了。”
没有预想中的歇斯底里,他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了上来。
眼泪滑落,滴入她嘴角。
许清歌难过的无法呼吸,想要推开他,可生理性的喜欢和吸引力又让她几乎忘情。
狠下心狠狠的对着皮鞋踩了一脚。
嫌弃的擦着嘴角。
她还记得,刚恋爱时,两人整天黏在一起,亲密无间,恨不得亲烂彼此的嘴。
可如今,她却用这种方法刺激他。
“许清歌,难怪没有人爱你。”
她拼命憋着眼泪,仓皇的低下头。
许久,才扬起抹无所谓的笑,
“所以呢?你还不如我,连个杀人犯都放不下。”
他们都太了解彼此了,专门挑着痛处挥刀子。
陆临川深吸了一口气,内心作出决定。
“六天后,我会结婚,结完婚我就放你走。”
他的身影逐渐远去,她双膝不由得发软,缩在墙角抱住自己。
真好,他要结婚了。
这不是自己想成全的吗?
可为什么,心里还是会如此痛苦呢。
接下来的日子里,陆临川像是百般看她不顺眼,时不时的就找她的麻烦。
让她去买备婚的用品,甚至还逼着许清歌,手洗两人恩爱过后的床单。
她看着陆临川赤着上半身,意犹未尽的从房间里走出来。
“怎么,看着难受?”
“你背叛我找男人的时候,也该想过这一天。”
许清歌嘴唇紧抿成一条线,默默清洗着浑浊发白的床单。
等到全部清洗完后,林时夏装作不经意踢翻水盆,那些脏污水垢顷洒在她身上。
“哎呀,我还以为是阿川新买的大型犬呢,没想到竟然是你。”
她装模作样的低头,埋怨着。
“你站在这里,都把我的鞋弄湿了,快去打水给我洗脚!”
林时夏颐指气使的指着她,所有下人们也都齐刷刷的凑过来看热闹。
“我没有义务......”
话没说完,就被她一巴掌打断。
许清欢狼狈的捂着脸,头发散落。
“瞧你这狐媚样,装给谁看呢?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说让谁洗脚,就得让谁洗。”
她从没有过如此卑微,半蹲下身子,迟迟下不去手。
直到看见陆临川。
她脸上划过一丝欣喜,希望他能让林时夏收敛一些。
“洗脚?确实有些过分了。”
他语气一顿,紧接着冷笑。
“不过,夏夏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让你们这些下人洗个脚,也没什么问题。别忘了,你还欠我二十万没有还。”
许清歌错愕的抬起头,对上那双玩味的眼睛。
她知道,他还在记着自己的仇。

不知谁开始起哄,鼓掌让她快点洗。
许清歌眼中泛泪,缓缓跪在地上,恭敬的就要抬起她的脚,心中太过悲伤,没忍住爆咳。
“够了!这副死样子是给谁看,真是晦气死了。”
陆临川拉下脸,抱着赤脚的林时夏,满眼的厌烦。
“滚回房间里,我不想看见你。”
两人离去后,那些看热闹的仆人们也都散开,大家都啧啧连声摇头。
“生孩子有什么用?陆总还是照样不待见她。”
“是啊,我都替她觉得羞耻。”
许清歌茫然无措,嘴角颤动的厉害,还是咽下了委屈。
他说的对,自己确实没两天活头了。
等到她死了,就不会再碍他的眼。
如今,她唯一的寄托和念想就只有女儿。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客厅,余光却看见林时夏撕开包装,竟然将耗子药倒在面包上,逼着女儿吃蛋糕。
“你在干什么,放开她!”
许清歌猛的跑过去,护住女儿。
可由于动作太快,低血压晃了晃身子,整个人都站不稳。
她一把夺过零食,扔进了垃圾桶里。
“你有什么招数尽管冲着我来,不要害我的女儿!”
林时夏眼中的怨恨转瞬即逝,却装作无辜的摊开手。
“我只是想给念念尝尝蜂蜜蛋糕,没想到你这样防着我......”
她故意展示着手指上的创可贴,对着她身后的人邀功。
“这是我花费心思给念念做的,都受伤了......”
陆临川拉下脸,细心的查看她的伤势。
细碎的发丝下,柔光潋动,眉头微皱。
他似乎真的很在意林时夏。
“可我分明看着她下药啊!”
她本来以为,陆临川听见这些会有反应。
没想到,对方置若罔闻。
“下药?你有被害妄想症吗?以为所有人都要针对你?”
“念念是我的女儿,她有什么必要这么做吗!”
林时夏泫然欲泣,委屈的说着,“清歌,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我将来也是会当母亲的人,又怎么会对孩子动手呢?”
要不是她亲眼所见,恐怕也就相信了。
“你听我解释......”
她想要辩解,却被陆临川无情打断。
“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任何话了。”
许清歌深吸了一口气,牙关都在打颤。
“那如果,我用生命起誓,我说的都是真话呢?”
“那如果我说,我可能活不久了呢?”
她偏执的盯着他,希望能听到个满意的答案。
这十天里,她从未如此期待过。
哪怕是个眼神也可以。
“祸害遗千年,你大可不必起誓,小心被雷劈。”
许清歌心中宛如一潭死水,噙着笑低下头。
“你说的对,我这种祸害,当然要活的长长久久才对。”
她带着孩子,缓缓走上二楼,只留下个背影。
陆临川皱起眉头,并没有挽留。
两大家族联姻,全城都在轰动。
林时夏充斥在幸福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陆临川的心不在焉。
“我想要DR当钻戒,一生只爱一个人。”
陆临川顿了顿,没有回答。
他还记得,和许清歌恋爱的时候,她曾经孩子气的拿着易拉罐套在自己手上,说要和他永远在一起。
她还随手画了张婚礼场地的素描,是在雪山脚下,旅行结婚。
如今让他买DR,自己实在是做不到。
“一个戒指而已,无需赋予意义。”
目光望向二楼,她和孩子所在的房间。
他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说的话。
说她是祸害,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他出神的样子,深深刺痛的林时夏的双眼。
她表情有些难堪,可还是忍住了。
“那我们包下最大的场地举办仪式好不好?肯定特别有面子。”
“再去买些伴手礼,让大家都见证——”
“随便你。”
陆临川冷漠打断她的话,急匆匆的开车离开。
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怨恨的目光。

这一路,他连续闯了两个红灯,来到了坟地。
愧疚的蹲下身子,迷茫又无助。
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姐姐。
可又无法拒绝心里上的喜欢。
婚期越近,他越逃离。
越恐惧。
可他不知道的是,不远处,许清歌抱着雏菊花站在角落里,脸上满是泪痕。
她比谁都不想让他结婚。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马上告诉陆临川事情的真相。
这两天她的身体日渐虚弱,就连走路都没有了力气,那种疼痛感遍布四肢百骸,和出车祸时一模一样。
甚至伤口都会源源不断渗出血来。
为了不被看穿,她只好随时更换纱布,清洗着衣服。
他的样子在眼前逐渐变得清晰,许清歌终于下定决心。
反正都要死了,不如大胆一点,最后再拥抱他一次。
想念终于有了实感,爱人就在眼前。
“阿川......”
可还没等迈出那一步,身后突然窜出道身影,捂住她的口鼻向后拖去。
一路被带到个废弃的工厂。
“许小姐,你也别怪我们,谁叫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我们只好把你在这里做掉了。”
废旧的工厂里,冷风灌入口鼻。男人带着口罩和帽子,手里拿着尖刀,咧开嘴角朝着她冷笑。
许清歌慌乱的想要逃跑,可腿却软绵绵的,根本提不起力气来。
那条蒙住她的毛巾里,被下了药。
只好磕头求饶。
“我出车祸了,两天后就会死,你们给我留条命好不好?我的女儿才六岁,我还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劫匪们面面相觑,忍不住发出爆笑。
“我第一次听说能预言自己死亡的人,许小姐,你未免太拿我们当傻子了吧?”
她根本无从解释,只希望对方能放过自己,哪怕是让她再多活两天。
可是他们根本就不听。
“哪怕,两天后杀了我。”
她绝望痛哭,眼泪模糊了视线。
或许是看她哭的太凶,临死之前,劫匪破格满足她一个愿望。
冰冷的水果刀抵在喉咙上,她拨通了女儿的电话。
许清歌抽泣着,嘱咐她要按时吃药。
“妈妈,你是不要我了吗?”
这一句话让她溃不成军,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妈妈永远爱你,会永远陪着你的。”
劫匪害怕节外生枝,连忙挂断了电话。
可紧接着,陆临川便打了过来。
这通电话像是烫手山芋,劫匪接听后,眼神示意她不要乱讲话。
“许清歌,你什么意思?为了男人连孩子都不要了?”
他声音夹杂着怒气,想让她回去。
可想起那张脸,声音不由得放软。
“念念在哭着喊着要妈妈,你回来吧。”
耳边隐约传来哭声,她的心像是被一双无情的大手狠狠揪在一起。
没有人比她更疼这个孩子。
可她只能这么做。
“对,没错,我在外面爽着呢,哪有时间管这个绊脚石?他是你女儿,你就必须得管,少来烦我。”
电话挂断,彻底被摔了个粉碎。
许清歌只感觉到一股腥甜的液体从嗓子里涌了出来,弄得满手血污。
她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水果刀穿透了瘦弱的身体,染红了胸前的衣裳。
这种痛感,穿过四肢百骸。
死亡的感觉,如此熟悉。
那些隐晦的爱意在脑海中闪过,恍惚之间,她像是看见了年少的陆临川向着自己走来。
“清歌,我要让你成为最美的新娘。”
大片的血渍染红了她的白衣,流淌在青石板上,像一条血色拖尾婚纱,如此妖冶。
熟悉的痛感再次袭来,吞噬着她的神经。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消散。
陆临川......
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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