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安全着想,我和顾朝乾找了一间出租屋避风头。
但两天后的深夜,房门还是被突然撞开了。
几个黑影翻进客厅,为首的壮汉手里握着电击棍,蓝色电弧噼啪作响。
顾朝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击中,瞬间瘫软在地。
我抓起台灯砸向其中一人,却被反手一巴掌扇得眼前发黑。
“狗女人!”
顾夕扬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你们让老子损失了那么多钱,想没想过得拿命来填啊!”
我们被粗暴地拖进一辆面包车,车厢里弥漫着血腥味和烟臭。
顾朝乾被胶带封着嘴,额角的淤青已经肿胀发紫。
蒋婉茹坐在副驾驶,正对着镜子补口红。
“夕扬哥,买家那边催得紧,说心脏和肾脏今晚必须取。”
“煮熟的鸭子飞不了,急什么?”
顾夕扬掐着我的下巴。
“先让这娘们尝尝得罪我的后果。”
再醒来时,我被绑在生锈的铁架上。
惨白的应急灯在头顶摇晃,照亮了这个废弃厂房。
“醒了?”
顾夕惕蹲在我面前,手里转着把手术刀。
刀面映出我狼狈的倒影,也映出他兴奋到扭曲的脸。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他拽着我的头发逼我抬头。
“这里可是全市最好的‘摘货车间。”
他用匕首挑开我的衬衫下摆。
“肝值48万,肾值65万,心脏嘛,更是一笔大价钱……畜生!”
我向他脸上吐出血沫。
“你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卖?”
蒋婉茹从阴影里走出来,高跟鞋敲出清脆的声响。
她举着手机录像,镜头对准我青紫交加的脸。
“别打了,买家还要确认货物状态呢。”
顾夕惕点点头,解气般一拳砸在我腹部。
剧痛炸开的瞬间,我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的呜咽。
“住手!”
伴随着铁链的哗啦作响,角落里的顾朝乾猛地扑过来,又被狠狠拽倒在地。
他嘴角裂开,白衬衫上全是血,可眼睛亮得吓人。
“顾夕扬,你要动手就冲我来!”
顾夕惕愣了下,突然大笑。
“怎么,我亲爱的弟弟,你不会真的把这个老女人当妈了吧?”
他边说边用力踩向顾朝乾的侧脸。
“状元的脑子就是不一样,连烂货都这么稀罕。”
“不过我劝你别太臭来劲,你以为我为什么留你到现在,稀罕你吗?”
他歇斯底里地大笑。
“你是A型Rh阴性血哦,配型成功的买家出价五百万让我好好看牢你。”
“还有你的脑子,拍卖到了两百万。”
顾夕扬陷入自己的美好愿景中,语气慢慢温柔地掐出水来。
“只要拿到这些钱,我就能还清赌债,过上轻松富足的生活……”他的话音还未落,厂房大门突然被爆破锤砸开。
“警察!
立刻放下武器!”
十几名特警持枪冲入,红点激光瞬间布满顾夕扬的胸口。
蒋婉茹想跑,却被特警按在了水泥地上。
混乱中,我挣开绳索扑向顾朝乾。
他意识模糊地睁开眼,嘶哑着朝我喊。
“嫂子,难道你早就……当然。”
我掀开衣领露出追踪器。
“从派出所出来我就戴着它。”
转头看向被反铐着拖走的顾夕扬,我冷笑。
“我绝不会被他一次又一次算计。”
顾夕惕听罢,突然癫狂大吼。
“你们以为自己赢了?”
“买家已经付了定金,就算我进去了,也会有人再来找你们的!”
特警一枪托砸在他嘴上。
“你们的同伙刚才也全落网了。”
一名女警给我披上毯子。
“多亏您提供的线索,整个器官贩卖团伙都被我们一网打尽了。”
晨光从厂房破碎的顶棚漏下来。
顾朝乾颤抖着和我拥抱,掌心全是血和汗。
我碰了碰他肿胀的颧骨,突然想起前世他躺在太平间的样子。
这次,终于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