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婉乔中宫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婚前夕,未婚夫自刎身亡沈婉乔中宫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沈婉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乃吏部尚书嫡女沈婉乔,本是京城最耀眼的明珠,未来的中宫皇后。在我爹五十寿宴那天轰然崩塌。只因继母赵氏凑到他耳边,低语了一句。下一瞬,刚正不阿的父亲竟当众撞柱,血溅当场!三年后,就在我即将与太子完婚、以为噩梦终结时。家宴之上,赵氏再次走向我的未婚夫,附耳低语……---父亲死了,就在他五十寿辰那日。能让一个身居高位、刚正不阿、素来极其爱惜名声与性命的父亲,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癫狂地自裁身亡?!必然是我继母对我父亲说的那句耳语。父亲的惨死,在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波。流言蜚语如同潮水般涌来,迫于压力,也为了查明真相,官府很快介入。但继母赵氏除了跟了父亲说了一句话,没有任何下毒或行凶的证据。最终,她因“言语蛊惑致人死亡”的重大嫌疑,被暂时软禁在...
《大婚前夕,未婚夫自刎身亡沈婉乔中宫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我乃吏部尚书嫡女沈婉乔,本是京城最耀眼的明珠,未来的中宫皇后。
在我爹五十寿宴那天轰然崩塌。
只因继母赵氏凑到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下一瞬,刚正不阿的父亲竟当众撞柱,血溅当场!
三年后,就在我即将与太子完婚、以为噩梦终结时。
家宴之上,赵氏再次走向我的未婚夫,附耳低语……---父亲死了,就在他五十寿辰那日。
能让一个身居高位、刚正不阿、素来极其爱惜名声与性命的父亲,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癫狂地自裁身亡?!
必然是我继母对我父亲说的那句耳语。
父亲的惨死,在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波。
流言蜚语如同潮水般涌来,迫于压力,也为了查明真相,官府很快介入。
但继母赵氏除了跟了父亲说了一句话,没有任何下毒或行凶的证据。
最终,她因“言语蛊惑致人死亡”的重大嫌疑,被暂时软禁在了尚书府的偏僻院落——静心苑,等待进一步审问。
我无法接受父亲以这样惨烈的方式离世。
那个永远挺直脊梁、教导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的父亲,怎么会因为一句话就撞柱自尽?
我从地上爬起来,冲向静心苑。
赵氏正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一卷佛经,神情平静得可怕。
“你!”
我冲到她面前,很是激动的问她,“你到底对我父亲说了什么?!
为什么他会……会那样?!”
赵氏缓缓抬起头,神色淡然道,“是自己想不开,与我何干?”
“与你何干?!”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不是你那句耳语,父亲怎么会突然发疯?!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是你害死了他!”
我扑上去想要抓住她,却被她身边的老嬷嬷死死拦住。
赵氏看着我几近崩溃的模样,神色漠然的说道,“大小姐,有时候,知道太多,并非好事。
你还是请回吧。”
说完,她便闭上了眼睛,一副拒绝再与我交谈的模样。
“你会后悔的!
赵氏!
我一定会查清楚真相,告慰父亲在天之灵!”
我指着她,撂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静心苑。
2离开静心苑后,我来到父亲曾经的书房,里面的摆设一成不变。
案台上摆放着各种书法工具。
记得那个砚台还是去年赵氏送父亲的生日礼物,被父亲宝贝得舍不得用。
赵氏说喜欢父亲写书法的样子,父亲为了这句话,天天练书法。
父亲对我们那么好。
我也没有对她继母的身份有任何的排斥。
为什么她要亲手毁了这个家?
我想知道答案,可上次聊完之后,赵氏便拒绝再见我。
她的冷漠决绝,让我心灰意冷。
父亲离世后的日子,漫长而煎熬。
尚书府门庭冷落,昔日的热闹繁华如同过眼云烟。
我强撑着处理父亲的丧事,按照礼制为他守孝。
巨大的悲痛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每当夜深,父亲临死前那恐惧和惊吓的眼神,就会反复出现在我的噩梦中,让我惊醒过来。
府中的下人们跟我的距离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关于“克父”的隐晦流言,开始悄悄蔓延。
毕竟,父亲是在为我祈福后,被继母的一句话“克”死的。
在这段最黑暗无助的日子里,唯一能给我带来慰藉的,是太子景渊。
他不顾外界沸沸扬扬的流言,也不顾皇家可能因此沾染上的晦气,几乎每日陪伴在我身边。
他不会说太多劝慰的话,只是静静地坐着,有时陪我看看父亲留下的书籍,有时给我讲一些宫外的趣闻,试图让我紧绷的心弦能够稍稍放松。
“婉乔,”他握着我冰冷的手,轻声说道,“岳父大人一生刚正,绝非轻易寻死之人。
赵夫人之事,恐怕另有隐情。
你切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更不要被外界的流言所伤。”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银哨,放到我手里。
“这是特制的传讯哨,声音独特,只有我和少数亲信能辨识。
若遇危急,无法言语,便吹响它。”
他顿了顿,补充道,“希望你永远用不上,但带着,我安心些。”
他的信任和理解,是我在狂风暴雨中唯一能够抓住的浮木。
然而,关于继母赵氏的那句耳语,始终是我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
官府几番审问,赵氏都坚称父亲是自己想不开,对于那句话的内容,她闭口不谈,只说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家常话。
由于缺乏证据,官府也无可奈何,只能继续将她软禁在府中。
转眼间,三年孝期即将届满。
我和相恋多年的太子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一日,太子又来看我。
他沉吟片刻,柔声提议道:“婉乔,父皇和母后已经在准备我们的大婚事宜了。
我知你心里一直惦记赵夫人的那句话。
心结不解,终是隐患。
不如……趁着大婚前,我们找个机会,请赵夫人出来,当面问个清楚?
或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听到这个提议,我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这三年来,我刻意回避着与她有关的一切,甚至不愿踏足静心苑一步。
他补充道,“景渊只是希望你能放下心结,开开心心地做我的新娘。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太子说得对。
逃避不是办法。
如果不弄清楚那句话到底是什么,这个疑问将永远折磨着我。
而且,我也想看看,时隔三年,赵氏是否会有一丝忏悔,是否愿意吐露真相。
“好。”
我深吸一口气,最终点了点头,“就按殿下说的办,希望……这次能有一个结果。”
太子眼中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好,我会安排。
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一刻,看着他充满信心的眼神,我心中也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或许,真的可以解开这个困扰了我三年的心结,然后,忘记过去,和他一起开始新的生活。
3大婚前夕,按照太子的安排,一场小型的家宴在尚书府的花厅举行。
名义上是庆贺我即将出嫁,实际上,是为了给我和继母赵氏提供一个“和解”的机会。
三年不见,继母赵氏憔悴了不少,身形更显单薄。
她安静地坐在那里,与周围的喜庆氛围格格不入。
太子举起酒杯,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率先打破了沉默:“赵夫人,昔日之事,或有误会。
今日婉乔即将出嫁,过往种种,便让它随风而去吧。
本宫敬你一杯,愿从此沈府安宁,共享天伦。”
赵氏沉默了片刻,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太子,又落在我身上,最后,她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声音沙哑地开口:“殿下的好意,妾身心领了。”
她顿了顿,“只是,有些话,憋在心里太久,不吐不快。
这些话,只合对殿下一个人说。”
“哦?”
太子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保持着温和,“夫人请讲。”
“不,这里人多口杂。”
赵氏摇了摇头,放下酒杯,站起身,“请殿下借一步说话。”
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又是耳语!
三年前父亲惨死的场景划过我的脑海!
“殿下,不可!”
我下意识地抓住太子的衣袖,声音带着一丝害怕。
太子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安心,脸上依旧是那温润的笑容:“无妨,婉乔。
或许赵夫人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本宫去去就回。”
他毫无防备地,朝着赵氏走了过去,微微俯身,将耳朵凑近了她的唇边。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死死地盯着赵氏的嘴唇,想要看清她在说什么,却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清。
赵氏的嘴唇翕动着,极轻地吐出了几个字。
下一秒,太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那温润如玉的面容,在刹那间变得惨白!
他的眼睛猛地瞪大,里面充满了与三年前我父亲临死前一模一样的、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他猛地转过头,看向我!
突然,太子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包括我,都肝胆俱裂的举动!
他猛地转身,一把抽出了身边侍卫腰间的佩剑!
“殿下!”
侍卫大惊失色。
“景渊!”
我尖叫着想要冲过去。
但一切都太晚了。
太子景渊,我深爱的未婚夫,那个温柔善良、说要永远陪在我身边的男人,竟然毫不犹豫地,横剑自刎!
他倒了下去,倒在了这本该喜庆的花厅里,倒在了离我不远的地方。
眼睛还圆睁着,死死地望着我的方向,眼神中残留的惊恐和绝望。
4太子血溅当场,整个尚书府彻底炸开了锅!
得到消息的皇后,太子的生母,几乎是哭晕着被人搀扶着赶到了尚书府。
随之而来的,还有皇室宗亲、禁军以及闻讯而来的朝臣。
“渊儿!
我的渊儿!”
皇后扑到太子的尸身旁,哭得撕心裂肺,几欲昏厥。
她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角落里依旧平静得可怕的赵氏,“是你!
是你这个妖妇!
是你害死了我的渊儿!
说!
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皇室宗亲们也纷纷围了上来,对着赵氏怒目而视。
“抓住这个祸水!”
“定是她用了什么邪术!”
“三年前害死沈尚书,如今又害死太子殿下!
此等妖妇,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面对汹涌的指责和唾骂,赵氏却只静静地站在那里,只是淡淡地开口:“他自己要死,与我何干?”
这句话如同火上浇油,彻底点燃了所有人的怒火。
而我,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和崩溃后,一股滔天的恨意席卷了全身!
“赵氏!!”
我猛地挣脱丫鬟的搀扶,冲到她面前,“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你害死了我父亲还不够,为什么还要害死景渊?!
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毁掉我的人生?!!”
以前我父亲对我很好,就因为她的一句话,父亲死了。
是太子景渊天天陪着我,才让我走出曾经的痛楚。
现在,我好不容易有了新的幸福。
赵氏又一次毁了我的幸福,害死了景渊。
她毁了我的一切。
景渊的死,让我对她的恨爆发了极致。
这一次,赵氏的声音罕有的有一丝波动,“连你也如此想我?”
难道我不该这么想吗?!
事实就摆在眼前!
两个活生生的人,都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惨死!
“不然我该如何想?!”
我凄厉地反问,“告诉我!
你到底说了什么?!
说啊!!”
周围的人也被我的嘶吼感染,再次将矛头对准赵氏。
“快说!
你到底对太子殿下说了什么妖言?!”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再不说,就将你打入天牢,严刑拷打!”
面对众人的逼问和威胁,赵氏却笑了起来。
“想知道?”
她环视着众人,缓缓开口,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敢说,你们……敢听吗?”
她的声音不大,让原本喧嚣的花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敢听吗?
这三个字让所有叫嚣着要真相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一时间,无人敢应声。
是啊,那可是一句杀人话,听过的人都自杀了。
众人虽然好奇,但更怕死。
看着众人噤若寒蝉的模样,赵氏脸上的轻蔑之色更浓。
被恨意裹挟的我,站了出来,“我敢听!”
我必须要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如此决绝地放弃生命!
赵氏猛地转过头,静静的看着我。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向我走来,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出了那句话......
5然而,听完之后,第一反应是——荒谬!
我猛地抬起头,死死盯住赵氏的眼睛,“你在撒谎!
这话……这话绝不可能让他们自尽!”
赵氏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道:“信不信由你。”
她说的这句话,绝不至于让人恐惧到立刻自杀!
“如果你只是说了这个,父亲和景渊怎么可能会自杀?”
好端端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听到这一句话就自杀?
赵氏仍然笃定的回道,“我说过了,他们要自杀,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十分确定赵氏在说谎。
就在我和赵氏对峙,众人惊疑不定之际,刑部尚书高慎,带着大批官差终于赶到了。
他是奉旨前来处理太子薨逝一案的。
高大人简单询问了情况,尽管缺乏直接证据,但“涉嫌蛊惑太子自尽”这顶帽子,已是板上钉钉。
更何况,还有三年前沈尚书的前车之鉴。
“将赵氏,带走!”
高大人沉声下令。
两名官差立刻上前,粗暴地架住了赵氏。
赵氏没有反抗,只是在被押上囚车前,透过狭小的车窗,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好像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却又因为其他原因不能说。
接下来的几天,皇后数次召见我,泪眼婆娑地拉着我的手,小心翼翼地探问赵氏在我耳边到底说了什么。
“回禀娘娘,”我低下头,“赵夫人……只是说了一句,好好照顾婉乔。”
“就这一句?”
皇后猛地抬起头,“这句话怎么可能让渊儿惊恐到拔剑自刎?!
沈婉乔!
你当本宫是三岁孩童吗?!
你是不是在包庇那个妖妇?!”
“臣女没有!”
我急忙辩解,“臣女所言句句属实!”
我说得毫无底气,连自己都不相信。
皇后冷笑一声,“好,好!
沈婉乔,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来人!”
虽然最终皇帝顾及沈家的颜面和我与太子曾经的情分,没有对我用刑,但皇室对我的态度明显冷淡了下来。
我身心俱疲地回到沈府,关上大门,瘫倒在地上。
偌大的府邸,安静得可怕,只剩下我沉重的呼吸声。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父亲和太子死前的眼神——他们最后,都惊恐地看向了我……或者说,是看向了我身后的方向?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般在我心中疯长:难道……难道他们的死,真的与我有关?
难道我真的是个……灾星?
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
就在我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时,一件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本应在刑部天牢里受审的继母赵氏,竟然在几天后,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她就像没事人一样,走进了沈府的大门,脸上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轻松?
这太反常了!
高大人私下派人给我递了消息,只有简短的四个字:“务必小心。”
赵氏回来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恢复了以往深居简出的生活,每日依旧在静心苑里诵经。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我注意到,平日里负责府中与外界传递消息的信鸽,许久都没有回来。
我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而当我无意中瞥见赵氏时,发现她正站在窗前,望着空荡荡的鸽笼,脸色是从未有过的煞白和慌张!
“出事了!”
赵氏猛地转过身,二话不说,抓住我的手腕就往外拖!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
“去哪里?!”
我惊疑不定地问。
“别问!
快跟我走!”
她拉着我,跑到后花园一处荒废的假山后面。
她摸索着按动了几块不起眼的石头,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假山侧面竟然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隐约有向下的台阶。
“快进去!”
赵氏不由分说地将我往暗道里推,“离开京城!
跑得越远越好!
永远别回来!
记住,永远别回来!”
她的声音急促而颤抖,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焦急和恐惧。
我被她猛地推进了黑暗的地道,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的石门就“轰隆”一声关上了。
6黑暗、潮湿、逼仄。
我独自一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道中摸索前行。
我的心跳得飞快,不仅仅是因为恐惧和黑暗,更是因为心中那无法平息的巨大疑惑。
继母为什么要救我?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从父亲寿宴上的那句耳语开始,她在我心中就一直是冷漠、恶毒、甚至是魔鬼的代名词。
我恨她入骨,认为是她毁了我的一切。
可刚才,她把我推入暗道时,那眼神里的焦急明显是想要保护我。
这太矛盾了!
一个处心积虑害死我父亲和我未婚夫的女人,怎么会在最后关头,冒着巨大的风险来救我?
我一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一边拼命地思考着。
按照继母的话,我应该尽快离开京城,逃得越远越好。
可我能逃到哪里去?
不!
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逃走!
父亲和景渊不能白死!
继母的行为如此反常,这背后一定其他事我不知道的!
不,我不能走!
我要回去!
我要查清楚这一切!
我调转方向,循着原路,悄悄潜回京城!
从地道的另一个隐秘出口出来,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
我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更夫,借着夜色的掩护,朝着尚书府的方向潜去。
越靠近尚书府,我心中的不安就越发强烈。
周围的街道异常寂静,连平日里巡逻的卫兵都不见了踪影。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我。
我不敢走正门,绕到府邸后墙,凭借着小时候爬树掏鸟窝练就的身手,找到一处相对低矮的墙角,踩着墙缝,艰难地翻了进去。
府中同样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屏住呼吸,贴着墙根,快速朝着继母居住的静心苑摸去。
静心苑的院门虚掩着,里面没有丝毫灯火。
我轻轻推开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猛地钻入我的鼻腔!
我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
我颤抖着手,摸出怀里的火折子,吹亮,微弱的光芒照亮了眼前的景象。
继母赵氏,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双目圆睁,脸上凝固着惊恐和痛苦的表情。
她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染红了她身下的地面,早已没了气息。
她的身体扭曲着,呈现出一种极其痛苦和挣扎的姿态。
“不——!”
我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手中的火折子掉落在地,险些熄灭。
我踉跄着扑过去,跪倒在她的尸体旁,泪水汹涌而出。
虽然我恨她,怨她,但此刻看着她惨死的模样,看着她临死前可能遭受的折磨,我的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悲凉和恐惧。
她死了!
那个掌握着所有秘密的女人,死了!
而且,死状如此凄惨!
是谁杀了她?
是为了灭口吗?
我瘫坐在地,环顾四周。
房间里一片狼藉,似乎有过打斗的痕迹。
但那把插在她胸口的匕首,看起来却像是……她自己的?
不!
不可能!
她让我逃跑,她预感到了危险,她怎么可能自杀?!
这一定是凶手伪造的现场!
我爬起来冲出静心苑,用尽全身力气嘶喊:“来人啊!
杀人了!!”
寂静的尚书府终于被我的哭喊声惊动,留守的几个老仆跑了过来,看到静心苑里的惨状,吓得魂飞魄散。
很快,高大人再次带着人赶到了。
经过初步勘验,得出的结论竟然是——自杀!
“不可能!”
我激烈地反驳,“高大人!
她让我逃走!
她预感到了危险!
她绝无可能自杀!
一定是有人杀了她,伪装成自杀的样子!”
高大人看着我,眼神复杂:“沈小姐,本官理解你的心情。
但现场所有的证据,包括匕首的角度、力度,以及门窗完好等迹象,都指向……自杀。
而且,据看守说,并未发现任何外人闯入的痕迹。”
“证据?!”
我几乎要崩溃,“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
这屋里有打斗的痕迹!
她的表情那么惊恐痛苦!
这怎么可能是自杀?!”
“打斗痕迹可能是她自杀前内心的挣扎所致。”
仵作冷冰冰地解释道,“至于表情……人在临死前,都会有各种反应。”
官方的结论如同一盆冰水,将我从头浇到脚。
所有人都认为是自杀。
线索,似乎再一次中断了。
那个杀害了我父亲、太子,如今又杀害了继母的幕后黑手,依然隐藏在暗处,他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都一无所知。
巨大的惶恐和悲伤,如同黑暗的潮水,再次将我淹没。
7我在悲伤中为继母赵氏操办了后事。
葬礼过后,尚书府愈发空寂寥落。
父亲死了,景渊死了,现在连唯一可能知晓内情的继母也死了。
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就像一个幽灵,操纵着一切,却不留下任何痕迹。
我甚至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真的被诅咒了?
是不是真的如外界传言那般,是个克亲克友的灾星?
就在我心灰意冷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是秦叔公,我们沈家族中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
他与父亲同辈,论起来我该叫他一声叔公。
秦叔公早年也曾在朝为官,后因身体原因致仕,一直在族中休养,颇有声望。
这日,他拄着拐杖,在家仆的搀扶下,亲自来到了沈府,说是来祭拜一下赵氏。
在继母的灵位前上了香,秦叔公叹息着将我扶起,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怜悯:“好孩子,苦了你了。
接连遭逢如此大变,真是难为你了。”
他的关怀如同寒冬里的一丝暖意,让我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
“叔公……”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秦叔公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坐下。
他沉默了片刻,好像在斟酌着什么,然后缓缓开口道:“婉乔啊,有件事,叔公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或许……这一切的祸事,并非偶然,而是与你的……命格有关。”
“我的命格?”
我心中一惊,抬起头看向他。
秦叔公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凝重和犹豫:“你可知晓,你的祖父,当年乃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星象大师?”
我摇了摇头。
关于祖父,我知之甚少。
只知道他似乎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父亲也很少提及。
秦叔公叹了口气:“唉,说起来也是一段尘封的往事了。
你祖父沈观星,当年在星象占卜、堪舆风水上的造诣,可谓是冠绝京华。
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他才心灰意冷,带着一身本事,隐居山林,不再过问世事。”
“什么事?”
我急切地追问。
秦叔公看了看我,压低了声音:“这件事,本不该让你知道,怕你承受不住。
但如今事态发展到这般地步,或许让你知晓真相,也是一种解脱。
你出生那日,天有异象,红霞漫天,百鸟哀鸣。
你祖父夜观星象,推算出你……你乃是……‘天煞孤星’之命格。”
“天煞孤星?!”
这四个字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劈在我的头顶!
“不……不可能!”
我失声叫道,脸色煞白。
“孩子,你先别激动。”
秦叔公按住我的肩膀,“你祖父算出此命格后,痛心疾首。
为了给你寻找逆天改命之法,你祖父才对外宣称病故,实则带着所有关于你命格的推演记录,远遁山林,潜心研究破解之道。”
秦叔公的声音充满了悲悯:“你父亲和母亲一直将此事瞒着你,就是怕你心中有负担。
而赵氏……她或许是无意中知晓了这个秘密。”
“至于太子殿下,”秦叔公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他与你情深意重,接触过密,又即将与你成婚……或许,正是因为与你这个‘灾星’的命格牵扯过深,才引来了……杀身之祸。”
天煞孤星……克父克夫……原来,父亲和景渊的死,真的是因为我!
所有真心待我好的人,都会因我而死……“不……这不是真的……”我喃喃自语,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孩子,叔公知道这很难接受。”
秦叔公叹息着,“但或许,找到你祖父,能有一线生机。
我当年与你祖父有过一些交情,隐约知道他隐居的大致方位。
不如,我带你去找找看?
或许他已经找到了为你改命的方法。”
我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点了点头。
秦叔公带着我,离开了尚书府,乘着马车,一路朝着京郊的深山驶去。
马车在一处极其隐秘的山谷前停下。
秦叔公扶着我,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一间掩映在竹林深处的茅屋前。
“应该就是这里了。”
秦叔公上前敲了敲门。
片刻后,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打开了门。
他看到我,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深深的悲哀。
“孩子……你……你还是来了……”老人的声音沙哑而虚弱。
秦叔公上前一步:“沈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这是婉乔,你的孙女。”
老人点了点头,目光复杂地看着我:“进来吧。”
茅屋里陈设极其简陋,弥漫着一股浓重草药味。
老人颤抖着给我倒了杯水,然后,用一种近乎宣判的语气,再次印证了秦叔公的说辞。
“没错……你就是……天煞孤星……”他看着我,老泪纵横,“我穷尽毕生所学,也未能找到为你逆天改命之法……天意……天意难违啊……”他告诉我,所有真心待我好的人,都会被我的命格所克,不得善终。
父母、爱人、朋友……无一例外。
他告诫我,若想不再连累他人,唯有……斩断尘缘,孤身远遁,或者……自我了结。
听着他的话,最后一丝活下去的勇气,也被彻底抽干。
就在这时,老人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随即,头一歪,竟……“气绝身亡”!
“沈兄!”
秦叔公大惊失色,上前探了探鼻息,随即悲痛地摇了摇头,“婉乔……你祖父……他……他也去了……”祖父……死了?
那个刚刚告诉我残酷真相的老人,就这么……死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8我浑浑噩噩地,在秦叔公的“帮助”下,将这位刚刚相认便“气绝身亡”的“祖父”安葬在了茅屋后的山坡上。
站在简陋的坟前,朔风猎猎,吹动着我的孝衣,也吹得我心头一片冰凉。
天煞孤星……克死所有亲近之人?
难道我注定要孤苦一生?
我回到那间简陋的茅屋,瘫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屋内的一切。
这里所谓的“祖父”生活过的痕迹,简陋。
但这里总给我的感觉有些不协调感,或者说有些刻意。
一个又一个微小的不协调感,如同细小的石子,投入我死寂的心湖,泛起圈圈涟漪。
继母临死前那不顾一切的慌张和保护……秦叔公恰到好处的出现和“善意”的引导……这位“祖父”过于巧合的死亡……不!
不对!
这一切……太刻意了!
太像一个精心编排的剧本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我的脑海!
我猛然想起父亲和太子死前,那极致恐惧的眼神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错愕!
那不是单纯对死亡的恐惧。
更像是看到了完全不该出现的东西,或者说,看到了某种完全颠覆他们认知,让他们信仰崩塌的东西!
如果“天煞孤星”的说法是真的,他们最多是绝望和悲伤,为何会是那种极致的、让他们立刻选择自戕的惊恐和错愕?!
继母对我说的耳语内容也只是平常的祝福,但绝不至于让人自杀。
她对父亲和太子说的,一定不是同样的话!
或者说,听到那句话后所发生的后果!
而这个真相,绝不是什么狗屁的“天煞孤星”!
那个一直表现得和蔼可亲、关怀备至的秦叔公!
他告诉我祖父是星象大师,他“恰好”知道祖父隐居的地点,他带我来见这个“祖父”,然后“祖父”就恰好死了!
这一切,都指向了他!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秦叔公……他也有个孙女,比我小几岁,据说身体一直不好,深居简出……一个更加大胆、更加阴冷的猜测在我心中成型!
如果,那个所谓的“天煞孤星”命格,根本不是我,而是他的孙女呢?!
他精通星象占卜,算出了自己孙女的命格有问题。
而我,沈家嫡女,未来的太子妃,气运正盛。
为了给他的孙女逆天改命,他不惜摧毁我,夺取我的“命格气运”?!
父亲刚正不阿,绝不会同意这种邪魔外道,甚至可能因此察觉到秦叔公的狼子野心,所以秦叔公必须除掉他!
太子深爱我,是我的重要支柱,也是未来皇位的继承人,他的存在会保护我,阻碍秦叔公的计划,所以太子也必须死!
而继母……她很可能就是秦叔公布下的一颗棋子!
秦叔公利用某种把柄控制了她,让她在关键时刻说出特定的“耳语”。
这耳语本身或许并不致命,但秦叔公一定在同时动了手脚!
比如,在父亲和太子敬酒时,悄然下毒,一种能引发极致恐惧幻觉的毒药!
再配合继母的耳语,以及秦叔公可能的心理暗示,制造出“耳语杀人”的假象!
继母知道部分真相,但不敢说,或者不能说。
她对我或许有几分感情,所以在最后关头选择救我。
而秦叔公发现她可能失控,或者她的利用价值已经结束,便杀人灭口,伪装成自杀!
最后,安排这个假“祖父”,说出“天煞孤星”的论调,就是为了彻底击垮我的意志,让我自我放弃,方便他进行下一步!
想通了这一切,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这个看似和蔼可亲的族老,竟然如此阴险歹毒,心思缜密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巨大的愤怒和后怕如同潮水般涌来,但我知道,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
我必须冷静!
我必须反击!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敌人已经露出了马脚,现在轮到我了!
我悄悄摸出怀里一直贴身收藏的那个银哨——景渊留给我最后的信物。
外面有秦叔公的人看守,我无法离开。
但我记得高大人私下派人给我递那句“务必小心”。
我整理了一下仪容,脸上恢复了之前的伤心的表情,走出了茅屋。
秦叔公正等在外面,看到我的样子,“婉乔,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啊。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抬起头看着他:“叔公,我想……回府。
这里太冷了。”
“也好,也好。”
秦叔公点了点头,“我送你回去。”
回到京城,秦叔公将我送回尚书府门口,又假惺惺地安慰了几句,才转身离开。
我没有立刻回府,而是转身,看着秦叔公身影逐渐消失在眼前。
再过了片刻,我拿出怀中那个银哨,用尽全力吹响了那枚银哨!
尖锐而独特的声音划破夜空,希望能传到该听到的人耳中。
9第二天,我独自来到秦府门口。
秦府守卫森严,但我报上沈婉乔的名字,门房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通报了。
片刻后,秦叔公亲自迎了出来,“婉乔?
你怎么来了?
可是有什么事?”
我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心中冷笑,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悲痛的表情:“叔公……我……我还是不相信……祖父说的话……我……我想再问问您……”秦叔公将我带到一处僻静的书房。
他屏退了下人,关上房门,脸上露出“语重心长”的表情:“婉乔,我知道你难以接受,但……秦叔公,”我打断了他,猛地抬起头,“这,就是你杀我全家,毁我一生的理由吗?!”
秦叔公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他惊愕地看着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婉、婉乔……你……你在胡说什么?”
“胡说?”
我冷笑一声,一步步逼近他,“还要我说明白点吗?
你那宝贝孙女,才是真正的‘天煞孤星’吧?
为了给她逆天改命,你不惜害死我的父亲,害死太子殿下,逼死我的继母,还找了个假祖父来欺骗我,想让我彻底崩溃,好让你完成那歹毒的换命邪术!”
“你在父亲和太子的酒里下了致幻的毒药,再利用继母这颗棋子,制造耳语杀人的假象!
你杀了继母灭口,伪装成自杀!
你安排假祖父,编造天煞孤星的谎言,想让我万念俱灰!”
“秦叔公,你好狠毒的心肠!
你好缜密的心计!”
随着我一字一句的揭露,秦叔公脸上的惊愕和伪装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谋败露后的狰狞和疯狂!
“你……你怎么会知道?!”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如同毒蛇般阴冷,“那个老东西……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冷冷地看着他,“你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
你以为我沈婉乔就那么容易被你愚弄,任你摆布吗?
你太小看我父亲的女儿,也太小看太子殿下选择的人了!”
“哼!
知道了又如何?”
秦叔公眼中杀机毕露,面目扭曲地低吼道,“本来还想让你多活几天,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只要你死了,就再也没人知道这个秘密!
我的孙女就能顺利换命,从此福寿绵长!”
他猛地朝我扑了过来,枯瘦的手指如同鹰爪般抓向我的咽喉!
但我早有准备!
就在他靠近我的瞬间,我猛地抬手,将一直藏在袖中的一个香囊用力掷向他!
这是之前在他寿宴上,我“孝敬”他老人家的寿礼——一个里面填充了特殊香料的香囊。
香囊本身无毒,但里面的香料,却能与此时书房中燃着的某种熏香产生反应,生成一种能让人短时间内浑身无力、头晕目眩的气体!
秦叔公显然没有防备,吸入那混合的气体后,动作猛地一滞,伸出的手也软软地垂了下来,身体摇晃了几下,几乎站立不稳。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惊怒交加地看着我。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我冷冷地说道,“秦叔公,你精通药理毒术,难道没听说过相生相克的道理吗?”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砰”地一声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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