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说那是“不该存在的印记”。
收播时月亮已爬上琉璃瓦檐角。
韩姚蹲下身整理三脚架,发现石缝里卡着个泛黄的信封。
火漆印上的凤凰纹章让她指尖发颤,这分明是父亲生前给京都笔友寄信时专用的印章。
撕开封口时,一张昭和年代的老照片飘落,穿振袖和服的女子在盂兰盆舞队列中回眸,眉眼与她锁骨间的樱花如出一辙。
“原来妈妈偷藏了这么多泡沫啊……”她摩挲着照片背面褪色的“昭和54年”字样,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踩碎冰凌的脚步声。
林小梅拎着两罐热奶茶站在三步之外,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烫金请柬——“中日传统舞蹈交流会”的标题下,主办方名字赫然是母亲任职的文化协会。
“明天澡堂锅炉检修。”
银发女人将奶茶塞进她掌心时,指甲上的凤凰贴纸蹭过她腕间旧疤,“要不要试试真正的泡泡浴?”
广场东侧的仿古宫灯次第亮起,照亮林小梅转身时扬起的围裙一角。
韩姚看见那上面用金线绣着“鹤羽汤”三字,边缘却露出半截被烧焦的“千代田”旧名。
她想起每次问及林小梅背上的烧伤疤痕,对方总是笑着岔开话题:“泡沫破灭的时候,凤凰才能重生呀。”
保温杯里残余的热水在寒风中嘶鸣。
韩姚将照片贴近直播手机,发现昭和时代的母亲背后,盂兰盆舞队列里有个戴狐狸面具的少女——那人振袖上的凤凰纹样,正与林小梅围裙的绣纹完美重叠。
第二章:东京迷雾成田机场的玻璃幕墙将四月的阳光折射成细碎的菱形,韩姚拖着行李箱穿过自动门时,樱花混着消毒水的气味突然涌入鼻腔。
她下意识按住锁骨处的旧伤,那里传来灼烧般的刺痛——母亲说过,这是“不该对东京产生期待”的警告。
“姚小姐?”
举着接机牌的和服老人像从昭和电影里走出来的剪影,发髻间的玳瑁簪闪过冷光。
当他接过行李箱的刹那,韩姚瞥见他虎口处的刺青:褪色的凤凰纹章与林小梅围裙的绣纹如出一辙。
出租车沿着荒川疾驰,后视镜里老人的瞳孔偶尔泛起琥珀色。
“您母亲特别交代要住传统旅馆。”
他的声音像枯叶摩擦榻榻米,“但恕我直言,现在的千代田区……”话音未落,车载广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