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欲聋的旋律突然响起。
“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飘带…”食魂兽当场愣住,瘦子的黑袍被震得飘起来。
我憋着笑继续折纸,这次折的是小船,载着患者的感谢飘向鼎心。
药鼎突然发出轰鸣,裂缝中长出新的仙草,金光冲天而起,将阴曹黑雾逼退十里。
瘦子捂着脸后退:“你们等着!
阴曹不会放过——放过什么?”
不动法师的声音从云端传来,老和尚拄着拐杖踏云而至,身后跟着十八罗汉虚影,“阴曹越界,该当何罪?”
瘦子瞬间化作黑烟逃走,食魂兽跪地求饶。
白爷关掉音乐,冲不动法师作揖:“大师早啊,要不要来瓶葡萄糖?
阳间产的,甜。”
不动法师无视他,转向我:“衣匠后人,果然不负所托。
这药鼎里,有你姥姥当年留下的愿力。”
他抬手点在我眉心,我看见姥姥的虚影在鼎中微笑,手中折着第一百零一只纸鹤。
“法师,”见山远亮出使者令牌,“阴曹盗伐普陀山灵木的证据,我们已经收集完毕。”
“善哉,”不动法师敲响药鼎,余音绕梁,“云施主,以后若有需要,鸡鸣寺的香灰随取随用——不过下次别让白无常偷功德箱了。”
我一脸迷茫,白爷吹了声口哨,假装看天。
胡八娘踢他屁股:“还不道歉?”
“对不起大师,”白爷毫无诚意地鞠躬,“下次偷……借的时候,会留借条的。”
药鼎修复时,天边泛起鱼肚白。
我摸出姥姥的手术刀,发现刀柄上的“衣匠”二字终于清晰,旁边多了行小字:“蘅儿,桥已筑成,可通阴阳。”
见山远走到我身边,卸下白大褂露出里面的阴司制服,使者徽章在晨光中闪烁:“其实我早该告诉你,你姥姥是前任生无常,白爷是她的搭档——后来她为了让你做普通人,自废功德做了普通的人间医生。”
“所以你一直监视我?”
我望着山下的医院,急诊楼开始亮起晨间的灯光。
“是保护,”他笑笑,“你我二人的缘分匪浅,阴司需要像你这样有医德的生无常,既能救人,又能渡鬼。”
白爷晃悠过来,生死簿在手中翻动:“得,现在药鼎修好了,你的任期再减三月——不过说真的,小医生,下次能不能别让我扛鼎?
太重了!”
胡八娘甩着尾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