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我吸了一口凉气,后背抵在冰冷的金属柜上,“你妈妈在等你。”
鬼魂发出尖细的啼哭声,指甲划过金属柜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摸出纸鹤,翅膀展开时突然泛起金光,鬼魂瞬间被吸附过去,化作光点钻进纸鹤腹部。
“哟,小医生,挺熟练啊,可算让我蹲到你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身后出现了一个穿花衬衫,拿着哭丧棒的男人,长腿坐在推车上晃悠,脚边滚着半罐啤酒,生死簿在指间翻动。
“云蘅,28岁,夏丘医院急诊科医生,上周三在太平间施法误触我的文牒——现我司决定临时聘用你为东岳阴司临时工,任期一年。”
我心道不好——怎么惹到白爷了,急忙转身装聋作哑准备蒙混过关。
男人咧嘴一笑,露出犬齿上的金箔,欺身向前直接来了个怼脸杀。
“你小子阴阳眼在本无常面前装什么大头蒜呢?
刚才那鬼魂你救了吧?
阴司条例第三款,见死不救才判死刑,救人就得入职。”
白爷抛出生死簿残页,我瞥见自己名字用朱笔圈着,边缘渗着黑色墨迹。
推车轮子在地面碾出血痕,白爷叼着牙签凑近:“今晚,VIP308房,患者阳寿被偷了。
不去的话——”他指尖划过生死簿,我的名字突然渗出红光,“你的名字就会变成黑体,知道黑体在阴间意味着什么吗?”
还没等我开口拒绝,走廊传来脚步声,我迅速将纸鹤塞进白大褂口袋,金属柜的反光里,白爷已消失无踪,只剩地面半罐没喝完的啤酒,标签上印着“阴间特供”四个荧光字。
“云医生,你在和谁说话?
急诊又来患者了。”
护士小李抱着病历本怯生生地站在门口,眼神狐疑地扫过空荡的太平间。
我摇摇头,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屏保上是姥姥抱着我坐在纸扎铺里的旧照,身后是叠成山的金元宝,照片右下角用朱砂写着“衣匠传人,生死莫近”。
凌晨四点的医院像被抽去灵魂的躯壳,VIP楼层的感应灯在我经过时次第亮起。
我站在308房门外,看着监护仪显示心率0,患者正对着窗户啃苹果,似乎感应到我来,咧嘴一笑——那分明是上周我刚从手术台上救回来的地产商张野。
“云医生怎么不在急诊忙了?”
他开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