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俞宛儿于静宜的其他类型小说《赶出大院,真千金懂兽语带飞全家俞宛儿于静宜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星星要赚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热!俞宛儿只觉得浑身燥热。“你是谁?!”迷糊间耳边传来虚弱沙哑的质问。冰凉的手无力推搡,不经意的贴触,俞宛儿发出满足喟叹。不过很快手掌不凉。俞宛儿忍不住寻找更凉的缓解身体的燥热。手臂、脖颈......将脸颊贴近胸膛,却被碍事的衣物阻挡。俞宛儿生气了,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扯开那恼人的布料。发烫的脸颊接触到冰凉的肌肤,那人忍不住发出闷哼。俞宛儿的意识逐渐溃散。她捧着身前人的脸,手指沿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轮廓下滑。视线最终停留在那一张一合的薄唇上。俞宛儿脑袋混沌一片,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早已崩断。直接将那双碍事的双手按过头顶。“给我。”俞宛儿喃喃着,低下头,朝着那薄唇吻了下去。一室旖旎。......俞宛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便对上...
《赶出大院,真千金懂兽语带飞全家俞宛儿于静宜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热!
俞宛儿只觉得浑身燥热。
“你是谁?!”
迷糊间耳边传来虚弱沙哑的质问。
冰凉的手无力推搡,不经意的贴触,俞宛儿发出满足喟叹。
不过很快手掌不凉。
俞宛儿忍不住寻找更凉的缓解身体的燥热。
手臂、脖颈......
将脸颊贴近胸膛,却被碍事的衣物阻挡。
俞宛儿生气了,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扯开那恼人的布料。
发烫的脸颊接触到冰凉的肌肤,那人忍不住发出闷哼。
俞宛儿的意识逐渐溃散。
她捧着身前人的脸,手指沿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轮廓下滑。
视线最终停留在那一张一合的薄唇上。
俞宛儿脑袋混沌一片,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早已崩断。
直接将那双碍事的双手按过头顶。
“给我。”
俞宛儿喃喃着,低下头,朝着那薄唇吻了下去。
一室旖旎。
......
俞宛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便对上一张精致冷峻的面容。
他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在他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一大片阴影。
薄唇泛白,胸口衣服敞开。
白皙的皮肤,鲜红的抓痕,腰腹下方是一截染血的纱布。
俞宛儿吓得慌乱起身,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嘶......”
抬眼打量四周,入目的是熟悉具有年代感的场景。
墙上的挂历上面赫然写着1983年。
“这是什么地方?我不是被哥哥推入丧尸群了吗?”
就在俞宛儿回忆之际,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和情感涌入她的脑中。
她的表情从茫然到震惊。
自己这是穿越了?!
原主的名字和她一样都叫俞宛儿。
是个从小被调换的真千金。
十八岁这年,满心欢喜的被家人认回。
原以为终于成了城里人。
没想到,家人一点也不欢迎她。
爸爸嫌弃原主是乡下来的上不了台面。
妈妈总叫原主让着假千金,不要欺负她,被抱错不是假千金的错,让她大度一点。
哥哥说他不在乎血缘,只认和他从小玩到大的妹妹。
所以,找回原主也只不过是为了堵住外人的嘴。
原主不想回到乡下,包揽了家中所有事物。
用心记住家人的每个爱好以及禁忌。
本以为能感化他们,从而接纳自己。
没想到,假千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总是暗戳戳的激怒她。
让所有人厌恶她。
她的讨好付出,变成了理所应当,甚至还会因为某些疏忽骂她。
原主成为家中的最底层人。
在假千金的言语诱导下,原主为了留在城里,将目标放在娃娃亲对象身上。
主动找到娃娃亲对象表白。
与他说明自己才是俞家的亲生女儿,婚约本该是她的。
娃娃亲对象假意答应。
实则把她骗到家中,暗暗给她下药,原主毫无防备的喝下。
最终在娃娃亲对象出门后,因药物副作用,死于急性心脏衰竭。
末世俞宛儿就是这个时候来的,意识模糊间,她误闯进一个房间。
清醒时,已经是现在这个情况了。
不得不承认是她把人强了......
这个人身份还不简单,很可能就是娃娃亲对象的堂哥。
据说今年才二十五岁。
虽然事出有因。
俞宛儿叹了一口气。
伸手去检查对方情况,发现对方因伤口发炎导致昏迷。
她闭上眼,尝试调动体内的异能。
治愈异能虽然也跟了过来。
等级却是从七级掉至一级,只剩下简单的止血、消毒、退烧、缓解疼痛功效。
好在应对目前情况够用。
只见一道微弱的光芒缓缓从她的手中溢出,渐渐地覆盖住她全身。
光芒流转,俞宛儿顿觉得自己好多了。
穿好衣服,给旁边的男人疗伤。
俞宛儿没有全部治愈,只治愈了自己在他身上留下来的痕迹。
顺便将他挣扎导致的伤口崩裂稍微修复了一下。
伪装成她来之前的样子。
虽不地道,但俞宛儿打算隐瞒此事。
她没记错的话,这一年正是最严的时候。
流氓罪判处死刑的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若被人发现,无论是对他还是自己都不是一件好事。
俞宛儿敢这么做,是断定男人伤势过重导致意识模糊。
再加上这男人好像还是个处,第一次就不提了。
后面......只能说天赋异禀......
要不是有异能,她今天怕是跑不掉了......
俞宛儿一想到刚刚的事情,脸颊不自觉发热。
拍了拍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只要她抹除留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对方就算怀疑也会因为没有证据,以为是在做梦。
就在俞宛儿准备将男人衣服穿上时,窗外传来两只麻雀叫声。
“啾啾啾!”
你在看什么呢?
“啾啾啾!”
我在看那个女人在做什么,为什么压在那个男人身上?
俞宛儿一头黑线,快速给男人穿好衣服,从他身上下来。
“啾啾啾!”
啊!这个女人我认识,好像是新来的。前几天我听到她妹妹和这家儿子说要下什么药来着?说只要看到她和混混睡在一起,就能把她赶回乡下。
俞宛儿闻言目光猛地看向窗外。
吓得两只麻雀差点没站稳。
“啾啾啾!”
妈耶,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她听见我们说话了。
“你说的混混在哪?”
俞宛儿突然发问。
两只麻雀扑棱着翅膀,激动大叫。
“啾啾啾!”
你看见没,她真能听懂我们说话,你说她是不是鸟妖?
“啾啾啾!”
笨!
“这是我的能力,能告诉我那个混混在哪吗?”
两只麻雀见俞宛儿真能听懂它们说话,也不怕人了,扑棱着翅膀飞到窗户上。
“啾啾啾!”
你先别管什么混混了,我刚刚看到好多人来找你了,他们看上去好凶的,你还是赶紧逃吧!
俞宛儿震惊之后便是了然。
不敢有丝毫耽搁,手忙脚乱地抹除自己痕迹,迅速逃离现场。
两只麻雀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和他们沟通,心中充满好奇,也跟着飞了过去。
......
谢怀安眉头紧锁。
梦里他感觉置身于寒冰之中。
一双手游走在他的肌肤上。
那双手炙热而又急切。
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一寸寸带起体内莫名的燥热。
他试图反抗,可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一丝力气。
意识混沌!
谢怀安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来不及细想,更加热烈的触碰贴近。
他好像坠入了更深的迷乱之中。
一切变得模糊不清!
谢怀安只觉得自己置身在一片混沌之中,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他尝试着抓住一丝清醒,想要逃离这个梦境,却发现最后一丝意志也彻底沦陷。
一切归于平静。
谢怀安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白色天花板。
他抬手抚上自己的唇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梦中的余温,让他不禁一阵恍惚。
“是梦吗......”
谢怀安低声自语。
他坐起身,想看了看自己情况。
掀开被子,看到身上去情况,又迅速盖了下来。
白皙的脸颊迅速爬上红晕。
心中忍不住唾弃自己!
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还有这种心思?
以前也没这样,难不成是因为伤口发炎,脑袋烧糊涂了?
叹了一口气,认命起来换衣服。
......
另一边。
俞宛儿刚离开谢家,不远处传来一阵交谈。
她赶忙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
只见一群人朝着这边走来,为首的正是她的娃娃亲对象谢景言以及假千金于静宜。
谢景言走在最前面满脸厌恶,“俞宛儿想给我下药,结果她自己喝下,现在中着药,你们赶紧把人领回去。”
“啊?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惊讶,他们只听说俞宛儿赖在谢家不走。
让他们帮忙劝劝。
现在听到真相这么劲爆,就连走路的步伐都快了几分。
“景言哥说姐姐给他下......下了配种药,自己却是误食,让我们赶紧把人带回去。
爸妈听说后都气病了,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麻烦诸位街坊邻里们。一是希望各位帮忙劝劝姐姐,二也是为了姐姐与谢大哥之间的清白着想,让各位能当个见证。”
于静宜羞红着脸向周围的众人解释。
话音落下,众人哗然。
“妈呀!真不愧是乡下长大的,怎么这么不要脸!”
“你放心,我们肯定帮你们。她怎么能给人下畜生用的配种药啊!简直就是不知羞耻!”有人附和道。
“可不是嘛,简直伤风败俗,也不知道她那性子是不是随了她乡下的爹妈!”另一个人尖酸刻薄地数落着。
“唉,刚来的时候瞧着还是个挺不错的姑娘家呢,谁想到会突然间变成这个样子......”旁边一位老者摇头叹息着。
“姐姐大概只是一时间被猪油蒙了心,犯了迷糊。只要大家伙帮着劝劝,用不了多久姐姐一定能醒悟的。”于静宜继续恳求着众人。
“你们家啊!还是太好心了。早知道是这种人,当初就不应该认回来丢人!”一位妇人恨铁不成钢道。
于静宜低下头,掩下眼底的得意。
前世俞宛儿被认回,她被赶回贫瘠的小山村。
废物爹出门一趟滚下山摔死了。
大哥在工厂工作,遭遇大型安全事故,因为没有证据,被推出来挡灾入狱。
二哥卖盒饭挣钱,好不容易攒到钱,开饭店却被同行陷害。
三哥在军营里,错信朋友,被抓了起来。
只留下她和病恹恹的废物母亲。
她想回到原来的家里,却不被接受。
最终为了留在城里,嫁给了家暴男,最终被失手打死。
重来一世,她绝不会让俞宛儿夺走自己的一切!
那个贫瘠的小山村,又残又废的家人才是俞宛儿的最终归宿!
而自己才应该是住别墅开小轿车,享受别人艳羡目光的人。
“婶子你别这么说,姐姐怎么说也是爸妈的亲生女儿,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我身为他们的女儿肯定要考虑到他们的心情。”
于静宜微微垂着头,声音轻柔又带着些许委屈。
一旁的谢景言满脸怒容:“你就是太好欺负了,所以她才敢那样肆无忌惮!难道你都忘记她之前是怎么欺负你的了?
还好认清了那个女人的真面目,要是真娶了她进门,那可真是家门不幸!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恶心!”
正在此时,一道女声突然响起:“我倒是很想知道,我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能让你们这么大张旗鼓地来诋毁我的名节?”
这声音虽然不大,却让人不禁心头一颤。
众人目光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远远地,只见一个女人正朝着这边走来。
她皮肤白皙,如墨的头发随意侧扎在耳侧。
身上那件土气的上衣,经过她巧妙的处理后,竟别有一番风味。
只见她将上衣的下摆扎进了裤腰里,不仅展现出了她那纤细的腰身,还让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精神利落。
“俞宛儿?你怎么在这!”谢景言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他分明看着她把药喝下去才带着人来的。
于静宜同样震惊,不过她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换上一副担忧神色,“姐姐,我只是担心你,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说着,忍不住红了眼眶。
众人全都一头雾水,不是说俞宛儿在谢家吗?
人怎么比他们来的还晚?
而且看她这样子,也不像是吃了药的样子。
谢景言护在于静宜身前,“俞宛儿,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静宜一心为你着想,你竟然这样恶意揣测她的用心,你怎么那么恶毒。”
“我有你们恶毒吗?谢景言,你骗我去你家,结果却和于静宜大张旗鼓的带人败坏我名声,还好我走半道想起东西没拿,回家一趟耽搁了一点时间。要是真听信了你的鬼话去了你家,我这会儿就要被你们冤枉死!”
俞宛儿真假掺半道。
“我什么时候骗你去我家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分明是你想给我下药,让我娶你!”谢景言反驳。
“我给你下药?那现在你怎么还好好的?”
“是你误......”谢景言想用之前那番说辞。
可见到俞宛儿冷笑着看他,嗫嚅了一下嘴巴,没说出口。
俞宛儿斜瞥着他,“怎么?哑巴了?还是你想说药被我喝了?可我现在怎么也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对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谢景言你不是说俞宛儿中药了在你家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众人狐疑,觉得俞宛儿说的十分在理。
谢景言两眼涨红,他走的时候,俞宛儿那样子分明就是中药反应。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已经和人苟合了?”
对!
只有这个说法,才解释得通。
“啪!”
俞宛儿抬手就是一巴掌,“再敢毁我名声,把你嘴巴打烂!”
谢景言的脑袋被打向一边,不敢置信的捂着脸,“你居然敢打我?”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
“俞宛儿!你疯啦?!”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疯了一般冲了过来,抬腿就要踹她。
俞宛儿认识,那是原主的亲哥于启东。
以往只要于静宜佯装受伤或者污蔑原主,于启东总会第一个冲出来,不问青红皂白地对原主一顿斥责。
这一次,也不例外。
见于静宜被打成这样,更是怒不可遏的下了死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俞宛儿眼疾手快地拉过身旁的于静宜,将其挡在了自己身前。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
一声凄厉惨叫随之响起。
紧接着,于静宜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于启东傻眼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俞宛儿会拉于静宜挡在身前,想要收回力道已然为时已晚。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于静宜被自己踹出去老远。
俞宛儿望着眼前的一幕,不禁咂巴着嘴惊叹:“啧啧啧,这一脚可真是够狠的啊!恐怕最少都得断掉一根肋骨吧?”
“俞宛儿!你找死啊!”于启东暴怒。
“怎么你还想打我?你妹妹报不报警我不管,但你敢动我一下,我立马就去报警。我记得你好像还在单位评优吧?”
果然,这句话威慑力极强。
于启东就算再生气也不敢拿自己工作开玩笑。
“你以为就你会报警?刚刚你打静宜,我也能报警抓你!”
“她主动要求我打她的,这一点在场所有人都能作证。”
众人眼神飘忽。
俞宛儿慢悠悠道:“这么多人总不能撒谎欺骗警察吧?毕竟欺骗警察隐瞒实情也是要留案底的,到时家里的孩子再想招干就难了,那还不得恨死你们。”
此话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心头炸响。
刹那间,原本还有些摇摆不定的众人,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坚定起来。
“启东啊,她说得对啊,确实是静宜主动要求人家打的......”
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帮腔道。
“你......”于启东气得青筋暴起。
无意间看到谢景言脸上的巴掌,眼睛一亮,“景言总没有要求你打他吧?”
俞宛儿点了点头,“确实没有,他纯属嘴贱。污蔑罪也是犯法的,他一个干部明知故犯难道不该打!”
“好啊!你现在是长本事了!我现在是管不了你了,有本事你就别回我家!”
说完,于启东便气愤的抱着于静宜离开。
看着他们走远,俞宛儿无所谓耸肩,“各位也看到了,这就是我在于家处境。他们没有人把我当做家人看待,在他们家我就是免费保姆。与其继续待下去,我还不如回到农村,至少我养父养母不会把我当奴隶使唤。”
众人沉默了,刚刚那一幕他们看的真切。
于启东毫不留情地踹向俞宛儿的那一脚,着实凶狠。
任谁都能瞧得出他对这个妹妹没有半点亲情。
也正因如此,大家对俞宛儿性情大变,不再感到奇怪。
想来也是被逼无奈,才会令她做出如此决绝之举。
“他们既然不想要我这个女儿,那我就和他们断绝关系。我准备让那家人给我签署断亲书,免得我以后飞黄腾达了,他们又跑来找我。各位要是感兴趣可以一起来当个见证。”
一旁谢景言听到,冷嗤一声,“哼,还飞黄腾达!”
正准备嘲讽几句,对上俞宛儿的冷眼,立马老实。
众人一听到有这么大的八卦,也忘了俞宛儿刚刚的恐怖。
屁颠颠的跟着俞宛儿来到于家。
俞宛儿自然知道断亲书没有法律作用。
之所以要签署,就是为了留下“证明”,以后他们若要找她麻烦,她就可以拿出断亲书。
至少可以让周围的人知道,她和亲生父母家早已水火不容。
大院里的人,比起法律他们更在乎脸面。
一群人跟在俞宛儿身后来到于家。
两只麻雀觉得有趣,一左一右的停在俞宛儿肩头。
于家大门开着。
屋内,于家父母正围坐在于静宜身旁,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乖乖,忍一忍,你哥已经给医院同事打电话了,一会儿就开车来接你了。”
俞宛儿踏入了于家大门。
于父见状,顿时脸色一黑,指着俞宛儿大声斥责,“你个孽障还敢回来!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畜生玩意?不知廉耻的跑去倒贴也就算了,如今你居然还对你妹妹出手!你看看,你把你妹妹打成什么样子了!”
于母坐在一旁抹泪,“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可怕了!连你妹妹都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就不应该认她回来,你瞧瞧自从她来后,妹妹都第几次受伤了,这次更过分连我都敢骂!一点教养都没有!”
站在于父身后的于启东愤愤道。
俞宛儿风轻云淡,她对于这家人本来就没有感情,自然不会因为他们的指责难过。
但不难过并不意味着她要继续忍受他们的辱骂。
“我要是畜生,你就是老畜牲,毕竟我们有血缘鉴定。”
俞宛儿直接回怼最先开口的于父。
紧接着,将目光转向于母,“原来在您眼里,反击就是可怕。大家听见没,以后尽管污蔑这位女士,她大度不会和你们计较的。”
最后把矛头指向了于启东,“我可比不上您,和您比都是小打小闹,你可是一脚踹断你妹妹肋骨!真了不起呢!”
说完,还故意朝于启东假笑着比了一个大拇指。
“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
于母不可置信的抹着眼泪。
“都是你!要不是你静宜怎么会受伤!”于启东怒声反驳。
“你!孽障!你给我滚!”
于父气得捂住胸口。
见于父被气得狠了,怕他真被自己气死白白背上官司。
俞宛儿没继续回怼,直接挑明来意,“赶我走也行,先给我签了断亲书,按上手印。再给我前十八年的抚养费,否则我就告你遗弃。不想给也行,那我们就继续耗着,反正我时间多。”
她既然继承了这个身体自然也继承了血缘。
断亲书只能断了来往。
将来等他们老了,哪怕她不愿意,也必须要按照法律规定给他们养老钱。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要抚养费。
“你看看,这就是你生的好女儿,我看她是想气死我们!”
于父拿俞宛儿没办法,只能冲着于母撒气。
“怎么会呢?你们十指不沾阳春水,体壮如牛,就算生病也该是我这样早起晚睡,给你们端茶倒水,稍不注意就会被打骂的免费仆人生病才对。”
俞宛儿就是故意告诉众人,于家都是怎么对待亲生女儿的。
外面的吃瓜群众,从几句争吵中大概知道了俞宛儿在家中地位。
真没想到于家居然这么对待亲生女儿,难怪她现在疯疯癫癫的。
都说老实人发火最可怕,他们看这话一点也不假。
谢景言没跟去于家凑热闹。
此刻的他,急迫的想回去确认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脚下生风般一路狂奔回家,却没看到他安排的混混。
跑去俞宛儿中药的客房,发现床上被褥整齐,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
“人呢?”
来不及多想,转身又急匆匆地朝着混混居住的地方赶去。
好不容易来到混混住的小巷。
还未进门,谢景言便远远望见一个人正吊儿郎当地坐在院子里嗑着瓜子。
见到这副情景,谢景言气不打一处来,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怒声质问:“二狗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不是叫你去我家吗?为什么没有去?”
面对谢景言如此气势汹汹地质问,二狗子不禁缩了缩脖子,脸上露出一丝胆怯和委屈之色。
他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言......言哥,我真的去了呀!可是到了你家之后,没有看到你说的女人,我原本打算等等。结果你妈看到我,直接就把我给赶了出来。她说,你堂哥在家里,让我不要吵到他休息。”
听到“堂哥”这个词,谢景言的心头猛地一颤。
一种莫名的慌乱感瞬间涌上心头。
“我堂哥回来了?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此时的谢景言已经无暇顾及其他,只是匆匆忙忙地向二狗子交代:“记住,今天这件事千万不能对任何人提起,一定要把它烂在肚子里!要是走漏了半点风声,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这些话后,他甚至来不及再多做停留,立刻转身又急匆匆地往家里奔去。
“呸!狐假虎威!”
二狗子暗啐了一口。
要不是怕他那个团长堂哥,谁理他啊!
还在他面前摆起谱了。
谢景言的母亲刚从外面回来,就看见自己的儿子像一阵风似地跑来。
“你这是干什么呢?这么着急忙慌的。”
谢景言停下脚步,焦急道:“妈,你把二狗子赶走了?”
谢母一听这话,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面露不悦:“是我赶走的!我告诉你,以后不许再和他有任何往来。你可是国家干部,怎么能和那种整天只知道招猫逗狗、游手好闲的小混混一起玩?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丢我们谢家的脸!”
谢景言心里本来就因为母亲赶走了二狗子而感到恼火,此时听到母亲这番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没和他玩在一起,我有事找他帮忙。你之前不是说今天要去二舅家吗?怎么突然间又回来了?”
一想到自己原本精心策划的事情就这样被母亲给搅黄了,谢景言心中的火气再也压抑不住,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地重了几分。
见儿子竟敢顶撞自己,谢母扬起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谢景言:“你这孩子,怎么跟你妈说话呢?我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好啊!你找谁帮忙不好,非要找不三不四的人帮忙,我看你脑子是学坏了!”
谢景言还想辩解。
谢母不耐烦挥手,“行了,你也别跟我犟嘴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你堂哥半夜才回来,现在还在休息,你别吵他。我先去厨房看看炖的鸡汤好了没有,等会儿你也过来喝一碗补补身子。”
说完,谢母便不再理会谢景言,转身又急匆匆地朝着厨房走去。
谢景言心中猜疑越来越强,目光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着的房门。
犹豫再三之后,终于下定决心敲响谢怀安的房门,“堂哥,你醒了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正当他准备再次敲门时。
一阵轻微的响动从门内传出。
紧接着,一个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嗯,进来。”
谢景言推门进入。
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
谢怀安依靠在床头。
谢景言目光快速扫视整个房间,没有发现可疑痕迹。
紧接着,走到谢怀安床前,不动声色的打量自己家堂哥,“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谢怀安在谢景言靠近时,抬头看来,“有点事,就回来了。你脸怎么回事?”
谢景言心虚的摸了摸自己脸颊。
眼神闪烁不定,支吾着回答道:“被一个疯女人打的......”
真不愧是当兵的,他妈都没发现,堂哥在这么暗的环境下却是一眼看出。
听到这个解释,谢怀安只是挑了挑眉毛,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见堂哥不再追问,谢景言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干的那些事,瞒一瞒普通人也就罢了。
可一点不敢让他堂哥知道,一旦细究发现真相。
以堂哥那个性子,少不了一顿收拾。
“我妈煮了鸡汤,我去端进来给你尝尝。”
说完,不等谢怀安回应,脚底抹油的离开房间。
没在堂哥那里发现可疑痕迹,谢景言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这说明俞宛儿并没有和堂哥睡在一起。
谢怀安看着谢景言背影陷入沉思。
以往堂弟见到他都如同老鼠见了猫,避而不及。
这次却一反常态,主动找上门来,行径十分可疑。
正在他思考之际,谢母端着鸡汤走了进来,“怀安你醒了正好,来,这鸡汤温度刚刚好,喝点鸡汤补补。你看你瘦那么多,在军营里没少吃苦吧?”
谢怀安起身接过鸡汤,放在床头柜上,“还好,不苦。”
“景言最近怎么样?”
谢怀安状似不经意问。
“一提起他我就来气,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个国家干部,居然和一个混混搅和在一起,今天还把人领家里来了,让他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把我吓一大跳。
你说他一个混混,谁知道他手脚干不干净。我就把人赶走了,结果刚刚回来那混小子还怪我把人赶走了!”
谢母如同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谢怀安越听眉头皱的越深。
“他让混混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可不是嘛!你也觉得那混小子脑袋不清楚吧?把一个混混独自一人放在家里,那跟把老鼠放在粮仓里有什么区别?”
谢母抱怨道。
谢怀安停下手中动作。
回想起梦里那女人急切又青涩的动作,再结合谢母所说,他的脸色顿时黑沉。
一个大胆猜测在脑中成型。
难道说,今天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做梦?
谢景言想让那个混混毁掉一个女人的清白?
而自己,不过是这一场阴谋中被牵连进来的受害者?!
在谢怀安的印象里,堂弟谢景言虽然性格有些任性,但绝非那种十恶不赦之辈。
然而,此刻这个猜测,彻底推翻他以往对于堂弟的认知。
“大伯母,景言呢?他在哪?我有点事情要问他。”
谢怀安觉得自己有必要和谢景言好好谈谈。
“什么事啊?着急不,那小子刚刚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了,等他回来我让他来找你。”
“嗯。”
谢怀安点了点头,端起鸡汤,一饮而尽。
谢母见谢怀安喝完,没再打扰他休息,端着空碗离开房间。
正打算把碗拿到厨房去洗,余光看见院门口停着一辆吉普车。
她驻足观望。
不久,车上下来一个熟人。
“原来是建国啊,你是来找怀安的吧?他在房间里。”
“哎,伯母!我这就去!”
冯建国对谢家很熟悉了,打完招呼,直奔谢怀安房间。
谢怀安靠坐在床头,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清晰可闻。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谢怀安顿了顿神,“进来吧。”
门开了。
冯建国兴奋地走进房间,还没等站稳脚跟就迫不及待地汇报道:“安哥!果然如你所料啊,那家伙真的中计了!他把医院里的那个人当成是你,准备刺杀时,正好被咱们事先埋伏好的人手一举擒获!”
谢怀安微微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太多惊喜,只是平静地问道:“这次行动大家都还好吧?有没有人受伤?”
冯建国连忙摇头:“没有!兄弟们都毫发无损呢!”
接着,他又一脸关切地看向谢怀安,焦急地说:“不过安哥,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可千万别恶化了呀!如今人已经抓到了,还是赶紧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吧,万一落下什么病根可就麻烦大了。”
谢怀安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不着急,人既然抓住了,让负责审讯的兄弟,尽快审问。”
冯建国赶忙应声道:“我知道的安哥,已经安排好了。”
说完,他稍稍犹豫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
“只是,后续还需你回去做详细的情况陈述。一些关键的细节恐怕还得再跟你确认清楚才行。”
谢怀安见状立刻明白,直接问道:“很着急让我过去处理这些事情?”
他心里惦记着谢景言的事情,原本打算和他聊聊再去,现在看来怕是暂时没有机会了。
冯建国有些为难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其实......稍微有点急,毕竟上面等着听汇报呢。”
谢怀安稍作思考后,果断站起身来说道:“行,那我现在就跟你一起走。”
冯建国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忙不迭地回应道:“太好了,安哥!车子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说着,他便转身在前引路,与谢怀安一同匆匆离开了房间。
没过多久,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
路过于家门口时,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冯建国被于家门口聚集的一大群人吸引。
“这家到底在干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围着?”冯建国将头探出车窗,好奇道。
坐在后排的谢怀安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很快收回了目光,语气平静地吩咐道:“绕过去,小心不要撞到人。”
听到谢怀安的指示,司机连忙应声:“是。”
接着便熟练地转动方向盘,让车子缓缓绕过人群继续前行。
随着车子逐渐远去,于家门口的喧闹声也慢慢消失在了耳际。
此时于家,一场激烈的争吵正在上演。
“真后悔当初把你给接回来,瞧瞧你现在这副钻进钱眼里的模样,哪还有半点像是我们于家人啊!”于父指着俞宛儿满脸怒容。
面对指责,俞宛儿不以为意:“你那么不在意钱,怎么不痛快给我?”
“你!你马上给我滚!休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
于父气急败坏地吼道。
“你怎么一点也没有静宜懂事,赶紧给你父亲道个歉,别让人看了笑话。”于母语气责怪。
“你从哪里来,滚到哪里去!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于启东气急败坏。
俞宛儿白了于启东一眼,“我可没有动不动就踹断人骨头的哥哥。”
说完,也懒得和他们废话。
直接找到纸笔,刷刷地书写起来。
眨眼间,一式三份的断亲书便写完了。
俞宛儿拿起一旁的印泥,毫不犹豫地用力按压在了纸张下方。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犹豫。
以至于周围的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按手印吧,按完我和于家再无关系了。”
于父看清纸上内容气得发抖。
他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真要和他断绝关系?!
自己不就是说她几句,至于这么上纲上线?
俞宛儿这番行径彻底让他心寒。
果然,女儿还是养在身边的亲。
站在一旁的于启东看到断亲书,双眼赤红。
俞宛儿这是什么意思?
是想告诉众人,她在于家受了天大苦楚?
对他们彻底死心,才会这般急于摆脱他们?
还真是一肚子坏水!
要不是她总是和静宜过不去,处处针对静宜,他们会这么讨厌她吗?
一定是装得!
指不定想以退为进呢?
哼!
既然她想装,那就陪她!
这么想着,于启东直接抢过来按上手印!
他倒是看看,俞宛儿打算怎么收场!
“宛儿,你真要和我们断绝关系?”于母一脸受伤。
“这不是你们希望的吗?还是说,你们还是舍不得我这个亲生女儿?如果真是这样,也不是不行,只要你们把于静宜赶出去,再向我道歉,我也不是不能原谅。”
俞宛儿言语刺激。
她知道他们对于静宜的重视,也知道他们对脸面的在意,故意如此。
果然,话音落下。
于父再也忍不了。
直接抢过印泥,在断亲书上按下手印,“她想断绝关系就断绝!就当我们没生过这个女儿!”
于静宜躺在沙发上,看到眼前一幕,激动万分。
她终于把俞宛儿赶出于家了!
从今以后,她才是于家唯一的女儿。
与于父和于静宜截然不同的是,于母此刻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尽管她平日里对这个女儿也并无太多好感,但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要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所以当她看到丈夫这般绝情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一丝涟漪。
她轻声开口:“宛儿,你可千万别冲动啊......”
于静宜见于母犹豫,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不过很快又隐藏起来,她一副为了俞宛儿好的样子劝说:“妈,现在姐姐正在气头上,您还不如和哥哥、爸一样先顺着她,怎么说也是您亲生女儿,怎么可能一张纸就断的干净?您不如等她冷静下来再劝劝,肯定比现在有用。”
“是吗?”
于母将目光投向了俞宛儿。
当她与俞宛儿四目相对时,发现此刻俞宛儿看着自己的眼神竟是如此陌生。
这种突如其来的认知让她心中涌起一股恐惧。
感觉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重要东西,正从她身边悄然流逝。
于静宜见此,再次劝说,“我和姐姐是同龄人,我懂。她这么做不过是希望得到你们的关注,并不是真的想断绝关系。”
俞宛儿冷眼看着,虽然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她不在乎。
无非就是说她坏话,只要能让于母印下手印就行。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于母终于还是被于静宜给成功说服了。
只见她缓缓伸出手来,颤抖着在那断亲书上按下了属于自己的手印:“宛儿啊,你也别太冲动了,先好好冷静一下。等哪天你想明白了,愿意认错了,就再回来向大家道个歉,咱们一家人总归还是一家人。”
俞宛儿懒得理她,将手上的断亲书朝着围观群众扬了扬,“各位帮忙做个见证。”
看着仿佛打了一场胜仗般的俞宛儿,在场的众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不过对于家这拎不清的德行也算有了清晰的认识。
他们甚至觉得俞宛儿这么疯有一半的责任在于于家。
听到这些闲言碎语,于父顿时气得脸色发青,指着俞宛儿怒吼,“签好了就马上给我滚得远远的!”
“现在你和于家可没有关系了,怎么还想赖着不走?”于启东嘲讽道。
面对父子俩的恶语相向,俞宛儿却不紧不慢地将那份断亲书收入怀中。
然后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说道:“哟呵,我说二位啊,人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倒也罢了,没想到这年轻力壮的也犯起糊涂来了?难不成真得了痴呆症?你们还没给我抚养费呢,咋滴?装傻不认?”
“你......你这不知羞耻的东西!”于父瞪大双眼,怒喝道,“你早已成年,哪里还有资格索要什么抚养费!”
俞宛儿毫不示弱,针锋相对地回敬:“不想给是吗?好啊,既然如此,我这就去你工作的单位好好问问领导,看看像你这样抛弃亲生女儿,拒不抚养的人,是不是你们单位的招人标准!”
说着就作势要走。
于父被气得浑身发抖,一张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
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唯唯诺诺小心讨好的女儿,竟会变得这般尖牙利嘴!
莫非从前所有的听话懂事都是她伪装出来的?
围观众人虽然早对俞宛儿有心理准备,可亲眼见到她如此泼辣地与人对峙,甚至连长辈都敢毫不留情地回怼,还是不禁惊得目瞪口呆。
突然觉得自家那个淘气女儿,和眼前这位比,简直大巫见小巫!
“站住!”
于父是真怕她去自己单位发疯,到时候不但丢脸,还可能被闹得丢了工作。
俞宛儿老实站立,这会儿是从未有过的乖巧。
“你想要多少?”
于父面色阴沉。
“一千!”俞宛儿伸出一根手指。
听到这个数字,于启东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当即跳了起来,指着俞宛儿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疯了?!居然敢要一千!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你知道一千到底是多少钱吗?”
然而,面对于启东的暴怒,俞宛儿却显得异常淡定,微微颔首,“知道,不过是于静宜两年的零花钱罢了。”
在场的众人闻言,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人忍不住惊叹道:“我的天哪,于家竟然这么有钱?对一个养女都如此大方?”
另一个人则满脸羡慕地接话道:“可不是嘛,我儿子辛辛苦苦工作一个月,工资才 40 块呢,而她啥都不用干,每个月的零花钱就高达 40 块!”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于父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瞪大双眼,怒视着俞宛儿:“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给过她那么多零花钱?”
俞宛儿目光移向他身旁的妻子和儿子,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虽然没给那么多,但你们三个加在一起可就有了。而且,这还只是零花钱,要是加上其他,金额更大。”
“所以我要一千块钱抚养费,一点也不多。”
于父听后,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发现他们此刻全都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除了自己之外,那母子俩也背着他偷偷给了于静宜不少零花钱。
于父心里有些不舒服。
四十块对于一个普通家庭已经是个巨额数字了!
可于静宜呢?
竟然一声不吭地把这笔钱给收下来了!
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于静宜察觉到于父不悦眼神,心虚地不敢对视。
后悔当初为了炫耀,告诉俞宛儿这些。
于启东护在于静宜身前反驳,“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搞得好像我们一直在亏待你似的!难道你就没有零花钱吗?”
“没有,从我进你们于家这半年,你们一分钱都没给我,家里的菜,你们的礼物,都是我花自己钱买的。我在你们家不止当免费保姆,还是一个倒贴保姆。”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说起来,原主也是个拎不清的。
被于家找回来后,为了给于家留下好印象,主动包揽了家中所有事情。
于家人接受的理所当然,后来更是把她当保姆使唤。
稍有不如他们心意的地方,就会斥责。
“你没有零花钱?这怎么可能?”说完,于父扭头看向于母:“难道你一直都没有给她零花钱?”
于母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一副茫然神情:“这......不是应该由你来给吗?”
见此情形,于父又转头看向儿子于启东,继续追问:“那你呢?你有没有给她零花钱?”
于启东听到父亲的问话,整个人也呆滞了那么一瞬间,然后才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哪来多余的钱给她。”
众人听完三个人的回答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每个月给养女四十块钱,亲生女儿一分钱不给也就算了,还让人自掏腰包养这么一大家子。”
“啧啧啧,于家还真是......”
围观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于父于母被说的脸色涨红。
于启东没有丝毫反省之意,不屑地撇了撇嘴嘟囔道:“这能怪谁呢?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从来不提。”
“我问过你,为什么给于静宜零花钱?你怎么说的还记得吗?”
于启东表情一僵,思绪飘出去老远。
当时于静宜哭着和自己说,俞宛儿剪坏她最喜欢的裙子。
他为了安抚她,给于静宜钱,让她自己去买一件。
所以在俞宛儿问自己的时候,他不耐烦说,“我的钱给我妹妹用关你什么事?以后你剪静宜一件衣服,我就给她买一件新的!你这种恶毒的女人才不是我妹妹!”
想到这,于启东眼底浮现一抹厌恶,“那还不是因为你总剪静宜的裙子?”
“有证据吗?剪了她的裙子对我有什么好处?还有我既然要剪裙子,为什么不剪她新裙子,反倒是总剪她旧裙子?是为了让她频繁换新裙子在我面前嘚瑟?你当我做好人好事呢?”
于启东不禁一愣。
以往从未细思的问题,此刻经俞宛儿这么一说,不禁产生怀疑。
于静宜见于启东动摇,心中恨透了俞宛儿,既然都签了断亲书,为什么不痛痛快快的滚?
她眼眶迅速泛红,挤出几滴眼泪,楚楚可怜道:“哥,我真没有,姐姐误会我了,如果姐姐喜欢那些衣服,都可以拿走......”
于启东看着妹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又软了几分,转头瞪向俞宛儿,语气中带着责备:“俞宛儿,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静宜她单纯善良,哪里会是你说的那种人!”
俞宛儿早就料到他们会是这个反应,也没生气,只是平静去厨房找出一个麻袋。
众人都呆呆地看着,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只见俞宛儿从柜子深处拖出了一个硕大的麻袋。
拍了拍上面沾染的灰尘,拎着它缓缓走回客厅。
众人一动不动地紧盯着她手中麻袋。
直到俞宛儿脚步不停,直接朝着楼上走去,众人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
“俞宛儿!你要干什么?”
于启东率先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与愤怒,他瞪大双眼,扯着嗓子高声呵斥道。
听到于启东的吼声,俞宛儿头也不回道:“拿衣服啊,刚才于静宜不是说了要把衣服给我的吗?”
说着,她已然来到于静宜房门前,伸手一推,门应声而开。
进入房间后,俞宛儿迅速将手中的麻袋一抖,原本蜷缩在一起的袋子瞬间舒展开来。
紧接着,她动作麻利地打开衣柜。
里面满满当当挂着一排崭新的衣物,而且很多连吊牌都还未摘下。
在于家的半年,花光了她所有积蓄。
身上只剩下几毛钱,连回去的路费都没有。
现在的她极度缺钱,任何能变现的东西她都不打算放过。
刚刚那番话,也不过是基于了解于静宜的尿性,故意设下的局。
免得她拿的名不正言不顺。
于静宜一听顿时急了,想要起身阻拦。
结果刚站起来,又因伤势倒了回去。
只能坐在沙发上干着急。
“啾啾啾!”
他们说的钱是不是画着小人的纸?我知道有个地方有很多。
说完,站在左肩上的麻雀,在于静宜的房间飞动起来,最后停在衣柜的最顶上。
“啾啾啾”
我在外面经常看到这个房间的女人把画着小人的纸,藏在这个铁盒子里。
俞宛儿新衣服收的差不多了,听到麻雀这么说,抬头看了一下高度。
感觉自己需要一个垫脚凳子,目光在房间里搜索。
于启东追到楼上,便瞧见俞宛儿毫无顾忌地将属于静宜的漂亮衣服,塞进一个鼓鼓囊囊的大麻袋里。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你这简直就是强盗行径!”
与此同时。
于父和于母也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看到了俞宛儿手中那个已经快要装满的麻袋,气得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
“宛儿啊,你别拿静宜的衣服!你要是喜欢,妈妈给你买新的!”
于母满脸焦急地说道,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眼皮子浅的东西!就知道扒拉你妹妹东西,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畜生?”于父满脸厌恶。
“要说强盗,也应该是你们,半年来吃我的用我的!你们除了给我提供杂物间一样的住处给了我什么?保姆好歹也有工资,你们给我一分钱了吗?”
俞宛儿在窗户旁找到椅子,手中动作不停,也没有忘记挨个回怼。
“我从农村带来的两身衣服在你们家都穿了大半年了,也没见你给我买一件衣服,反倒是我给你们买了不少件衣服。现在看我拿点衣服,就心疼成这样?装什么好人?”
“我眼皮浅,你眼皮不浅怎么还穿着我买给你的衣服?你好女儿这么多年有没有给你买过一件?”
围观的众人站在楼底下客厅,不方便跟来二楼,伸长了耳朵,努力捕捉从二楼传来的只言片语。
等当他们听到俞宛儿说的话,不禁都愣住了。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逐渐停歇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惊讶的安静。
片刻之后,人群中开始有人低声附和起来:“虽然大逆不道......但她说得好像确实有点道理啊!”
于父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地听着下方传来的阵阵议论声。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个女儿是打算和他们彻底撕破脸了。
今天若不能解决这事,于家的名声怕是彻底毁了。
想到此处,于父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再意气用事,“你闹这么一通,不就是要一千块钱吗?现在家里没那么多现钱?晚一点,我就算是借,也一定会把这个钱给你。”
他板着脸补充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污蔑你妹妹有那么多零花钱,但我给你妹的每个月零花钱只有十五块。”
“没给你是我的疏忽,但在我这里,对你们我一直都是一视同仁。”
末了,于父语气略微缓和了一些,“最后,哪怕你讨厌这个家,我们也是你割舍不掉的血缘亲人,有困难可以随时回来找我们。”
现在的于父对俞宛儿没有半分亲情,之所以会说出这番看似充满关怀和温情的话语,无非只是想要竭力挽回于家在外人眼中的良好形象罢了。
这些闲言碎语若是被毫无保留地传播开来,对于家绝对是巨大打击,自家人的前途恐怕也就止步于此了。
这个年代,无论什么单位都不会录用品行不端的人。
楼下的众人听于父说的这么诚恳,立场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不自觉的开始偏向于父这一边。
站在于父对面的俞宛儿,又何尝不明白他的真实意图?
之前还纳闷,于静宜亲生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农家人,她那绿茶属性究竟是从何而来?
如今看来,答案已然昭然若揭。
原来是有这样一株根深蒂固的“老绿茶”在此言传身教!
俞宛儿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反倒是站在椅子上,在衣柜顶上摸索了一会。
没一会儿,一个书本大小的饼干铁盒被她找到。
俞宛儿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卷卷用皮筋扎着的大团结。
粗略看了一下,至少一千多块。
啧啧啧,于家真没少给!
俞宛儿把铁盒抱在怀里,从板凳上跳了下来。
于父于母疑惑的看着俞宛儿手中的铁盒。
俞宛儿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当着他们的面清点起来。
里面的钱都是大额整数,一共一千三百块。
“一千块也不用借了,把这些给我就行。说起来妹妹还真厉害,父亲每个月只给十五块,她是怎么做到肆意挥霍下,存下一千三百块?我看她身上的首饰都不便宜呢?那手表、项链、还有手镯、耳钉这一身至少也要大几百吧?”
楼下的于静宜听到这话,顿时冷汗直流。
那个贱人怎么找到她藏钱的地方的?
她分明把钱藏的隐蔽,为此就连房间都没让她打扫。
于父见此,心道不好。
他原本打算采用迂回战术,在街坊邻里面前挽回名声。
一千块不是小数。
放在平常家里,没几个能拿的出。
说是晚几天借齐给俞宛儿,十分合理,也会让众人觉得俞宛儿任性,从而占据道德高位。
等后面没人关注了,他想什么时候给,什么时候给齐还不是他说的算。
就算俞宛儿去他单位闹也是他不占理,毕竟自己都同意给他这么巨额抚养费了。
可现在俞宛儿翻到于静宜藏的零花钱,情况就完全不一样。
因为他承诺已说,眼前又刚好有。
这下,他想不给都不行了!
最让他生气的是,自己没短于静宜吃也没短她穿,好端端的在家里存那么多钱做什么?
这下好了,眼前的事实,不就是在打他脸吗?
楼底下众人伸长脑袋。
听到于静宜存了一千多块,看于静宜的眼神瞬间不一样了。
尤其开始打量起她身上的装饰。
“那个手表我认识,雪铁纳三百七十一块钱呢!”
“我的天?原来这么贵呢?”
“于家对这个养女是真的好啊!”
于父听着楼下议论,脸色铁青。
俞宛儿见想要的效果达到,适时道:“行了,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们给我抚养费,我也可以保证,等你们老了也会按照国家标准给你们养老钱。
如果你们不想按照国家标准,我也可以等你们老了给你们一人一千块养老费,不放心也可以写上字据。”
就在他们想说些什么时候,俞宛儿再次开口,“哦,对了,既然这些大头都愿意给了,那这半年我给你们包揽半年生活的费用,肯定不会要我的吧?”
俞宛儿说的一点也不心虚,未来通货膨胀,现在的一千和未来的一千,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再说了,她只说了按照国家标准给。
就算按照国家最低标准给,那也算给。
想到这,俞宛儿心情轻松不少,继续道:“虽然你们没有养过我,也没给我花过一分钱。谁让我是你亲生女儿呢,你们不仁我不能不义。
端水送茶,做饭洗衣,打扫卫生,按摩出气,这些就当做我尽的孝心了。你们只需要把生活费还给我就好,一共三百八十八块八毛八分三厘。”
“零头抹了凑个吉利,给我三百八十八块八毛八分就好。”
“我算算啊,三百八十八块八毛八分加上一千块一共一千三百八十八块八毛八分。这铁盒里有一千三,你还差我八十八块八毛八分。这八十多块你们该不会没有吧?”
俞宛儿声音不小,下面听的清楚,虽然这个金额巨大。
但得知这里面一千三是养女攒的零花钱,似乎就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于家养女零花钱都能给这么多。
亲生女儿十八年的抚养费只要一千块,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再说俞宛儿也说了,等他们老了也会给养老费。
还是很讲道理的。
不过说起来,于家还真不干人事,这半年还真就全花女儿的钱?
三百多块啊!
在农村三百多块几乎是很多家所有积蓄了。
这么对比,确实和俞宛儿说的那样,养父养母对她比亲生父母要好。
如此看来,之前说是养父母换孩子的说法就有点站不住脚了。
“俞宛儿想钱想疯了?!你怎么不去抢?!”
于启东再也忍受不了,一个箭步就朝着俞宛儿冲了上去。
扬起拳头,眼看就要狠狠地落在她身上。
俞宛儿眼疾手快,身子一闪,像只灵活的兔子一样,直接躲到了于父的身后。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于启东措手不及,原本要砸向俞宛儿的拳头就这样直直地击中了毫无防备的于父。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于父惨叫一声,捂着右眼倒在了地上。
俞宛儿看去,只见于父的右眼周围一片乌紫,肿得老高,看起来十分吓人。
于启东一下子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误伤父亲。
看着父亲痛苦的模样,他顿时慌了神,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俞宛儿见此,一溜烟儿地跑到了扶手旁,扯着嗓子大喊起来:“不好了,不好了!我哥又把我爸给打啦!”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整个屋子都回荡着她的叫声。
听到俞宛儿的呼喊声,于母和于启东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于母心疼不已,急忙跑过去将躺在地上哀嚎不止的于父扶了起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哪里啊?”
“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于启东心虚道歉。
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查看于父的伤势。
楼下的众人听到俞宛儿这么一喊,当即顾不得其他,全都跑到楼上来。
看到的就是于父顶着熊猫眼坐在地上。
俞宛儿这时忽然一脸严肃道:“虽然这事情由我来说有些不合适,但看在我们曾是血亲,你们也愿意还钱的份上,我还是觉得应该提醒一下。”
“于启东的精神状态可能有点问题,这种不是踹断妹妹骨头,就是一拳打青父亲眼睛的人去当医生,很难想象他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又有多少病人遭殃。”
“那可是医院啊!里面的病人本就比常人脆弱,他若是心情不好给人一脚,那可是要闹出人命的!在场的各位谁没有头疼脑热的时候,要是去医院遇到的是这种医生,各位不觉得害怕吗?”
众人听后不住地点头。
此事关乎每个人的切身利益,如果不及时处理好,说不定哪天自己或者家人也会遇到类似的情况。
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开始劝说起于父于母来。
“宛儿丫头说得有道理!就算是单单只为了你们那宝贝儿子考虑,也应该赶紧带他去瞧瞧啊!早点发现问题,就能早点接受治疗嘛!”
“放屁!我要打的是你!?”
此时的于启东简直要被气炸了!
他紧紧地攥着双拳,由于太过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一根根暴起。
双眼更是变得赤红一片,仿佛要喷出火来。
这般愤怒的模样落在旁人眼中,反而更让人坚信俞宛儿所言不虚了。
他们可不管于启东在说什么,无论打谁,他这行径都是情绪不稳定的表现。
“瞧瞧,这孩子反应!我看呐,于家这儿子怕是真有些不太对劲哟!等我们回去可得跟家里人好好讲讲,以后可千万别到他那儿看病!”
又有人小声嘀咕起来,言语间满是对于启东的怀疑。
于父又气又痛。
他是造了什么孽!
聪明的这个和他们离了心,一心算计他们。
蠢笨的这个除了一身蛮力,就知道拖后腿!
还有俞宛儿,他也是看走眼了!
原以为亲生的这个太蠢性子太弱,不堪大用。
他才会将更多的关爱和资源倾注到养女身上。
没想到俞宛儿倒是个会伪装的。
于父此刻除了满腔的愤怒之外,对于俞宛儿倒也生出了几分欣赏。
如此心机手段,若没有离心,他根本无需担忧于家未来的发展。
只可惜!
俞宛儿不能为于家所用。
儿子头脑虽不聪明,但不可否认,他在医学方面还是具有一定的天赋。
今天若只能保其中一个,于父毫不犹豫的选择于启东。
他迅速掩去眼底那一抹狠厉之色,完全没有丝毫亲情可言。
怪只能怪俞宛儿的聪明用来对付他们!
只见他突然“哎呦”一声叫唤起来,脸上满是痛苦与哀伤:“孩子啊,我知道你对于家心怀怨恨,也的确是我们有所疏忽,以至于让你在于家受了很多委屈。”
“可你也不该推我啊,你可知道我的身后就是扶手!还是说,你本来就是想要置我于死地?”
“你哥哥不过是看到情况紧急,一时冲动之下才对你动了手,你怎能如此诋毁他?”
此时的于父,满脸都是悲愤交加的神情。
于母则呆呆地望着于父。
她没有料到于父会颠倒黑白。
于父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狠狠地瞪了于母一眼,那眼神警告意味明显。
受到丈夫目光的威慑,于母快速低下了头去,不敢吭声半句。
果然,众人听到于父这话,全都将矛头对准俞宛儿。
在他们眼里,父母千错万错,都不是孩子对其出手的理由!
就在他们出声指责之际,俞宛儿抢先开口,“你确定是我推的?”
于父顶着乌紫的眼睛,神色悲伤,“我也不敢相信,我的亲生女儿会想置我于死地,可是在场几人,只有你的手掌最小,我怎么会分辨错。”
众人见此,想要安慰,却在看到他眼睛时,差点笑出声。
只能低下头或者不去看他,才堪堪忍住不笑。
“造孽哦,孩子还是养在身边的亲,外面的是白眼狼,怎么养也养不熟。”
“这算杀人未啥来着?是不是可以报警?”
“这亲生女儿断了也罢!”
俞宛儿表情淡然,对此毫不介意。
她从于父身后走到人前,举了举手中的麻袋,“请问我用哪只手推得您?要不咱们还是让警察来查查?”
众人这才看清俞宛儿此时模样。
顿时陷入沉默。
只见她手提一米多高的大麻袋。
这玩意哪怕装得全是衣服,也有几十斤重吧?
扶手和房门还有些距离。
至少他们在楼下看的时候,于父几人还在房门内。
两只手都拎着这么重的袋子的情况下,再去推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还是四十多岁的成年男人。
哪怕是无意也不至于被推到这么远。
更不可能用手掌去推了。
答案显而易见。
于父为了保住儿子的工作故意诬陷亲生女儿。
于父张了张嘴,完全没想到俞宛儿手中还拿着这么大麻袋。
刚刚俞宛儿躲闪灵敏,完全不像拎着几十斤重的东西。
这也就导致他完全忽略了这一点。
“你......”
于父刚说一个字,俞宛儿再次打断,“你是想说我刚刚麻袋放地上了?然后再推的你?”
于父一噎,刚想好的理由出现在俞宛儿口中,顿时觉得不妙。
“我要不是把麻袋拿在手上,现在地板上早就留下痕迹了。”
众人下意识看向干干净净的地面。
就在众人疑惑之时,俞宛儿放下手中麻袋。
“砰”的一声闷响。
当俞宛儿再次抬起那个麻袋时,众人惊讶地发现,原本光洁如新的地板上,竟然出现了一块醒目的灰色印记!
场面瞬时寂静。
于父只觉得无比难堪。
俞宛儿见目的达到,也不想再继续逗留,“既然你们都这么迫不及待的赶我走,我也不留在这里碍眼,只要把剩余的八十八块八毛八分还给我,我立马就走。”
于家被她这么一闹腾,名声算是彻底坏了。
于父胸口剧烈起伏,面容扭曲,显然被气得不轻。
此刻,他和于静宜出奇同频,只希望她赶紧滚。
继续留下,还不知道要把于家的名声败坏到什么地步。
索性从口袋里拿出九十块钱扔给俞宛儿,“给我滚!”
俞宛儿也不在意他的态度,钱拿到了就行。
九十块还赚了一块多,能买不少好东西呢?
这一块多就当他态度差的小费了!
俞宛儿把九十块钱和一千三百块放在一起,妥善收好。
一旁的于静宜眼睁睁地看着她拿走自己钱,气得差点咬碎后槽牙。
那可是她辛辛苦苦一点点积攒下来的零花钱啊!
要不是还保留理智,于静宜恨不得立马抢回。
俞宛儿对于静宜愤怒的目光视若无睹。
直接驮着麻袋离开于家。
离开时,她还在庆幸。
幸好于家没有给她转户口。
不然她现在还得为了转户口不得不留在于家。
于静宜紧盯着俞宛儿的背影,眼神仿佛要在她身上烧出洞来。
这笔钱,她不甘心就这样被白白拿走。
既然眼下通过正常手段要不回来,那只能从别的途径拿回了......
众人见闹剧散了,纷纷转身离开。
于父和于启东坐在凳子上余怒未消。
“走了好!以后都不准她再回来!你也不准心软!”
于父冲着于母吼道。
于母不敢反驳,唯唯诺诺的走上前给他顺气,“我知道了,你消消气,气大伤身。”
“爸,都怪你!好好的为什么要接这么一个祸害回来!把咱们家,搅的家宅不宁!”
于父瞪了儿子一眼,“你以为我愿意去接她回来?还不是因为你小叔的对头,不知道从哪里得知静宜不是我们亲生的,非得说我们于家弃养亲生女儿!
还扬言要去举报我们于家!要不是担心这件事会影响到你小叔,谁会愿意大老远地跑到那个偏僻的乡下去接人?”
于启东的爷爷以前在军队里有些贡献。
可惜于父没有继承到老爷子的军人基因。
只能靠着老爷子的关系,找了一份没什么重要性的闲职。
家里,唯一能算得上有点出息的,就只有小叔了。
所以,全家人都对小叔寄予厚望,对他的事情也格外上心。
生怕自己的行为会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导致他们后台倒塌。
“对不起,都怪我,我也没想到去哥哥那家医院检查身体就出现这种事情。”
于静宜也十分后悔。
重生后千防万防,没想到还没防住!
于父摆了摆手,“哎,不怪你,怪只怪狼多肉少。”
一个萝卜一个坑。
有人想占据他们的位置,必然要把他们赶走。
而所有职位中,就数他们于家最没有家底后台。
自然招惹众多狼饲。
于启东今天才知道这些,此时也有些担心,“那现在怎么办?她自己走的总不能怪我们吧?”
于父沉吟片刻,“现在,我们必须确保两件事。一是要稳住你小叔那边的局势,不能让这件事波及到他;二是要妥善处理这事,虽然她走了,但我们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俞宛儿走了也好。
不然,留在家里一点用都没有不说,还是拖累、把柄。
“你,”
于父转向于母,“一会儿出去找你姐妹们聚聚,对外就说俞宛儿误会了我们的意思,不听解释,和我们断绝关系,不愿意回来执意要回乡下。记得,态度要诚恳,让人听起来确实是我们被误解了。”
于母面露难色,但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办好的。”
“至于你,”于父看向于启东,“最近收敛点,别给人抓住把柄。”
于启东很不服气,可对上父亲的眼神又低下了头,闷声道:“我知道了。”
“我去你小叔那里一趟,跟他说一下这事。静宜,你就先在家等着,一会儿你哥朋友接你去医院。”
“我知道了父亲。”
一家人各自忙各自的去了,只剩下于静宜坐在沙发上。
想到俞宛儿就这么轻易拿走自己一千多块钱,她便觉得心里堵的慌!
想了想,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电话旁,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
那边传来吊儿郎当的男声。
“俞宛儿已经被于家扫地出门,从今往后跟于家没有丝毫瓜葛。她手里有一千多块钱,只要你找到她,那笔钱就是你的。”
说完迅速挂断电话,也不管那边什么反应。
......
俞宛儿离开于家,只觉得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今天谢谢你们了。”
俞宛儿朝着肩膀上的两只麻雀道谢。
要不是有它们帮忙,自己恐怕还没那么快解决。
“啾啾啾!”
小事,不用谢!
“啾啾啾!”
你要谢,就给我们吃的吧!
两只麻雀同时说道。
左边的麻雀见同伴这么贪吃,扑棱着翅膀,上去就是一顿啄。
“啾啾啾!”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忘了上次差点被人逮去吃的经历了?
“啾啾啾!”
哎哟!错了错了,我不吃了还不行吗?别啄了,要秃了!
俞宛儿拉开两只麻雀,“你们想吃什么?”
右边的麻雀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左边的麻雀,见它没有出声这才扑棱着翅膀欢快道。
“啾啾啾!”
大米!我上次就是吃大米,差点被抓,大米好好吃!
俞宛儿点了点头,看向左边麻雀,“你呢?”
左边的麻雀歪了歪脑袋,想了一会儿。
“啾啾啾!”
我们能跟着你吗?没有吃的也没关系,我感觉和你在一起,我们脑袋都清楚多了,就连那个傻鸟也变聪明了一点。
俞宛儿没有意外,她的异能对动物本身就有益处,这也是动物愿意亲近她的原因。
眼前这两只麻雀相比起其他同类,明显要更具灵性。
让它们待在身边也不是一件坏事。
“可以,你们有名字吗?”
左边的麻雀见俞宛儿同意,高兴的在她头上盘旋,“啾啾啾!”
我叫小叽,他叫小喳!
俞宛儿只是随便一问,没想到他们真给自己取了名字。
看来这两只麻雀确实比普通麻雀聪明。
“走吧,小叽小喳。”
说着,俞宛儿迈步向前。
路上行人摩肩接踵,有的推着二八大杠匆匆忙忙赶路,也有老太太牵着孙子悠闲漫步。
街边是琳琅满目的商品和各种新奇有趣的玩意儿。
两只麻雀有些怕人,紧贴着俞宛儿脖颈,睁着绿豆大眼睛好奇的四处张望。
“啾啾啾!”
宛宛,我们这是要去哪?
小叽小声问道。
自打决定跟着俞宛儿,两只麻雀便暗搓搓的换掉了之前对俞宛儿的称呼,转而唤她宛宛。
这称呼是小叽长久观察人类,总结出来的一套“人情世故。”
据它观察,人与人之间要想拉近距离,都会这样亲切的称呼彼此。
换而言之,人和鸟也是可以的。
俞宛儿对小叽的称呼接受良好,“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等处理完了再带你们去吃东西。”
“啾啾啾。”
什么事啊?
俞宛儿勾唇一笑,“秘密。”
两小只见此没再多问,安静的站在俞宛儿的肩头。
俞宛儿拎着袋子左拐右拐,来到一栋楼房面前。
上面写着“云城省人民政府”
她迈步走进大楼。
然而,还没等她往里多走几步,就被人拦住了去路:“你好同志,这里不是随便进出的地方,请止步。”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来闲逛的。请问谢景言是在这里工作吗?”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俞宛儿,然后回答说:“你找他呀?他今天请假没来上班。”
“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想找一下他的上级领导。我要实名举报谢景言!”
她的声音太大,惹得一些人频频看来。
其中有一个女人原本正与旁人交谈着,听到俞宛儿说要举报谢景言,眼睛猛地一亮,快步走了过来。
“同志,请问您如何称呼?别着急,我这就带您去找他的领导。方便跟我说说是个什么情况不?”
俞宛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其他人的表情。
确认在其他人的表情中,没看出对这人的嘲弄或者不好情绪后,点头道:“好,麻烦你带我去。”
路上,俞宛儿发挥了毕生最大的演技。
眼泪汪汪的诉说着自己被谢景言污蔑毁坏名声的事情,同时细说了几个围观中最为八卦的几人,让他们随时去证实。
女人听得眉头紧皱,安慰道:“同志,请放宽心,如果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我们绝不会姑息毁坏他人名节的行为,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俞宛儿感激地点点头:“谢谢您了,姐姐。有您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多了。”
“不用客气,为人民服务嘛,都是应该的!”
女人被俞宛儿哄得找不着北。
半个小时后,女人和谢景言的领导亲自将俞宛儿送到门口。
“对不住同志,让你受苦了,我们马上去核实,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等你们核实完,确认我说的没错,谢景言会有什么处罚。”
领导一脸正气:“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们单位绝不会录用这样品行不端的人。”
俞宛儿闻言笑了,感激道:“有领导您说的这话,我就放心了。”
说完,向两人道别,离开了云城省人民政府。
不管谢景言是出于什么样目的,他害死原主却是铁打事实,仅是打上两巴掌又怎能解气?
对于这样的恶人,至少也得让他尝尝失去珍视之物的痛苦滋味才好啊!
在如今这个时代,公务员工作是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要职务?
若是能让谢景言失去这份工作,想必应该会给他带来沉重的打击。
想到这,俞宛儿只觉得心情都好了不少。
“小叽小喳,走,姐姐带你们去买大米!”
“啾啾啾!”
有大米吃吗?太好了!
小喳高兴的扑棱翅膀,要不是周围人多,它高低也要围着俞宛儿飞上几圈。
俞宛儿来这里,除了要给麻雀买大米,最主要任务是要观察哪里适合摆摊卖衣服。
提着一袋子衣服总归不方便。
得把衣服换成钱才行。
......
云城军区。
“早就听闻中南军区有位实力超群的年轻团长,今日得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王师长称赞道。
“王师长过奖了,这次行动能顺利进行,还得多亏您的配合。只是,目前最关键的罪犯同伙尚未落网,恐怕还需要在贵军区叨扰一段时间。”
王师长连忙摆手,“哪里的话!咱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我们的人去中南军区执行任务,你们不也是大开方便之门吗?更何况,大家都是为了国家利益而奋斗,又何必分彼此呢?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便是。”
“王师长既然爽快答应,那我也就不再跟您客气了。”
谢怀安正色道:“根据被抓罪犯招供,他已经将从中南军区获取到的秘密资料转交给了同伴,而他的这位同伴极有可能仍然藏匿在云城之中。”
“这次资料十分重要!所以,我希望王师长能够给予我们一些必要的协助,帮助我们尽快找到这个隐藏在云城的间谍。”
“这个没问题,我云城军区上下定当全力配合。”
王师长神色坚定,随即转身对身后的作战参谋吩咐道,“立刻通知各部队,加强城区及周边的巡逻和盘查力度,特别是那些外来人口密集区和可能的藏匿地点,务必做到不留死角。”
“同时,启动紧急情报共享机制。将中南军区提供的所有相关资料,包括罪犯的外貌特征、行为模式以及可能使用的通讯方式等,迅速分发至各侦查小组,确保每位战士都能熟练掌握,以便快速识别抓捕目标。”
“是,师长!”
作战参谋迅速记录指令,转身离去,准备执行。
谢怀安见状,朝着王师长道谢:“有了您的支持,相信我们很快就能将间谍抓住,保护国家的安全不受侵害。”
“谢团长客气了,保卫国家安全是我们共同的责任。”
王师长笑着回应,“好了,接下来。办公室暂交给你了,电话就在桌子上。你放心,我这里绝对安全隐秘,你可以安心的向你们师长汇报任务情况。”
说完拍了拍谢怀安肩膀,带着人离开。
谢怀安再次道谢,拨通自己军区的李师长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李师长的声音。
谢怀安简单地问候了一下,便直奔主题。
他没有过多地解释细节,只是用简洁明了的语言向李师长汇报了任务的进展情况。
李师长认真地听着,偶尔提出一些问题,谢怀安都一一回答。
整个通话过程十分简短。
最后李师长郑重叮嘱,“记住人一定要抓住!绝不能让文件资料外流!”
“保证完成任务!”
离开军区后,冯建国一路疾驰,将受伤的谢怀安送往最近的医院。
到了医院,冯建国迅速办理好入院手续。
特意为谢怀安申请了一间单人病房,以避免外界的干扰和打扰。
进入病房后,医生对谢怀安进行了详细的检查。
在查看伤口时,医生有些惊讶。
拆绷带之前他以为谢怀安的少说也是伤可见骨。
打开一看,才知道谢怀安的伤势虽然严重,但恢复速度却超出了他的预期。
伤势内部最难恢复的已经愈合,现在也只是表面伤口可怖。
只要休养一个月左右,基本上就能完全恢复。
冯建国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医生的检查,“医生,他的伤不会留有后遗症吧?”
“不至于,伤口只是看上去恐怖了一些,实际上恢复速度是比较快的,一个月应该就能恢复如初了。”
医生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说道。
谢怀安闻言微微蹙眉,他的伤势自己最了解。
睡一觉醒后,他就发现自己的伤口好像没之前那么严重。
当时有事要忙没有细想。
只以为是睡一觉恢复精神了。
现在听医生这么说,他就有点怀疑了?
难道在他睡着后,有谁给他治疗了?
......
俞宛儿一路走到粮油食品站。
心中已经有了适合卖衣服的地方。
她这袋衣服都是时髦年轻女孩喜欢的款式。
所以俞宛儿最先锁定目标是南城大学门口。
大学里有很多女大学生和女老师,而这类人群就是这袋衣服的受众。
买了两斤大米,俞宛儿就近找了一个面摊。
因为带着麻雀,不方便进去店里。
俞宛儿打算先解决温饱再去卖衣服。
走到面摊前,“老板,给我来一碗鸡蛋面。”
付过钱后,俞宛儿便在一旁寻得了一个空座位坐了下来。
接着,从米袋抓出了一小把大米,放置在眼前的桌面上。
一直乖乖待在俞宛儿肩头的小叽小喳,一瞧见这白花花的大米,瞬间两眼放光。
原本还有些害怕周围陌生人的两只,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扑棱着翅膀飞到了桌子上,迫不及待地啄食起那些大米。
看着两小只吃的香,俞宛儿心情都好了不少。
就在这时,身边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嚷:“啊哟!小姑娘怎滴这么浪费?这么好的米,你不吃给我呀,可别给这些畜生糟蹋了!”
声音未落,只见一位身材臃肿、面容刻薄的妇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
这妇人一边嚷嚷着,一边伸出那胖乎乎的手,直勾勾地朝着俞宛儿手中装着大米的袋子抓来。
看她那架势,好似俞宛儿是拿她的米喂麻雀。
小叽小喳被那妇人吓到,当即飞到俞宛儿肩头警惕的盯着那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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