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知序沈知砚的其他类型小说《养出白眼狼儿女?重生主母杀疯了沈知序沈知砚全文》,由网络作家“锦鲤苏苏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日是谢家满门抄斩的日子,儿子知道母亲想去送他们最后一程,可镇国公府覆灭已成定局,母亲执意要去,除了惹怒陛下,并无半分好处,还请母亲三思,切莫牵连侯府。”开口说话的是她的长子沈知序,还不到四十已是内阁首辅。他说的义正言辞。谢长宁很想笑,她没有压抑自己放声大笑起来。人怎么能冷血无情到这种地步?倏地她的笑声戛然而止,“你给我滚开,今日你们谁也别想拦我。”“这怕是不能,母亲应该清楚,陛下对外祖家不满已久,眼下最明智的选择,便是与外祖家断绝关系,儿子已写好断亲书,还请母亲签字画押,从此再不是谢家女,只是沈家妇。”二儿子沈知砚非但那没有退让,反而递给她一封断亲书。身为太傅,他一手字写的飘逸洒脱,千金难求。“你也知道那是你的外祖家?你怎么能做...
《养出白眼狼儿女?重生主母杀疯了沈知序沈知砚全文》精彩片段
“今日是谢家满门抄斩的日子,儿子知道母亲想去送他们最后一程,可镇国公府覆灭已成定局,母亲执意要去,除了惹怒陛下,并无半分好处,还请母亲三思,切莫牵连侯府。”开口说话的是她的长子沈知序,还不到四十已是内阁首辅。
他说的义正言辞。
谢长宁很想笑,她没有压抑自己放声大笑起来。
人怎么能冷血无情到这种地步?
倏地她的笑声戛然而止,“你给我滚开,今日你们谁也别想拦我。”
“这怕是不能,母亲应该清楚,陛下对外祖家不满已久,眼下最明智的选择,便是与外祖家断绝关系,儿子已写好断亲书,还请母亲签字画押,从此再不是谢家女,只是沈家妇。”二儿子沈知砚非但那没有退让,反而递给她一封断亲书。
身为太傅,他一手字写的飘逸洒脱,千金难求。
“你也知道那是你的外祖家?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狼心狗肺的事情来,我打死你这个混账东西。”谢长宁又哭又笑,她状似疯癫,举起手中的拐杖,重重打在二儿子身上。
谁来告诉她,她多年苦心教导,怎么养出这样一群白眼狼来?
“够了,母亲莫要在胡闹了,今日无论如何,你都踏不出去这扇门,儿子不懂,身为一个母亲,首先考虑不该是自己的女儿吗?你可曾为我们想过,难道我们的几个的前程,在你眼里一文不值?还请母亲老老实实签了这断亲书,莫要叫儿女们为难。”三儿子沈知州厉声质问着她。
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哪怕对上自己的母亲,也不见丝毫温情。
谢长宁第一次切身体会,何为伤心欲绝?
“你们这是想要逼死我吗?”她踉踉跄跄朝后退去,苍老衰败的躯体,犹如风中残叶。
“不是我们逼母亲,而是母亲想要逼迫我们去死,踏出这扇门你倒是痛快了,可我们呢?一旦引起陛下的猜忌,我们全都得死,真到了那时,母亲便高兴了吗?”长女沈静云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啪!”谢长宁颤抖的抬起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你们全都给我闭嘴,这断亲书我是绝不会签的,我劝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赶紧给我让开路,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她心急如焚,只想去送唯一的侄儿最后一程。
两个兄长全都战死沙场,国公府只剩下这一个独苗。
不曾想小女儿沈静姝,强行塞了一支毛笔在她手里,然后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逼迫她在断亲书,签下自己的名字。
她振振有词,“母亲真是太过分了,你听话乖乖签了不就是了,非逼我动手不可,这又是何必呢?你以为还能像从前一样掌控我们吗?真是可笑之极。”
“不,不要,我可是你们的母亲,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谢长宁绝望哀嚎,这可是她最疼爱的小女儿。
她年老体弱,自然不敌沈静姝。
刷刷几下,她的名字赫然出现在断亲书上。
白纸黑字,何其讽刺?
“这不就好了,总算可以松口气了,谢家的事再也牵连不到我们。”沈静姝笑着吹干纸上的墨迹。
谢长宁重重跌坐在地上,她浑身颤抖,硬生生呕出一口血来,她想哭却流不出一滴泪来,只绝望的张着嘴不停呜咽。
她嫁到侯府不到十年,夫君便死在小妾的榻上。
她守寡三十二年,呕心沥血才将孩子们,一个个培养成才,可以说她这辈子都是为了孩子而活,到头来竟是这样一个结果。
没有一个人看她。
沈知砚冷笑一声,“二妹妹想的太过简单,只这样还不足以打消陛下的疑虑,除非……”
沈静姝不明白他的意思。
直到沈知序从衣袖中取出一条白绫,跪在谢长宁面前,一字一句,“请母亲上路。”
“还是大哥有办法。”沈静云轻笑出声。
兄妹几人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纷纷上前跪在谢长宁面前,口口声声要她上路。
这就是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女!!!
谢长宁双眸一片血红,她死死盯着这些女儿,胸中气血翻腾,连着呕出好几口血来。
“你们想让我死,我偏不让你们如愿,今日说什么我也要去送他们最后一程,哪怕从侯府一步一步爬到刑场。”她擦去嘴角的血迹,拼尽全力一点一点挪动的身躯。
“那就休怪做儿子无情了!”沈知序没有半点犹豫,他起身用手里的白绫,死死勒住她的脖子。
“你这个逆子,竟敢弑母……”因着心里有执念,谢长宁拼命挣扎起来。
其余的儿女见状,立刻冲上来,有人抓住她的手,有人摁住她的脚。
直到她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血肉,眼都不眨联手勒死她这个亲生母亲。
谢长宁死了。
死在一个寒冷的冬日。
死不瞑目……
“母亲你快醒醒啊!大哥还在牢里,等着你去救呢!难道你不管大哥了吗?”
谢长宁只觉得很吵,有人不停的在她耳边叽叽喳喳,还用力摇晃她,真是死后都不叫她安宁,她心中恼火猛地睁开眼,对上几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这是怎么回事,她的这些儿女怎么瞧着全都变年轻了?
还有,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母亲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小女儿沈静姝高兴的抱着她,全不似强硬逼迫她签断亲书时,那副冷漠无情的模样。
“母亲你既然醒了,快想法子救救大哥吧!大哥不过酒后街头纵马,伤了一个低贱的百姓,又不是什么大事,值得刑部的人如此大动干戈。”二儿子沈知砚一脸不悦说道。
三儿子沈知州的话就更放肆了,“真不行,我亲自去刑部把大哥救出来。”
大女儿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似在赌气。
犹如身在梦中一般,谢长宁只觉得荒诞,她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这才接受一个现实。
她竟然活过来了。
且重生在沈知序当街纵马伤人,被关押在刑部的时候。
这一年,她刚好四十岁。
“知序都被抓走了,谢氏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知序救出来,如果晚上见不到知序,休怪我不客气,用家法惩治你。”许是听闻她醒来的消息,婆母秦氏急匆匆赶来,劈头盖脸对着她就是一顿骂。
谢长宁突然就笑了。
重生好啊!
这一世,她要将这些白眼狼,全都扫地出门。
“好好的你嚎什么?真是晦气死了。”秦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突然,谢长宁想起一件事来,她惊慌失措,光着脚就往外跑。
前世,她一颗心都扑在几个孩子身上,因此忽略了亲人。
半个月后,边关就会传来大哥战死沙场的消息。
母亲惊闻噩耗,当场吐血而亡。
大哥下葬之后,嫂嫂一根白绫吊死在房中。
这一世,她要救下大哥,阻止这个悲剧重现。
“夫人,夫人……”见她光着脚,几个儿女无动于衷,只有杜妈妈提着鞋追了出去。
原来这个时候,他们便与她这个母亲离心。
望着她惊慌失措的背影,秦氏笑得一脸得意,哪怕这个儿媳比她出身高贵,又如何?
只要她占着婆母的身份,就能永远骑在她头上。
且不说,她还捏着她的孩子们,她只能数十年如一年,忍受着她的磋磨与刁难,否则,她便是不孝。
“静云别怕,虽然你母亲已经给你订亲,可祖母知道你的心思,定会让你如愿以偿。”她笑着拍了拍沈静云的手。
“我就知道祖母最疼我了!”沈静云眼眶一红扑进她怀里。
沈静姝在一旁轻哼,“是啊!从小到大若不是祖母护着我们,还不知道母亲会把我们磋磨成什么样子。”
她用了磋磨二字。
沈知砚与沈知州附和点头。
上了马车,谢长宁奋笔疾书,军中出了奸细,大哥腹背受敌,才会战死沙场,当务之急是把这件事告诉大哥。
杜妈妈心疼的看着她,“夫人可是要回国公府?”
谢长宁摇头,她用蜡把信封好,紧紧攥着杜妈妈的手,“把这封信交给谢临,让他日夜兼程,务必亲自把这封信交到大哥手里。”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都在颤抖,谢临是父亲从小给她训练的暗卫。
杜妈妈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夫人是在替世子担忧,没想到信竟是给国公的。
她立刻去办这件事。
谢长宁靠在马车上,她的心尖都在发颤,幸好还不算晚。
她仔细回想着上一世的事。
沈知序为何会当街纵马?
他刚中了探花,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为了他的前程,母子两人起了争执,她想让沈知序入翰林院,走清贵文臣的路子,将来好入内阁,沈知序执意想去户部。
他心中不快一不小心就喝多了,这才闯出这桩祸事来。
为了将他捞出来,且保他名声不受损,她不仅动用了娘家的关系,还求到了……刑部尚书裴止那里。
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除了家人,就是他。
他一身清正,无妻无儿无女,唯一一次徇私枉法,便是因为她。
不久后,他被政敌构陷,于狱中自刎,死后背负满身骂名。
他一生忧国忧民,本该受万人敬仰,实在不该落一个这样的下场。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去刑部。”她眼中盈满泪水,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把杜妈妈都吓住了,“世子闯出这种祸事来,与夫人何干?在老奴看来夫人大可不必自责,这些年您殚精竭虑苦心教导几个孩子,头上满是华发,做的已经够多了。”
“你说的对,错的是他,不是我。”她自问对所有儿女,从无半点亏欠,能做的,该做的,她全都做了。
在他们走歪的时候,一次次把他们拉回来,培养他们一个个成才。
可他们又是怎么对她的?
刑部衙门。
裴止一身绯红色的官服,他正在办公,听闻谢长宁来了,他微微眯起眸子,脸上闪过一抹自嘲。
虽然已年逾四十,可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依旧俊逸非凡,经过岁月的沉淀,他矜贵的气质不改,整个人看着低沉内敛,就像是一柄刻意敛了锋芒的剑。
他顿了顿,抬手叫人把谢长宁请进来。
谢长宁穿了一身素色衣裙,她整个人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憔悴。
“不知夫人找本官有何贵干?”裴止眼神微闪,他语气清冷,明知故问。
“我……”谢长宁一开口,她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
裴止握着毛笔的手一紧,他缓缓垂下眸子,遮住眼底的讥讽。
杜妈妈在外候着。
屋里只有他们二人,一片沉默。
片刻,裴止抬眸,“夫人可是为世子而来?”
谢长宁眼泪越发汹涌,她说不出话来,前世裴止也是这样问她的。
“夫人请回吧!还是休要自取其辱的好。”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这句话也同上一世一模一样。
可他是怎么做的?
“大人误会了。”谢长宁嗓音沙哑的厉害,她对着裴止福身一礼,“是我教子无方,给大人添麻烦了,请大人务必秉公处理,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裴止,“……”
是他听错了吗?
他漫不经心把玩着手里的毛笔,目不转睛看着谢长宁,似要将她看穿。
这,还是她吗?
“大人告辞。”谢长宁再不敢看他一眼,仓惶转身离开。
“这是你的肺腑之言吗?”裴止蹙眉。
谢长宁回眸,“是,犬子行事莽撞,是时候该给他一个教训了,否则来日还不知道他会闯出什么祸事来,求大人成全我这番教子之心。”
裴止沉默不语,他修长的手指轻扣桌案,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镇国公府。
听闻谢长宁回来了。
老夫人与国公夫人林氏急匆匆迎了出来。
“母亲,女儿想你了。”谢长宁扑进母亲怀中,紧紧抱着她哭的撕心裂肺。
嫂嫂林氏在一旁安慰她,“好了小妹,你都多大个人了,还在母亲怀中撒娇,知序纵然有错,可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方才已经同母亲商量过了,这便出面替知序周璇一二,不出两日他定能安然无恙回去。”
二哥一家驻守在边关。
两个侄儿跟着大哥在军营历练,家中只有母亲和嫂嫂。
“岁岁你就别担心了,不行我亲自出面,裴止是你舅父的弟子,他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给。”老夫人喊着她的小名,宠溺的摸着她的头。
谢长宁心想,有娘的孩子,真好……
她红着眼,一字一句,“母亲,嫂嫂,你们不要插手这件事,也该给知序一个教训,让他好好长长记性,就当我求你们了。”
她要让,沈知序这个逆子,自食恶果。
老夫人与林氏不可置信看着她,怎么跟她们想的不一样呢?
“儿女都是债,不是母亲说你,你为他们辛劳了大半辈子, 他们还不见得领你的情,莫要忘了你也是母亲的掌上明珠,你要对自己好一点,再好一点,母亲只想让我的岁岁过的幸福。”老夫人抚摸着她头上的华发,眼里全都是心疼。
从前母亲也这样说,可见她早就看清那几个孩子,可她非但不领母亲的情,还觉得她烦,次次维护那几个孩子。
“母亲,我会的。”说不出的苦涩,在她心头蔓延开来,她郑重其事说道。
林氏也欣慰的很,她这个小姑子哪哪都好,就是苦了自己。
前脚谢长宁刚离开刑部,后脚秦氏就领着几个孩子,提着大包小包进了刑部大牢。
这一回苏清婉也来了,谢长宁醒来的时候,苏清婉正在给她这个婆母煎药,故而她并没有看到苏清婉。
只在刑部大牢关押了一天,沈知序就狼狈的不成样子。
“母亲呢?怎么只有你们?难道她不知道我被关押在大牢里吗?”见谢长宁没有来,他冷着脸沉声质问道。
秦氏把吃的用的递给他,“别提了,你母亲还在同你置气,我磨破了嘴皮子,她都不肯帮你,还是祖母搬出祖宗家法,才逼得她不得不回娘家,给你疏通关系,都怪祖母无能,否则定早早把你给救出来。”
她说着落下泪来。
“大哥别怕,我们都日夜记挂着你,可不似母亲那般绝情。”这话是沈静云说的。
沈静姝点头,“我知道牢里阴寒,特意叫人给大哥备了许多东西。”
“大哥,我们都等着你回家呢!”沈知砚言简意赅。
沈知州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冲着沈知序笑了笑,“是那些刁民无理取闹,幸苦大哥再忍一忍。”
“幸好,还有你们,否则……”沈知序感动的眼眶都红了,余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心里已经恨上谢长宁。
哪有她这样的?
她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
他恨她,尤其看到苏氏后。
从小逼他苦读,日日管束着他,不给他半点自由也就算了,还不许他娶自己心爱的女子,只能委屈他心爱的……
这桩桩件件,叫他恨之入骨。
等着,总有一天,他要加倍报复回来。
苏清婉被挤在后头,沈知序看都没看她一眼,她有心想说什么,奈何根本插不上话。
“祖母知道你想去户部,你母亲也真是的,她一个后宅妇人懂什么,你就放心吧!祖母定会努力替你争取,绝不叫你受半点委屈。”临走的时候,秦氏还不忘给沈知序上眼药。
见沈知序神色一凛,她这才心满意足离开。
回到侯府后,她立刻叫人准备起来,只等着她的乖孙儿回来。
出去后,谢长宁就没再回来。
刑部那边也一直没有消息,侯府众人等的心急如焚。
秦氏背地里没少骂谢长宁,怨她不尽心,怨她办事不利,怨她一出去就死在外头不回来。
别以为她不知道,谢长宁与那个裴止是什么关系……
只要谢长宁肯出面,不过她一句话的事。
到了傍晚,刑部那边总算有消息了。
最先收到这个消息的是谢长宁。
杜妈妈一溜小跑进来,她上气不接下气道:“夫人不好了,世子被打了三十大板,血淋淋的被人送回侯府,咱们可要回去?”
谢长宁不禁蹙起眉头。
怎么才打了三十大板?
裴止究竟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难道她说的还不够清楚?!
都怪她这张死嘴,若是说的再清楚一点就好了。
被沈知序撞伤的是一个少年,少年的双腿被马匹严重踏伤,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
怎么也得打沈知序五十大板吧!
前世,她带着太医去那孩子家里请罪,衣不解带亲自照料那个孩子,并且承诺以后他们一家便是她的责任,这才求得他们一家的谅解。
上午,她已经派去太医,且叫杜妈妈送去两千两银子,只求他们一件事,千万不要谅解沈知序。
“不回,我要留在这里多陪陪母亲。”
杜妈妈一愣,狐疑的看着她,今日这是怎么了?夫人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以前几位公子与小姐,就是擦破点皮,夫人都心疼的不得了,恨不得替他们受了这份罪。
如今世子挨了三十大板,夫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是她没有说清楚吗?
于是她又重复了一遍。
谢长宁还是一样,沈知序的死活与她何干。
杜妈妈:“……”
给她整的,都不会了!
老夫人与林氏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原本想安慰她的。
但见她那副淡定的模样,双双一噎。
算了,她高兴就好。
至于其他人,就不是她们该操心的了。
靖安侯府。
沈知序被抬回来的时候,人已经昏死过去,他后背一片血肉模糊。
“哎呦,我的乖孙儿,天杀的谢长宁,她究竟干什么吃的,竟让刑部那些人,把我的乖孙儿打成这样,我绝饶不了她这个黑心肝的毒妇。”秦氏扑在沈知序身上哭天抢地的。
苏氏欲言又止,她赶紧叫人去请太医。
沈静云,“母亲也太过分了,大哥不就是顶撞了她几句吗?她就叫人把大哥伤成这样,她的心也太狠毒了。”
沈静姝,“祖母说的对,从小到大母亲一点也不疼爱我们。”
沈知砚冷笑一声,“这不就是母亲一贯的作风,她要的是将我们牢牢攥在手心,至于我们的想要什么,重要吗?”
沈知州,“若是我们能换个母亲就好了!”
秦氏眼神淬了毒一样,“谢长宁那个贱妇,死到哪里去了,让她立刻给我滚回来。”
管家赶紧安排人去找谢长宁。
没想到派出去的人,连国公府的大门都没进去。
“你说什么?谢长宁她是不是疯了?知序可是她的亲生儿子,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来?”秦氏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冲到国公府,把谢长宁千刀万剐了。
沈知砚沉着脸,“祖母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毕竟我们几个还得仰仗祖母,我这就去一趟国公府,问问母亲她心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儿女。”
沈知砚负气来到国公府,叫人将门砸的砰砰作响。
哪曾想竟得到同样的回复。
“二公子请回吧!姑奶奶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了。”
“大哥伤成那样,这会都还没醒,身为母亲她怎能睡得着,她的良心难道叫狗吃了吗?天底下哪有她这样的母亲?去告诉她,她若是不肯露面,休怪我们这些做儿女的,以后不肯认她。”沈知砚气的火冒三丈。
他这话说的太重。
侍卫不敢擅自做主,只好硬着头皮去禀告谢长宁。
谢长宁听了冷笑出声,“叫他给我滚回去,他若是继续扰民的话,不用对他客气,要么打他一顿,要么直接派人去报官。”
他们认过她这个母亲吗?
正好,她也不想再要他们这些白眼狼儿女了。
得到侍卫的答复后,沈知砚双手紧握成拳,他眼中几乎喷出火来,“她可真是好得很,竟连自己的儿女都不顾了,有本事她再也别回侯府。”
撂下这句狠话,他拂袖而去。
谢长宁一点也不在乎,她换了一身利落的裤装,拿起自己早已束之高阁的鞭子,在院子里练起功夫来。
她可是将门嫡女。
三岁起,父亲便手把手教她用鞭子。
她练了十几年,就连大哥都不是她的对手。
可惜,成婚后,秦氏与她那短命的夫君,不喜欢她舞刀弄枪,最开始她还偷着练,生了孩子之后,她一心扑在孩子身上,荒废了二十多年。
好在,她虽然有些生疏,但只要勤加苦练,用不了多久她就能重回巅峰。
这一次,她要将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即便这一次她救下大哥,只要四皇子上位,国公府依旧难逃覆灭的下场。
既如此,她便掀翻这天,换一个人来坐这个位置。
她要拿四皇子的命,祭奠上一世惨死的亲人。
自然,她也不会放过那几个逆子。
……
太医已经替沈知序诊治过,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也够他喝上一壶,至少半个月他都得趴在榻上,忍受这皮开肉绽之苦。
“谢长宁她人呢?”见沈知砚一个人回来,秦氏咬牙切齿问道。
其他人也纷纷看向沈知砚。
沈知砚眼神带着怨毒,“她都不肯见我这个亲生儿子,看来这一回她铁了心,非要逼迫大哥听从她的安排,去翰林院上任,就像从前她非逼我走科举之路一样。”
秦氏一拍桌子,“真当我们离了她不行,既然她不肯露面,就让她永远住在国公府好了。”
沈知序幽幽睁开眼,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他面上染上几分狠戾,“她已经操控我二十多年,难道还不够吗?这一次我定要摆脱她的掌控。”
原本去翰林院也没什么,但他就是不想让她如愿。
“祖母会帮你的。”秦氏对着沈知序一番嘘寒问暖,她垂眸掩下眼底的冷笑,“这几日你们谁也不许去国公府,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脸面回来。”
她就一个儿子,早早便撒手人寰,还死的那般憋屈。
若是让谢长宁他们母子相亲相爱,侯府还有她的容身之地吗?
幸好几个孩子的心,全都向着她。
“祖母放心,我们才不想要这样的母亲。”几个人纷纷点头。
秦氏本想晾谢长宁几日,没想到翌日上午,陆陆续续好些人拿着账本上门讨债,他们这样的人家,出门是不带银子的。
无论去酒楼,还是首饰铺子,亦或者别的店铺,只要签个字就好。
等到约定的日期,便有管事前来讨要银子。
看着面前摆放的账单,加在一起足有五千多两银子,秦氏老脸一黑,她怎么忘了这个茬儿,这些年都是谢长宁掌家,理应由谢长宁来付这笔银子。
她叫人将前来要债的管事,全都打发到国公府。
谢长宁一早就吩咐下去,侯府的花销,凭什么来国公府讨要。
她嫁到靖安侯府的时候,侯府就只剩下一个空壳,前世她用嫁妆,养了这些人一辈子,供他们锦衣玉食,谁念过她半分好?
趁着这个机会,她正好与他们算个清清楚楚。
那些管事连谢长宁的面都没见到,就被打发走。
无奈他们只能哭丧着脸,再次去侯府讨要银子。
秦氏气的一个后仰,险些一头栽倒在地,谢长宁这个贱妇,这是想要她出这笔账银子,她做梦去吧!
她再次命人将这些管事,全都打发到国公府去,还叫人悄悄嘱咐他们,不行就在国公府门前闹一场。
谢长宁最看重颜面,不信她不怕。
这些管事算是看出来了,侯府没银子,想要回银子只能找侯夫人,经人指点后。
这一回,他们直接在国公府门口闹开,大声嚷嚷着让谢长宁还钱。
引得路过的百姓,纷纷驻足围观。
谢长宁早料到,秦氏会给她来这一出,她一早就想好对策。
那些管事才刚开始闹,刑部便来人,将他们全都带到刑部。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们能有什么错处呢?
还不到半个时辰,便有刑部侍卫来请谢长宁。
老夫人与林氏,也不知道谢长宁想做什么,问她,她什么也不肯说,只说她自有打算。
秦氏一直派人盯着国公府这边的动静,得知这个消息后,她笑的别提有多得意了。
跟她斗,谢长宁还嫩了点。
只是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同样有刑部侍卫上门请她,就连沈知砚他们几个,也一并被请到刑部,除了沈知序下不了床榻,一家人整整齐齐的。
众人全都站在公堂上。
开堂审理此案的,不是旁人,正是裴止。
秦氏一看那几个管事的,就知道谢长宁想干什么,这个贱妇这是不想出银子了。
她敢!
“谢长宁你想干什么?知序受了那么重的伤,你这个做母亲的,看都不看他一眼,怎么你还不许我们照看他吗?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狠心的母亲?”她最疼爱的就是知序这个长孙,只要一想到他身上的伤,她就恨不得活剥了谢长宁这个贱妇。
知序刚中了进士,眼看马上就要做官,如今他不仅挨了板子,就连声誉都有了瑕疵。
她,这是想要毁了知序。
“母亲,不过是点小事,你把银子付了不就行了,我们这些做儿女的也就罢了,祖母都上了年纪,身为儿媳你就是这样孝顺她的吗?”这是在说她不孝呢!这句话还是从她二儿子嘴里说出来的。
他可真不愧是秦氏的好大孙,尽得秦氏的真传,稍不如意就拿孝道来压她。
一个弑母的东西,也配跟她谈孝道吗?
“啪!”谢长宁重重赏了他一巴掌,她冷眼睥睨,“跟我谈孝道,你配吗?你一个读书人,就是这样跟自己母亲说话的?那些书怕不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只有他们会用孝道来压她吗?
“母亲,你打我?”沈知砚嘴角沾染着血迹,他捂着火辣辣的脸,不可置信看着谢长宁。
这是,母亲第一次对他动手。
所有人都惊呆了。
“你这个不孝的东西,难道我不该打你吗?”比那巴掌更伤人的是,谢长宁这句话。
“母亲你……”沈知砚蓦地瞪大眼,他错愕的看着谢长宁,控制不住后退几步。
他是一个读书人。
难道母亲不知道,不孝这个两个字,于一个读书人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吗?
母亲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你敢打我的孙儿,我跟你这个毒妇拼了。”反应过来,秦氏冲上去,扬起巴掌狠狠朝谢长宁扇去。
“咚咚咚……”就在这时惊堂木的声音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裴止清冷淡漠的声音,“肃静!”
“我身为母亲,教导自己的孩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就如同母亲时时教导我一样,这难道是错的吗?”谢长宁一把攥住秦氏的手腕。
她想了整整一个晚上,才想清楚为什么她的孩子们会变成这样?
一个个恨她入骨。
就如同现在这样,每次她教导孩子的时候,秦氏都会跳出来充当白脸。
加上她日日煽风点火,天长日久,孩子们自然觉得她这个母亲不好。
前世,没过多久秦氏便瘫在榻上,浑身上下能动的只有那张嘴,她尽心尽力伺候她,她非但不感恩,反而处处挑拨几个孩子。
这一世,她要秦氏拿命来偿。
秦氏一噎。
她若是说错的,以后还怎么用身份来拿捏谢长宁这个毒妇。
“这里是公堂,家事请回去在处理,现在说说吧!谁来还这些银子?”裴止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她掌管中馈,自然由她来还。”秦氏说的理直气壮。
“母亲,我恨你。”不等众人开口,沈知砚双目赤红,他双手紧握成拳,冲着谢长宁咆哮了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冲了出去。
就连秦氏叫他都没有回头。
还是裴止叫人将他拦下。
纵然知道他们几个,心里都恨着她这个母亲,可亲耳听到他这么说,谢长宁心里还是难受的很。
她是在替自己不值。
“这些年确实是我掌管中馈不假,可母亲怕是忘了,你把侯府交到我手上的时候,公帐上只有区区三百两银子,还有几间经营不下去的铺子,与两个城郊的庄子,两个庄子加在一起除了荒山,仅有十几亩薄田。”
靖安侯府众人闹上公堂。
这爆炸性的一幕,引得不少百姓围观。
谢长宁此话一出。
围观的百姓,看着秦氏的眼神当即就变了。
什么?堂堂靖安侯府竟然这么穷,竟连一个普通的富庶之家都不如!
靖安侯府虽然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也不该穷的这般,清新脱俗……
就连沈知砚他们也愣住了。
秦氏大怒,“你给我闭嘴,这个月的银子,今日我先垫付了,等你回去再还我。”
这是能往外说的吗?
现在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谢长宁偏不让她如愿,“母亲不会不知道,整整二十三年,侯府吃的,喝的,每一笔开销,用的都是我的嫁妆,换言之,是我在养着整个侯府。”
秦氏最忌讳的就是这件事。
堪称又当又立的典范。
今日她要亲手扯下这块遮羞布。
叫众人看清楚,她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
在场一片哗然。
“什么?这也太炸裂了吧!堂堂靖安府竟把主意打到儿媳身上,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只有那最没有出息的人家,才会算计儿媳的嫁妆,反正我是干不出这样的事来。”
“那可不是,咱们都要脸,不像有些人,表面看着光鲜亮丽,实则干的却是那等最不要脸的事。”
“……”
众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一字一句全都戳在秦氏的心窝子上。
“你,你们都给我闭嘴,,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这样的。”她眼前一黑,指着谢长宁厉声吼道:“是她胡言乱语,故意抹黑侯府。”
沈知州伸手扶着她,责怪的看着谢长宁,“母亲即便你再生气,也不能这样对祖母,作为儿媳孝敬长辈,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你又何必揪着这些细枝末节不放。”
“就是,什么叫你养着整个侯府,我们相信祖母的话,你非要现在说这些吗?”害的他们都快把脸丢尽了,有她这样的母亲,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这句话是沈静云说的。
沈知砚他们虽然没有开口,几个人眼里全都带着怨恨。
显然,他们并不相信她的话。
“我这里有账本,这些年的账一目了然,还请大人过目。”谢长宁早就准备好,既然要算账,怎么能没有账本呢?
二十多年的账本堆在一起非常可观。
两个侍卫抬着一个木头箱子走进来,里面全都是账本,摆放的整整齐齐,每一本都标着时间。
裴止随手翻了一本,每一笔账都写的清清楚楚。
他余光瞥了谢长宁一眼,“敢问侯夫人,可有汇总?需不需要本官找几个账房先生?”
作为原告的那几个管事,这会是一个屁也不敢放。
围观的百姓,眼神变了又变,好家伙,靖安侯府这些年,到底花了侯夫人多少银子!
秦氏觉得无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打在她脸上,她一阵头晕目眩,“儿媳,都是一家人,你非要算的如此清楚吗?”
谢长宁面露讥讽,“母亲,常言道亲兄弟明算账,况且咱们也不是亲兄弟,还是算清楚的好。”
这会成儿媳了?
“回大人的话不必了,我已经叫人算清楚,不算这个月,也不算我的花销,这些年我一共贴补了侯府,八十九万四千七百六十三两银子。”她这话是对裴止说的。
有零有整,真是算的一清二楚。
众人皆被这个数目给震惊到。
裴止淡淡扫了她一眼,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秦氏捂着胸口,两片刻薄的嘴皮子,哆哆嗦嗦的,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母亲,你非要这样吗?”沈知州再也忍不住,他黑沉着脸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低声冲着谢长宁说道。
沈静云与沈静姝,姐妹两人用怨毒的眼神看着她。
她们不懂。
不过一点小事,母亲为何一直不依不饶的。
至于谁的银子,有什么区别?
还不都是侯府的!
当年母亲出嫁,可是十里红妆,花她点银子怎么了?
沈知砚低着头,连话都懒得跟她说。
他算是看明白了,母亲她好狠毒的心肠,只因为大哥忤逆了她,她便要让他们所有人都不好过。
“母亲不仅知书达理,处事更是公正,想来母亲也不愿意占我这个儿媳的便宜,我说的可对?”谢长宁笑盈盈说道。
她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叫旁人挑不出一点错处来。
三言两语,就把秦氏高高捧起来。
秦氏,“……”
她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你说得对,这些年辛苦你了,等咱们回去后,母亲便把这些银子给你补上可好?”她面上也带着笑,温声细语哄着谢长宁,一口银牙都快咬碎。
“这怕是不妥,母亲这般通情达理,不如请在场诸位做个见证,也好叫盛京众人知晓,母亲从未想过要占儿媳的便宜,咱们靖安侯府可没有那样的人,我这也是为了母亲着想。”
等回去后再给她?
当她是三岁小儿吗?
她太了解秦氏了,前脚踏出公堂,后脚秦氏就会翻脸不认账,然后拿孝字来压她。
你跟她讲道理,她跟你谈孝道。
她只好搬出律法,来对付秦氏。
律法上写的清清楚楚,无论何种原因,夫家都不能侵占女方嫁妆,否则可是要蹲大牢的。
一旦传出这样的名声来,整个靖安侯府都会因此蒙羞。
秦氏最在意的就是,那本就没有的脸面。
“老夫人你就把银子还给侯夫人吧!俺们都愿意给你做见证,省得日后有人说你,厚颜无耻侵占儿媳嫁妆,到时候可就说不清楚了。”围观的百姓中有人起哄。
秦氏脸上臊得慌,她又羞又恼,“我又没说不还,这么大一笔银子,不得慢慢凑,长宁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吧!”
“十日,不,七日就够了,咱们先把今日的事解决了。”
她的语气软了又软,不着痕迹给了沈知砚他们一个眼神,想让他们把谢长宁劝回去。
几个儿女纷纷开口,要谢长宁先回去,这回他们倒是没有再说什么难听的话。
谢长宁可不惯着他们,“母亲 不必这么麻烦,没有现银也不打紧,我已经算过了,把侯府交到我手上之前,账面上有十八万两银子,再加上母亲转移到自己名下的,那些田产铺子,还有祖辈留下的古董字画,加在一起共五十二万三千八百六十三两银子。”
“只要母亲把这些都过户到我名下就好,至于剩下的那三十多万两银子,就拿侯府来抵吧!”
“偌大的宅子,光每年维护的费用,便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我只能吃点亏了,没办法谁叫我们是一家人呢!”
听着她这番话,裴止微微抿唇,压下眼底的笑意。
秦氏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她气血直冲脑门,眼前一黑又一黑。
这个贱人,她是怎么敢的?
竟敢打她这些财产的主意。
这些东西全都是她的,她的,谁也别想染指。
她就是带进棺材里,也绝不会便宜了这个贱人。
“母亲,你这么做也太过分了。”沈知州大声指责谢长宁。
沈静云,“你这与要祖母的命何异?祖母都一大把年纪了,求你体谅体谅她吧!”
沈静姝今年才十四,所以没脑子了点,她是什么话都敢说,“母亲你这么做,就不怕别人戳着你的脊梁骨,说你不孝吗?”
沈知砚冷冷瞪着她,“拿了这些东西,你就不怕良心不安?”
谢长宁面无表情看了这些不孝子女一眼,她眼神沉了沉,别慌,先收拾了秦氏,马上就轮到他们了。
“我也不是非要为难母亲,只要母亲说不还这些银子了,我可以当此事没有发生,以后照样有养着你们,还有整个侯府。”
瞧瞧她多体贴,谁又能说她不是个好儿媳!
只要秦氏敢说不还。
问题是,她敢吗?
秦氏死咬着后槽牙,她胸膛剧烈起伏着,如果不是当着外人的面,她还就不还了,从谢长宁嫁入侯府的那一刻,她的便是侯府的,这个贱妇又能拿她怎样?
围观的百姓再次热闹起来。
“听见侯夫人的话了吧!老夫人可真有福气,竟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儿媳,这么多银子,说不要就不要了。”
“谁说不是呢!这样的福气,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真是叫人羡慕呀!”
秦氏气的险些当场吐血而亡。
这样的好福气,给你们,你们要吗?
谢长宁默不作声看着这一幕,看看这些百姓多可爱,比那些忘恩负义的东西好多了。
见秦氏憋着不吱声,围观的百姓中,有人大声说道:“老夫人,这钱你究竟还不还了?若是不还就吱个声,接着回去过你的富贵日子!”
秦氏再想缩着脖子,装千年老王八,怕是不能了。
裴止也开口了,“堂上还有苦主等着,关于侯夫人嫁妆被侵吞一案,老夫人若是犹豫不决,本官可就要依照律法宣判了。”
这下,秦氏想不还,门都没有。
“我们侯府还没有到,要靠儿媳养的地步,这些年是我疏忽了,就按长宁说的,把这些全都给她。”秦氏眼珠子溜溜一转,“长宁,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你为侯府的付出,母亲全都看在眼里,以后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
她眼底闪过一抹戾气,就是把这些东西,给谢长宁又如何?
只要她还是谢长宁的婆母,她让谢长宁跪下,谢长宁就得乖乖跪下。
她不发话,谢长宁就别想起来。
且不说,孙子孙女全都跟她这个祖母一心。
这些东西不过在谢长宁手里,过一过罢了。
用不了多久,谢长宁就得乖乖还回来。
沈知砚他们全都看着秦氏,虽然他们也不想把这些东西给母亲,但祖母的决定,肯定不会有错。
“都是一家人,母亲这么说可就见外了。”瞧瞧她这个婆母多会演戏,谢长宁陪着她一起演。
她估摸着,秦氏手里最少还有三万两银子。
也不能一下把人逼到穷途末路不是?
这些银子,秦氏也别想保住……
秦氏叫人取来田产房契,自然还有那些铺子的契书,也一并取来。
很快,这些东西全都过户到谢长宁名下。
从现在开始,靖安侯府不再姓沈,而改姓谢!
杜妈妈惊得说不出话来,夫人将这些东西全都讨回来,是要与侯府众人彻底划清关系吗?
“多谢大人,告辞。”东西到手之后,谢长宁对着裴止福身一礼,转身就要离开。
“侯夫人,您看这?”见她要走,一直装死的几位管事,一个个重新开始喘气,赶紧挡住她的去路。
银子还没到手,他们回去怎么交差?
“母亲说了,不用我在贴补侯府,我若是忤逆,岂非不孝,当时谁签的单子,这些银子便用谁身上,诸位管事只管找他们要银子便是,我说的可在理?”那些不孝子还想花她的银子,做梦去吧!
她说的可太在理了。
秦氏一口气堵在心口,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
能做管事,谁还不是个人精呢?
“二公子,三公子,四姑娘,五姑娘,劳烦你们把银子还上,否则小的实在不好交差。”沈知砚他们每个人面前,都站着一个管事讨债。
见他们这般懂事,谢长宁微微勾唇,她转身就走。
裴止意味深长看了谢长宁的背影一眼。
沈知砚咬了咬牙,“……多少银子?我这就给你!”
他冷冷看着谢长宁的背影,心底的怨气更甚,真想不到母亲竟然如此绝情。
她简直不配为人母!
沈知州比他的脸色还要难看,“哼!这点银子小爷会赖账吗?瞧你们这副下三滥的模样,真是叫人倒胃口。”
以后就是母亲求着他,他都不会再花她一两银子。
说这话的时候,他显然忘了,他的兜比那张逼脸还干净。
“……祖母!”沈静云一脸委屈朝秦氏看去,她虽然有些体己,但祖母不是还在吗?
沈静姝有样学样,她走到秦氏身旁,撒娇卖乖扯着她的衣袖,“祖母!”
沈知砚与沈知州也看向秦氏。
没有一个人张嘴,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秦氏,“……”
她统共才剩下多少银子?
这些孽障,他们是怎么好意思的?
她长得像冤大头吗?
“都别怕,还有祖母在呢!”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都在滴血。
她这个人,一向最抠了。
典型的可以要的她命,但绝不能要她的银子。
“我就知道祖母最疼我们了。”几个人一脸感激看着秦氏。
秦氏只能让黄妈妈掏银子。
她的五千两银子,就这么飞走了……
这本也不是什么大案,裴止喊了一声退堂,热闹到此结束。
围观的百姓,意犹未尽转身离开。
从公堂出来的时候,秦氏腿一软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沈静云与沈静姝赶紧扶了她一把。
“祖母你没事吧?”
秦氏摇头,也不知怎的,平日里这些乖巧懂事的孙女,今日在她眼里,竟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就连那两个乖孙儿,也不例外。
这到底是怎么了?
谢长宁先回了国公府一趟。
老夫人与林氏欲言又止看着她,显然她们已经知道方才发生的事。
“母亲,嫂嫂,我为了儿女操劳半生,却惹得他们一个个心生怨怼,今后的日子,我想好好为自己活一回。”谢长宁轻叹口气,她行事改变,就像换了个人一样,总要给她们一个说法。
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宠溺的看着她,“你能这么想就对了,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母亲都支持你。”
林氏一脸欣慰,她没有开口,那几个孩子也太不像话了,只是以前小姑子护的紧,不许她们说一句不是。
这样也好,早该给那几个孩子一个教训了。
回到侯府后,谢长宁第一时间,把苏氏叫到跟前来。
“请母亲放心,夫君已经退了高热,太医说只要好好养着,不出半月定能痊愈。”苏氏也知道,这些日子母子两人一直在赌气,可做母亲的,哪有不担心儿子的,故而不等谢长宁开口,她便急忙说道。
至于嫁妆的事,在她看来,并不觉得婆母有什么错。
沈知序的死活,与她何干?
谢长宁并不想听这些,她拉着苏氏的手坐下,苏氏微微一愣,虽然婆母对她向来亲厚,可还是头一回这样对她。
毕竟家中有两个小姑子,那可是婆母的亲生女儿,她从没想过与她们比。
杜妈妈在门口守着。
屋里只有她们婆媳两人。
若说谢长宁第二个最对不起的是谁?
那便是这个儿媳。
“清婉,母亲知道,嫁入侯府的这两年,叫你受委屈了。”谢长宁愧疚的红了眼眶。
苏清婉骤然抬眸,“母亲,儿媳不委屈的。”
怎么能不委屈呢?
为了对抗她这个母亲,前世沈知序冷落了清婉一辈子,她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们才刚成婚,那个混账东西,就养了外室。
就连孽种都生了。
如今那个孽种,已有两岁,话都会说了。
等他在朝堂站稳脚跟后,便迫不及待将那对母子接回来。
“沈知序是个混账东西,怪他没福气,清婉你可愿和离?只要你愿意,母亲定让你从这桩糟糕透顶的婚事中,全身而退。”谢长宁一字一句说道。
她这番话,实在太惊世骇俗了!
哪有婆母劝儿媳和离的?
苏清婉吓的脸色一白,她惊恐不已抽出自己的手,就要给谢长宁跪下,“母亲,可是儿媳做错什么了?还请母亲明示,儿媳保证不会再犯,求母亲千万不要赶儿媳离开。”
“清婉做错事的不是你,而是沈知序那个畜生。”谢长宁扶着她坐下,转身倒了一杯茶,递到她手里。
苏清婉心头一惊,母亲怕是知道她房中那些事了,她心有愧疚,垂着眼不敢看谢长宁,“迟迟没有怀上身孕,是儿媳对不住母亲,请母亲放心,儿媳一定会想法子,让夫君回心转意的。”
“清婉,母亲不是这个意思,要母亲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前世,那对母子入府不过两年,清婉就病故了。
她才刚死,那个不孝子就迫不及待把那个女人扶正。
沈知序那个畜生是长子,日后是要继承侯府的,清婉是她千挑万选出来的媳妇。
她的祖父可是苏阁老,虽然她父亲官职不高,可苏家是出了名的清贵之家。
上门提亲的人,都快把苏家的门槛给踏破了。
“母亲,我不想离开……”苏清婉急得落下泪来,虽然夫君待她不冷不热的,从不肯在她房中留宿,可她既已嫁入侯府,这就是她的命。
她不怪任何人。
夫君这样,祖母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但婆母却是百里挑一,自她嫁入侯府,不仅没有给她立过规矩,更没有磋磨过她。
谢长宁知道,光靠嘴皮子,是与她说不通的。
她吩咐杜妈妈去备车。
女子韶华易逝,她不想清婉再蹉跎下去,一日也不行。
“母亲,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苏清婉跟在她身后,两个人上了马车。
“一会你就知道了。”谢长宁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很快,马车停在一处巷子里。
苏清婉一脸不解看着谢长宁。
谢长宁示意苏清婉不要作声,她挑开车帘,朝最近的那户人家看去。
苏清婉的视线,也落在那户人家。
杜妈妈上前敲门,她按照谢长宁的吩咐,只敲了三下。
“谁呀?”里头很快传来回应。
杜妈妈没吭声。
片刻。
吱呀一声门开了。
“父亲是你吗?”一位年轻女子出现在门口,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的模样与沈知序如出一辙,张嘴便喊父亲。
“老身初来乍到,一时竟迷了路,可否向夫人讨碗水喝?”杜妈妈事先并不知情,倏地她瞪大眼,竟是这个狐媚子,她怀里的孩子一看就知道是世子的,幸好她反应够快,这才没有露出端倪来。
“哪里来的老虔婆,真是晦气,快给我滚。”啪的一声门重重合上。
杜妈妈扭头啐了一口。
谢长宁微微眯起眼睛,果然与上一世一样,她该叫这个女人白惜枝好呢?
还是,该叫她江云柔好呢?
“……这是?”苏清婉就是再傻也看出来了,她的心猛地一抽,滚烫的泪顺着脸颊滑落。
“母亲也是昨日偶然发现的,清婉是母亲对不起你,你也看见了,沈知序他就是一个狼心狗肺的畜生,这样一个畜生,值得你浪费大好年华吗?”谢长宁轻轻替苏清婉擦去脸上的泪。
“母亲,我……”苏清婉想说些什么。
谢长宁摇头,“母亲知道你还是完璧之身,你先不要妄下决定,母亲先送你回娘家,今晚你不必回来,好好同你娘商量一番,等你想清楚了,再告诉母亲也不迟。”
苏清婉哭着点头,“好,我都听母亲的。”
母亲这般为她着想,她不能不识好歹。
这样的事若是摊在别家,哪个婆母不是煞费苦心替儿子遮掩,即便遮掩不了,也会倒打一耙,怪儿媳笼络不住自己的夫君。
养出沈知序这样的畜生来,谢长宁自知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本该登门向清婉的父母请罪,但眼下这件事还不宜宣扬出去。
等清婉与那个畜生和离后,她再登门致歉也不迟。
苏家父母定然知晓,怎么做才对女儿最好,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
“老夫人请夫人过去一趟。”她前脚刚回到侯府,秦氏就派黄妈妈过来请她。
请她做什么?
自然是摆婆母的谱。
杜妈妈不禁替她捏了一把汗,只要姑娘还是侯夫人,那个老东西就能永远骑在姑娘头上,拉屎撒尿。
可她忘了一件事,如今这侯府已改姓谢。
况且谢长宁掌家多年,府里的下人早就清楚,谁才是侯府真正的主人。
老夫人除了摆谱,掏过一两银子吗?
“我多年操劳,如今沉疴痼疾复发,还请妈妈将对牌归还母亲,以后府里的事就交给母亲了。”谢长宁歪在榻上,她头上带着抹额,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杜妈妈闻言忙抓起对牌,强行塞进黄妈妈手里。
黄妈妈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如今这可是块烫手山芋。
松白院。
看着桌上的对牌,秦氏抬手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
“谢长宁这个贱人,我还没有责罚她呢!她竟反手将了我一军,她当侯府是什么?她想管就管,不想管就甩给我,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我要让她把吞进去的银子,加倍给我吐出来。”她眼神阴毒,俯身在黄妈妈耳边低语了几句。
谢长宁这个贱人,永远都别想逃出她的掌心。
沈知砚挨了一巴掌,他心里憋了一股火,从公堂出来后,他便去花街柳巷玩乐了。
除了他,沈知州他们几个全都在沈知序的文松院。
几个人添油加醋,把公堂上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母亲她怎么敢这么做?她都嫁入侯府多少年,什么你的我的,还不都是侯府的,她这是不孝,也不知我们几个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摊上一个她这样的母亲。”沈知序双眸猩红,他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来。
几个人纷纷点头附和。
沈静云蹙眉,“母亲这是不择手段,想要逼大哥就范,大哥要不……你就服个软吧!反正最后你也拗不过母亲。”
她这是,在劝沈知序服软吗?
错了。
大哥最是固执。
她这是在激大哥呢!
大哥若是轻易服软,她还怎么跟母亲对抗?
她才不要听母亲的话,嫁给那个穷书生,她喜欢的是闻璟哥哥,且闻璟哥哥也喜欢她。
他们两个人,郎情妾意。
更重要的是,闻璟哥哥可是长公主唯一的儿子,他一出生便被封为丹阳郡王。
那个穷书生拿什么跟闻璟哥哥比?
“大哥你就认命吧!看来我们这辈子都别想逃脱母亲的掌控。”沈静姝低头绞着手里的帕子,又加了一把火。
沈知州一拳捶在墙上,“大哥你可别认怂,母亲越是这样,我们越是要跟她对着干才行。”
沈知序冷笑出声:“什么是命?我们的命理应掌握在自己手里,我什么都认,就是不认命。”
说着他看向沈静云,“你去告诉母亲,她若是不把那些财产还给祖母,同意我去户部任职,从今日起我便开始绝食。”
沈知序是在给秦氏讨要财产吗?
是,也不是。
他可不蠢。
母亲的东西,回头定要给两个妹妹做陪嫁的。
若是在祖母手里,可就不一样了。
祖母早就跟他说过,他是世子,将来侯府的一切都是他的,就连祖母手里那些私产,也是要留给他的。
虽然纵马伤人的那一日,他才跟母亲大吵了一架。
说以后就是死,也不用母亲再管他。
虽然在刑部大牢的时候,母亲没有去探望他,听祖母的意思,他之所以挨了板子,也是母亲不肯替他疏通的缘故。
可他不信,母亲当真不管他了。
要知道,兄妹五个,母亲最疼爱的就是他。
他不仅是侯府世子,同时也是长子,且不说他如今已有功名在身,马上就要做官。
日后母亲能仰仗的只有他。
那日他话说的有些重,母亲心里的气还没有消罢了。
他有十足的把握,母亲听到他要绝食后,定会第一时间带着吃食赶来哄他。
这一回,他非要母亲低头给他认错,否则他绝不会吃一口饭,喝一口水。
到时候,母亲还不得吓死。
“大哥放心,我定原封不动把这些话带给母亲。”沈静云瞬间斗志十足,她像是一只浑身充满战意的斗鸡,拂去衣袖上的褶皱,转身就走。
“四姐姐你等等我,我也要去。”沈静姝赶紧跟上她。
栖霞院。
谢长宁正在喝燕窝,还是珍贵的血燕,以往她可不舍得吃这些好东西,府里的血燕一半给了秦氏,至于剩下的那些,五个孩子人人有份,清婉那里她也留了一份。
这些年她亏待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她自己。
以后不会了。
“夫人不好了,大姑奶奶回来了,这会她正在松白院与老夫人说话,她定是知道公堂发生的那些事了,依老奴看怕是来者不善。”杜妈妈慌里慌张走进来。
她嘴里的大姑奶奶,是秦氏唯一的女儿沈兰月,比沈从文小两岁,嫁到永宁伯府,如今已是永宁伯夫人。
刚放榜的那些日子,她可没少来侯府。
她的儿子蒋鸿盛中了榜眼,考的比沈知序还要好。
一日三餐,她恨不能一天跑五趟,来谢长宁这个嫂嫂面前炫耀。
“嗯!她来就来吧!何惧之有?”谢长宁慢条斯理掀起眼皮子,她说的从容不迫,看着自己光洁如玉的手,她心里真是满意的不得了。
比起七老八十,颤颤巍巍连路都走不好的模样。
她可太喜欢现在的自己了。
四十岁怎么了?
正是跟贱人斗的好年纪。
气势她有,身份她也有,还有那些小年轻没有的心机与手段。
以前,她总想着家和万事兴,愿意惯着他们。
现在她连自己亲生的那几个小畜生,都不惯着了。
还会纵容沈兰月吗?
她让杜妈妈打开妆台上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张单子来。
松白院。
沈兰月一进来就发脾气,“母亲是你老糊涂了不成,怎么能把侯府财产都给谢长宁呢?就凭她也配?我不管,你必须把那些东西,全都给我要回来。”
“你也知道永宁伯府什么情况,比我们侯府还不如,宏盛马上就要入朝为官,正是需要打点的时候,若是没有银子,我拿什么给他打点?宏盛可是你的亲外孙,母亲你可不能不管。”
沈从文早逝,秦氏只剩下这一个女儿,平日里可没少贴补她,将她纵的嚣张跋扈。
“不用你说,我也会一文不少要回来,可这事过了刑部,且盛京百姓全都知晓,此事急不得,须得缓缓图之,你是不知道,那个贱妇还叫人将掌家的对牌还回来,她摆明是想一毛不拔,不过我已经有了对策,你先稍等两日。”秦升温声细语哄着沈兰月。
“你放心,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不疼你疼谁?知序他们几个到底与我隔了一层肚皮,但凡我的东西,日后都是要留给你的。”
这话不假,前世她确实把私产,全都留给沈兰月。
沈兰月一把推开她的手,“不行,我一天也等不了,今日你必须把那些东西给我要回来,你也不想想,就是我能等,宏盛他能等吗?”
听到这个消息后,她真是快要气炸了。
这才马不停蹄赶来侯府。
“就缓两日行不行?到时候我叫人把打点所需的银钱,给你送回去,保证误不了宏盛的大事。”文松院的一举一动,全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几个孩子可是谢长宁致命的软肋。
只要把他们牢牢攥在手里,何愁谢长宁不乖乖听话。
沈兰月也不说行不行,她扭头就走。
黄妈妈朝外张望了一眼,“老夫人,老奴瞧着姑娘往栖霞院的方向去了,一会只怕要闹起来,可要老奴安排些人,暗中帮姑娘一把?”
老夫人摆手,“不用,对上谢长宁那个贱妇,兰月什么时候吃过亏?让她去闹一闹也好,权当替我出一口恶气。”
那边,沈静云带着沈静姝,气势汹汹出现在谢长宁面前。
“母亲,大哥说了,你若是不把那些财产还给祖母,同意他去户部任职,从今日起他便开始绝食,直到母亲同意为止!”沈静云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沈静姝在一旁帮腔,“我们来的时候,大哥把药都给倒了,母亲你当真要看着大哥去死吗?”
绝食!
不肯吃药!
还有,这种好事?!
真是太合她的心意了。
今日可真是处处顺心。
谢长宁慢条斯理吃完最后一口燕窝,杜妈妈接过她手里的碗,她拿起一张帕子,优雅的擦了擦嘴角,就好像没有听到她们两个人的话一样。
沈静云与沈静姝,想在她脸上看到的表情,那是半点都没有。
伤心,难过,担忧,统统都没有。
“母亲你……”姐妹两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母亲的心怎么就黑成这样了?竟连大哥的死活都不顾了。
要知道大哥可是她最看重的孩子。
“世子的话你们可都听到了?立刻吩咐下去,从今日起,不必给他送饭送药,反正给他送过去也是浪费。”前世谢长宁盼着几个孩子光耀门楣,老了好让她安享晚年。
可结果呢?
他们几个眼都不眨,活生生勒死她这个亲生母亲。
她还会在意他们的死活吗?
死一个不多。
死两个也不少。
“母亲,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就因为大哥不想去翰林院,你就想要他的命吗?你的心也太狠毒了。”沈静云满脸错愕。
“母亲,你已经害大哥挨了三十大板,抢走祖母所有财产不说,就连侯府都霸占了,这样还不够吗?你非要逼我们所有人去死吗?”沈静姝红着眼冲她吼道。
“跪下!”看着她们谢长宁只觉得无比厌烦,就连心情都不那么美了。
沈静云与沈静姝怒气冲冲看着她,梗着脖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显然根本没有下跪的打算。
“我生养了你们一场,你们就是这样对我这个母亲的?张嘴闭嘴只有指责,哪家的名门贵女跟你们一样?你们就是这样孝顺我的?可真是不孝。”谢长宁也将孝道搬了出来。
只有他们用孝道压她的份吗?
沈静云倏地瞪了大眼,她死死捏着手里的帕子,母亲怎么可以这么说她?
她可是要议亲的人。
若是传出不孝的名声,哪怕闻璟哥哥再喜欢她,长公主也绝不会允许她嫁进门的。
母亲这是,想要毁了她。
“女儿错了,还请母亲原谅。”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沈静姝给了她一个眼神,四姐姐你不要怕她,我这就去找祖母过来给我们撑腰。
她转身就要走。
“静姝,没听到母亲的话吗?还不快跪下。”母亲一句不孝,就能毁了她们,就是祖母来了,又有什么用?
沈静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母亲头一回,对她说这么重的话。
沈静姝犹豫了一下,然后她不情不愿跪在沈静云身边,气鼓鼓瞪着谢长宁,“母亲,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她不懂,母亲为何要罚她们?
她与四姐姐说的全都是事实,她们又没有说错什么话。
谢长宁淡淡嗯了一声,一群狠心弑母的东西,就这么相看两厌挺好的,“你们可要绝食?我正好一并吩咐下去。”
沈静云气的眼眶都红了,她心里无比酸涩。
沈静姝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个人同时生出一种感觉来,母亲这是不想要她们了吗?
她们不禁有些心慌。
但这个念头一出,很快就被她们给压下去。
不会的,她们是母亲的女儿,这辈子都不会改变的。
她们倒是想硬气一回,可她们看出来,母亲这是动了真格的,绝食的话她们可不敢说。
见她们老老实实跪着,谢长宁心里的气才顺了点,知道怕就好,这样的事是头一回,但绝不会是最后一回。
以后,有她们受的……
“谢长宁你这个黑心肝的,给我滚出来。”沈兰月嚣张跋扈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她气势汹汹闯进来。
“啪!”谢长宁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她抬手将桌案上的茶盏重重扫落在地。
茶盏精准无误砸在沈兰月脚下,瞬间四分五裂,飞溅而出的茶水溅了她一身。
沈静云与沈静姝吓了一跳。
母亲现在这么凶的吗?
来的可是姑母,她怎么敢这么对姑母?
真是可笑,她们只看到谢长宁摔了茶盏,却选择性忽略沈兰月骂谢长宁那些话。
“谢长宁你竟敢这么对我,你是得了失心疯吗?”沈兰月气的跳脚,她大喊大叫着,一点伯夫人该有的教养都没有。
“不知你是以什么身份,对我破口大骂?”与她一比,谢长宁就显得优雅多了,从始至终她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
她根本不给沈兰月开口的机会,紧接着说道:“你若是以永宁伯夫人,便是以下犯上,谁让我是侯夫人,正好压你一头呢!”
“长嫂如母,你若是以小姑子的身份,这么跟我说话,便是不敬不孝。”
沈兰月一噎,什么时候这个贱人,变得这么牙尖嘴利。
她恶狠狠瞪着谢长宁,“你还敢跟我谈孝道,哪家的儿媳跟你一样,竟敢算计婆母的私产,你这可是大不孝之罪。”
这个锅谢长宁可不背,“等你用自己的嫁妆,先养活永宁伯府二十年,再来跟我说这些话。”
“杜妈妈你快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伯府老夫人,就说伯夫人善心大发,愿意用自己的嫁妆养活伯府二十年,少一年都不行。”永宁伯府也有一个老太君,压在沈兰月头上,哪怕她已经熬成伯夫人,日子照样不好过。
“是老奴这就去。”杜妈妈配合默契,她转身就走。
“你给我回来,谁说我要拿自己的嫁妆,养活永宁伯府?”她的脑子又没有被驴给踢了,嫁妆可是她的私产,就连她那个死鬼夫君,都没有资格动用她的嫁妆。
“哦!原来伯夫人不愿意啊!那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谢长宁毫不掩饰话里的嘲讽。
“……”沈兰月几次三番张嘴,她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今日盛京百姓有目共睹,倘若我真算计婆母私产,哪里轮的上你来说我,这会我怕是早就被众人的口水给淹死了。”
谢长宁说着一顿,“既然伯夫人这般瞧不上我,想来也不稀罕从前我送你的那些东西,劳烦伯夫人将那些东西一件不少还回来,若是叫旁人知道,难免传出闲言碎语。”
“毕竟时常回娘家,到嫂子这里打秋风,可不是什么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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