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墨沈玉娘的女频言情小说《千面诡闻录陈墨沈玉娘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有裤就得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故事发生在一个名为望川镇的地方,这里青石板路蜿蜒,白墙黛瓦林立,镇东有座染布坊,镇西有片乱葬岗。一日血月降临,望川镇开始出现诡异的“影影疫”,人的影子会先出现异常,随后本体逐渐被影子吞噬,变成恐怖的“影徒”。而在这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关于“观影司”和“影契”的古老秘密。————望川镇的青石板路蜿蜒如蛇,陈墨蹲在染布坊的门槛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长,投在斑驳的院墙上,像一幅褪色的旧画。“陈老板,来两匹靛青色的布。”清脆的声音打断了陈墨的思绪。他抬头一看,是西街米铺的王娘子。陈墨笑着应下,转身走进染布坊。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从墙角闪过。陈墨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却什么都没有。他摇摇头,只当是自己眼花了。夜里,陈墨躺...
《千面诡闻录陈墨沈玉娘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故事发生在一个名为望川镇的地方,这里青石板路蜿蜒,白墙黛瓦林立,镇东有座染布坊,镇西有片乱葬岗。一日血月降临,望川镇开始出现诡异的“影影疫”,人的影子会先出现异常,随后本体逐渐被影子吞噬,变成恐怖的“影徒”。而在这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关于“观影司”和“影契”的古老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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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川镇的青石板路蜿蜒如蛇,陈墨蹲在染布坊的门槛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长,投在斑驳的院墙上,像一幅褪色的旧画。
“陈老板,来两匹靛青色的布。”清脆的声音打断了陈墨的思绪。他抬头一看,是西街米铺的王娘子。陈墨笑着应下,转身走进染布坊。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从墙角闪过。陈墨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却什么都没有。他摇摇头,只当是自己眼花了。
夜里,陈墨躺在床上,听着妻子沈玉娘均匀的呼吸声,渐渐进入梦乡。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睁开眼,借着月光,他看见妻子的影子正缓缓从墙上爬下来,在地上扭曲成一个奇怪的形状。
陈墨猛地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影子又恢复了正常。他以为是自己做了噩梦,躺回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清晨,陈墨早早起床,来到院子里。他刚推开院门,就听见街上传来一阵喧闹声。他快步走到街上,只见一群人围在街角,议论纷纷。
陈墨挤进人群,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他的影子不知为何变得格外巨大,几乎覆盖了半个街道。更诡异的是,影子上似乎长着许多细长的触手,正缓缓蠕动着。
“这是怎么回事?”陈墨低声问旁边的王大叔。
王大叔摇摇头,脸色苍白地说:“不知道,今早起来就看见他躺在这儿了,影子就变成这样了。”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人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他的身体开始迅速萎缩,而影子却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地上只剩下一堆衣物,而影子则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空中。
人群发出一阵惊呼,纷纷四散而逃。陈墨呆立在原地,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接下来的几天,望川镇不断有人离奇失踪,而他们的影子都出现了异常。人们惊恐地发现,这似乎是一种可怕的疫病,会通过影子传播,被称为“影疫”。
陈墨回到染布坊,看着妻子的影子,心中愈发不安。他发现,妻子的影子每天都会比前一天多出一些奇怪的纹路,就像是影子在慢慢生长一样。
“玉娘,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陈墨关切地问。
沈玉娘摇摇头,说:“我没事,就是最近总觉得很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拖着我一样。”
陈墨叹了口气,知道妻子可能已经感染了影疫。他决定出去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治疗这种怪病。
陈墨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看见一个身着长袍的男子,手中拿着一面青铜镜,正在街边摆摊。青铜镜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文,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这位公子,可是遇到了怪事?”长袍男子微笑着问道。
陈墨一愣,心想这男子或许知道些什么,于是将影疫的事情告诉了他。
长袍男子听完,脸色凝重地说:“在下林鹤年,乃观影司典仪。这影疫,乃是由人心底的阴影所化,若不及时处理,整个望川镇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观影司?那是什么地方?”陈墨疑惑地问。
林鹤年解释道:“观影司,乃是专门处理影祟之事的机构。影祟,便是由人的执念、怨恨等负面情绪凝聚而成的阴影之物。此次影疫爆发,定是有强大的影祟在作祟。”
“那可有什么办法可以治疗影疫?”陈墨急切地问。
林鹤年拿出青铜镜,说道:“此镜名为‘鉴影镜’,可照出影祟的本体。要治疗影疫,需找到影祟的本体,将其消灭,方能解除疫病。不过,影祟十分狡猾,藏于阴影之中,极难寻找。”
陈墨点点头,说:“不管有多难,我都要试试,我不能看着玉娘出事。”
林鹤年赞许地看了陈墨一眼,说:“好,我助你一臂之力。不过,在寻找影祟之前,我们需要先做好准备。今晚子时,你到镇西的乱葬岗来找我,我们在那里设坛做法,引影祟现身。”
陈墨答应下来,心中既期待又紧张。他知道,这或许是救妻子的唯一希望了。
子时,陈墨准时来到镇西的乱葬岗。月光清冷,照在一片荒坟上,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林鹤年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他面前摆着一个祭坛,上面插着几炷香,摆着一些供品。
“来了?”林鹤年看到陈墨,说道,“准备好了吗?”
陈墨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
林鹤年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祭坛上的香突然剧烈地燃烧起来,冒出滚滚浓烟。与此同时,周围的阴影开始扭曲变形,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阴影中蠢蠢欲动。
“小心,影祟来了!”林鹤年大声提醒道。
陈墨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巨大的影子从乱葬岗深处缓缓走来。那影子浑身长满了尖刺,手中拿着一把巨大的镰刀,看起来十分恐怖。
林鹤年举起鉴影镜,镜中射出一道光芒,照在影祟身上。影祟发出一声怒吼,挥舞着镰刀向他们砍来。
陈墨连忙躲避,心中惊恐万分。他没想到,影祟竟然如此强大。
林鹤年一边与影祟周旋,一边对陈墨说:“快,去祭坛上点燃那根黑色的蜡烛,那是引魂烛,可以暂时困住影祟!”
陈墨闻言,连忙跑到祭坛前,点燃了黑色的蜡烛。顿时,一道黑色的光罩将影祟笼罩其中,影祟的动作变得迟缓起来。
“现在,我们需要找到影祟的本体。”林鹤年说,“影祟的本体,就在它的影子之中。你用这把匕首,去刺破它的影子。”
林鹤年递给陈墨一把刻满符文的匕首。陈墨接过匕首,鼓起勇气,走向影祟。
影祟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拼命挣扎着想要突破光罩。陈墨深吸一口气,猛地将匕首刺向影祟的影子。
只听一声惨叫,影祟的身体开始迅速消散,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空中。与此同时,光罩也随之消失。
陈墨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林鹤年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了,影祟已经被消灭了。”
“那玉娘的病……”陈墨急切地问。
林鹤年摇摇头,说:“影祟虽然被消灭了,但影疫已经在望川镇蔓延开来。要彻底解除影疫,还需要找到影疫的源头。”
第二天,陈墨和林鹤年在望川镇四处打听,终于从一位老人那里得知,镇东的染布坊地下,有一个古老的地窖,据说里面封存着一个神秘的影祟。
陈墨心中一惊,他想起自己的染布坊,难道影疫的源头就在自己家中?
两人来到染布坊,在陈墨的带领下,找到了地窖的入口。地窖门紧闭,上面贴着一张破旧的符纸。
林鹤年小心翼翼地揭下符纸,推开地窖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地窖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陈墨点燃火把,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地窖。地窖里摆放着许多古老的坛坛罐罐,墙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文。
突然,火把剧烈地晃动起来,地窖里传来一阵低沉的吼声。陈墨和林鹤年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巨大的影子从墙壁上爬下来,那影子看起来像是一个被锁链束缚的人,浑身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小心,这就是影疫的源头!”林鹤年大声说道。
影子张开大嘴,发出一声怒吼,向他们扑来。林鹤年连忙举起鉴影镜,镜中光芒大作,将影子暂时逼退。
“我们需要找到解开锁链的办法,才能消灭这个影祟。”林鹤年说,“你看墙上的符文,可能有什么线索。”
陈墨仔细观察墙上的符文,发现符文排列成一个圆形,中间有一个缺口。他突然想起,自己家中有一个古老的玉佩,上面的图案和这个缺口很相似。
“我知道了,我家里有一个玉佩,可能可以解开锁链。”陈墨说。
林鹤年点点头,说:“快去拿来,我在这里拖住它!”
陈墨转身跑向地面,心中祈祷着玉佩能够解开锁链。他回到家中,翻出玉佩,又迅速回到地窖。
此时,林鹤年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影子不断逼近,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陈墨连忙将玉佩放入符文的缺口中,只听一阵光芒闪过,锁链应声而断。影子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开始迅速消散,最终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空气中。
随着影子的消失,地窖里的霉味也渐渐散去,一切恢复了平静。
回到地面,陈墨和林鹤年都松了一口气。他们以为影疫终于彻底解除了,却没想到,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
几天后,陈墨发现自己的影子也开始出现异常,有了一些细小的纹路。他惊恐地找到林鹤年,询问原因。
林鹤年脸色凝重地说:“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影疫的力量。那个影祟虽然被消灭了,但影疫已经深入望川镇的阴影之中,难以完全清除。”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都要被影疫吞噬吗?”陈墨焦急地问。
林鹤年沉思片刻,说:“我听说,有一种古老的方法,叫做‘影契’,可以将影疫转移到一个人的身上,从而拯救其他人。不过,这种方法十分危险,需要用至亲之血来签订契约,而且签订契约的人,将永远被影疫困扰。”
陈墨毫不犹豫地说:“我来签订影契,只要能救玉娘和望川镇的百姓,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林鹤年叹了口气,说:“你可想清楚了?一旦签订影契,你将永远无法摆脱影疫,你的影子会不断侵蚀你的身体,直到你变成影徒。”
陈墨坚定地点点头,说:“我想清楚了,为了玉娘,为了望川镇,我愿意。”
于是,林鹤年带着陈墨来到镇北的山顶,那里有一个古老的祭坛。林鹤年拿出一张泛黄的契约,递给陈墨,说:“用你的血在契约上签下你的名字,影契便算签订完成。”
陈墨接过契约,咬破手指,在契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顿时,契约发出一道红光,融入陈墨的影子之中。
陈墨只觉得一阵剧痛从影子传来,他跪倒在地,汗水湿透了衣衫。过了一会儿,疼痛渐渐消失,他站起身,发现自己的影子已经恢复了正常,而望川镇其他百姓的影子也都恢复了正常。
“影契已经签订,影疫暂时被封印在你的影子里。”林鹤年说,“不过,每隔一段时间,影疫就会发作一次,你需要用自己的意志力来压制它。”
陈墨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你,林兄。”
林鹤年笑了笑,说:“不用谢我,我也是职责所在。望川镇的影疫已经暂时解决,我也该离开了。陈兄,保重。”
说完,林鹤年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中。
陈墨回到家中,看着妻子熟睡的脸庞,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从此,望川镇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而陈墨则独自承受着影疫的折磨。每当影疫发作时,他都会来到镇北的山顶,望着远方的天空,用心中的信念压制着体内的阴影。
他知道,只要心中有光,阴影就永远无法吞噬他。而他,也将成为望川镇的守护者,用自己的影子,守护着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
故事发生在老旧的筒子楼里,这里居住着形形色色的人,邻里之间关系复杂。筒子楼里有公共水房,环境潮湿阴暗,镜子是常见物品,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恐怖秘密,存在一个与现实世界相反的“逆世界”,人在特定情况下照镜子会被吸入“逆世界”,镜中的“逆影人”会取代现实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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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式筒子楼的走廊里,声控灯忽明忽暗,陈墨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家走。他患有严重的失眠症,每晚都要在楼里游荡到凌晨才能勉强入睡。
路过二楼的公共水房时,他下意识地往镜子里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焦虑。他自嘲地笑了笑,正准备离开,却突然发现镜中的自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陈墨心中一惊,揉了揉眼睛再看,镜中的自己又恢复了正常。他摇摇头,以为是自己太困产生了幻觉,便继续往家走。
回到家,陈墨走进卫生间洗漱。卫生间里的镜子有些模糊,他拿起毛巾擦了擦,镜中的自己逐渐清晰起来。就在这时,他又看到镜中的自己动作似乎慢了一拍,就像电视里的画面卡了一下一样。
陈墨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心头,他伸手摸了摸镜面,冰凉刺骨。也许是该换一面镜子了,他心想。
第二天晚上,陈墨又在楼里游荡。路过水房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住在三楼的林悦正在洗手台前洗脸。林悦年轻漂亮,平时总是穿着时尚,笑容甜美,是筒子楼里不少男人的梦中情人。
“林悦,这么晚还没睡啊?”陈墨打了个招呼。
林悦抬起头,对着镜子笑了笑,“嗯,刚加完班回来。”
陈墨看着镜中的林悦,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平时林悦的笑容很灿烂,可今天镜中的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眼神也空洞无神。
“你没事吧?”陈墨关切地问。
“没事,就是有点累。”林悦说完,转身离开了水房。
陈墨望着林悦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走到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想起昨晚镜中那个诡异的笑容。难道这镜子真的有问题?
接下来的几天,陈墨发现林悦的行为越来越奇怪。她总是独来独往,不和任何人交流,脸上也再也没有了笑容。而且,她似乎很害怕照镜子,每次经过水房的镜子时,都会刻意避开目光。
这天晚上,陈墨又在水房遇到了林悦。这一次,他决定仔细观察一下镜中的她。林悦站在镜子前,伸手打开水龙头,水流冲刷着她的双手。陈墨盯着镜子,只见镜中的林悦双手突然变成了黑色,指甲变得又长又尖,就像爪子一样。
陈墨惊呼一声,倒退几步,撞翻了旁边的水桶。林悦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水房。
陈墨心跳加速,他意识到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他深吸一口气,走到镜子前,仔细观察着镜面。突然,他发现镜子边缘有一道细微的裂痕,裂痕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他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裂痕,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镜子里传来,他的手瞬间被吸了进去。陈墨惊恐万分,拼命挣扎,终于拼命抽了回来。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上有一道红色的印记,就像被火烧过一样。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说过的话,镜子是连接另一个世界的通道,千万不要轻易触碰。
陈墨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死因是在镜前自杀。当时,父亲对着镜子说了很多奇怪的话,然后拿起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从那以后,陈墨就对镜子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回到家,陈墨找出了父亲生前的日记。他记得父亲在日记里提到过一些关于镜子的奇怪事情。
翻开日记,里面的内容让陈墨大吃一惊。父亲在日记中写道,他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秘密:镜子里存在一个与现实世界相反的“逆世界”,当人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照镜子时,就会被吸入“逆世界”,而镜中的自己会取代现实中的自己,成为这个世界的一员。
“逆世界”里的人被称为“逆影人”,他们的行为和习惯与现实中的人完全相反,而且他们没有感情,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取代现实中的人,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上。
陈墨越看越害怕,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最近会看到那么多奇怪的现象。原来,林悦已经被“逆影人”取代了,而那个镜子就是“逆世界”的入口。
他决定去水房一探究竟,看看能不能找到阻止“逆影人”的方法。
深夜,筒子楼里一片寂静。陈墨拿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进水房。他走到镜子前,仔细观察着镜面。突然,镜子里的画面开始扭曲,他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那里一片黑暗,只有一些模糊的影子在晃动。
陈墨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伸手触碰镜子。这一次,他没有被吸入,而是看到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那个人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是谁?”陈墨大声问道。
“我是你,你是我。”镜子里的人说道,“我们本是一体,现在我要回来取代你了。”
陈墨惊恐地后退几步,他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阻止“逆影人”。
就在陈墨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小伙子,你在干什么?”
陈墨转身一看,是住在一楼的王大爷。王大爷是个孤寡老人,平时很少和人交流,总是一个人坐在楼下的长椅上发呆。
“王大爷,您怎么来了?”陈墨问道。
“我听到声音,就过来看看。”王大爷看了看镜子,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陈墨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诉了王大爷。王大爷听完,叹了口气,说道:“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原来,王大爷也知道“逆影人”的秘密。他告诉陈墨,“逆影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来寻找猎物,他们会通过镜子观察现实世界,一旦发现合适的目标,就会取而代之。
“那我们该怎么阻止他们?”陈墨急切地问道。
“办法只有一个,”王大爷说道,“就是找到‘逆世界’的入口,然后用特殊的方法关闭它。不过,这个过程非常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被‘逆影人’抓住。”
陈墨点点头,他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于是,他和王大爷约定,第二天晚上一起去水房,尝试关闭“逆世界”的入口。
第二天晚上,陈墨和王大爷来到水房。王大爷拿出了一个红绳,上面串着一些铜钱和符咒。他告诉陈墨,这些都是用来辟邪的,可以防止“逆影人”的攻击。
他们走到镜子前,王大爷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突然,镜子里的画面开始扭曲,一个“逆影人”从镜子里钻了出来。这个“逆影人”正是林悦,她的眼睛是红色的,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液,看起来十分恐怖。
“小心!”王大爷大喊一声,把红绳扔向“逆影人”。红绳碰到“逆影人”的瞬间,发出了耀眼的光芒,“逆影人”尖叫着后退几步。
陈墨趁机拿起旁边的木棍,向“逆影人”砸去。“逆影人”伸手挡住,木棍碰到她的手臂,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就像金属碰撞一样。
“逆影人”显然被激怒了,她张开嘴巴,露出尖利的牙齿,向陈墨扑来。陈墨连忙后退,不小心摔倒在地。就在这时,王大爷冲了过来,用红绳缠住了“逆影人”的脖子。
“逆影人”挣扎着,发出了阵阵惨叫。王大爷咬着牙,说道:“小伙子,快去找镜子的裂痕,用这个把它封上!”说着,他扔给陈墨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一些红色的粉末。
陈墨连忙爬起来,跑到镜子前,找到了那道裂痕。他打开瓶子,把红色粉末撒在裂痕上。瞬间,裂痕发出了耀眼的光芒,镜子里的“逆世界”开始剧烈震动。
“逆影人”发出了最后一声惨叫,化作一团黑烟消失了。陈墨和王大爷相视一笑,终于松了一口气。
经过这次生死之战,筒子楼里恢复了平静。陈墨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没想到,更大的危机还在等着他。
这天晚上,陈墨回到家,发现母亲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他喊了一声母亲,母亲却没有反应。
“妈,您怎么了?”陈墨走到母亲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母亲的皮肤冰凉,就像死人一样。
突然,母亲转过头,对着陈墨笑了笑,“小墨,你终于回来了。”
陈墨惊恐地发现,母亲的笑容和之前林悦的笑容一模一样,充满了诡异和恐怖。他想起王大爷说过,“逆影人”会取代现实中的人,难道母亲也被取代了?
“妈,你不是我妈,你是谁?”陈墨大声问道。
“我是你妈,也是‘逆影人’。”母亲说道,“其实,你的父亲早就被我们取代了,他之所以自杀,是因为他想回到现实世界,可他失败了。”
陈墨感到一阵眩晕,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原来,自己的父亲早就被“逆影人”取代了,而现在,母亲也变成了“逆影人”。
“小墨,过来吧,我们一家终于可以团圆了。”母亲伸出手,向陈墨走来。
陈墨后退几步,转身跑出了家门。他知道,自己不能被“逆影人”抓住,他必须想办法拯救自己和母亲。
跑到楼下,陈墨看到王大爷坐在长椅上。他连忙跑过去,把母亲的事情告诉了王大爷。
王大爷叹了口气,说道:“看来‘逆世界’的入口并没有完全关闭,他们还会继续出来寻找猎物。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拯救你的母亲,那就是再次进入‘逆世界’,找到真正的你母亲,然后带她回来。”
陈墨点点头,他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于是,他和王大爷再次来到水房,准备进入“逆世界”。
站在镜子前,陈墨深吸一口气,伸手触碰镜面。这一次,他没有被拒绝,而是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轻盈,然后被吸入了镜子里。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这里一片黑暗,地面上布满了裂痕,远处有一些模糊的影子在晃动。
“小心,这里很危险。”王大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陈墨转过头,看到王大爷就在自己身边。他们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周围不时传来奇怪的声音。
走了一会儿,他们看到前面有一个巨大的镜子,镜子里映出了现实世界的画面。陈墨仔细一看,发现镜中的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那是你的母亲,真正的母亲。”王大爷说道,“我们必须打破这面镜子,把她救出来。”
陈墨点点头,拿起旁边的一块石头,向镜子砸去。镜子发出了一声巨响,出现了一道裂痕。随着裂痕的扩大,镜中的母亲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逆影人”。
“逆影人”看到他们,尖叫着扑了过来。陈墨和王大爷连忙后退,四处寻找可以用来防御的武器。
就在这时,陈墨看到地上有一根红绳,和王大爷之前用的那根很像。他连忙捡起来,向“逆影人”扔去。红绳碰到“逆影人”,发出了耀眼的光芒,“逆影人”惨叫着后退几步。
陈墨趁机又砸了几下镜子,镜子终于破碎了。随着镜子的破碎,周围的景象开始剧烈震动,陈墨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回了现实世界。
当陈墨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水房的地上,旁边站着满脸担忧的王大爷和母亲。
“小墨,你终于醒了。”母亲哭着说道,“你吓死妈妈了。”
陈墨看着母亲关切的眼神,知道真正的母亲已经回来了。他转头看向王大爷,王大爷微笑着点点头,示意一切都结束了。
从那以后,筒子楼里再也没有发生过奇怪的事情。陈墨也不再害怕镜子,他知道,只要心怀正义和勇气,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不过,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陈墨还是会偶尔想起那个恐怖的“逆世界”,想起那些诡异的“逆影人”。他知道,也许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还有更多的秘密等待着人们去发现,去探索。
古董修复师林秋生接到神秘订单,修复一件带血的民国杭罗旗袍“忆魂裾”,却卷入一系列离奇事件。旗袍主人苏晚筝的记忆依附于衣物,林秋生在修复过程中逐渐揭开苏晚筝的死亡真相,同时遭遇以记忆为食的鬼怪“影噬”,最终通过“逆时缝魂”之法化解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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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味。
林秋生的指尖刚触到那团青灰色布料,鼻翼便捕捉到一丝若有似无的腐朽气息。像是被雨水浸泡多日的旧书,又混着些铁锈味,黏腻地攀在喉间。
“这是民国二十三年的杭罗。”他对着台灯举起布料,经纬间细密的纱孔在光晕里浮沉,“但这血渍……”
收件箱里的订单信息还亮着屏。匿名寄件人,地址栏只写着“西关老宅”,修复物品栏赫然填着“旗袍一件”,附言简单得诡异:“务必子时修复,勿见天光。”
窗外,梅雨季的雨丝正顺着青瓦往下淌。林秋生回头看了眼古董店墙上的挂钟,指针即将指向二十三点。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块带着血渍的杭罗旗袍铺在了工作台上。
台灯的光晕里,暗红色的血点像凝固的蝴蝶,停驻在月白色的布料上。林秋生戴上放大镜,凑近观察那些血渍的纹路。突然,他瞳孔微缩——那些血点边缘,竟有细小的绒毛状结构,像是某种生物的触须。
“叮——”
手机突然震动,打破了深夜的寂静。林秋生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看到血点了吗?那是苏晚筝的执念。”
他皱眉,正欲回复,短信却已被撤回。再看发件人,号码显示为空号。
林秋生放下手机,目光重新回到旗袍上。杭罗特有的经纬纹理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可他总觉得那些纹路深处藏着什么,像是无数双细小的眼睛,正从布料的孔隙里窥伺着他。
子时已至。
古董店的座钟发出沉闷的报时声,林秋生握着修复工具的手不自觉收紧。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他猛地回头,却只看见自己的影子投在墙上,随着台灯的光晕轻轻晃动。工作台后的落地镜里,旗袍静静地躺着,月光透过窗户,给它镀上一层冷白的边。
林秋生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是错觉。他拿起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根杭罗丝线。就在这时,他看见旗袍领口处的盘扣突然微微颤动,像是被风吹动。
可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哪里来的风?
他放下镊子,伸手去摸那枚盘扣。指尖刚触到光滑的表面,突然有冰凉的液体滴在手背上。林秋生浑身一僵,慢慢抬头——
落地镜里,旗袍的领口处渗出点点血珠,正顺着布料往下流淌。而在旗袍上方,隐约有个模糊的人影,长发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
“啊!”
林秋生猛地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当他再抬头时,镜中却只有那件安静躺着的旗袍,血珠早已消失不见。
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滑,他伸手抹了把脸,摸到一手的冰凉。古董店里静得可怕,只有座钟的滴答声在耳边回响。
“是幻觉……”林秋生喃喃自语,弯腰捡起椅子,“一定是最近太累了……”
他重新坐回工作台前,强迫自己专注于修复工作。然而,当他再次拿起镊子时,却发现杭罗布料上的血点似乎比刚才多了些,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光,像是某种活物的皮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秋生渐渐沉浸在修复的节奏中。杭罗的丝线在他指间穿梭,他惊讶地发现,这旗袍的织法竟有些特殊,经纬间似乎藏着某种规律,像是……某种文字。
他凑近了看,那些丝线交织成的纹路,隐约像是“忆魂裾”三个字。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响起一声惊雷。林秋生猛地抬头,只见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将古董店照得亮如白昼。
在那一瞬间,他看见落地镜里的旗袍旁站着一个身影,身着月白色长裙,长发及腰,正缓缓转过身来。
闪电熄灭,黑暗重新笼罩房间。林秋生心跳如鼓,摸索着打开了所有的灯。明亮的灯光下,落地镜里只有他自己苍白的脸,以及那件安静躺着的旗袍。
他站起身,走到镜前,伸手摸了摸镜面。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些。或许,真的是自己太累了,产生了幻觉。
林秋生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凌晨两点。他决定先休息一下,明天再继续修复工作。他小心翼翼地将旗袍收好,放进一个木质的盒子里,然后锁上了盒子。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盒子里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是布料摩擦的声音。林秋生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慢慢转过身,盯着那个木盒。
寂静。
过了一会儿,林秋生长出一口气,摇了摇头,走向里间的休息室。或许,等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当他关上休息室的门后,木盒上的铜锁突然发出“咔嗒”一声轻响,锁舌缓缓缩回。月白色的杭罗旗袍从盒子里滑出,在地板上铺开,领口处的盘扣轻轻颤动,像是某种生物的呼吸。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工作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秋生揉着太阳穴从休息室出来,昨晚的诡异经历仿佛一场荒诞的梦。他看了眼那个木盒,铜锁依然锁得好好的,似乎昨晚的一切真的只是幻觉。
“叮铃——”
店门的风铃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林秋生抬头,看见一个年轻女孩走了进来,怀里抱着一个油纸包。
“林师傅,”女孩笑了笑,“我又来麻烦你了。”
“小周啊,”林秋生认出她是附近大学的学生周敏,经常来店里帮忙整理古籍,“这次又是什么东西需要修复?”
“是我奶奶的陪嫁,”周敏打开油纸包,露出一块褪色的织锦,“她说这上面有她母亲的味道,想让您帮忙修复一下。”
“没问题,”林秋生接过织锦,“不过今天可能要晚一点,我手头有个加急的活儿。”
他说着,看了眼那个木盒。不知为何,阳光照在木盒上,竟让他心里泛起一丝不安。
“哦?是什么呀?”周敏好奇地探头。
“没什么,”林秋生摇摇头,“一件旧旗袍而已。”
“旗袍?”周敏眼睛一亮,“我能看看吗?我最喜欢民国的旗袍了。”
“还是别了……”林秋生犹豫了一下,但看着周敏期待的眼神,还是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木盒。
月白色的杭罗旗袍在阳光下舒展,周敏发出一声惊叹:“好漂亮的料子!这是杭罗吧?”
她伸手想去摸,林秋生突然想起昨晚的血点,急忙阻止:“小心,这上面有……”
话音未落,周敏的指尖已经触到了旗袍的布料。一瞬间,她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小周?”林秋生急忙扶住她,“你怎么了?”
周敏浑身颤抖,眼神空洞,喃喃自语:“镜子……好多镜子……她在里面……出不来……”
“小周!”林秋生大声喊她,同时掐了掐她的人中。周敏猛地惊醒,大口喘着气,脸色依然苍白如纸。
“林师傅,”她抓住林秋生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那件旗袍……不干净。”
林秋生心里一沉,却还是故作镇定:“你说什么呢?可能是你太累了,产生了错觉。”
“不是错觉!”周敏摇头,“我摸到它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过好多画面……一个女人,穿着这件旗袍,站在镜子前……然后……然后她的脸就裂开了,从镜子里伸出好多手,把她往镜子里拉……”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呜咽。林秋生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昨晚镜中的人影突然又浮现在脑海里。
“小周,你先坐一会儿,”林秋生扶她到沙发上坐下,“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他转身走进厨房,手却不受控制地发抖。周敏的话让他不得不正视昨晚的经历——那件旗袍,真的有问题。
回到店里时,周敏已经恢复了些血色,正盯着那件旗袍发呆。
“林师傅,”她轻声说,“这件旗袍,是不是叫‘忆魂裾’?”
林秋生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刚才在幻觉里,”周敏抱住自己的胳膊,“那个女人一直在念这个名字……忆魂裾,忆魂裾……她说,这是用来留住记忆的衣服。”
林秋生想起昨晚在布料上看到的“忆魂裾”三个字,心跳不由得加快。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工作台前,再次拿起了放大镜。
这次,他更加仔细地观察起旗袍的织法。果然,在经纬交错的纹路中,“忆魂裾”三个字若隐若现,像是用特殊的手法织进去的。而在这三个字周围,还有许多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咒。
“林师傅,”周敏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你有没有听说过‘逆时缝魂’?”
“什么?”
“我奶奶以前跟我说过,”周敏说,“有些古董带着太多执念,就需要用‘逆时缝魂’之法来修复。就是在子时,用槐木针,顺着布料的经纬逆向缝补,同时点燃安息香,这样就能把附在器物上的魂灵暂时唤醒,问清它们的心愿。”
林秋生想起昨晚的订单附言“务必子时修复,勿见天光”,心里突然有了主意。或许,这个神秘的寄件人,就是希望他用“逆时缝魂”之法来修复这件“忆魂裾”。
“小周,”他转头看向她,“你能帮我个忙吗?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槐木针、安息香……还有,今晚子时,可能需要你陪我一起。”
周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但我们一定要小心,那件旗袍……感觉很危险。”
夜幕再次降临,古董店里的灯光次第熄灭,只剩下工作台上的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林秋生将“忆魂裾”平铺在台上,旁边放着槐木针和安息香。周敏站在他身后,手里攥着一张从奶奶那里拿来的护身符。
子时到了。
林秋生点燃安息香,淡淡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漫。他拿起槐木针,针尖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深吸一口气,他将针尖刺入旗袍的布料,顺着经纬逆向缝补起来。
一开始,一切正常。但随着他的动作,旗袍上的血点开始慢慢蠕动,像是活过来的虫子。周敏发出一声低呼,林秋生却咬牙坚持着,他能感觉到,随着每一针的落下,布料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轻轻颤动。
突然,台灯的光剧烈闪烁起来,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明暗不定的诡异氛围中。林秋生抬头,看见落地镜里的旗袍正在慢慢升起,像是被无形的手托着。
“林师傅……”周敏的声音带着颤抖。
镜子里,旗袍缓缓展开,领口处露出一张苍白的脸。那是一张女人的脸,长发遮住了眼睛,嘴角裂开,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
林秋生感觉自己的心跳几乎要停止,手中的槐木针“当啷”落地。女人的脸渐渐清晰,她抬起头,空洞的眼窝直勾勾地盯着林秋生,张开嘴,发出沙哑的声音:
“帮我……找到他……”
话音未落,镜子里突然涌出大量的黑雾,将女人的身影吞噬。林秋生和周敏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等他们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个陌生的房间。
雕花木床,青砖地面,墙上挂着一面巨大的穿衣镜。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香粉味,案几上放着一张泛黄的报纸,日期是民国二十三年五月十九日。
“这是……”周敏惊讶地环顾四周。
“是她的记忆。”林秋生低声说,“我们进入了‘忆魂裾’的记忆里。”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身着月白色旗袍的女子走了进来。林秋生瞳孔骤缩——那女子身上的旗袍,正是他们正在修复的“忆魂裾”。
女子走到镜前,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林秋生这才看清她的长相,眉毛细长,眼尾上挑,是个十足的美人。但她的眼神里却满是哀伤,像是藏着无尽的心事。
“晚筝,你在做什么?”
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女子急忙转身,脸上换上温柔的笑意:“砚秋哥,你回来了。”
走进来的男人穿着长衫,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木盒:“给你带了件礼物。”
苏晚筝眼睛一亮:“是什么?”
沈砚秋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枚翡翠镯子,碧绿的颜色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上个月去杭州,特意给你挑的。”
“好美……”苏晚筝伸出手,沈砚秋轻轻将镯子戴在她纤细的手腕上。两人四目相对,眼中满是爱意。
林秋生和周敏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这个男人就是沈砚秋,苏晚筝的表哥,也是她的恋人。
然而,就在这时,画面突然扭曲起来。苏晚筝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翡翠镯子上竟然出现了一道裂纹。
“砚秋哥,”她声音发颤,“镯子……裂了。”
沈砚秋脸色一变,急忙拿过镯子查看。裂痕从镯身中央延伸开来,像是一道狰狞的伤疤:“不可能,我明明让人检查过的……”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苏晚筝的脸上,眼神突然变得复杂:“晚筝,你是不是……去过那个地方?”
苏晚筝脸色一白,后退两步:“你……你说什么?”
“别骗我了,”沈砚秋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我知道你一直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但那已经过去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忘了呢?”
“忘不了……”苏晚筝摇头,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那是我母亲的忌日,我只是想去看看她……”
“够了!”沈砚秋打断她,“你以为你去了就能改变什么吗?你母亲已经死了,是被你父亲害死的,你再怎么怀念她也回不来了!”
苏晚筝像是被雷劈中,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猛地甩开沈砚秋的手,转身跑向门口。
“晚筝!”沈砚秋想去追,却被门槛绊倒。他看着苏晚筝跑出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画面再次扭曲,林秋生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等他站稳脚跟,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古董店。落地镜前,“忆魂裾”静静地躺着,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林师傅,”周敏声音颤抖,“刚才那个女人……是苏晚筝?”
林秋生点头,拿起地上的槐木针,发现针尖上竟然沾着一丝血迹:“看来,她想让我们帮她找到沈砚秋,或者……找出她死亡的真相。”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雨声,仿佛上天也在为这段往事悲鸣。林秋生看着手中的旗袍,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使命感——他必须完成修复,帮苏晚筝解开心中的执念。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透过镜子,死死地盯着他们……
雨越下越大,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林秋生和周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
“现在怎么办?”周敏轻声问。
林秋生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凌晨一点。他拿起旗袍,小心翼翼地叠好:“先把它收起来,明天再想办法。”
就在他将旗袍放进木盒的瞬间,突然注意到领口处的盘扣上有一道细小的裂痕,就像刚才在苏晚筝的翡翠镯子上看到的一样。
他心中一惊,急忙拿起放大镜观察。裂痕从盘扣中央延伸出来,边缘有些许碎屑,像是被外力撞击所致。
“林师傅,怎么了?”周敏凑过来。
“你看这个,”林秋生指着盘扣,“这道裂痕,和我们在苏晚筝记忆里看到的翡翠镯子上的裂痕很像。”
周敏仔细看了看,点头道:“确实很像,难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林秋生皱眉,脑海中突然闪过沈砚秋那复杂的眼神。他总觉得,苏晚筝的死,和沈砚秋脱不了干系。
“先不管这个,”林秋生锁上木盒,“今晚先回去吧,明天还要查资料。”
两人收拾好东西,走出古董店。雨幕中,西关老宅的方向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钟声,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回到家,林秋生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苏晚筝的脸不断在他脑海中闪现,还有镜中那个狰狞的鬼影。他起身打开灯,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关于民国服饰的书,试图从中找到“忆魂裾”的线索。
书中记载,杭罗是明清时期的名贵织物,以杭州所产为最。而“忆魂裾”则是杭罗中的极品,据说由少女的发丝和蚕丝混织而成,能留存主人的记忆,甚至灵魂。
林秋生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件旗袍会如此诡异。他继续往下看,发现书中还提到了“影噬”——一种以人类记忆为食的鬼怪,常藏于镜中,通过吞噬记忆来维持自己的存在。
“难道……”林秋生喃喃自语,“苏晚筝的灵魂被‘影噬’困在了镜中,而‘忆魂裾’就是连接现实和镜中世界的媒介?”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沈砚秋可能知道“忆魂裾”的秘密,所以才会阻止苏晚筝去见她母亲的亡灵,甚至……杀了她。
想到这里,林秋生再也坐不住了。他起身穿好衣服,决定连夜赶回古董店,继续研究“忆魂裾”。
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林秋生快步走着,突然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他猛地回头,却只看见自己的影子被路灯拉长,在地上摇曳。
“是错觉……”他摇摇头,加快了脚步。
回到古董店,林秋生打开灯,直奔放着“忆魂裾”的木盒。然而,当他打开盒子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旗袍不见了!
“怎么回事?”林秋生大惊,急忙环顾四周。落地镜前,月白色的杭罗旗袍正静静地铺在地上,领口处的盘扣已经完全碎裂,露出里面暗红色的内衬。
他刚要走过去,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林秋生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慢慢转身——
镜子里,一个青灰色的人影正从镜中缓缓爬出。那东西没有脸,整个头部被一层青灰色的黏膜覆盖,四肢细长,手指上长满了倒刺。它的身体像是由无数记忆碎片组成,每动一下,就有细碎的画面从它身上掉落。
“影噬……”林秋生想起书中的描述,下意识地后退。
影噬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向林秋生扑来。林秋生急忙躲开,影噬的爪子擦过他的肩膀,留下三道血痕。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站不稳,但他知道,不能就这样被它吞噬。
“逆时缝魂……”他想起周敏说过的话,转身冲向工作台,抓起槐木针和安息香。
影噬再次扑来,林秋生侧身避开,同时将安息香点燃,扔向影噬。幽蓝的火焰在影噬身上燃起,它发出痛苦的嘶吼,后退了几步。
趁此机会,林秋生拿起槐木针,冲向落地镜。他必须完成“逆时缝魂”,唤醒苏晚筝的记忆,才能阻止影噬。
然而,就在他即将刺向镜面时,影噬突然伸出爪子,抓住了他的手腕。林秋生感觉自己的记忆正在飞速流逝,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闪现——童年、上学、第一次修复古董……
“不!”他大喊一声,用另一只手抓起桌上的镇纸,砸向影噬的头部。
影噬吃痛,松开了手。林秋生趁机将槐木针刺入镜面,与此同时,安息香的烟雾弥漫开来,将他和影噬笼罩其中。
“苏晚筝!”林秋生大喊,“醒醒!你的心愿还没完成!”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苏晚筝的脸出现在镜中,眼中满是泪水。影噬发出不甘的嘶吼,却在安息香的烟雾中渐渐消散。
林秋生感到一阵眩晕,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趴在工作台上,手里还攥着槐木针。“忆魂裾”好好地放在木盒里,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天亮了。
林秋生站起身,看着镜中的自己,肩膀上的抓痕还在隐隐作痛。他知道,昨晚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林师傅!”
店门被推开,周敏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昨晚你走后,我总觉得不对劲,所以今早过来看看……你没事吧?”
林秋生摇摇头,将昨晚的经历告诉了她。周敏听得脸色发白,半晌才开口:“那现在怎么办?‘忆魂裾’还没修复完,影噬还会再来的。”
“我知道,”林秋生拿起木盒,“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沈砚秋,或者苏晚筝的死因。昨晚在记忆里,我看到报纸上的日期是民国二十三年五月十九日,也就是苏晚筝死的那天。我们可以从这个入手。”
周敏点头:“我记得西关老宅以前是沈家的产业,或许那里还有关于苏晚筝的线索。”
“那我们就去西关老宅。”林秋生咬牙道,“不管怎样,都要完成苏晚筝的心愿,让她的灵魂得到安息。”
两人收拾好东西,走出古董店。阳光明媚,似乎昨晚的恐怖只是一场幻觉。但林秋生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霉斑从青砖缝里爬出来,像无数条绿色的舌头,舔舐着西关老宅的门框。林秋生握着生锈的门环,掌心蹭到一块剥落的朱漆,暗红的碎屑让他想起旗袍上的血点。
“吱呀——”
木门裂开半道缝,腐木与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周敏掏出手机照亮,光束掠过积灰的博古架,突然定在一尊断裂的玉佛上——佛像的手掌心朝上,托着半枚翡翠镯子,正是记忆里苏晚筝碎裂的那只。
“沈砚秋果然来过这里。”林秋生低声说,目光扫过满地狼藉。二楼楼梯口的雕花栏杆断了一截,裂痕处还挂着几根月白色的丝线。
周敏的手机光突然剧烈晃动。林秋生抬头,看见走廊尽头的墙上嵌着一面巨大的落地镜,镜面布满蛛网状的裂痕,却在某个角度折射出诡异的光斑,像极了旗袍暗纹里的“忆魂裾”字样。
“小心!”
林秋生话音未落,周敏已踉跄着撞向那面碎镜。她手中的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熄灭的瞬间,林秋生看见镜面裂痕里渗出暗红的液体,顺着周敏的指尖爬上她的手腕。
“别碰镜子!”他冲过去拽住周敏的胳膊,却见她瞳孔里映出无数个重叠的自己,每个倒影都在诡异地微笑。
“晚筝在等你……”周敏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像是两个人的声音叠在一起,“来镜中,看真正的结局……”
她的身体突然变得沉重,林秋生踉跄着跪倒在地。碎裂的镜片中,无数只青灰色的手破土而出,指尖长满倒刺,正是昨晚见过的影噬肢体。
“逆时缝魂的第三针……”周敏的嘴角裂开不自然的弧度,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槐木针,“要缝在记忆的裂痕处……”
林秋生猛地想起古籍里的记载:影噬会寄生在受害者的愧疚记忆里,用镜中碎片编织成陷阱。他抬头看向楼梯断裂处,月白色丝线突然发出荧光,在空中勾勒出苏晚筝坠楼的残影——她坠落时,手中攥着半枚翡翠镯子,另半枚正握在沈砚秋手中。
“是他故意摔碎镯子,引她去追!”林秋生恍然大悟,抓起周敏手中的槐木针,冲向楼梯口的丝线残影,“苏晚筝的执念不是复仇,是想拼完整枚镯子!”
针尖刺入虚空的瞬间,老宅突然震动。碎镜中的影噬发出尖啸,那些青灰色的手臂开始崩解成无数记忆碎片。林秋生看见碎片里闪过无数画面:沈砚秋在祠堂里焚烧账本,苏晚筝母亲的灵位前摆着带血的杭罗边角料,还有一面刻着“逆时缝魂”秘术的铜镜。
“原来她母亲才是织出忆魂裾的人……”周敏恢复了意识,捂着额头看向林秋生,“沈砚秋怕苏晚筝用旗袍召回母亲的魂灵,揭露他侵吞家产的真相!”
楼梯下方突然传来布料摩擦声。林秋生转头,看见“忆魂裾”不知何时从木盒里飘出,悬停在碎镜前。旗袍上的血点正在重组,渐渐拼出半枚翡翠镯子的形状。
“快!”林秋生扯下自己的领带,将周敏找到的半枚镯子包好,“用逆时缝魂把镯子的记忆缝进旗袍!影噬的本体是沈砚秋的愧疚,只要完成苏晚筝的心愿,它就会消散!”
子时的钟声从不知何处传来。林秋生握着槐木针,在旗袍领口处逆向缝出镯子的轮廓。当最后一针落下时,碎镜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沈砚秋的虚影从镜中跌落,跪倒在旗袍前。
“晚筝……”他的声音充满颤抖,“我只是怕你知道父亲是被我逼死的……”
影噬的残肢突然扑向沈砚秋,却在触碰到他的瞬间化作光点。苏晚筝的虚影从旗袍中升起,她伸手抚过沈砚秋的脸,指尖掠过之处,他鬓角竟生出白发。
“执念……该放下了。”她的声音像风吹过杭罗,轻柔却带着穿透岁月的力量。沈砚秋痛哭着蜷缩在地,而苏晚筝的虚影渐渐融入旗袍,血点化作柔和的月光白。
晨光透过破窗洒落,林秋生看见旗袍上的“忆魂裾”纹路终于完整。周敏捡起地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新短信——寄件人依然是匿名,但附言变成了:“谢谢,让我们母女得以重逢。”
“所以影噬其实是苏晚筝对母亲的愧疚?”周敏摸着旗袍上愈合的针脚,“她怪自己没保护好母亲的遗物,才让执念凝成了怪物。”
林秋生点点头,将旗袍重新放入木盒。当他扣上盒盖时,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布料摩擦声,像是有人在轻轻说“谢谢”。
走出西关老宅时,晨雾正在消散。林秋生回头望去,老宅的碎镜已恢复平整,镜中映出的只有他和周敏疲惫却坚定的脸。他知道,有些记忆虽然可怕,但唯有直面,才能让灵魂真正安息。
手机突然震动,林秋生打开新收到的订单信息,修复物品栏写着“民国铜镜一面”,附言是:“镜中有人总梳头,望先生救她出困局。”
周敏凑近看了眼,嘴角泛起苦笑:“看来,我们的修复之旅,还远未结束。”
鬼怪源于生活中最常见却又最易被忽视的“遗忘”,而应对它的方法也与我们对记忆的珍视密切相关。
————
陈秋生第一次注意到那串红绳,是在巷口的老槐树下。
梅雨季的傍晚,青石板路泛着潮湿的光。他蹲在槐树根旁系鞋带,余光瞥见树洞里卡着截褪色的红绳,绳头还缠着片指甲盖大小的碎玉。那玉片雕着半朵残莲,纹路里嵌着暗红污渍,像干涸的血迹。
“秋生,发什么呆呢?”母亲的呼唤从弄堂深处飘来,他慌忙起身时,衣袖扫到树洞,红绳突然滑出来缠上他手腕。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低头再看时,红绳却不见了踪影。
当晚他做了个怪梦。梦里自己站在一条漆黑的长巷,两边是高高低低的灰瓦白墙,墙缝里渗出暗红色液体,在地上蜿蜒成细流。远处传来细碎的铃铛声,叮玲玲,叮玲玲,像有人提着铃铛在巷子里跑。他想追上去,却发现双脚陷进了粘稠的“血泊”里,低头一看,脚踝上缠着那截红绳,绳头的碎玉正在吸血,皮肤下浮现出蛛网状的青黑血管。
“秋生!秋生!”母亲摇晃着他的肩膀,他猛地惊醒,冷汗浸透了后背。床头台灯昏黄,母亲手里举着枚铜钥匙:“你外婆托梦说,祖屋阁楼第三块青砖下藏着她的陪嫁,明天你回去一趟。”
祖屋在城郊的老街区,去年外婆去世后就一直锁着。陈秋生握着钥匙站在木门前,铁锈味混着霉味扑面而来。推开门时,门轴发出吱呀的惨叫,像某种生物临终的哀鸣。
阁楼的青砖缝里确实藏着个铁盒,打开后里面是本泛黄的账本和一串铜铃铛。铃铛共有七枚,刻着歪歪扭扭的古体字,他认出其中一个是“忘”字。账本第一页写着“癸未年三月初七,收魂铃七枚,记阴债三两七钱”,字迹力透纸背,最后那个“钱”字拖出长长的血痕。
他拿起铃铛轻轻摇晃,叮玲玲的声响里,仿佛有细碎的哭声从铃铛深处渗出来。突然,一片记忆碎片毫无征兆地刺入脑海——五岁那年,他在巷口摔破膝盖,外婆用红绳给他绑玉片止血,玉片上刻的正是这半朵残莲。
可他明明记得,外婆的玉镯早在他七岁时就摔碎了。
怪事从第二天开始。
早餐时,母亲端着粥碗突然愣住:“秋生,你......叫什么来着?”她指尖颤抖,粥汤泼在桌布上,晕开一片惨白。陈秋生以为母亲犯了老年痴呆,刚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被塞了团浸水的棉花,发不出任何声音。
镜中的自己开始变得模糊。他伸手触碰镜面,指尖掠过之处,皮肤下的血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露出青灰色的肌理。低头看手腕,昨天梦里的青黑纹路正在蔓延,此刻已爬满手背,纹路尽头是个若隐若现的“忘”字。
手机突然震动,是大学室友发来的消息:“秋生,下周同学会你能来吗?对了,你老家是不是在城西?我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你长什么样了......”消息框里的文字一个个跳动着,像要从屏幕上逃走,最后半句“陈秋生”三个字竟变成了乱码。
他冲进厨房,母亲正在切菜,菜刀起落间,砧板上的土豆丝渐渐失去颜色,变成透明的絮状物。“妈,你看看我!”他抓住母亲的手,却见母亲瞳孔里的倒影正在融化,自己的脸变成一团模糊的阴影。
“你是谁?”母亲惊恐地甩开他,菜刀当啷落地,“你怎么在我家?我儿子......我儿子叫什么来着?”
陈秋生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餐桌,昨晚从祖屋带回的铜铃铛滚落出来。他抓起铃铛狂摇,叮玲玲的声响中,厨房的瓷砖缝里渗出暗红色液体,墙面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全是同一个名字——陈秋生。
那些字迹像活物般蠕动着,逐个钻进他的皮肤。当最后一个“生”字没入掌心时,喉咙的阻塞感突然消失。他喘着粗气看向母亲,母亲正一脸困惑地看着他:“秋生,你怎么出这么多汗?快吃饭,菜要凉了。”
餐桌上的土豆丝色泽鲜亮,仿佛刚才的异变只是幻觉。但他清楚地看到,母亲围裙上沾着几点暗红,那是只有他能看见的、从另一个世界渗过来的血迹。
深夜,陈秋生翻开了那本阴债簿。
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干枯的曼陀罗花,花瓣上凝着黑色斑点,像被火烧过的痕迹。账本里记着密密麻麻的条目,最早可追溯到民国二十年,每笔记录都伴随着铃铛的数目:“收魂铃一枚,换阴债五钱,许氏女忘忧收魂铃三枚,换阴债一两二钱,李氏子念安”......
翻到最后一页,赫然是他的名字:“陈秋生,癸未年三月初七,收魂铃七枚,阴债三两七钱,限期二十载。”字迹新鲜如血,落款处盖着枚模糊的印章,隐约能辨出“忘川”二字。
窗外突然响起暴雨声,他抬头看向窗户,却见玻璃上贴着一张惨白的脸。那是个穿着蓝布衫的少女,眼窝深陷如黑洞,嘴角裂开至耳根,露出尖利的牙齿。她手里提着串铜铃铛,正是陈秋生从祖屋带回的那串,每枚铃铛上都沾着暗红污渍,在雨夜里泛着诡异的光。
“该还债了......”少女的声音像是从井底传来,混着泥沙的闷响,“二十年前,你外婆用你的名字向我换了七枚收魂铃,现在,该用你的记忆来还了。”
陈秋生后退半步,后腰抵在书桌边缘,阴债簿从手中滑落,摊开在地板上。他这才发现,账本里每一个名字旁边都画着朵残莲,和巷口老槐树下的碎玉一模一样。
“你们陈家世代掌管忘川渡口,用收魂铃收集世人不愿记住的痛苦。”少女穿过窗户走进来,裙摆上的水迹在地板上晕开黑色纹路,“可你外婆贪心,想让你摆脱阴司差事,竟用你的本命魂名换了铃铛。现在魂名消散,你会被世人遗忘,最终变成供我们驱使的活死人。”
她伸出手,指尖长出尖利的黑爪,朝陈秋生的眉心抓来。千钧一发之际,陈秋生抓起桌上的铃铛砸向少女。铃铛炸开的瞬间,房间里亮起刺目的红光,少女发出刺耳的尖叫,化作黑雾消散。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陈秋生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手里紧攥着半枚碎玉。玉片上的残莲此刻竟完整无缺,花瓣上流转着暗红色光泽,像刚滴上去的鲜血。
床头柜上的手机显示有三十七个未接来电,全是母亲打来的。他颤抖着回拨过去,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秋生,你去哪了?妈昨晚梦见你被妖怪抓走了,怎么都想不起你的名字......对了,你外婆的忌日快到了,明天记得陪妈去上坟。”
挂断电话,陈秋生看向镜子。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但皮肤下的青黑纹路已经消退,手腕上缠着截红绳,绳头系着半枚残莲玉片。他突然想起,外婆的葬礼上,他曾在骨灰盒旁看到过同样的红绳,当时以为是陪葬品,没想到竟缠到了自己手上。
窗外的雨停了,巷口传来卖早点的梆子声。他摸出阴债簿,发现最后一页的字迹变了:“陈秋生,已还阴债一两,余二两七钱。”下面新添了行小字:“以血养莲,以魂铸铃,切记,勿忘本心。”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那些被世人遗忘的痛苦,那些藏在记忆深处的阴影,正透过忘川的缝隙,源源不断地涌进这个世界。而他,作为陈家最后一代守铃人,必须在被彻底遗忘之前,找回散落的魂名,还清那笔跨越二十年的阴债。
叮玲玲,巷口突然传来细碎的铃铛声。陈秋生抓起外套冲出门,却只看到老槐树下飘落的一片残莲花瓣,在晨风中轻轻颤动,仿佛某个被遗忘的灵魂在无声哭泣。
存在一种名为“声茧”的神秘现象,它与声音紧密相关,由特殊的音频和人的执念等因素引发,会对人造成不同程度的危害。
————
消毒水的气味像一条无形的蛇,顺着鼻腔钻进许念的脑袋,她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将手中的病历本抱得更紧了些。走廊里的灯光有些昏暗,白炽灯发出细微的电流声,仿佛是某种生物的低语。
“许念,302病房的病人该换药了。”护士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惊得许念肩膀微微一颤。她转身,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点头应下。
走进302病房,一股浓重的药水味扑面而来。病床上躺着一位 elderly man,他戴着厚厚的耳塞,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仿佛那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许念轻声呼唤他,老人却毫无反应。
就在这时,许念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耳边轻轻说话,可又听不清内容。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摇了摇头,继续准备换药。然而,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渐渐变成了 whispers,似乎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许念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她猛地站起身,环顾四周,却只有老人平静的呼吸声。她自嘲地笑了笑,心想一定是最近太累了,才会出现幻听。
下班后,许念走在回家的路上。夜色深沉,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路过一条小巷时,她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像是有人在跟着她。
她加快脚步,脚步声也随之加快。许念不敢回头,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了家。关门的瞬间,她听到一声微弱的冷笑,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嘲讽。
躺在床上,许念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白天在医院听到的 whispers 和晚上的脚步声不断在脑海中回荡,她感觉自己的神经快要绷断了。
不知过了多久,许念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在梦中,她回到了童年的家,那个充满争吵和摔东西声音的地方。父母的怒骂声、瓷器破碎的声音、邻居的议论声,如同一股洪流,将她淹没。
她猛地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些可怕的声音。许念颤抖着伸手打开台灯,柔和的灯光让她稍微平静了一些。
第二天上班,许念顶着两个黑眼圈,精神恍惚。陈禾见她这样,关心地问道:“许念,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
许念勉强笑了笑,说:“没事,就是做了些噩梦。”
陈禾还想说什么,却被护士长打断了:“都别闲聊了,赶紧去忙吧。”
整个上午,许念都在恍惚中度过,那些奇怪的声音时不时地在她耳边响起,让她无法集中精力工作。终于到了午休时间,她独自坐在医院的花园里,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许念!”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许念抬头,看到林夏正笑着朝她走来。
“夏夏,你怎么来了?”许念有些惊喜地问道。
林夏在她身边坐下,说:“想你了,就来看看你。对了,我最近在做一个关于都市传说的报道,你在医院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许念刚想开口,却又犹豫了。她不知道自己经历的这些算不算奇怪的事情,而且她也不想让林夏担心。
“算了,没什么特别的。”许念摇摇头说。
林夏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说:“真的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心事呢?”
“真的没事啦。”许念笑着说,“对了,你和苏明最近怎么样?”
提到苏明,林夏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两人开始聊起了家常。
然而,许念并没有注意到,在她们身后的一棵大树下,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注视着她们,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晚上下班,许念刚走出医院大门,就看到陈禾站在门口等她。
“一起走吧,我送你回家。”陈禾说。
许念本想拒绝,但想起昨晚的经历,又有些害怕,于是点点头答应了。
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路过那条小巷时,许念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紧紧地抓住陈禾的胳膊。
陈禾感觉到她的紧张,轻声说:“别怕,有我在。”
就在这时,一阵奇怪的声音从巷子里传来,像是指甲刮擦金属的声音,刺耳又令人毛骨悚然。许念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紧紧地靠在陈禾身边。
陈禾警惕地看向巷子,大声问道:“谁在那里?出来!”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只有那刺耳的声音还在继续。过了一会儿,声音渐渐消失了,巷子里恢复了平静。
“可能是流浪猫吧。”陈禾说,“我们走吧。”
许念点点头,却依然心有余悸。回到家后,她再三感谢陈禾,才敢走进家门。
洗漱完毕,许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打开手机,想听听音乐放松一下,却不小心点开了一个奇怪的音频文件。
那是一段杂乱的声音,有 whispers、脚步声、指甲刮擦声,还有一些听不懂的语言。许念感觉心脏猛地一缩,想要关掉,却发现手机突然死机了。
她惊慌失措地摆弄着手机,过了一会儿,手机终于恢复了正常,可那个音频文件却不见了。许念松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是太累了,才会产生幻觉。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着之后,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那个消失的音频文件再次出现,自动播放起来。与此同时,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她的床前,缓缓靠近……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许念的脸上,她缓缓睁开眼睛,感觉浑身酸痛,仿佛昨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却发现枕头旁边有一些白色的碎屑,像是某种茧状物。
许念皱起眉头,拿起碎屑仔细观察,却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她摇摇头,将碎屑扔进垃圾桶,起身洗漱。
来到医院,许念刚换好工作服,就听到护士站传来一阵喧闹声。她走过去,看到一群人围着一个病人,病人正大声叫嚷着,说自己耳朵里有东西在动。
“安静点,别吵了!”护士长大声说道,“先带他去做个检查。”
许念主动请缨,带着病人去了检查室。在等待检查结果的时候,病人突然抓住她的手,惊恐地说:“护士小姐,你一定要救救我,我听到耳朵里有声音,像是有人在说话,还有东西在爬!”
许念被他抓得生疼,却也能感受到他的恐惧。她轻声安慰道:“别担心,医生会帮你解决的。”
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皱着眉头说:“奇怪,耳朵里什么都没有,可能是你的幻觉。”
“不可能!”病人激动地说,“我真的能听到声音,还有东西在动!”
许念想起自己最近的经历,心中一动,问道:“你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比如 whispers、脚步声之类的?”
病人惊讶地看着她,说:“你怎么知道?对,我最近总是听到这些声音,然后耳朵就开始不舒服了。”
许念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她意识到这可能不是偶然,也许自己和这个病人都遭遇了某种神秘的现象。
下班后,许念给林夏打了个电话,约她见面。她觉得自己必须把这些事情告诉林夏,也许作为记者的林夏能帮她找到一些线索。
两人在一家咖啡馆见面,许念将自己最近的经历和那个病人的情况都告诉了林夏。林夏听得聚精会神,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太有意思了,”林夏说,“这可能就是我要找的都市传说!许念,你一定要帮我调查这件事,说不定能挖出一个大新闻呢!”
许念有些犹豫,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否安全,但又想弄清楚真相。最终,她点点头答应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从那个病人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第二天,许念带着林夏来到医院,找到了那个病人。
病人名叫张勇,是一名程序员,最近总是加班到很晚。他告诉她们,一切都是从他下载了一个奇怪的音频文件开始的。那个音频文件里有一些奇怪的声音,听了之后他就开始出现幻听和耳鸣的症状。
“你还记得那个音频文件的名字吗?”林夏问道。
张勇摇摇头,说:“不记得了,不过我电脑里可能还有备份。”
于是,三人来到张勇的家。他打开电脑,开始查找那个音频文件。许念环顾四周,发现张勇的家里堆满了各种电子设备,墙上还贴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这些符号是什么?”许念指着墙上的符号问道。
张勇看了一眼,说:“哦,那是我在网上看到的,说是能驱邪避灾,最近我总觉得家里有奇怪的东西,就贴上了。”
林夏和许念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都有些不安。
突然,张勇兴奋地说:“找到了!就是这个文件。”
他点击播放,熟悉的 whispers 再次响起,许念感觉头皮一阵发麻。然而,这次的声音似乎比之前更清晰了一些,她隐约听到了几个字:“声茧……形成……吞噬……”
“声茧?”林夏喃喃自语,“这是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房间里的灯光突然熄灭了,只剩下电脑屏幕发出微弱的光芒。紧接着,一阵刺耳的噪音从电脑里传出,像是无数只虫子在爬行。
张勇惊恐地尖叫起来,许念和林夏也被吓得不轻。就在这时,许念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从电脑屏幕中飘了出来,逐渐变大,形成了一个茧状的物体。
“那是什么?”林夏颤抖着问道。
许念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到那个声茧朝着张勇飞去,瞬间将他包裹住。张勇的叫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声茧发出的诡异声响。
许念和林夏想要冲过去救张勇,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仿佛被某种力量束缚住了。她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声茧越变越大,然后消失在空气中。
灯光重新亮起,房间里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然而,张勇却不见了,只剩下地上的一些白色碎屑,和许念枕头边的那些一模一样。
许念和林夏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恐惧。她们知道,自己已经卷入了一个危险的漩涡之中,而这一切,可能只是开始……
从张勇家出来,许念和林夏都有些失魂落魄。夜晚的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却无法驱散她们心中的恐惧。
“怎么办,许念?”林夏声音颤抖地说,“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张勇他……他是不是死了?”
许念紧紧握住林夏的手,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我不知道,但我们必须找到答案。夏夏,你还记得那个音频里提到的‘声茧’吗?也许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查查有没有相关的资料。”
林夏点点头,拿出手机开始搜索。然而,网上关于“声茧”的信息少之又少,只有一些零星的论坛帖子,提到声茧是一种由声音形成的神秘物质,会吞噬人的声音和生命力。
“你看这个,”林夏指着手机屏幕说,“这个帖子说,声茧通常是由强烈的负面情绪和特殊的音频引发的,被声茧包裹的人会逐渐失去声音,最终变成一个空壳。”
许念看着帖子里的内容,想起张勇消失前的场景,不禁打了个寒颤。她突然想起自己枕头边的白色碎屑,难道那就是声茧的碎片?
“夏夏,我好像也接触过那个音频文件,”许念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实情,“昨晚在我手机里出现过,不过后来不见了。”
林夏惊讶地看着她,“那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许念摇摇头,“暂时还没有,不过最近我的幻听越来越严重了,总是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解决办法,”林夏说,“也许可以找个声学专家咨询一下,看看有没有办法破解声茧的秘密。”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回家休息,第二天再去寻找声学专家。许念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充满了恐惧。她仔细检查了一遍家里,确认没有异常后,才敢上床睡觉。
半夜,许念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她睁开眼睛,看到房间里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对着她发出咯咯的笑声。许念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那个身影越来越近,许念终于看清了它的样子,那是一个由声音组成的人形,浑身缠绕着各种声音的波纹。它伸出手,朝着许念的脖子掐去,许念感觉呼吸困难,眼前渐渐模糊。
就在这时,许念床头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林夏打来的电话。那个声音人形像是受到了惊吓,瞬间消失了。许念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颤抖着接起电话。
“许念,你没事吧?”林夏焦急地问道,“我刚刚做了个噩梦,梦到你被一个奇怪的东西攻击了。”
许念勉强笑了笑,“我没事,可能是最近太紧张了,你也早点睡吧。”
挂了电话,许念再也不敢闭上眼睛。她打开所有的灯,坐在床上直到天亮。
第二天,许念和林夏来到了一所大学,找到了一位著名的声学专家周教授。周教授听了她们的讲述,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声茧,我确实听说过,”周教授说,“那是一种极其危险的声学现象,由特殊的音频和人的执念共同作用形成。被声茧盯上的人,会不断听到奇怪的声音,最终被声茧吞噬。”
“那有没有办法破解?”林夏急切地问道。
周教授摇摇头,“目前还没有确切的办法,不过我听说有一种古老的声波疗法,可能对声茧有作用。只是……”
“只是什么?”许念追问道。
周教授叹了口气,“这种疗法需要用到一种特殊的音频,而我曾经的一个学生,在研究这个的时候出了意外,失踪了。”
许念和林夏交换了一个眼神,她们知道,这个学生可能是解开声茧之谜的关键。
“周教授,您能告诉我们那个学生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吗?”许念问道。
周教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告诉了她们,“他叫李明,当时我们一起在研究一个关于声波和人类意识的项目,后来他突然说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然后就失踪了。”
离开大学,许念和林夏决定去李明的老家看看,也许能找到一些线索。然而,当她们到达李明的老家时,却发现那里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一座破旧的房子。
她们小心翼翼地走进房子,里面布满了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人住了。许念在一个抽屉里发现了一本日记,上面写着李明的名字。
她翻开日记,里面记录了李明研究声茧的过程,以及他发现的一个惊人秘密:声茧不仅能吞噬人的声音,还能控制人的意识,让人成为它的傀儡。
“许念,你看这个!”林夏突然指着墙上的一幅画说道。
许念抬头看去,那是一幅抽象画,画中是一个巨大的声茧,里面包裹着一个人,而那个人的脸,竟然和周教授的女儿很像。
“周教授的女儿……”许念喃喃自语,“难道她也和声茧有关?”
就在这时,房子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惊恐地看向门口,不知道来的是敌是友……
脚步声越来越近,许念和林夏屏住呼吸,紧紧靠在一起。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苏明?”林夏惊讶地喊道。
来人正是林夏的男友苏明,他穿着一身警服,表情严肃。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苏明问道。
林夏将她们调查声茧的事情告诉了苏明,苏明听后眉头紧锁,“我最近也在调查一起奇怪的失踪案,失踪的人都是听到过奇怪声音的人,看来和你们说的声茧有关。”
许念心中一凛,看来声茧已经造成了不少受害者。她拿出李明的日记,递给苏明,“你看看这个,里面可能有线索。”
苏明接过日记,快速翻阅着。当他看到关于周教授女儿的那一页时,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周教授的女儿?我记得她几年前就去世了,说是意外事故。”
“也许不是意外,”许念说,“可能和声茧有关。”
三人决定先回去找周教授问清楚情况。回到大学,她们却被告知周教授已经请假回家了。于是,她们又匆匆赶往周教授的家。
周教授的家在一个老旧的居民楼里,敲门无人应答,苏明试着推了一下门,发现门竟然没锁。三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房间里有些昏暗,充满了陈旧的气息。
“周教授?”许念轻声呼唤。
没有人回答,只有一阵微弱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她们顺着声音走去,看到周教授正坐在书桌前,面前放着一个老式的录音机。
“周教授,您怎么了?”林夏问道。
周教授缓缓抬起头,许念惊讶地发现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色苍白如纸。
“你们不该来的,”周教授说,“声茧不会放过你们的。”
“周教授,您女儿的事……”苏明直截了当地问道。
听到“女儿”两个字,周教授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悔恨,“是我,都是我的错……”
原来,周教授的女儿小雨从小就有一副美妙的歌喉,他为了让女儿在音乐比赛中获胜,竟然偷偷使用了自己研究的声波技术,想要增强她的声音感染力。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种技术引发了声茧的形成,小雨被声茧吞噬,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在寻找破解声茧的方法,”周教授哽咽着说,“李明是我的学生,他发现了声茧的秘密,想要阻止我继续研究,结果……”
“结果怎样?”许念急切地问道。
周教授叹了口气,“结果他也被声茧盯上了,失踪了。我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是我放不下小雨,我想把她救回来……”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录音机突然自动播放起来,里面传出小雨的歌声,那声音空灵而美妙,却带着一丝诡异。周教授听到歌声,眼中露出疯狂的神色,他猛地站起身,朝着录音机扑去。
“小雨,我的小雨,你终于回来了!”周教授大喊着。
许念感觉情况不对,想要阻止周教授,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一道白色的光芒从录音机中射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声茧,将周教授包裹其中。
“不要!”林夏惊呼一声,想要冲过去,却被苏明拉住了。
声茧快速收缩,周教授的声音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一堆白色碎屑。许念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周教授的执念,才让更多的人陷入了危险。
“我们必须阻止声茧继续害人,”苏明说,“现在我们知道了声茧是由执念和特殊音频引发的,也许我们可以从源头入手,找到那个引发声茧的音频文件。”
“张勇说他是在网上下载的音频,”许念说,“也许我们可以通过网络追踪,找到那个文件的来源。”
林夏点点头,“我认识一个黑客朋友,他可以帮忙。”
于是,三人来到林夏朋友的工作室,黑客开始追踪那个音频文件的来源。经过一番努力,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神秘的网站,上面有很多奇怪的音频文件,而其中一个,正是引发声茧的那个。
“这个网站是谁创建的?”苏明问道。
黑客摇摇头,“很难追踪,不过我发现这个网站的服务器设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
“我们去那里看看,”许念说,“也许能找到幕后黑手。”
三人驱车来到废弃工厂,工厂里一片漆黑,寂静得让人毛骨悚然。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工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味。
突然,一阵熟悉的 whispers 从四面八方传来,许念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她知道,声茧来了……
whispers如潮水般涌来,许念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那些声音像是无数根细针,不停地刺着她的耳膜。林夏和苏明也皱起眉头,显然也受到了影响。
“坚持住,”苏明大声说道,“我们一定能找到幕后黑手!”
三人摸索着前进,在工厂的深处,他们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显示屏,上面播放着各种音频文件,还有一些人被声茧吞噬的画面。在显示屏前,有一个戴着兜帽的人,正专注地操作着设备。
“是谁?”苏明大声喝道。
那个人缓缓转过身,许念惊讶地发现,竟然是陈禾!
“陈禾,怎么会是你?”许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陈禾摘下兜帽,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许念,好久不见。”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许念颤抖着问道。
陈禾叹了口气,“因为我恨这个世界,恨那些总是发出噪音的人。声茧是最完美的存在,它能让这个世界变得安静,只有纯净的声音才能留存。”
原来,陈禾从小就患有严重的噪音恐惧症,任何细微的声音都会让他感到痛苦。长大后,他开始研究声学,试图找到一种让世界安静的方法,最终,他发现了声茧的秘密,并利用它来惩罚那些他认为制造噪音的人。
“你疯了!”林夏愤怒地说,“你这是在杀人!”
陈禾冷笑一声,“杀人?不,我是在拯救这个世界。你们看,那些被声茧吞噬的人,他们的声音都变得纯净了,成为了声茧的一部分。”
说着,陈禾按下了一个按钮,工厂里顿时响起了刺耳的声波,许念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要被撕裂了,她看到声茧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们包围。
“许念,小心!”苏明大喊一声,扑过来将她推开。
声茧擦着许念的身体而过,缠住了苏明。林夏尖叫着扑向苏明,却被陈禾拦住了。
许念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绝望。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了李明日记里的一句话:“只有纯净的声音才能破解声茧。”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开始哼唱小时候妈妈唱过的摇篮曲。那是她记忆中最纯净、最温暖的声音,伴随着歌声,她感觉体内有一股力量在涌动。
奇迹般地,声茧开始慢慢后退,陈禾惊恐地看着这一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许念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继续唱着歌,朝着陈禾走去。
“不,不可能!”陈禾大喊着,“你的声音怎么会这么纯净?”
许念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唱着。随着她的歌声,声茧逐渐消散,苏明和林夏也摆脱了束缚。
陈禾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苏明一把抓住。
“你跑不了的,”苏明说,“你要为你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警察很快赶到了工厂,带走了陈禾。许念看着这一切,终于松了一口气。
几天后,一切恢复了平静。许念站在医院的花园里,听着周围的鸟鸣声和人们的交谈声,感觉从未有过的安心。
林夏走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一切都过去了,许念。”
许念点点头,微笑着说:“是啊,一切都过去了。也许,声音并不都是可怕的,它也可以很美好。”
远处,陈禾被警察带走的画面闪过,许念知道,有些东西虽然消失了,但留下的痕迹却永远无法抹去。不过,她相信,只要心中有纯净的声音,就一定能战胜所有的恐惧。
风吹过花园,带来一阵花香,许念闭上眼睛,享受着这宁静而美好的时刻。她知道,新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梅雨季的第七日,林夏蹲在老旧公寓的卫生间里,对着镜子挤痘痘。镜子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将她的脸衬得有些模糊。她伸手擦了擦镜面,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自己的影子上。
那影子贴在瓷砖墙上,随着灯光的晃动微微摇曳。林夏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却发现影子的动作比她慢了半拍。
“错觉吧。”她喃喃自语,伸手关掉了卫生间的灯,准备回卧室睡觉。
黑暗中,林夏刚走到卧室门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摩擦声,像是有人在拖动什么重物。她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僵硬地转过身,却只看到一片漆黑。
“谁?”她颤声问道,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没有回应。林夏深吸一口气,伸手摸到墙上的开关,猛地打开了灯。明亮的灯光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她松了口气,却在转头的瞬间,看到了让她心脏骤停的一幕——
卧室的衣柜镜子里,她的影子正缓缓举起右手,对着她比出了一个“嘘”的手势。
林夏惊恐地后退几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她瞪大双眼,盯着镜子里的影子,只见它嘴角慢慢上扬,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这……这不可能……”林夏喃喃自语,感觉自己的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
就在这时,镜子里的影子突然动了起来,它迈出一只脚,竟然从镜子里走了出来。林夏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尖锐的尖叫,转身就往门口跑。
然而,她刚跑到门口,就感觉有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脚踝。她低头一看,只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地面蔓延开来,缠绕住了她的脚。
林夏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摆脱不了那影子的束缚。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慢慢拖向镜子,心中充满了绝望。
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颤抖着拨通了闺蜜苏晴的电话。
“晴晴,救我……”林夏带着哭腔说道,“我的影子……它活过来了……”
苏晴赶到林夏家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她推开虚掩的房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夏夏?”苏晴轻声呼唤,“你在哪?”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卫生间的水龙头在滴滴答答地响着。苏晴皱了皱眉,慢慢走向卫生间,却在门口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林夏。
“夏夏!”苏晴连忙跑过去,摇晃着林夏的肩膀。
林夏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苏晴后,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晴晴,你终于来了……刚才……刚才太可怕了……”
“别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晴扶着林夏坐起来,问道。
林夏颤抖着将刚才的经历说了一遍,苏晴听得目瞪口呆:“影子活过来了?这怎么可能?”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真的看到了!”林夏激动地说,“你看那边的镜子,刚才它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苏晴顺着林夏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卧室的衣柜镜子完好无损,哪里有什么异常。她站起身,走到镜子前仔细检查,却什么也没发现。
“夏夏,你是不是做噩梦了?”苏晴转身说道,“你看,镜子好好的,什么都没有啊。”
“不可能,我明明……”林夏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自己的影子在墙上动了动,她惊恐地指着影子,“你看!它又动了!”
苏晴回头看了看影子,无奈地说:“夏夏,影子本来就会随着灯光晃动啊,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产生幻觉了?”
林夏愣住了,她看着自己的影子,确实和平时没什么两样。难道真的是自己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那天晚上,苏晴留在林夏家陪她。两人躺在床上,谁也睡不着。林夏翻来覆去,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刚才的场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半夜,林夏起身去喝水,路过客厅时,突然看到茶几上放着一本古籍。她记得自己从来没买过这种书,疑惑地拿起来翻看。
古籍的封面上写着“妄影抄”三个字,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妄影者,人心之妄念所化也。人若心生妄念,影则生妄魂,妄魂聚而成妄影,可夺人记忆,控人言行……”
林夏越看越心惊,这不就是自己遇到的情况吗?她继续往下看,只见上面还写着处理妄影的办法:“破妄影者,需寻得自身之纯念,以纯念为引,聚三光之力(日光、月光、星光)照之,妄影自散……”
第二天一早,林夏就把古籍拿给苏晴看。苏晴看完后,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看来你遇到的不是幻觉,而是真的有妄影存在。”
“那我们该怎么办?”林夏焦急地问道,“上面说要聚三光之力,可是现在是白天,哪里来的星光和月光?”
“别急,我们可以先做准备。”苏晴说,“今天是农历十五,晚上会有满月,我们可以等到晚上,找一个能同时看到日光、月光和星光的地方,按照古籍上说的办法试试。”
林夏点点头,两人开始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她们查了一下,发现郊区的山顶是个不错的地方,既能看到日落,又能看到月亮和星星。
傍晚时分,两人来到了郊区的山顶。此时,太阳还未完全落下,天边挂着一抹绚丽的晚霞。她们找了一块空旷的地方,按照古籍上的指示,摆好了阵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渐渐落下,月亮慢慢升起。林夏抬头看着天空,只见繁星点点,与明月交相辉映。
“时间差不多了。”苏晴说,“你集中精神,想想自己最纯粹的念头是什么。”
林夏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小时候和父母一起玩耍的场景,那是她最快乐的时光,没有任何杂念和烦恼。
“我想到了。”林夏睁开眼睛,坚定地说。
“好,接下来,我们一起用三光之力照向你的影子。”苏晴说。
两人分别拿起一面镜子,对准太阳、月亮和星星的方向,将光线反射到林夏的影子上。
一开始,影子没有任何反应。林夏有些着急,刚想开口,就看到影子突然颤抖了一下,开始慢慢萎缩。
“有用了!”苏晴兴奋地说。
随着三光之力的不断照射,影子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消失不见了。林夏感觉身上的压力瞬间消失,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终于结束了。”林夏感慨地说。
“不过,古籍上为什么会说妄影是人心之妄念所化呢?”苏晴疑惑地问道,“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林夏叹了口气,说:“其实,最近我一直在为工作的事情烦恼,总是担心自己做不好,被老板批评。可能就是这种过度的担忧和焦虑,产生了妄念,才招来了妄影。”
“原来是这样。”苏晴说,“看来我们以后都要保持心态平和,不要让妄念滋生。”
两人收拾好东西,准备下山。此时,夜已经深了,月光洒在她们身上,显得格外宁静祥和。林夏回头看了看山顶,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种恐怖的事情再也不要发生。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在她们身后的黑暗中,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她们……
老旧小区“望月苑”,这里即将拆迁,却发生了一系列离奇的失踪事件。传说中存在一种名为“窥梦貉”的妖怪,它以人类的记忆为食,会在人入睡后潜入梦境,吞噬记忆并留下诡异的痕迹。
————
我搬进望月苑的那天,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预示着什么不祥之事。
这是个即将拆迁的老旧小区,大部分住户都已搬走,只剩下零星几户还坚守在这里。我的房东是个中年男人,他匆匆将钥匙交给我,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临走前还叮嘱我:“小姑娘,晚上尽量别出门,这小区最近不太安稳。”
我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当是他想快点把房子租出去的借口。然而,当我打开房门的那一刻,一股莫名的寒意却顺着脊梁骨爬了上来。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家具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尘。我正准备收拾一下,却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本破旧的笔记本。本子的封面上写着“苏雨桐”三个字,翻开一看,里面是一些杂乱无章的文字,似乎是某种日记。
“7月15日,今天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我梦到自己在一片黑暗中行走,周围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我想跑,却怎么也跑不动,直到那个身影出现……”
“7月16日,我不敢睡觉了,每次闭上眼睛,那个身影就会靠近我。它长着一张模糊的脸,浑身覆盖着细密的绒毛,看起来就像一只巨大的貉。它告诉我,它是来吃我的记忆的……”
“7月17日,我感觉自己的记忆在一点点消失,我甚至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住在这个小区。我必须做点什么,也许去找陈默……”
日记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后面的页面被撕去了。苏雨桐是谁?她提到的陈默又是谁?那个像貉一样的身影又是什么?我的心中涌起了无数疑问。
当晚,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本日记里的内容。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长长的走廊里,两边是一扇扇紧闭的房门。走廊里没有灯,只有一丝微弱的光从尽头透过来。我不由自主地朝着那束光走去,每走一步,心中的恐惧就增加一分。
突然,我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我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可当我转过身时,却发现面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影。那是一个浑身覆盖着灰黑色绒毛的生物,它的身体呈流线型,四肢短小,尾巴蓬松,看起来就像一只巨大的貉。它的脸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
“你终于来了。”它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是从地底传来的。
我想跑,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那只貉一步步向我逼近,我能感觉到它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就在它即将碰到我的时候,我突然惊醒了。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已经湿透了睡衣。我打开灯,环顾四周,确认自己还在房间里,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但我的心依然跳得厉害,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出门去打听苏雨桐和陈默的消息。小区里没什么人,我找了好久,才在保安室里找到了陈默。
他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身材高大,眼神深邃。当我提到苏雨桐的名字时,他的脸色明显变了变。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苏雨桐?”他警惕地看着我。
我连忙解释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并拿出了那本日记。陈默接过日记,翻了几页,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苏雨桐是我的邻居,她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他叹了口气,“大家都以为她搬走了,没想到……”
“她的失踪和那个梦有关吗?”我忍不住问道。
陈默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听说过窥梦貉吗?”
我摇了摇头。
“窥梦貉是一种古老的妖怪,它以人类的记忆为食。”陈默说,“它会在人入睡后潜入梦境,吞噬人的记忆。被它吞噬过记忆的人,会逐渐忘记自己的过去,甚至忘记自己是谁。如果记忆被完全吞噬,人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我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发凉,想起昨晚那个梦,心中不由得一阵后怕。
“苏雨桐就是被窥梦貉盯上了。”陈默继续说道,“她曾经和我说过她做的梦,我当时没当回事,没想到……”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急切地问道,“难道就没有办法阻止窥梦貉吗?”
陈默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有是有,但……”
就在这时,保安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走了进来。
“小陈啊,我家的灯又坏了,你能帮我修修吗?”老太太说道。
陈默连忙站起来:“好的,李奶奶,我这就去。”
他转头对我说:“你先回去吧,这件事以后再说。”
说完,他便跟着李奶奶出去了。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满是疑惑。陈默明明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不肯告诉我?那个窥梦貉到底有多可怕?苏雨桐的失踪真的和它有关吗?
我带着满心的疑问回到了家,刚走到门口,就发现门上贴着一张纸条。我撕下来一看,上面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不要相信陈默,他不是好人!”
字迹很眼熟,我仔细想了想,突然想起,这和苏雨桐日记里的字迹很像……
那张纸条在掌心硌得生疼,笔迹边缘洇着不规则的毛边,像极了苏雨桐日记里最后几页字迹——那时她的笔触已带着颤抖的恐惧。我将纸条夹进笔记本,指尖不小心蹭到“陈默”二字,墨迹竟像活物般蜷曲着渗进纸纹,留下两道灰黑色的抓痕。
深夜三点,我被手机屏幕的冷光惊醒。睡前明明关了机的手机此刻亮着,相册里密密麻麻全是陌生人的照片:穿碎花裙的女孩在天台晾晒床单,戴眼镜的男人蹲在草丛前逗猫,每张照片下方都标注着日期,最早的一张摄于2003年8月12日——那是望月苑建成的年份。
手指划过屏幕,突然一张泛黄的集体照跳出来。画面里二十多个穿着校服的少年少女站在单元楼前,最右侧的女孩抱着一只灰黑色的貉,它的眼睛在相纸深处泛着幽光。我浑身血液凝固——那只貉的毛色,竟和昨晚梦境里的怪物分毫不差。
“7月15日,它说要吃我的记忆。”苏雨桐的日记突然在脑海里炸开。我颤抖着翻出她的笔记本,发现最后一页背面用指甲刻着极小的字:照片会说谎,镜子里才有真相。
客厅的落地镜映出我苍白的脸。我咬着牙凑近镜面,突然发现镜中天花板上倒挂着一团灰影。那东西四肢展开如蝙蝠,绒毛缝隙间渗出暗红色液体,正缓缓滴落在镜中的我头顶。
“林夏。”有人在身后叫我的名字。
我猛地转身,陈默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攥着半支燃烧的艾草。他身上带着潮湿的泥土味,保安制服袖口沾着新鲜草汁,像是刚从楼下草坪回来。
“你在找这个?”他举起一本封面印着月亮图案的本子,正是苏雨桐日记里缺失的后半部分。我注意到他拇指按着的那页,纸上粘着几根灰黑色绒毛,和照片里貉的毛发一模一样。
“李奶奶今晚没回家。”陈默将本子扔给我,艾草在掌心滋滋燃烧,“她说要去给女儿上坟,可她女儿明明……”他突然噤声,目光落在我身后的镜子上。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镜中的灰影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李奶奶的脸。她对着镜子比划着手势,枯瘦的手指在玻璃上画着圆圈,圆圈中央逐渐浮现出一个日期:2003年8月12日。
“当年开发商强拆时,这里埋着一座貉仙庙。”陈默踢翻脚边的花盆,露出底下半块残碑,“施工队打死了守庙的老貉,它临死前诅咒所有住进来的人——每到月圆夜,它就会钻进人的梦里,吃掉他们关于‘失去’的记忆。”
我翻开苏雨桐的日记残页,最新一篇写着:陈默说要用活人记忆喂饱它,这样其他人就能活下来。可他口袋里的绒毛,为什么和那怪物一模一样?
窗外突然传来猫叫。我冲到阳台,看见李奶奶佝偻的身影在草丛里晃动,她怀里抱着的分明是只成年貉,灰黑色的皮毛上沾着新鲜的血迹。当她抬头时,我发现她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纯粹的绿色,瞳孔里倒映着我惊恐的脸。
“小林啊,”她的声音像晒干的丝瓜瓤,“你闻见艾草味了吗?当年他们就是用这东西熏走貉仙的……”话音未落,那只貉突然朝我扑来,利爪划过我的手臂,剧痛中我看见自己的血滴在阳台地砖上,竟勾勒出一个类似“忘”字的纹路。
陈默冲过来将我拽到身后,他的后颈不知何时多了道伤疤,形状像极了貉的爪痕。“去顶楼天台!”他将艾草塞进我手里,“带上苏雨桐的镜子!记住,无论看见什么都别回头!”
我跌跌撞撞跑向楼梯间,怀里的日记掉出一张照片。那是苏雨桐和陈默的合影,背景是2003年的望月苑工地,两人中间蹲着那只灰貉,脖子上系着红绳——和李奶奶现在抱着的那只一模一样。
顶楼铁门虚掩着。月光中,我看见天台上摆着七面镜子,每面镜子里都映着不同年代的望月苑:有的镜面爬满藤蔓,有的映着正在拆迁的废墟,最中央的镜子里,年轻的李奶奶正抱着一个啼哭的女婴,旁边站着穿施工服的陈默。
“它们会吃掉你关于‘遗憾’的记忆。”身后突然响起陈默的声音,却比平时低沉许多,“但有些记忆,是人活着的锚点。”
我转身时,看见陈默的脸正在月光下融化,灰黑色绒毛从他皮肤下钻出来,眼睛逐渐变成竖瞳。他身后的李奶奶抱着貉一步步逼近,两人嘴里同时发出沙哑的低吟:“把关于‘失去’的记忆给我们……”
艾草在手中熄灭的瞬间,我抓起苏雨桐的镜子砸向地面。碎裂的镜片中,无数个“我”同时举起碎片,每片玻璃都映着不同的记忆:三岁时摔碎的存钱罐,高考前夜撕毁的复习资料,去年冬天没能送出去的围巾……那些曾让我痛苦的遗憾,此刻都在月光下泛着温暖的光。
“这些记忆,我不打算忘记。”我握紧带血的镜片,朝着逼近的身影走去。陈默(或者说貉)的瞳孔突然收缩,它发出尖利的嘶叫,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李奶奶怀里的貉挣扎着跳下地,钻进下水道时留下一撮绒毛,在月光下渐渐化作灰烬。
天亮时,陈默躺在天台角落,穿着保安制服,后颈的伤疤不见了。他醒来时一脸茫然,说自己昨晚值夜班时睡着了。我翻开苏雨桐的日记残页,发现最后一行字变了:当你不再害怕失去,它就再也吃不到你的记忆。
下楼时经过草丛,我捡到李奶奶的围巾,里面掉出一张泛黄的病历单:苏雨桐,2003年8月12日,难产去世。照片里抱着貉的女孩,原来就是李奶奶的女儿,而陈默,曾是她的丈夫。
现在望月苑的拆迁公告换成了“历史文化保护区”,没人记得那些失踪的住户。只有我知道,每个月圆夜,七面镜子依然会在天台浮现,镜中的貉仙不再吞噬记忆,而是静静地望着月亮,像在守护着某些不该被忘记的东西。
我摸着手臂上愈合的爪痕,那里现在有个淡红色的印记,形状很像一个“念”字。每当我写故事时,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里,总能听见远处传来微弱的貉叫,像是在说:记住,不要忘记你所失去的,因为那些遗憾,才让我们成为完整的人。
苏夏在整理外婆遗物时,发现一台奇怪的熊猫牌收音机,从此陷入一系列离奇事件。
————
夏日的蝉鸣如同一曲永不停歇的交响乐,笼罩着整个城市。苏夏站在老旧的居民楼前,望着眼前这栋承载着她童年记忆的建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感慨。外婆的去世,让她不得不从繁忙的工作中抽身,回到这个她许久未归的老家。
推开外婆家的房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里的一切都还保持着她记忆中的样子,仿佛时间在这里静止了一般。苏夏轻轻叹了口气,开始整理外婆的遗物。
在一个布满灰尘的抽屉里,苏夏发现了一台老式的熊猫牌收音机。它的外壳已经有些泛黄,旋钮上也布满了岁月的痕迹。苏夏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小时候和外婆一起听收音机的场景。那时候,外婆总是会抱着她,坐在沙发上,听着收音机里传来的各种声音,有新闻、有故事、还有她最喜欢的儿歌。
苏夏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怀念,她轻轻转动了一下收音机的旋钮。原本以为这台老旧的收音机会像其他古董一样,发出沙沙的电流声,却没想到,一阵清晰的蝉鸣声突然从扬声器里传了出来。
苏夏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看窗外。此时虽然是夏日,但窗外并没有蝉鸣,只有空调外机的嗡嗡声。她皱了皱眉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于是又转动了一下旋钮。然而,蝉鸣声依然清晰地传来,仿佛有一群蝉正围着这台收音机鸣叫。
就在苏夏感到困惑的时候,收音机里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苏凤英,你以为你躲起来我就找不到你了吗?这么多年了,你欠我的债该还了。”
苏夏心中一惊,苏凤英是外婆的名字,这个男人是谁?他为什么会提到外婆欠他的债?难道这台收音机有什么神秘的力量,能够连接到过去或者未来?
苏夏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仔细端详着这台收音机,发现它的背面有一个小小的开关,上面写着“FM”和“AM”。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开关拨到了“AM”的位置。
瞬间,蝉鸣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嘈杂的电流声。苏夏皱了皱眉头,正准备关掉收音机,却突然听到电流声中夹杂着一些模糊的话语。她凑近收音机,仔细聆听,终于听清了几个字:“蝉鸣电台,每晚十二点,为你讲述那些被遗忘的故事。”
“蝉鸣电台?”苏夏喃喃自语,她从未听说过这个电台。好奇心驱使着她,她决定今晚十二点的时候,再听听这个所谓的蝉鸣电台会讲述什么故事。
夜幕降临,城市的喧嚣渐渐退去,只剩下窗外的虫鸣声此起彼伏。苏夏躺在床上,望着床头的收音机,心中不禁有些紧张。她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了。
就在这时,收音机突然自动打开了,蝉鸣声再次响起。苏夏猛地坐起身,眼睛紧紧盯着收音机。过了一会儿,那个男人的声音又一次传来:“欢迎来到蝉鸣电台,我是你们的老朋友,秋生。今晚,我要为大家讲述一个关于背叛和复仇的故事。”
“秋生?”苏夏心中一动,这个名字她似乎在哪里听过。她努力回忆着,突然想起外婆曾经提过,她年轻时在文工团工作,有一个同事叫林秋生,是个电工,喜欢摆弄各种电子设备。
“难道这个秋生就是林秋生?”苏夏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疑惑。
林秋生的声音继续传来:“故事要从四十年前说起,那时候,我和她都在红星文工团工作。她叫苏凤英,是团里的台柱子,长得漂亮,歌声也动听。我默默地喜欢着她,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个男人,一个从城里来的男人,他长得英俊潇洒,能说会道,很快就赢得了她的芳心。”
苏夏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她知道,林秋生口中的“她”就是自己的外婆。原来外婆年轻的时候还有这样一段感情经历,可是为什么她从来没有提起过呢?
“他们在一起了,我很伤心,但是我并没有放弃。我告诉自己,只要我努力,总有一天她会看到我的好。可是我没想到,那个男人只是玩玩而已,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和她结婚。当她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林秋生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恨:“她来找我,哭着求我帮忙。我心软了,于是我帮她隐瞒了怀孕的事情,还帮她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文工团。我以为这样她就会和我在一起,可是我错了。她生下孩子后,竟然带着孩子偷偷离开了,从此再也没有消息。”
“孩子?”苏夏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外婆竟然还有一个孩子?那是不是意味着她还有一个舅舅或者阿姨?可是为什么妈妈从来没有提起过呢?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她的下落。我发誓,一定要让她为自己的背叛付出代价。现在,我终于找到了她的孙女,苏夏。苏夏,你听到了吗?你的外婆欠我的,现在该由你来偿还了。”
林秋生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恐怖,苏夏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心头,浑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她颤抖着伸手去关收音机,可是无论她怎么按,收音机都关不掉,林秋生的声音还在继续:“明天,你就会收到一份礼物,那是我给你的见面礼。记住,不要试图逃避,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话音刚落,收音机终于安静了下来。苏夏瘫坐在床上,冷汗已经湿透了她的后背。她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林秋生会突然找上她,外婆又到底欠了他什么债?
第二天一早,苏夏就收到了一个快递。她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里面是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木盒,里面竟然是一只已经死去的蝉,它的翅膀被做成了标本,旁边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蝉鸣起,债偿时。”
苏夏只觉得一阵眩晕,险些摔倒在地。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拿起手机,拨通了闺蜜陈蓉的电话。
“喂,小夏,怎么了?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对劲。”陈蓉关切地问道。
苏夏颤抖着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陈蓉,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小夏,你先别慌。也许这只是一个恶作剧呢?说不定是哪个无聊的人故意吓你的。”
“可是,那个声音真的很像外婆提到过的林秋生,而且他还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是外婆的孙女。”苏夏焦急地说道,“再说了,这个蝉的标本又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给我寄这个?”
“这样吧,你先别急着下结论。”陈蓉说道,“我下午没课,我去你那里一趟,咱们一起分析分析,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苏夏感激地点了点头,挂断了电话。她坐在沙发上,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台收音机上。她突然想起,昨晚林秋生提到了外婆有一个孩子,也许这个孩子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可是,这个孩子现在在哪里呢?妈妈为什么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苏夏站起身,开始在房间里翻找起来。她希望能找到一些关于那个孩子的线索,比如照片、信件之类的。可是,她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发现任何相关的东西。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苏夏以为是陈蓉来了,于是快步走到门口,打开了门。然而,门外站着的并不是陈蓉,而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
“你好,请问你是苏夏吗?”中年女人微笑着问道。
苏夏疑惑地点了点头:“我是,你是?”
“我是你舅妈,苏云芳的嫂子。”中年女人说道,“听说你外婆去世了,我过来看看,顺便商量一下遗产的事情。”
“舅妈?”苏夏有些惊讶,她对这个舅妈并没有什么印象。妈妈在世的时候,很少提起娘家的事情,所以苏夏对妈妈的家人几乎一无所知。
“是啊,快请进吧。”苏夏连忙将舅妈让进屋里。
舅妈走进房间,四处打量了一番,然后说道:“你外婆走得突然,也没留下什么遗嘱。不过她这房子和这些家具,怎么说也值点钱,咱们都是一家人,就商量着分一分吧。”
苏夏皱了皱眉头,她没想到舅妈一上来就谈遗产的事情,而且态度还这么理所当然。她刚想开口,却突然想起昨晚林秋生的话,心中不禁有些警惕。
“舅妈,遗产的事情不急,咱们以后再说吧。”苏夏说道,“我现在有点事情要处理,可能没时间招待你了。”
舅妈脸色一沉,显然对苏夏的态度很不满意:“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我大老远跑过来,你就是这种态度?再说了,你外婆的遗产我也有份,你别想独吞!”
“我没有想独吞,只是现在真的没时间。”苏夏说道,“要不这样,你留下联系方式,等我处理完事情,再联系你商量遗产的事情,好吗?”
舅妈盯着苏夏看了一会儿,似乎在判断她是否在说谎。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哼了一声,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苏夏:“这是我的电话,你最好尽快联系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舅妈转身就走了出去,留下苏夏在原地皱着眉头。她看着手中的名片,心中不禁有些感慨,没想到外婆刚去世,亲戚就为了遗产找上门来了。
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苏夏以为是舅妈又回来了,于是不耐烦地打开了门。然而,门外站着的却是陈蓉。
“小夏,怎么了?谁来了?”陈蓉看到苏夏脸色不好,连忙问道。
“没什么,一个亲戚,过来谈遗产的事情。”苏夏说道,“先进屋吧,我正想和你说说昨晚的事情呢。”
两人坐在沙发上,苏夏将收音机的事情以及收到蝉标本的事情又详细地说了一遍。陈蓉听完,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小夏,这件事确实很奇怪。不过你说的那个林秋生,会不会是你外婆以前的追求者,因为得不到你外婆,所以现在来报复你?”
“有可能。”苏夏点点头,“可是外婆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个人,而且妈妈也没说过外婆有其他孩子的事情。对了,你说那个孩子会不会就是我妈妈?可是不对啊,妈妈是外婆的女儿,林秋生说的是外婆生下孩子后带着孩子离开,那应该是外婆的第一个孩子,也就是妈妈的哥哥或者姐姐。”
“也许你外婆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才没有告诉你们。”陈蓉说道,“要不咱们去查查你外婆的过去,比如她以前工作的文工团,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
苏夏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外婆以前在红星文工团工作过,也许去那里能找到关于林秋生的信息,还有那个神秘的孩子。”
说干就干,两人立刻起身,前往红星文工团。然而,当她们到达的时候,却发现文工团已经解散多年,旧址也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商业广场。
“这下怎么办?”陈蓉有些失望地说道,“线索断了。”
苏夏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商业广场,突然想起林秋生在收音机里说过,他现在是蝉鸣电台的主持人。也许,她可以从电台入手,找到林秋生的下落。
苏夏掏出手机,搜索了一下蝉鸣电台的信息。然而,搜索结果却让她感到十分困惑,网上根本没有关于蝉鸣电台的任何信息,仿佛这个电台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怎么会这样?”苏夏喃喃自语,“难道昨晚听到的电台是假的?可是那声音那么清晰,不可能是幻觉啊。”
“小夏,你别着急。”陈蓉说道,“也许这个电台是地下电台,只在特定的时间和频率播出。既然昨晚十二点能听到,那咱们今晚再试试,看看能不能和那个林秋生对话,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苏夏点点头,虽然她心里有些害怕,但为了弄清楚真相,她必须这么做。
晚上十二点,苏夏和陈蓉坐在沙发上,紧紧盯着面前的收音机。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人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终于,十二点到了。收音机准时打开,蝉鸣声再次响起。过了一会儿,林秋生的声音传来:“苏夏,我知道你今晚一定会听收音机。怎么样,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苏夏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林秋生,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外婆到底欠了你什么?”
收音机里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想知道吗?那你就来城郊的废弃工厂,我在这里等你。记住,不要报警,否则你外婆的秘密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
说完,收音机就关闭了。苏夏和陈蓉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夏,别去,这很可能是个陷阱。”陈蓉焦急地说道,“谁知道那个林秋生是不是疯子,你去了说不定会有危险。”
苏夏犹豫了,她知道陈蓉说得有道理,可是她又实在太想知道外婆的秘密了。而且,林秋生提到了外婆的债,她有一种预感,如果不解决这件事,她和身边的人都可能会有危险。
“陈蓉,我必须去。”苏夏坚定地说道,“外婆已经去世了,她的秘密不能跟着她一起埋进土里。而且,我觉得这件事和我妈妈也有关系,说不定能找到妈妈去世的真相。”
陈蓉知道苏夏的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而且死因不明,苏夏一直对此耿耿于怀。看到苏夏如此坚定,陈蓉只好叹了口气:“好吧,那我陪你一起去,有个照应。”
两人收拾了一下,带上手电筒,打车前往城郊的废弃工厂。
夜晚的城郊显得格外荒凉,出租车司机听说她们要去废弃工厂,说什么也不肯靠近,只把她们放在了离工厂还有一段距离的路口。
苏夏和陈蓉只好下车,借着月光,朝着废弃工厂的方向走去。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她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
终于,她们来到了废弃工厂的门口。工厂的大门紧闭,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大锁,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里面杂草丛生,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小夏,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明天叫上警察一起来。”陈蓉有些害怕地说道。
苏夏摇摇头:“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吧。小心点,跟紧我。”
两人找到了一个破损的围墙,小心翼翼地爬了进去。工厂里面一片漆黑,苏夏打开手电筒,照亮前方的道路。
就在这时,一阵诡异的蝉鸣声突然从工厂深处传来,仿佛有无数只蝉在黑暗中鸣叫。苏夏和陈蓉同时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地靠在了一起。
“别害怕,只是蝉鸣而已。”苏夏轻声说道,其实她自己的声音也在颤抖。
两人小心翼翼地朝着蝉鸣声传来的方向走去,穿过一个破旧的车间,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厂房里。厂房中间有一个巨大的机器,机器旁边站着一个身影。
“苏夏,你终于来了。”那个身影转过身来,正是林秋生。
苏夏定睛一看,眼前的林秋生已经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阴森的气息。
“林秋生,你到底想干什么?”苏夏强作镇定地问道。
林秋生笑了笑,指了指旁边的机器:“我想让你看看,你外婆当年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说完,林秋生走到机器旁边,按下了一个按钮。机器开始运转起来,发出一阵嗡嗡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机器的屏幕上出现了一段画面。
苏夏和陈蓉凑近一看,画面中是一个年轻的女子,正在一个房间里哭泣。苏夏惊讶地发现,这个女子竟然和外婆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
“这是你外婆,苏凤英。”林秋生说道,“看看她在干什么。”
画面中,外婆哭了一会儿,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一些透明的液体。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液体倒进了一杯水里,然后端着杯子走出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画面中出现了一个男人,他接过外婆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很快,男人就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苏夏和陈蓉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外婆竟然是一个杀人犯?
“看到了吗?”林秋生得意地说道,“这就是你外婆做的好事。那个男人,就是她的初恋情人,也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她为了报复他的抛弃,竟然下毒害死了他。”
“不可能!”苏夏大声说道,“外婆那么善良,怎么可能会杀人?这一定是假的,是你伪造的!”
林秋生冷笑一声:“伪造?这可是当年的监控录像,货真价实。你外婆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可是她没想到,文工团的仓库里有我安装的监控摄像头,把这一切都拍了下来。”
苏夏只觉得一阵眩晕,她不知道该相信谁。外婆在她的印象中一直是一个慈祥善良的老人,怎么可能会做出杀人这样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说出来?”陈蓉问道,“如果真的有监控录像,你早就可以报警抓她了,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林秋生叹了口气:“因为我还爱着她。当年,我发现了她的秘密,但是我没有报警,而是选择帮她隐瞒。我以为这样她就会感动,就会和我在一起。可是我错了,她还是离开了我,带着孩子消失了。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她,我要让她知道,她欠我的,永远都还不清。”
“那孩子呢?”苏夏颤抖着问道,“孩子现在在哪里?”
林秋生冷冷地看着苏夏:“你以为你妈妈是你外婆的亲生女儿吗?不,你妈妈只是一个替代品。当年,你外婆生下的孩子是个男孩,可是孩子出生后不久就夭折了。你外婆为了掩盖这个事实,从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女婴,也就是你的妈妈苏云芳。”
苏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原来自己一直以为的妈妈,竟然不是外婆的亲生女儿,而自己的亲生舅舅,一出生就夭折了。
“现在,你明白了吧?”林秋生说道,“你外婆欠我的,不仅是一条人命,还有我的青春和感情。现在,她已经死了,但是她的债还没有还清,所以我要让你,她的孙女,来替她偿还。”
说完,林秋生走到机器旁边,又按下了一个按钮。机器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然后从上方垂下了一个铁链,铁链的末端是一个巨大的铁球。
“你要干什么?”苏夏惊恐地问道。
林秋生笑了笑:“放心,我不会杀了你。我只是想让你体验一下,你外婆当年带给我的痛苦。这个铁球,会慢慢落下,直到把你砸成肉泥。而我,会在一旁欣赏这一切,就像当年我欣赏你外婆杀人一样。”
苏夏和陈蓉想要逃跑,可是她们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厂房的大门已经被锁上了。她们被困在了这个阴森恐怖的厂房里,无处可逃。
铁球开始缓缓下降,苏夏和陈蓉紧紧地抱在一起,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突然从远处传来。
林秋生脸色一变,他没想到苏夏竟然报警了。他连忙跑到门口,想要打开门逃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警察冲进了厂房,迅速将林秋生按倒在地。
原来,在来的路上,陈蓉趁着苏夏不注意,偷偷地报了警。她知道,面对一个可能的杀人犯,她们不能冒险。
苏夏和陈蓉被警察救了出来,她们坐在警车上,看着被警察带走的林秋生,心中感慨万千。
回到家后,苏夏再次打开了外婆的遗物,她在一个隐秘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本破旧的日记本。翻开日记本,里面记录着外婆的一生,包括她和林秋生的故事,以及当年杀人的真相。
原来,外婆的初恋情人并不是渣男,相反,他是一个善良正直的人。当年,他之所以离开外婆,是因为他患上了一种不治之症,不想拖累外婆。而外婆发现自己怀孕后,想要告诉他这个消息,却得知他已经病重去世了。
外婆伤心欲绝,她本想把孩子生下来,好好抚养长大,可是孩子却因为早产,出生后不久就夭折了。外婆无法承受这个打击,于是从孤儿院领养了苏云芳,也就是苏夏的妈妈。
至于林秋生,他一直暗恋着外婆,当他发现外婆怀孕后,误以为是外婆背叛了他,于是心生怨恨。他偷偷安装了监控摄像头,想要抓住外婆的把柄,却没想到拍到了外婆毒杀初恋情人的画面。其实,那个男人并没有死,他只是昏迷了过去,后来被人送到了医院,捡回了一条命。而外婆之所以下毒,是因为她发现那个男人被人下了毒,为了救他,她不得不采取了一些极端的手段。
林秋生误解了这一切,他以为外婆是故意杀人,于是开始了长达多年的报复计划。他制造了蝉鸣电台,利用收音机来恐吓苏夏,就是为了让外婆和她的家人都不得安宁。
看完日记本,苏夏早已泪流满面。她终于明白了外婆的苦衷,也明白了为什么外婆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些事情。原来,外婆一直生活在自责和愧疚中,她不想让自己的秘密影响到家人的生活。
苏夏将日记本小心翼翼地收好,她知道,这是外婆留给她的最后一份礼物,也是外婆一生的心血。她决定,要将这个秘密永远珍藏在心里,让外婆在天堂能够安息。
窗外,蝉鸣声依然在响,可是这一次,苏夏却觉得它不再那么恐怖,反而像是外婆在天之灵的轻声诉说。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外婆都会在天上看着她,保佑她。
从此,苏夏再也没有听到过蝉鸣电台的声音,而那台熊猫牌收音机,也被她小心地收在了柜子里,成为了她记忆中一段难忘的往事。
深夜,宿舍里一片寂静,只有苏棠床头的小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她坐在书桌前,对着镜子梳理头发,突然,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苏棠猛地放下梳子,心脏怦怦直跳。她揉了揉眼睛,再看镜子,里面的自己又恢复了正常表情。“一定是太累了,出现幻觉了。”她自言自语道,关掉台灯,爬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上,苏棠被室友林小夏的惊叫声吵醒。她急忙下床,看到林小夏正对着镜子大哭,旁边站着另外两个室友陈雨欣和李梦然,一脸疑惑。
“怎么了?”苏棠问道。
林小夏转过身,满脸泪痕地说:“我的脸,我的脸变成这样了!”
苏棠凑近镜子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林小夏的脸上布满了红色的斑点,原本光滑的皮肤变得粗糙不堪,就像被什么东西腐蚀过一样。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变成这样了?”陈雨欣皱着眉头说。
“我也不知道,昨晚睡觉前还没事,早上起来照镜子就成这样了。”林小夏哭着说。
苏棠想起昨晚镜子里那个诡异的笑容,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她仔细观察着镜子,发现镜子边缘有一道细小的裂痕,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小夏,你最近有没有动过这面镜子?”苏棠问道。
“没有啊,这面镜子一直放在这里,我没动过。”林小夏摇摇头说。
苏棠陷入了沉思,难道这面镜子有问题?她想起小时候听奶奶说过,镜子是很邪门的东西,尤其是旧镜子,很可能会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这时,李梦然开口了:“要不我们带小夏去医院看看吧,说不定是皮肤过敏什么的。”
大家纷纷点头,陪着林小夏去了医院。经过医生检查,林小夏的皮肤并没有过敏,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开了一些药膏让她涂抹。
回到宿舍,林小夏闷闷不乐地躺在床上,其他人也各自忙自己的事情。苏棠坐在书桌前,再次盯着那面镜子,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晚上,苏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台灯,再次观察那面镜子。突然,镜子里的景象让她瞪大了眼睛——林小夏的脸出现在镜子里,但是那张脸上的斑点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陌生女人的脸,那张脸狰狞恐怖,嘴角上扬,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
苏棠吓得惊叫一声,摔倒在地上。这时,林小夏被惊醒了,她坐起来问道:“苏棠,你怎么了?”
苏棠颤抖着手指向镜子,说:“刚……刚才镜子里出现了一张陌生女人的脸。”
林小夏和其他室友都起来了,他们看向镜子,里面只有他们自己的倒影,什么也没有。
“苏棠,你是不是做噩梦了?”陈雨欣说,“别自己吓自己了,赶紧睡觉吧。”
苏棠知道他们不会相信自己,只好爬上床睡觉。但她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张恐怖的脸。
接下来的几天,林小夏的脸越来越糟糕,那些斑点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多,蔓延到了脖子和手臂。她整天躲在宿舍里,不敢出门,也不敢照镜子。
苏棠心里很着急,她决定调查一下这面镜子的来历。她问李梦然:“梦然,这面镜子是从哪里来的?”
李梦然想了想说:“好像是上一届学姐留下的,我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苏棠点点头,又问:“那你知道上一届学姐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李梦然摇摇头说:“不清楚,我和她们不太熟。”
苏棠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也许真的只是林小夏的皮肤出了问题。
然而,就在这时,又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陈雨欣突然变得很古怪,她整天对着镜子自言自语,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苏棠和李梦然都觉得不对劲,试图和她沟通,但她根本不理会她们。
一天晚上,苏棠起床上厕所,路过陈雨欣的床铺时,听到她在小声嘀咕着什么。她凑近一听,只听见陈雨欣说:“你说得对,我才是最漂亮的,她们都比不上我……”
苏棠心里一惊,悄悄走到陈雨欣的书桌前,打开台灯,看向她面前的镜子。镜子里,陈雨欣的脸正在慢慢变化,原本普通的五官变得精致立体,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雨欣,你怎么了?”苏棠轻声问道。
陈雨欣猛地转过头,眼神空洞地看着苏棠,说:“我没事,我只是在和镜子里的自己聊天。”
苏棠注意到陈雨欣手中拿着一支口红,镜子上有一些红色的痕迹,像是写了什么字。她仔细一看,镜子上写着“杀了她们,你就是最漂亮的”。
苏棠吓得后退几步,转身跑回自己的床铺,用被子蒙住头,浑身发抖。她意识到,这面镜子肯定有问题,它正在诱惑着她们,让她们陷入疯狂。
第二天早上,苏棠鼓起勇气,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诉了李梦然。李梦然听后,脸色凝重地说:“其实,我也觉得这面镜子不对劲。我之前听人说过,镜子是可以照出人心的,如果你对自己的容貌不满意,镜子就会利用你的欲望,诱惑你做出可怕的事情。”
“那我们该怎么办?”苏棠焦急地问,“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夏和雨欣变成这样吧。”
李梦然想了想说:“也许我们可以把镜子扔掉,或者找个懂行的人来看看。”
苏棠点点头,决定先把镜子收起来,暂时放在宿舍的储物间里。她们小心翼翼地把镜子从墙上取下来,这时,苏棠发现镜子背面有一些模糊的字迹,像是刻上去的。她仔细辨认,终于看清了上面的字:“面靥鬼,镜中藏,心有执念,必遭祸殃。”
“面靥鬼?”苏棠和李梦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
“这是什么意思?”苏棠颤抖着声音问。
李梦然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起来像是一种鬼怪。难道这面镜子里住着一个叫面靥鬼的东西?”
苏棠想起林小夏和陈雨欣的遭遇,觉得很有可能。她看着手中的镜子,突然有一种想把它摔碎的冲动,但又害怕会引发更可怕的事情。
“我们还是先把镜子放在储物间吧,等明天找个懂行的人来看看。”李梦然说。
苏棠点点头,两人一起把镜子抬到了储物间。储物间里堆满了杂物,光线昏暗,她们把镜子靠在墙角,匆匆离开了。
晚上,苏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担心林小夏和陈雨欣,也担心自己和李梦然会遭遇不测。她想起镜子背面的字,“心有执念,必遭祸殃”,难道林小夏和陈雨欣都是因为对自己的容貌有执念,才被面靥鬼盯上的?
林小夏一直嫌弃自己的长相,总说想去整容;陈雨欣虽然成绩好,但对自己的外貌很不自信,经常对着镜子抱怨。苏棠开始反思自己,她对自己的容貌还算满意,应该不会有什么执念吧。
就在这时,她听到储物间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敲镜子。苏棠顿时浑身发冷,她想叫醒李梦然,但又怕吵醒其他室友。她犹豫了一下,决定自己去看看。
她轻轻地下床,穿上拖鞋,拿起手机当作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向储物间。储物间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敲击声。苏棠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推开门,用手机照亮里面。
只见那面镜子正对着门口,镜子里映出苏棠苍白的脸。突然,镜子里的苏棠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和那天晚上看到的一模一样。苏棠吓得尖叫一声,转身就跑。
这时,李梦然被惊醒了,她坐起来问道:“苏棠,怎么了?”
苏棠跑到李梦然的床边,喘着气说:“镜……镜子里的我在笑,太可怕了。”
李梦然皱起眉头,说:“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两人再次来到储物间,这次镜子里没有任何异常,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
“也许是你看错了。”李梦然说。
苏棠摇摇头,说:“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了,镜子里的我在笑,和那天晚上林小夏镜子里的那个女人一样,笑容很诡异。”
李梦然沉默了一会儿,说:“看来这面镜子真的有问题,我们明天一定要找个人来看看。
第二天早上,苏棠和李梦然一起出去,找到了一个据说很懂灵异事件的老人。老人听了她们的描述后,脸色凝重地说:“你们遇到的可能是面靥鬼,这种鬼依附在镜子上,专门诱惑对自己容貌有执念的人。它会在镜子里呈现出你理想中的样子,然后慢慢侵蚀你的心智,让你为了变成镜子里的样子不择手段,甚至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那我们该怎么对付它呢?”苏棠焦急地问。
老人想了想说:“面靥鬼最怕人的鲜血,尤其是亲人的鲜血。你们可以试试用自己的血涂抹在镜子的裂痕上,也许能破除它的诅咒。不过,这很危险,你们要小心。”
苏棠和李梦然回到宿舍,把老人的话告诉了林小夏和陈雨欣。林小夏已经被脸上的斑点折磨得不成样子,她哭着说:“只要能治好我的脸,让我做什么都行。”
陈雨欣却有些犹豫,她现在痴迷于镜子里的自己,根本不愿意相信那是鬼怪在作祟。
“雨欣,你醒醒吧,那不是真正的你,是面靥鬼在诱惑你!”苏棠大声说。
陈雨欣冷冷地看了苏棠一眼,说:“你们别想骗我,镜子里的我才是最漂亮的,我要变成她那个样子。”
说完,她转身走进储物间,拿起镜子抱在怀里。苏棠和李梦然想阻止她,却已经来不及了。
陈雨欣对着镜子微笑,轻声说:“你说过,只要我听你的话,就能变成你那个样子,对吗?”
镜子里的陈雨欣点点头,嘴角上扬,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突然,陈雨欣拿起桌上的剪刀,对着自己的脸划去……
“不要!”苏棠和李梦然惊呼一声,冲过去夺下剪刀。但已经晚了,陈雨欣的脸上已经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直流。
林小夏吓得尖叫起来,苏棠急忙拿出纸巾帮陈雨欣止血。陈雨欣却突然笑了起来,说:“没关系,等我变成镜子里的样子,这些伤口都会消失的。”
苏棠和李梦然对视一眼,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尽快解决这面镜子。她们决定按照老人说的,用自己的血涂抹在镜子的裂痕上。
苏棠找来一根针,刺破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在镜子的裂痕上。顿时,镜子里冒出一阵黑烟,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接着,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她披头散发,脸上布满了伤痕,看起来十分恐怖。
“你们竟敢破坏我的好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女人尖叫着。
李梦然鼓起勇气,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附在镜子上害人?”
女人冷笑一声,说:“我叫张雅婷,原本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可是我的女儿却嫌弃我的长相,非要去整容。结果手术失败,她死在了手术台上。我伤心欲绝,也跟着自杀了。没想到,我死后竟然变成了面靥鬼,依附在这面镜子上。我要让所有对自己容貌有执念的人都付出代价!”
原来,李梦然就是张雅婷的女儿,她因为整容失败而死,张雅婷也因此含恨而终,化为面靥鬼复仇。
“妈,对不起,是我错了。”李梦然哭着说,“我不应该嫌弃你的长相,更不应该去整容。你原谅我吧,别再害人了。”
张雅婷看着李梦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苏棠趁机说:“阿姨,人死不能复生,您这样下去只会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放下仇恨吧,让自己和梦然都解脱吧。”
张雅婷沉默了很久,终于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听你们的。不过,我需要你们帮我一个忙,让我能安心地离开这个世界。”
“什么忙?您说吧,我们一定帮您。”苏棠说。
张雅婷说:“我需要你们把这面镜子带到我的墓前,用你们的鲜血浇灌镜子,然后打碎它,这样我就能解脱了。”
苏棠和李梦然点点头,决定按照张雅婷的要求去做。她们带着镜子,来到了张雅婷的墓前。苏棠和李梦然刺破手指,将鲜血滴在镜子上,然后拿起一块石头,砸向镜子。
“砰”的一声,镜子碎成了无数片。与此同时,张雅婷的身影出现在她们面前,她微笑着说:“谢谢你们,我终于可以和女儿团聚了。”说完,她的身影渐渐消失了。
回到宿舍,林小夏脸上的斑点奇迹般地消失了,陈雨欣也恢复了正常。她们看着破碎的镜子,都感到一阵后怕。
从那以后,宿舍里再也没有出现过奇怪的事情。苏棠和室友们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外表的美丽只是暂时的,内心的善良和充实才是最重要的。她们不再过分追求外表的完美,而是更加注重内在的修养和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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