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门开了。
他推门而入的那一刻,胸口仿佛被人掏空了。
屋里空了。
不是全部,而是关于她的一切。
阳台窗帘被撤走,原来那副她精挑细选的浅灰遮光帘换成了最初的裸窗。
玄关鞋柜里,再也没有那双干净小白鞋,只有他的球鞋孤零零地倒着。
衣柜的那半边空了,连香味都没有残留。
洗漱台上的粉色牙刷和漱口杯不见了,化妆镜前只剩下他刮胡刀孤零零一支。
他跌坐在床边,脑子里轰然作响。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小盒子,他一眼认出来,是他六年前用几百块买的银饰戒指。
那年她拒绝保研陪他来到深市,他说手头紧没法给她买钻石,于是用最朴素的理由——“等以后我们有钱了就补给你,和你成立一个家”——哄她戴上了这枚戒指。
她信了,一戴就是六年。
他打开盒子,那枚银戒整整齐齐地躺着,没有一点变形,却也冷得像冰。
他赶紧拿起手机拨她的号码。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又点开微信,连发三条消息,全部是红色感叹号。
他心跳失控般猛跳,拿出通讯录翻遍所有联系人,给她公司的同事拨过去。
“你好,我找林芷,她今天……她辞职了。”
“什么?”
“她今早来办的离职手续,说是个人原因,交接清楚了就走了。”
“她去哪了?”
“我们也不知道……她走的很匆忙,连话都没说几句。”
他放下电话,背靠着墙壁,像一尊石像那般滑坐在地板上。
他试图想联系她的朋友。
可他很快发现,林芷几乎没有朋友。
六年来,她的全部生活就是公司和他。
她没有闺蜜,没有同学来往,她社交极少,从不出去聚会,不发朋友圈。
而她身边为数不多的联系人,全是他引荐的。
她为了他,切断了自己原有的世界,只活在了他的生活半径里。
他却从未意识到这一点。
他只觉得她“省心”、“懂事”、“不黏人”。
现在想来,这六年里,她每天在他出门后做的早餐、帮他熬夜赶的方案、出差前帮他收拾好好内衣袜子,哪一件是自然而然该她做的?
他想起她有时笑着说:“我是不是没朋友啊,周末就你陪我。”
他说:“你有我不就够了。”
她也笑着点头,说“那也是”,可眼神落在窗外,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