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暗淡的油渍,领口也失了往日的挺括,皱巴巴地耷拉着。
办公室斜对面的工位,新来的周欣怡老师正俯身为一个女学生耐心讲解着作文。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柔和地洒落在她肩头,为她年轻的侧影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那样的场景,曾几何时,也是我的日常。
“许老师,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
李校长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校长办公室里,窗台上那盆绿萝生机盎然,翠绿的藤蔓几乎爬满了大半个窗框,与室内的沉闷气氛格格不入。
李校长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崭新的茶包,娴熟地撕开,投入杯中,冲入滚水。
袅袅的白雾升腾,他将茶杯轻轻推至我面前。
“你最近状态很差。”
李校长没有丝毫迂回,目光平静地注视着我。
“上周三的教研活动,你缺席了。
周三下午的语文课,你让学生做了一整节课的习题,自己却坐在讲台上发呆。”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我刻意维持的平静表象。
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玻璃杯,滚烫的温度灼烧着我的指尖,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那种痛感,反而让我混乱的思绪有了一瞬间的清明。
“我……”我试图解释,却发现声音干涩得厉害。
“离婚很痛苦。”
李校长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我三十年前,也经历过。”
杯中的茶叶在热水中缓缓舒展、旋转,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几片沉浮的嫩叶,它们像极了我此刻的心情,飘摇不定,无处落根。
“她嫌我挣得太少。”
这句话,几乎是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
连我自己,都对这份突如其来的坦诚感到了一丝错愕。
办公室外,隐约传来学生们课间嬉戏的笑闹声,充满了无忧无虑的活力。
李校长摘下了鼻梁上的老花镜,用衬衫柔软的下摆,细致地擦拭着镜片。
“我记得,林雨薇以前,挺支持你的工作?”
他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那时候……我们都刚毕业。”
我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她以为,当老师的待遇,会越来越好。”
窗外明晃晃的阳光毫无遮拦地直射进来,刺得我眼睛一阵酸涩。
我下意识地眨了眨眼,一滴滚烫的液体,便那么猝不及防地,从眼角滑落,砸在手背上,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