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突然弹出异常代码,闪烁的数字组成的图案,赫然是凌雪父亲与开发商那张合影的轮廓。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转身去拿检测仪,却在工具柜的玻璃倒影中,看见十七岁的自己站在通风管道里,小心翼翼测算着凌雪香水的轨迹。
而现实中的我,正在为她的专车做保养,两个身影在镜面中逐渐重合,仿佛时光从未流逝,我始终困在这个被阶级固化的牢笼里。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妻子发来的消息,图片里女儿的学费催缴单刺痛了眼睛。
与此同时,车载系统自动同步了凌雪的日程安排,今晚她将出席旧城改造庆功宴 —— 那个地块,正是我父亲当年调查时牺牲的地方。
我深吸一口气,启动检测仪,数据流在屏幕上跳动,突然拼凑出宋楠耳垂疤痕的三维模型。
检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和同学会那天宋楠全息演讲时的电磁噪音如出一辙。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凌雪在宴会上轻蔑的笑,宋楠揭露真相时坚定的眼神,还有那枚划出致命弧线的钻戒。
当我再次抬头,引擎盖的反光中,三重空间彻底融合:栏杆刻痕、齿轮拓扑、钻石裂纹,共同构成了一个巨大的、密不透风的牢笼。
而我,不过是这个牢笼中,被数据和符号操控的一颗小小螺丝钉。
收工前,我最后检查了一遍车辆。
在后备箱的暗格里,我发现了一个银杏叶形状的 U 盘 —— 和凌雪项链上的吊坠一模一样。
插入电脑的瞬间,屏幕亮起的不是文件,而是无数个 0 和 1 组成的拓扑图案,那是宋楠神经网络模型的初始代码,也是我父亲警号的数字重组。
走出汽修厂,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和十年前站在车棚外的那个少年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街道上,凌雪的镇长专车呼啸而过,扬起的灰尘落在我布满油污的工作服上。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 U 盘,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这大概就是阶级给予我的终极绞杀 —— 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出早已写好的命运代码。
八月的上海,空气里蒸腾着电子元件灼烧的焦糊味,仿佛整个城市都成了一台发烫的巨型服务器。
国家会展中心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将阳光切割成无数菱形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