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零散的吊坠、耳环、胸针的设计草图,每一笔都充满了灵气和巧思。
他想起几年前在那个小型画展上看到的署名S.Q.的蔷薇素描,风格有相似之处,却又多了几分现在的棱角和……绝望。
“苏晚晴,”他放下素描本,语气带着一丝审视,“我花钱买你,不是让你来这里浪费时间画这些东西的。”
果然。
苏晚晴的心沉了下去,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悲凉:“对顾总来说,这些自然是无用的东西。
但对我而言,这是我唯一能感觉自己还活着的证明。”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针,细微地刺痛了顾夜寒某处不为人知的神经。
他蹙了蹙眉,似乎对她这种近乎挑衅的坦白有些不悦,但更多的,是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他习惯了身边女人的讨好与奉承,她们只会想方设法从他这里获取物质利益。
像苏晚晴这样,在被剥夺了一切之后,依然固执地坚守着某种精神追求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活着的证明?”
顾夜寒冷哼一声,掩去眼底的异样,“你的任务是取悦我,扮演好你的角色。
而不是沉浸在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里。”
他顿了顿,补充道,“以后,我不希望再看到这些东西。”
苏晚晴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和愤怒:“顾总,你已经控制了我的人身自由,难道连我这一点小小的爱好也要剥夺吗?”
“爱好?”
顾夜寒的眼神冷了下来,“苏晚晴,认清你的身份。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或者,你想让你弟弟的后续治疗出什么问题?”
又是苏明轩!
苏晚晴的身体微微颤抖,所有的反抗和不甘瞬间被击溃。
她弟弟的病,是她的软肋,也是顾夜寒最有效的武器。
她低下头,声音嘶哑:“我知道了。”
顾夜寒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感又升了起来。
他原本想说得更重一些,但看到她那双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却又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扔下一句:“明天陪我去马场。
别再让我看到你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里恢复了寂静。
苏晚晴缓缓蹲下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铅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