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婕妤,见过各位娘娘。”
一番虚与委蛇的寒暄过后,众人分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江婉蓉终于将话题引到了我身上。
“听闻云贵人乃定北侯府嫡女,家学渊源,想必定是才情过人。”
她掩唇轻笑,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怀好意,“今日这园中百花盛开,争奇斗艳,不如就请云贵人即兴赋诗一首,也好让我等姐妹一饱耳福,如何?”
此言一出,周围的嬉笑声顿时小了不少,几道探究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其中夹杂着幸灾乐祸与看好戏的意味。
江月影更是毫不掩饰她眼中的讥讽。
我缓缓放下手中的白玉酒杯,杯中清冽的菊花酒漾起浅浅的涟漪。
抬眸,对上江婉蓉那双满是算计的眼眸,我心中平静无波。
“江婕妤谬赞了,嫔妾才疏学浅,恐怕要让婕妤和各位娘娘失望了。”
我轻声说道,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谦逊与为难。
江婉蓉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她料定了我不敢当众献丑,正要开口“鼓励”几句,坐实我无才的名声。
然而,我话锋一转:“不过,既然婕妤有此雅兴,嫔妾若是一味推辞,倒显得不识抬举了。
今日园中寒梅傲雪,别有一番风骨,嫔妾便献丑了。”
我施施然起身,走到凉亭中央,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那几株于寒风中悄然绽放的红梅之上。
前世在冷宫的无数个日夜,梅花的孤傲与坚韧,曾是我唯一的慰藉。
那首泣血而成的《寒梅赋》,早已刻骨铭心。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雪虐风饕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我的声音清越,带着一丝冷冽,将梅花不畏严寒、孤高坚韧的风骨展现得淋漓尽致。
诗句中蕴含的哀愁与傲骨,是前世我用血泪谱写的悲歌,此刻吟诵出来,却带着一种涅槃重生的力量。
一时间,满园寂静,只余下寒风吹过梅梢的簌簌声。
江婉蓉脸上的笑容早已僵住,她大约从未想过,我这个在她眼中胸无点墨的“绣花枕头”,竟能作出如此意境深远的诗句。
她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精彩纷呈。
江月影更是张大了嘴,满脸的不可置信。
“好!
好一个花中气节最高坚!”
一声赞叹打破了沉寂。
我循声望去,